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彧才不认错,他选择倒打一耙。
然后,曲彧就被云涅当肉盾用了。
第31章
距离摘星会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十名精英弟子,各自准备各自的,偶尔也会交流一下。
虽然前不久才互殴过,但出门在外大家就是一家人。
云涅没什么兴趣。
和之前的想法一样,他不太想去摘星会。
他更想留在家里陪师父。
虽然名次靠前却想放弃这种事,听起来很没出息。
他找到曲彧,握住他的双手,诚心请教:“你上次的建议很好,我决定装病,你觉得我装什么病比较合适?”
曲彧怒道:“我才没有建议你装病!”
云涅:“好吧,你没有,那我应该装什么病?”
曲彧:“你就不能不装吗?”
云涅:“我想陪师父。”
曲彧恶狠狠瞪他两眼,扭头又去找桑越告状。
“师尊,云涅他竟然想装病逃避去摘星会,真是太过分了,您快教育教育他!”
桑越:“好好好,别着急,我这就教育他。”
等把云涅叫到跟前,问他为什么不想去摘星会的时候,云涅的答案让桑越产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虽然在意料之内,但还是让人头疼。
桑越说:“来回不用三个月的时间,很快的。”
云涅震惊:“三个月?好久!”
桑越笑了:“修士百岁千秋都是常事,三个月算什么?”
云涅还是觉得很久,单看时间不算久,但与师父分离就很久。
在桑越的教导下,云涅成了个文化人,屋里有一个书架,上面摆的都是他的书。
于是云涅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个月就是二百七十二个秋。”
桑越哭笑不得:“别瞎比喻,哪有那么严重。出去见见世面多好,摘星会比宗门大比跟洛水城都热闹,又有好玩的又有好吃的,错过了才可惜。”
云涅望着他,向上抬着眼,小声问:“师父错过了不可惜吗?”
他不抗拒摘星会本身,其实,蛮想让桑越陪他一起去,也让师父热闹热闹。
桑越摇摇头,说:“我以前去过,没什么可惜的,况且我现在没那种凑热闹的兴趣。”
云涅低头,想,如果自己离开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师父会怎样?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在月华山上游荡、修炼、发呆吗?
云涅说:“师父,我一个人害怕。”
这次轮到桑越震惊了。
云涅重复:“害怕。”
桑越:“……不还有曲彧和你一起?”犹豫,到底要不要相信?
云涅垂眸:“外面有坏人,害怕。”
桑越忍不住有点心疼:“别怕,宗门的师叔也会陪你们一块去。”
云涅摇头:“不相信别人,只相信师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桑越只好把他搂过来哄:“师叔们都很好,你不相信他们,也该相信师父的眼光对不对?”
云涅干脆不说话了。
桑越无奈:“都多大了,还这么离不开师父,以后可怎么办?”
云涅悄悄瞅他,说:“以后也都陪着师父。”
人人都爱听好听的话,桑越露出笑意,揪揪他的脸颊说:“谁家孩子长大了都要学会自己飞,所以听话,不许逃避。”
云涅忧郁地垂下肩膀。
桑越实在不忍心,便说:“你不是想……咳,最近好好表现,师父就答应你。”
云涅提了点精神。
嘬嘬虽然很诱人,但一时的嘬嘬,哪里比得上长久的陪伴?
可桑越确实不方便长时间离开月华山。
他有责任在身,要守着后山禁地,那一片沉默的山脉到底有什么,这种秘密,云涅并不知晓。
以前云涅问过桑越,桑越没回答。
于是这次,云涅选择问曲彧:“你是掌门之子,应该知道吧?”
曲彧:“这话说的就很让人尴尬了。”
他堂堂掌门之子,连这点小秘密都不知道,说出去丢死人了。
所以曲彧决定,挖出答案,以此来维护自己的伟岸形象。
曲彧跑去找了掌门爹爹,熟练应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技巧,套来了一点答案,虽然只是皮毛,但也足够应付云涅了。
“我爹说,禁地里封印着天灾魔种,魔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长成爆发一次,需要有人守着及时处理。爹爹他们推算,天灾魔种的下一次爆发在十年内,所以师尊不能随便离开。”
就怕月华仙君一离开,魔种不小心爆发了。
云涅第一次听说,问:“听起来很厉害,除了师父,别人不行?”
曲彧挠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师尊是宗门里第二厉害的人,第一厉害的老祖一直在闭关,所以才要师尊守着吧。”
云涅只好放弃劝师父跟自己一起去摘星会的打算,想到师父要一直守着月华山,走都不能走远,云涅就觉得有些沮丧。
不过……算了,既然改变不了分别三个月的事实,那就接受吧。
去摘星会,拿名次,给师父增光,让师父开心。
期间不能见面,就给师父写信。
写几封信,让师父知道自己都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有个念想,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于是云涅振作了些。
他努力修炼,积极培训,一空下来就抓紧时间陪伴师父。
看起来很精神,但每次提到去摘星会,其实都不怎么开心,肉眼可见的冷淡。
桑越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天晚上,云涅回来,师徒二人静静地看了会书,探讨了下修炼上的问题,便准备休息了。
桑越抬手,落下了床帏。
他已经沐过身了,身上还带着点水汽,轻柔地侧躺到玉床上,将顺势垂到胸前的长发拨到身后。
“小涅,最近表现不错。”
云涅扭头去看桑越,顿了顿,飞快地把自己刚散下的头发重新扎起来,不然太乱了,不方便。
见他如此,桑越轻笑着拉开一点衣襟,柔软的绯红寝衣便似芍药初绽般露出其中一线柔软。
一滴水珠经过美人上下滚动的喉结,滑落到锁骨上,声如醇酒醉人:“你啊,就这事最积极。”
云涅并不反驳,这是事实。
但他意思意思客气了下:“师父,真的可以吗?”
上次弄破了皮,他还有点怕呢。
桑越含笑点头。
云涅便悄悄雀跃着激动,并不大呼大喊,微微颤抖着扑进桑越怀中。
他嗅着将自己淹没的淡香,感到了无比的安宁与满足。
这香气与灵泉和灵泉周围盛开的花草有关,在洞府内待久了,云涅也开始用灵泉沐浴,渐渐的,他身上也沾染了这种香气。
很满意,这样别人一闻就知道,云涅和桑越是一家人了。
深呼吸过后,安定了神思,云涅开始品尝自己的奖励。
距离上次,一个多月了。
他一直忍着,没主动问师父要,有时候忍不住了,就啃啃自己的小拇指。
一啃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过分。
啃手指头都这么疼,师父肯定更疼。
但师父还忍了自己那么久……自己真是个坏徒弟!
云涅想到这里,又回忆起弄伤师父的阴影,顿时不敢用力了。
他克制地,珍惜地,轻柔地品尝着。
口鼻间呼吸出热气,云涅闭上眼睛,埋在桑越怀中,抓着那些绯红色的花瓣,缓慢而细致地试图吮吸出花蜜。
他想,自己这次这么轻柔,这么小心,肯定不会弄疼师父,也就不会惹师父生气了。
结果,这次比以前的时间短得多得多得多,他就被桑越一把推开了。
云涅:“……”
懵逼,不懂,无法理解。
不过刚才好像感觉到有什么烫人的东西,碰了自己一下。
明明自己比以前轻得多,为什么师父这么快就推开自己?
云涅有点委屈,咬着亮晶晶的嘴唇,去看桑越,下意识伸手:“师父,我弄痛您了?”
啪。
手被打开了。
近在咫尺的美人不给他碰。
桑越压抑住略显急促的呼吸,本就白皙的面容染上大片大片的粉红,从眼角蔓延至脖颈。
他的眼眸中,潋滟着云涅不太懂的水光,一放一收间,尽是叫人失魂荡魄的风情。
云涅本能地,产生了一种失控感。
他看桑越把凌乱的衣衫整理的严严实实,看桑越抿唇压制不知为何而起的一丝尴尬,看桑越突然坐起身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好像有点怪,在这种时候,反而越发挺直了脊背,视线不小心对上的时候,桑越抬了抬下巴,尽力让自己显得大方得体。
云涅突然觉出一种无法言明的躁动正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但他没仔细研究,顾不上,他现在可委屈了呢!
“师父,您不舒服吗?”云涅又问了一遍。
“没有。”
桑越有点尴尬,他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云涅用力的时候只觉得疼,不用力了却又……
桑越不敢直视徒弟纯洁清澈的双眼:“之前就说要克制,这一会也够了,行了,今天就这样吧。”
云涅:“……”
伤心,伤心欲绝。
委屈,特别委屈。
于是他坐在原地,用不动默默抗议。
桑越也不动,瞪他,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气极反笑:“师父说话不好使了?”
云涅闷闷道:“没有,徒儿只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里。”
重了会惹到师父,轻了也会惹到师父。
而且师父还不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真是太让人苦恼啦。
桑越抬手在他耳朵上用力揪一把:“你哪里都没错,是师父错了行了吧!”
然后,云涅就被桑越提溜着扔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不仅被勒令独自睡,还要写一篇深刻的检讨,主题思想是:从今天起,做一个淡泊寡欲的好弟子!
云涅写了,虽然不是很诚心。
但问题又来了。
检讨写完了,平日里继续努力表现,桑越却好像铁了心,想让云涅戒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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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云涅来信:自从上次嘬破师父,我痛定思痛深刻反省,决定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发扬少嘬优嘬幸福一生的行动准则,可为什么,师父还是不舒服?
第32章
桑越不仅不再提嘬嘬的事情,甚至,开始拒绝云涅夜夜□□的要求。
不知是不是先前的意外,导致桑越突破惯性思维,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桑越忽然醒悟,云涅过度依赖自己不仅有他的问题,也有自己的问题。
桑越语重心长地说:“为师仔细想了下,你已经长大,该学会自己一个人睡了。
根据研究表明,一直跟长辈睡在一起的晚辈,无法独立生活,无法承担责任,无法真正长大,这样对你的成长很不利。”
云涅抱着被子的手渐渐勒紧,有些无措:
“可我没有一直跟师父睡,我十七岁才开始——师父,我可以出山半个月进行任务,可以参与宗门大比拿名次,也可以给其他师兄弟们解答问题。我还长高了……这样也不可以吗?”
他可以做很多很多事,结交了新朋友,也有实力保护自己了。
他已经成长了,可以承担责任,能自己照顾自己。
可是……
桑越不忍看云涅迷茫的双眼,反问:“如果有一天,师父不在了,你怎么办?”
桑越以为这个问题,至少会让云涅思索一下再回答。
如果想得深了,或许小孩还会有些伤心。
但云涅几乎没有犹豫地说:“我会找师父,不管在哪里,都会找到您。”
他是那样的坚定啊,谁又能忍心打破他的信念。
桑越却不得不这样做。
可能说一些话对云涅有些残忍,但他太过执拗,话不说明白些,他不容易理解。
所以桑越狠了狠心,说:“我是指,我死的那一天。小涅,在你之前的生活里,应该清楚死亡是什么概念,那是找不到的……”
云涅渐渐沉默下来,连同脸上的表情一起归于一种古井般的平静。
他不说话,也不挣扎了。
看不出是否被这个预想伤到心。
桑越将他往外推了推:“回去,你该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了。”
他狠心将水门升起,用行动表明态度。
云涅看不到屋内的样子,看不到师父的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晌儿,他回到自己的屋子,把被褥枕头全都抱出来。
在桑越门前铺上,然后钻进去。
一时有些睡不着,头顶的灯石亮着入夜后的暖光,并不强烈,耳边响着潺潺的流水声,偶尔能听到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
洞府比之他刚来的时候,没有太大变化。
细节里,却又处处充满了不同。
池里的鱼儿变多了,有云涅亲手抓来的小鱼。
紫萝藤蔓边顽强地生长了一株白色的新花草,是云涅亲手种的。
书架上见缝插针放着云涅学习过的书,连三字经都还在。
墙角靠着石壁摆了两摞酒坛,全是云涅一点一点酿出来的。
他做这么多,不是为了取代桑越存在的痕迹。
云涅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整个缩成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