“我要洗手，你能不能松开我，身上有烟味还抱我，生怕我不知道你抽烟是不是。”
　　莫子耀还是松开他，让他先吃饭，他本来不想吃的，见赵海扬吃得很香，他还是让赵海扬给他喂两筷子，吃了半碗饭。
　　赵海扬去洗澡时，他原本也想跟着，被他两眼一瞪，他只好去别的浴室，这次洗得久一点。
　　因为要洗去身上的烟味，赵海扬不大喜欢身上有别的味道，就干干净净的没有异味最好。
　　等他洗完出来，赵海扬已经出来了，头发都吹干了，正坐在电脑前专注地盯着屏幕。
　　“在看什么？”
　　“看我实验的复盘。”
　　“什么时候睡觉？”
　　“等我看完。”
　　“等多久？”
　　“十分钟吧，你把药拿给我，顺便给我倒杯水。”
　　莫子耀老实照做，看着赵海扬把药吃了。
　　十分钟过得很慢，他想贴着赵海扬，又怕被他说，打扰到他，反而时间拖得越久。
　　所以只是站在旁边盯着他，十分钟一到，他见赵海扬开始关掉界面，他不由松口气。
　　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沉浸其中，恨不得让赵海扬将他融入骨血来让他汲取一点温暖，紧紧缠着他，他觉得此刻赵海扬能让他从痛苦的情绪抽离出来。
　　事后，他还扒着赵海扬。
　　好在赵海扬没有推开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去洗澡，就是让他扒着，紧紧贴着的身体互相传热，可能还在想他的实验，所以神情比较专注，但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我有跟你说过我二叔吗？”
　　“嗯？邢向北吗？”
　　“嗯。”
　　“怎么了？”
　　“我今天碰到他跟向谦都在床上。”
　　莫子耀说出这句话时，看着赵海扬，不是因为其它，他只是觉得看着赵海扬，他才会这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而不是失控，至少，至少，他还有赵海扬。
　　但是这一看，他觉得赵海扬同样很平静，没有意外，他是真的没有从赵海扬脸上看到惊讶或是意外的表情，就仿佛……仿佛……
　　莫子耀忽然松开赵海扬，灵光乍现，“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他们在一起是不是？”
　　“我知道。”
　　“你知道多久了？”
　　“很久，有几年了。”
　　莫子耀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的世界彻底崩溃，他直接掉进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比被生剖还要疼一千倍一万倍，他的灵魂已经被抽走，只剩下一具破烂不堪的躯壳。
　　赵海扬的欺骗比向谦的欺骗来得更疼，更让他接受不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也没有办法去思考为什么赵海扬这一句话会让他崩溃，会让他觉得如坠十八层地狱，他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巨疼，他恨不得死了算了，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不用面对赵海扬的欺骗，死了就不用面对在他的温柔之后还藏着欺骗。
　　那之前都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他之前没有崩溃，一直忍着，一直冷静，可这一刻，他突然忍不了。
　　为什么是赵海扬？
　　为什么是他？
　　“你骗我，你竟然骗我，赵海扬，你竟然骗我，你们都把我当傻子是不是？骗我很好玩是不是？你看到我跟向谦在一起的时候，看到我跟邢向北站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个傻子，活该被你们这些人欺骗，活该被你们看戏是不是？”
　　莫子耀怒吼，恨不得掐死赵海扬。
　　“我说了你就会相信吗？”
　　“赵海扬，几年时间，你都在骗我，你都在骗我！我是不是太给你好脸色了，所以你才敢这么对我？”
　　莫子耀已经被巨大的愤怒席卷，整个胸腔都是怒意，他一把抓住赵海扬的头发，“赵海扬，你会后悔你几年来的欺骗的，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
　　我没想到莫子耀已经知道邢向北跟向谦的事，什么时候知道的，今晚还是今晚之前，我更没想到我说我知道了会让他这么愤怒，愤怒到好像可以杀了我，目光已经染上杀意。
　　明明是邢向北跟向谦欺骗他，可他却要怪罪到我身上，我应该告诉他吗？他会相信我的说辞还是觉得我为了得到他而编出来的说辞。
　　或许我是存了两分心思想要莫子耀亲眼看见，没什么比亲眼所见来得更震撼更歇斯底里。
　　不过此时的莫子耀是我意料之外的，他好像对我的隐瞒更愤怒，而不是对邢向北跟向谦的隐瞒，我觉得他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整个人好像在失控的边缘，扯着我头发，用尽全力。
　　“莫子耀，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只知道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赵海扬，你真的惹到我了，我会让你知道知道惹到我的代价。”
　　我想从他手上把头发夺过来，这时候头发长了一点，没时间剪，早知道就剃光了。
　　极其愤怒的莫子耀力气好像大了不少。
　　他直接抓住我的头发然后往床头上使劲磕，好在我有所防备，拼命抵住才没有狠狠磕到。
　　不然可能又是一个大包，还有可能脑震荡，此时的莫子耀真的已经失去理智。
　　我们还是处在什么都没穿的状态。
　　莫子耀此时只想发泄怒火。
　　“我不想跟你做了。”
　　“这由不得你，赵海扬，你成功逼疯我了。”
　　莫子耀想要抓住我的双手摁到床上，然后由他掌控，想要后ru。
　　我跟他扭打起来，床头柜上的手机水杯等东西都掉下来，哐当哐当。
　　“莫子耀……”
　　以前觉得我的力气可以跟他抗衡，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弱了不少，力气也不敌他，被压到床上时有那么一瞬间无法逃脱，但是同时莫子耀为了压制我，也没有办法有其它动作。
　　“赵海扬，要么你乖乖被我cao，要么我把人都叫进来压着你，然后我当着其他人的面再cao你，二选一。”
　　“我不选，莫子耀，你敢这么对我，那你就是要把我逼疯！”
　　“这么时候还跟我杠，不死到临头你就不认错是不是，赵海扬，我倒是要看怎么样才可以把你逼疯。”
　　“啊……”
　　我的脖子被咬，真的咬，他的牙齿咬着我的肉，感觉要把那块肉咬下来，此时的莫子耀好像一只饿极的野兽，嗜血，疯狂。
　　我背对着他，真的没有办法反制他，我很怕他真的乱来，我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抵着我。
　　“疼疼疼，莫子耀，莫子耀……”
　　他还不松口，我痛得直喊，不说他想杀我，我都想杀他了。
　　“二选一，你要选第一个还是第二个？”
　　“莫子耀，你是不是不敢对向谦做什么，所以你把火撒在我身上，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我劝你选第一个，对你好。”
　　我终于稍微能脱离一点，手肘往后掣击，艰难中翻个身，跟莫子耀面对面。
　　但还是被压着，双手此时也被反到身后，以一种扭曲的角度，我感觉我能听到骨头响的声音，感觉快被拗断了。
　　“我数三声，你不选的话，我就帮你选了。”
　　“莫子耀，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被你害的，赵海扬，我要下地狱也一定会拉着你一起，你再反抗的话，我会让人过来，你想要别人看到你的身体吗？你这么敏感，这么有洁癖，要是被人看到，你说你是痛苦还是兴奋？一，二……”
　　“我选，我选行不行。”
　　我真的觉得莫子耀此时已经疯了，他已经没有理智了，眼睛里迸发着十足的恨意。
　　“时间过了，你选不了，我帮你选了。”
　　莫子耀起身，不再压着我，然后走出房间，但是房门关上。
　　我以为他放过我了，但是不是。
　　今晚的莫子耀注定要疯狂。


第125章
　　新
　　当我看到莫子耀领着他的两个保镖进来时, 我突然觉得太阳穴的位置血管在跳动，同时庆幸我已经把衣服穿上了，不然他们三个人进来时就是见到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我帮你选择了第二个。”
　　莫子耀说这句话时仿佛恶魔降临, 眼里一点温意都没有，只剩下冰冷与无情。
　　他绝对是认真的！
　　我往阳台那边跑。
　　“你们再过来, 我就跳下去。”
　　“你不会跳的, 你很惜命的。”
　　莫子耀步步逼近，我的后背已经抵着阳台的栏杆。
　　“明明是邢向北跟向谦背叛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欺骗我, 赵海扬, 你怎么好意思把我当傻子耍了这么多年。”
　　莫子耀也分不清他是憎恨邢向北跟向谦的欺骗还是更憎恨赵海扬的欺骗，他只觉得他一定要拖一个人陪着他下地狱，谁都别想好过。
　　我被抓住上衣，整个人往后面扯，三个人对我一个人, 将我从阳台那边又拖到卧室, 不得不说莫子耀还是很看得起我, 我一个人跟他们打起来, 主要揪着莫子耀打, 他是主犯, 期间我都不知道撞到门, 撞到地板还是撞到床多少下, 磕了多少下。
　　挣扎对抗持续了一会后，我的双手双脚被另外两个人压制住了, 动弹不得, 犹如案板上待宰的一条鱼, 因为肾上腺素飙升, 暂时还没感觉到身体的疼。
　　“莫子耀，你敢！”
　　“我没什么不敢的，你太小看我了。”莫子耀还真的敢。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有点恶心，胃开始翻腾，有点呼吸不过来，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开始抽搐。
　　莫子耀才稍微有点理智回炉，让人松开我，让人去叫医生，顺便帮我穿上衣服。
　　我感觉大脑快缺氧了，整个人颤抖不已。
　　这是我这么久唯一一次自己想哭，以前都没有过这样的念头，掉眼泪只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刺激泪腺，这一次我是自己想哭，几年的时间好像什么都没得到，但是我忍住眼泪没有真的哭，很失望。
　　这会，刚被拼命挣扎磕到的伤口似乎也开始泛疼，蔓延至全身，口中有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来，吐血了。
　　我被莫子耀扶起来，抱起来放到床上，用纸巾擦去嘴角残留的血。
　　家里的医生进来为我查看伤势，其实从外面看没什么大的伤口，顶多是十几处淤青，加头疼，吃了一些药，其他人出去了，只剩下我跟莫子耀，我没理他，先进去洗澡。
　　要是我假装呼吸不过来，也有几分真的成分，只是没那么严重，怕是莫子耀根本不会停，他真的会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跟我做起来。
　　可能我在浴室里待太久，莫子耀直接进来。
　　“你可以出来了，我今晚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那我真的要谢谢你，你太好了。”我嘲讽地说了一句，擦干身体后慢慢穿衣服，越过他走出去。
　　莫子耀跟在我后面。
　　我躺到床上，准备睡了。
　　“明天不要去工作了。”
　　“什么意思？”
　　“你身体不好，不要去工作了。”
　　我已经心力交瘁，只想睡觉，感觉身体已经在硬撑，谁能想到两个小时前我们还好好地温情，紧密贴合，两个小时后就快成仇人，我没理他，闭上眼睛，还没睡着时，我感觉到莫子耀的大手在摸我的脸，然后可能低头是亲我的脖子。
　　迷迷糊糊中，我就睡着了，太累了。
　　第二天我闹钟响的时候，我挣扎一下还是起来了，低头看我手臂上的淤青，变得更乌青，莫子耀似乎已经走了，我下床穿衣洗漱吃早餐，准备去公司，结果在门口被拦住。
　　“赵先生，莫先生不让你出门，要你注意身体。”
　　我的两个保镖拦住我。
　　“什么意思？”
　　“这是莫先生的吩咐，还请赵先生不要为难我们。”
　　我没想到莫子耀要囚禁我，什么要我注意身体，他要是少折腾，我身体能好一千倍。
　　“如果我硬要出去呢？”
　　“赵先生还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不能让你出去。”
　　我知道这应该没什么商量的余地，除非莫子耀同意，我感觉我的火气又要上来了，我拿出手机给莫子耀打电话，他很快接了。
　　“莫子耀，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囚禁我吗？”
　　“我觉得你不适合工作，医生说你的身体要静养。”
　　“静养个屁，你有病是不是，我……”
　　电话被挂断了，我无处撒气，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人，又上楼了，怕又吐血，我不断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先跟公司请假，然后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莫子耀去公司，我没有办法找他，我只有不停地打他电话，他没接，不过也没有摁断，天高皇帝远的，就是让你无可奈何，揍也揍不到。
　　我又补了一个回笼觉，睡醒后开始思考我的实验，坐在电脑前用模拟软件一遍遍调试那些化学成分的比例。
　　中午没吃饭，到傍晚才吃了一点饭，没什么食欲，吃完后又吃药，更没什么食欲，我跟吴睿森发邮件，跟他讨论一些我的实验问题，哪里出现错误，晚上睡觉前都在想着我的实验。
　　晚上十点多，莫子耀回来了，喝酒了，他一回来就想抱我，被我躲开，他似乎一下子变得生气。
　　“赵海扬，你躲什么躲？”
　　“莫子耀，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