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怔愣一下，摇头说不是从嘉河那边过来，而是别墅那边过来的。
　　“嗯。”
　　莫子耀问完后又进病房了。
　　虽然向谦说他下午应该能出院，但是医生建议他多待一天，所以是翌日才出院，莫子耀一直在医院里陪他，然后送他回去。
　　第三天，莫子耀才去公司，公司的事已经有人在处理，用不了多久应该能恢复正常，廖绪平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廖绪平他爸都不能真的拿他们怎么样。
　　更何况是一个廖绪平，不过还是有所损失，不小的损失，现在有很多人在盯着他出错，等着他倒下。
　　莫子耀去公司跟大股东开了一个会，会议结束后，他坐在椅子上看要签字的文件。
　　“这段时间辛苦了。”
　　莫子耀抬头看邢向北，笑了笑，他二叔是他公司的大股东，“还好，能应付。”
　　“我也觉得你能应付，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能力，等会一起吃饭？”
　　“就在我办公室吃吧，我让人打包上来，二叔，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
　　“如果你爱的人有可能已经做了背叛你的事情，你会去查吗还是装作不知道？”
　　邢向北的后背几乎是一股凉意从脊尾窜到脑袋，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怕莫子耀瞧出异样，他又很快松开，心里却在想难不成子耀已经发现他跟向谦的事？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还是赵海扬告诉子耀了？
　　“分事分人，你说的是向谦吗？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什么？”
　　“不是他，是我朋友的事，没事了，二叔，等会你再过来吃饭。”
　　“嗯，我先走了。”
　　邢向北走出会议室，直觉肯定是赵海扬告诉子耀了，或是暗示，赵海扬说好不告诉子耀的，他言而无信，他忍不住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向谦，向谦直接告诉他赵海扬不会告诉子耀的，他说不会告诉就不会告诉，子耀也没有发现，让他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邢向北没有向谦那么淡定，他总觉得子耀已经察觉到什么，不然他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很想去找赵海扬到底跟子耀说了什么。
　　可是又怕子耀在试探他，还不知道，一试探后他先露出马脚，没有证据的事也变成有证据。
　　在邢向北惊慌的时候，莫子耀还是坐在会议室，他没那么多想法，他就是把他二叔当成信任的人。
　　所以才跟他问这个问题，毕竟他没有办法去问旁人，殊不知造成他二叔的恐慌。
　　下午一点，他们又在他办公室一起吃顿饭，莫子耀没察觉到他二叔的心不在焉，他工作结束后回向谦那边，看到向谦蹲在院子里给他的花浇水，这背影不由让他想到赵海扬。
　　赵海扬就喜欢养这些小植物，偶尔蹲在阳台里给他的小植物浇水，他劝过赵海扬养条小狗，赵海扬说他不养会动的活物。
　　“呵，你站在那多久了，吓我一跳。”
　　“在自己家怕什么，吃饭了吗？”
　　“你不是说你会回来吗？我就等你一起。”
　　“下次这么晚就不要等我，弄坏自己的胃。”
　　“好啦，知道啦，快进去吃饭吧。”向谦放下浇花的水壶，推着莫子耀进屋。
　　“你是不是忘了吃药？”莫子耀注意到吃完饭，向谦一直没吃药，睡觉前也没吃，懒懒地躺在床上。
　　“不想吃。”
　　“不行，要吃，听话，你是不是之前也是这样，不想吃就不吃，药要按时吃，这是对你好的。”
　　一想到向谦之前都没有按时吃药，莫子耀就忍不住头疼，虽然他每天会提醒他，但不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更别说家里那些人，应该也没人敢逼向谦吃药，全靠自觉。
　　“我就是不想吃，没有经常这样，就两三次而已。”
　　“向谦，你能把你身体当回事吗？你这是害人害己。”莫子耀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赵海扬，想到他被抽那么多次血，甚至有几次甚至有生命危险，就因为向谦，结果向谦他自己不把这当回事，他不仅仅是折腾他自己，他也是折腾赵海扬。
　　赵海扬现在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好，谁知道以后还经不经得起折腾。
　　“把药吃了，别让我说第二次！”
　　“你那么凶干什么，我吃了又不会好，吃了有什么用，你以前都不会凶我的。”向谦委屈到想掉眼泪，眼眶泛红。
　　“你把药吃了，没有用的话，我不会叫你吃的。”
　　莫子耀语气缓和了许多，“我不应该凶你，我跟你道歉。”
　　“谁要你的道歉，莫子耀，你要是烦我，你可以不用过来我这边，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
　　向谦声音哽咽，背过身，不想看到莫子耀。
　　“我只是让你把药吃了，我没有烦你。”
　　“你明明就有，我看出来了。”
　　莫子耀绕到向谦前面，蹲在床边哄他，“我没有，别哭了，我真的没有，把药吃了好不好，它对你身体有好处，医生不会骗你，我也不会骗你。”
　　向谦低着头无声掉眼泪，在莫子耀抱上来时，他推了推他，推不开就干脆放弃。
　　作者有话说：
　　新。


第122章
　　新
　　向谦哭了一会后就不哭了, 不过还是把药吃了，但是不再理会莫子耀，洗一把脸后就到别的房间睡下。
　　之后几天, 莫子耀过来向谦这边，但向谦都没有理他, 态度很冷淡, 他就没有过来了，也没有过去赵海扬那边，而是回公寓那边, 又因工作太多, 他很忙。
　　所以他跟向谦关系一直僵着，不过也没有僵很久，他还是很担心向谦的身体，所以忙完后便过去找他。
　　他过去的时候, 向谦不在家。
　　他给他打电话, 向谦说他在赵海扬这边, 莫子耀立即变得紧张, 莫名地慌张,“你去他那干什么？”
　　“过来玩玩。”
　　“向谦, 别闹了, 你赶紧回来, 别闹了。”
　　“我只是想来看看他。”
　　“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莫子耀立即查赵海扬现在在哪, 定位在公寓那边时, 他挂断电话就赶过去, 好在公寓离向谦住的别墅并不远, 甚至是共通的。
　　所以他到公寓的时候只花了十分钟，当他进去时，他看到赵海扬在弹钢琴，而向谦站在一边，开心地看着。
　　他都不知道赵海扬会弹钢琴，他从来没在他面前弹过。
　　“很好听很厉害，天哪，你是真的厉害。”他听到向谦称赞赵海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
　　我被向谦缠了很久才坐下来弹一首很长的曲子，其实我真的很久没认真弹过一首曲子，学了那么多年。
　　放弃的时候是真的放弃，鲜少再碰钢琴，如果不是向谦缠着我弹，我可能顶多摁几个黑白键玩玩，弹错了好几个音，还要看着琴谱，记忆中练过的曲子都有些模糊。
　　厉害是假的，这么多年没碰，能厉害到哪里去，磕磕碰碰地弹完一首曲子，说重拾喜欢也不至于，放下了就是放下了，很难重拾以前的热爱，我觉得我现在弹的还不如向谦，琴技不如向谦。
　　正跟向谦说着话，我偏头看到安静站在他们侧边的莫子耀。
　　向谦也看到了。
　　场面一度静默。
　　向谦看着赶过来的莫子耀，好心情一下子消弭，“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怕我对他做什么，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不会再找赵海扬，你没有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却没有做到。”
　　“你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就待在这，你在怕什么，怕我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吗？”
　　我听着他们两的争吵，想隐形都难，我只是过来公寓拿点东西，没想到向谦会过来，他应该也是很清楚我的行踪，每次都踩着时间点过来。
　　其实算起来，我本来就有愧于向谦。
　　“你跟我走。”莫子耀拉向谦的手，没有太用力。
　　向谦也不想在赵海扬面前闹事，还是跟莫子耀离开了。
　　两人走后，我还坐在黑色钢琴前，前后不到三分钟，两人就消失在我面前。
　　本来过来拿点东西，因为开车回去要三个小时，我就选择在这边过一夜再回去。
　　……
　　另一端的莫子耀跟向谦回别墅，一回到别墅，向谦就甩开莫子耀的手，想独自回卧室。
　　“向谦，你别过去找他，这跟他无关。”
　　一听这话，向谦就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你别过去找他。”
　　莫子耀重复一遍。
　　“莫子耀，你这是为他责备我吗？我为什么不能过去找他，你在怕什么，怕我伤害他，还是怕他会离开你，你爱上他，你说过你不会爱上别人的，莫子耀，你骗我。”
　　向谦眼睛里已经噙着泪。
　　“我没有爱上他，我爱的人是你。”
　　“这话，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相信吗？”
　　“向谦，我爱你，一如既往，可你爱我吗？我为什么感受不到你的爱，你甚至看赵海扬的目光都比看我要有亮光，为什么？”
　　“你就是爱上赵海扬了，你别不承认。”
　　莫子耀知道向谦在避开他的问题，他又一次失望。
　　“我没有爱上赵海扬。”
　　“我知道你，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你如果不爱他，你不会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也不会为了他跟我争执，更不会瞒着我偷偷去他那边，如果出现我跟他只能活一个的情况，说不定你会选择他，反正我活着也是累赘。”
　　“我没有！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你，如果你没有，你为什么要过去找他？”
　　“那你呢，你为什么过去找他？”
　　“我去看看我的情敌，才过去那么一会，你就这么紧张，还说你没有？”
　　莫子耀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他就是认定他爱上赵海扬，可是他没有，门砰的一声关上，他站在原地。
　　到晚上十点多，莫子耀过去敲房门，想让向谦出来吃点东西，他晚饭都没吃，没开，他就直接拧开，见向谦窝在被子里面，不知道睡没睡，他轻轻将被子拉下来一点，见他眼睫毛在颤抖，知道他应该没睡。
　　“吃点东西，喝点粥也行，还有把药吃了。”
　　“不吃，你别管我，饿死是我活该，反正没人爱我。”
　　“别耍小孩脾气，起来吃点东西。”
　　“我不是小孩子，你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我不想吃就不吃，别管我，我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是受罪。”
　　莫子耀强忍着怒火，这话不是他第一次听，也不是他最后一次，他觉得愤怒的同时很失望，他一句死了就死了抹灭掉多少人的努力。
　　“起来吃药。”
　　“不吃不吃，我就是不吃，我不想看到你。”
　　向谦又蒙上被子。
　　莫子耀这次没纵着他，强行扯开，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自动忽略掉他泛红的眼眶，药倒在他手上，“吃了。”
　　“我不吃！”
　　向谦把药直接扔在地板上，大声斥道：“莫子耀，你现在就是对我没有耐心，你的耐心都给赵海扬了，所以看我不顺眼，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这样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再没有人夹在你们中间了，你可以大胆地爱上他，你得偿所愿了。”
　　“我说了这跟他没有关系，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他救的，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出事，他也要跟着出事，我养他是为了你，你要是临死了，他可能也丢半条命，你以为我会在乎他的命吗？我在乎的是你的命，如果真的出现你们只能活一个，他绝对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但我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你乖乖把药吃了，不要折腾自己，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打我一顿都可以，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有些玩笑能开，有些玩笑不能开。”
　　向谦眼泪掉下来，满脸泪痕，心脏又开始抽疼，有那么一瞬间是呼吸不过来的，过了之后又正常了。
　　“可我希望死的人是我，不是他，我不希望你们牺牲掉他来救我，我不想我死的时候还要背负一条生命，反正我活着很痛苦，不如早死解脱，你们再也不用整天担心我。”
　　“所以你要乖乖吃药，会好起来的，不会出现出现这种情况的。”
　　莫子耀弯腰把药都捡起来，又放到向谦手上。
　　向谦虽然在流眼泪，但最后还是乖乖地吃药，一下子吞进去，水都没喝。
　　“要不要吃点饭、面条还是粉条？你晚上没吃东西。”
　　“给我下碗面吧。”
　　莫子耀替向谦擦去眼泪，很温柔地说声好，直接用手机给阿姨打电话，让她煮碗面，不要太多，免得积食。
　　向谦看着莫子耀，有时候真的觉得子耀把他当小孩子，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他在包容他，可现在这种包容掺杂了不耐，他不像以前那样无限包容，在他面前开始带上一点强势一点命令一点不容置疑，这才是真正的莫子耀，他本来就不是温和的人。
　　虽然他可以跟他硬杠，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其实他说得对，他的命是赵海扬救的，他情绪波动太大，身体出现不适的话，受苦的人不仅仅有他自己，也有赵海扬。
　　晚上睡觉时，两人同床而眠，向谦今天感觉特别累，所以很快睡着，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又醒了，一醒屋内只有一点点夜灯光，他不喜欢房间内漆黑一片，会二十四小时开着一盏小小的夜灯，在墙角边，每个屋都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