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根红绳,之前入画,你给我绑牵魂线用过的。”任朝澜迟疑地从口袋中拿出红绳,却没有直接递给杨纪清,“你要绳子做什么?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回房给你另找一根。”
“是很重要的事!”杨纪清从任朝澜手中抢过红绳,利落地从手腕上取下两枚五帝钱,将其穿进红绳编制的手链上,然后给任朝澜戴上。
“这五帝钱是我出生前,我母亲供在护国寺佛前开过光的,我出生后就一直戴着。只分你两枚不是我小气,正经起卦至少要三枚铜钱,我留三枚方便平时起卦用。”杨纪清拨了一下挂在任朝澜腕间的五帝钱,“这样就有真实感了吧?”
“嗯,真实多了。”任朝澜珍惜地摸着自己手腕上多出来的两枚五帝钱,笑容逐渐在嘴角蔓延开来。
杨纪清看着任朝澜脸上可以说是绚烂的笑容,微微一怔后,突然伸手拽住任朝澜的领带,扯着人就吻了上去。
杨纪清没什么经验,这是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磕撞的吻,匆匆结束后,他整张脸都烧红了。
“晚安!”杨纪清在任朝澜反应过来前,转身冲回房间,飞快地关上了房门。
任朝澜愣愣地看着眼前被甩上的房门,抬手抚了一下自己都嘴角,旋即无声地笑了起来——有点疼,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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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胗笼03 “嗯,要争的。”
第二天早上,杨纪清是被杨一乐的电话吵醒的。
杨纪清接起电话,他家小曾孙先是跟他问了个早,随后才问他昨晚怎么没回去。
“昨天出门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去相亲了。”杨纪清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赤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外面的天光照进室内。
“你真去相亲了啊?”杨一乐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我不能相亲吗?”
“不是,就是感觉太突然了,你之前都没跟我说过你想找对象了……”杨一乐吭哧了半天才接着问,“祖宗爷爷,你相亲还顺利吗?”
“很顺利。”简直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相完亲,任朝澜就直接成他未婚夫了呢!
杨纪清说着,余光瞥向举着手机的左手腕间,手链上原先有五枚的五帝钱,如今只剩下三枚。想起缺失的那两枚五帝钱,现在正戴在任朝澜手上,他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过两天我带他回去给你看。”杨纪清伸手拨了一下手腕上的五帝钱,心情愉悦道。
“过、过两天就带回来?”杨一乐又被震了一下,“这发展会不会太快了点?”
“快吗?我觉得还好。”
虽然从他想明白自己对任朝澜的感情到现在,还不到一天,间隔的时间确实很短,但是他确定,任朝澜之后他再也不会对第二个人如此动心。他这辈子若是要与谁相守一生,那这人只会是任朝澜。既然如此,有些事情也就没必要慢慢来。
任朝澜已经等了他400多年,他不想让他再等下去了。而且任朝澜又缺少安全感,在他家唯一的杨家后人面前,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分,或许会让他更安心一些。
“我本来打算今天就带他回去的。”杨纪清说道,“不过,我昨晚在相亲途中,恰巧见着赵靳庭四人了。那赵靳庭让我感觉有点在意,赵家正好在B市,所以我打算在B市待两天,找机会亲自查探一下那赵靳庭。”
“需要我过去帮忙吗?”杨一乐问道。
“不用。”
“哦,那祖宗爷爷,你是过两天直接跟祖宗奶奶一起回来?”杨一乐又问道,“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准备什么。”杨纪清想到杨一乐这声“祖宗奶奶”喊的是任朝澜,就忍不住乐了一下,“记得嘴甜一点,多喊几声‘祖宗奶奶’就好。”
“我知道了。”杨一乐对杨纪清的叮嘱中的恶趣味一无所知,认认真真地应下要求。“祖宗爷爷,我没什么事了,我挂……诶?祖宗爷爷,先等一下,任游有话要跟你说。”
杨一乐说完,就把手机转交给了任游。
任游找杨纪清是为了拍卖会的事。
明天拍卖行将会拍卖狴犴高古玉玉佩,拍卖会入场券今天将会送出,但他不知道杨纪清现在人在哪里,那拍卖会入场券该往哪里送。
狴犴高古玉玉佩,是赵仪敏丈夫遗物,为赵仪敏所有,斩字会因此盯上了赵仪敏。
斩字会幕后那位“陛下”想要当上皇帝,需要吸纳龙脉的气运。想要从龙脉中汲取气运,救需要用到一套古代法器,雕有龙九子的九枚高古玉玉佩。而狴犴高古玉玉佩,正是其中一枚。
为了保证赵仪敏安全,杨纪清曾向赵仪敏提议,由他买下她手中那枚狴犴高古玉玉佩。但赵仪敏舍不下丈夫遗物,拒绝了杨纪清的提议。
之后杨纪清退而求其次,让任游找人仿制赵仪敏手中的那枚狴犴高古玉玉佩,他将会在拍卖会上高调拍下那枚假玉佩,从而解除斩字会对赵仪敏盯梢。
没想到还没到半个月,假玉佩竟然已经仿制完成,而且明天即将拍卖。这个时机也是巧了,这场拍卖会正好可以用来试探赵靳庭四人。若四人跟斩字会相关,那明天的拍卖会可能就会有所行动。
杨纪清告诉任游,让人把拍卖会入场券送来任家老宅。随后挂断电话,就去找任朝澜说拍卖会的事去了。
当天下午,杨纪清就拿到了拍卖行送来的拍卖会入场券。
次日下午,拍卖会正式开拍。
拍卖的结果,令杨纪清很失望。
他十分顺利地拍下了那枚仿制的狴犴高古玉玉佩,赵靳庭四人没有出手,其他跟他竞价的人也没纠缠不休,都只报了两次价就偃旗息鼓了。
拍卖会结束,杨纪清和任朝澜付完款,便拿到他们拍的那枚仿制的狴犴高古玉玉佩。
“利用拍卖会引蛇出洞,这招目的果然还是太明目张胆了,连小鱼小虾都没钓上来。”杨纪清拿着玉佩,一边往会场外走,一边对走在他身旁的任朝澜说道。
“不过,斩字会应该知道你手中有两枚龙九子高古玉玉佩了,他们想要玉佩,迟早会找上你。”
“你说得对。”走出拍卖会会场大门,杨纪清将仿制的狴犴玉佩从锦盒中取出来,对着阳光眯眼细看了片刻,随后凑近任朝澜,小声说道,“你们任家还真是人才辈出,那位叫任茜的姑娘当真厉害,这枚玉佩我拿在手中,竟然也看不出它跟真品的区别,怕是要使用起来才会知真假。”
“能将古代法器仿制到这种地步,任茜姑娘在炼器上肯定也相当厉害。”
“我也擅长炼器。”任朝澜伸手抽走杨纪清手中的狴犴玉佩,将其放回锦盒,“要论炼器,我应当不会比任茜差。”
杨纪清自然知道任朝澜炼器技艺很好,应该说历任任家家主在炼器方面都不会差。毕竟任家每任家主的信物,都是由该任家家主亲手炼制,都是不可仿制的孤品法器。就是任朝澜说这话的语气,他听着感觉有点酸。
“我就单纯夸一下你家后人的手艺,这你也要争?”杨纪清合上锦盒,好笑地看着任朝澜。
“嗯,要争的。”
“……”
“你最近不是想炼制一件趁手的法器吗?想好炼制什么法器了吗?我帮你炼。”
这是打算借此跟任茜一较高下吗?不过说到他想要的法器,他倒是已经有想法了。
“我想重新炼制占天玦。”杨纪清说道。
占天玦是他以前常用的法器,只是在雀茫山那一战中碎了,现在需要重新炼制了。
“但是,炼制占天玦的古玉不好找。我看了周衡他家卖的玉石,品质比我之前那枚占天玦差太多了。”
“任少泽之前整理了一份我当年遗物的清单,我记得里面有两枚品质不错的古玉。等回去后,我让他们从库房里取出来让你看看。”任朝澜说道,“你要是觉得合适,我便用那两枚古玉,替你重新炼制占天玦。”
“你真要帮我炼制占天玦?”
“不然你想找任茜?”任朝澜牵住杨纪清的手,轻捏着他的指尖。
“任大家主要亲自出手,我怎么还会想其他人?占天玦的炼制,我就全权委托给你了,我相信……嗯?”杨纪清话说到一半,突然在人群中瞥见一个眼熟的亚麻色微卷中分头,“那不是崔臻书吗?”
崔臻书之前在特殊刑案局举办的交流会上,试图勾搭任朝澜,被他恐吓了一顿。之后机缘巧合,又跟他们一起处理赵仪敏家厉鬼闹宅,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厉鬼还没开始闹,他就脚下一滑把自己撞出了脑震荡。
他们处理完闹宅的双胞胎厉鬼,离开B市的时候,崔臻书还在医院躺着。没想到这次他来B市,竟然又偶遇了这崔臻书。
相逢即是有缘,杨纪清决定过去吓唬……啊不,是过去跟崔臻书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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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胗笼04 “放心,我们保证不露馅。”
“……对,我现在就在中源广场南门出来的路口。”崔臻书看着广场入口的路牌,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你开过头了。行,我等你掉头过来。”
“你在这等谁呢?”
“网约车司机。”崔臻书挂掉电话,下意识地回答。
他刚回答完后,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他就一个人,这是谁在跟他搭话呢?他扭头看向一旁,杨纪清那张堪称勾魂夺魄的脸,便映入了他眼帘。
“我去!怎么是你?!”崔臻书被吓得连退两步,视线一转,又看到了另一张颜值极高又熟悉的脸,这人便是跟在杨纪清身旁的任朝澜。
“怎么是你们?!”崔臻书心梗地自我纠正。
“怎么不能是我们?”杨纪清挑眉反问,“你又怎么在这里?来参加拍卖会?”
“不是,我是接了个委托。那个客户要拍卖一个老物件,今天交接给拍卖行时,发现那老物件有些不对劲,以防万一让我帮忙看看。”
崔臻书一边说,一边往前面的路口张望。期待着网约车赶紧出现,好让他早些远离眼前两人。
杨纪清和任朝澜这两人,论长相身材,都是能叫他垂涎三尺的极品。可惜这两人都是煞神,他一个都惹不起。
说起来就让他心痛不已,以前他见着美人都是往前冲的,现在却活成了避美人如蛇蝎。不知道该怪美人学艺过于高深,还是该怪自己学艺不精。
“我车来了!真是太遗憾了,不能继续跟你们聊了,我要赶去下一位客户家了。”崔臻书嘴上说着遗憾,看着网约车的眼神却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崔臻书朝着接近的网约车招了招手,很快那辆网约车转入路口,停在了他面前。
“不好意思,那位可是大客户,超有钱,而且脾气大,我不能迟到。”崔臻书拉开后车座车门,回头歉然地朝杨纪清两人笑着道。
“哪位大客户那么有钱?”杨纪清随口问道。
“赵靳庭,你们听过吗?”虽然急着逃离煞神,但崔臻书的虚荣心,还是让他忍不住跟两位煞神炫耀了一下,“就是世界500强企业的赵氏集团那位老总,赵靳庭赵总。”
杨纪清神色微微一顿,旋即笑靥如花。
他正愁找不到接近赵靳庭的机会,眼下机会却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小崔啊——”杨纪清上前一把拽住崔臻书的外套衣摆,强行制止他上车的动作,笑容和善道,“赵总这个委托,我们也想参与一下。”
“你们单方面想参与有什么用?赵总又没请你们!”崔臻书扭过身子,拽住自己的外套,试图把衣摆从杨纪清手中拽出来。
“你带我们一起去。我们给你当助手,不要钱。”杨纪清循循善诱。
“我不需要助手。”崔臻书继续使劲跟杨纪清拔河。
“您这样的大师出门办事,连个助手都没有,多寒碜啊!”
“你别给我戴高帽,我听得心慌腿软。”
“腿软啊——”杨纪清扭头喊人,“任朝澜,过来搭把手。”
任朝澜走过来,和杨纪清一左一右架起崔臻书,直接将其塞进前面的副驾室。
“我去!你们搞绑架呢!”崔臻书晕头转向地从副驾室的座位上爬起来,任朝澜已经帮他关上了车门,和杨纪清一起坐进了后车座,
“先生,需要我帮你报警吗?”一旁的司机扶着方向盘,小声问道。
“谢谢,不用。”崔臻书扭身看向后车座,“你们以为上了车,我就会带你们一起……”
崔臻书抗争的话语,消失在任朝澜清凌凌的目光中。
虽然之前给他下诅咒恐吓他的人是杨纪清,但真正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其实是任朝澜当时看向他时眼底露出的森冷。杨纪清不动真格,他还是敢跟对方贫几句的,可面对任朝澜,他却是没这个勇气的。
任朝澜:“赵靳庭这个委托,我们给你当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