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玄幻科幻]——BY:东哑巴
东哑巴  发于:2022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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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被子里隆成一个鼓包,就只举起手机,以聊天界面对着晏时清,语气里尽是疑惑:“为什么洛成晖要找我出去呀?”
  晏时清扫过一眼,只简短地叫他别去。
  祁九疑惑地打开微博,发现洛成晖的事情发酵得越来越厉害,从爬床整容再到偷税漏税,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这时候来找祁九,也不知道是病及乱投医还是怎样,但情真意切,只差没跪下来求祁九一定要见他一面。
  他甚至连见面的地方都找好了,就在他们别墅附近的茶餐厅,说从六点开始等,祁九不出现,他就不走。
  祁九打算听晏时清的,但一直到这一天临近十二点,洛成晖还在和他发消息,而且还张口闭口一个哥喊得亲密,一边道歉自己因为怕被狗仔发现换了地方,一边卖惨,一边求着祁九。
  祁九看得眉头紧皱,晏时清只差没把他手机直接按关机,冷静道:“他在道德绑架你,别被利用。”
  祁九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再一次礼貌拒绝了他,结果消息一发出去,洛成晖便回了一个电话过来。
  祁九迟疑地扫过晏时清,在等他的意见。
  晏时清偏头走到一边,闷声不响,只给他留了一个摇晃的尾巴。
  祁九便当他是默认了,挪到后院的向日葵花那边,按下了接通键。
  洛成晖不知道在哪里,他声音压得很小,语速却很急,几乎在恳求:“哥我求求你,你别再整我了,我给你跪下了。”
  “什么?” 祁九总感觉听不懂他说话,“你在说什么?”
  “哥,你别装了。” 洛成晖的声音变得很黏,牙关咬字分外清楚,求饶的话听来却格外咬牙切齿,“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友好,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敢了,我刚起来还不想糊。”
  祁九还是听不懂,但洛成晖那边已经接着讲。
  “我这边的事情都是晏时清他们工作室披马甲爆出来的,好几个事凑到一起了,我一晚上没睡,经纪人到现在都还在指着我骂。”
  他声音委屈,开始卖惨:“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当时不该耍脾气抢你的角色,不该跟你撞档期,也不该三番两次跟你争代言,我真的都知道错了。”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他在电话那头发出两声啜泣,“哥你心肠好,能不能拜托你和晏哥、晏老师那边求求情,放过我这次。”
  祁九听到一半就眉头紧皱,感觉这是从哪个病房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不是。” 祁九企图捋出一条逻辑链出来,“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是我因为不爽你所以给晏时清吹了枕旁风,晏时清去黑的你才会成这样?”
  洛成晖那边竟然真的信誓旦旦地说是的。
  噼啪一声,祁九一个没忍住,把向日葵好不容易发出来的叶子给扯断了。
  他还怪内疚的,在长起来的苗苗一旁又把叶子埋下,问:“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求晏时清呢?”
  洛成晖发出一声讪笑:“晏老师早把我拉黑了。”
  祁九便沉默了,叉着腰站起来,开始有点唾弃一开始为洛成晖心软的自己。
  昨天没下雨,今天的空气更阴,似乎在蓄谋一场进入秋季该来的风暴。
  祁九想把电话挂了,但又听到洛成晖在问:
  “哥哥哥,你先别,别、我求求你,你帮我这一次,我一定牢记在心,以后你出了事情我一定也鼎力相助。”
  祁九眉心一跳,心说倒也不必这么咒我,随便应付几句想把电话挂断,洛成晖竟然在电话那头痛哭流涕起来,磨蹭着祁九最后一点良心。
  “哥、呜——九哥哥,那你、那你还有没有认识能帮忙的大人物。” 他哽咽着,话都说不清楚,“你都、呜呜——你都能让晏哥哥对你死心塌地——嗝,你一定也认识更多其他金主,你、你行行好,救救我。”
  祁九那叫一个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洛成晖到底是怎么想的,事到如今还以为祁九和晏时清的所有纠葛都是在炒作。
  他脑子里只剩下匪夷所思这四个字,听见洛成晖还在说:
  “哥、呜——我技术很好的,几个人都能玩——你要、你要不嫌弃,我也可以把你服侍得很——”
  祁九一个手抖,手机掉在了泥土上。
  他难得地会产生这种反胃时刻,鸡皮疙瘩就快从指尖蹿到耳朵背后,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他不正常还是世界不正常,到底怎么才能产生这么纯种的傻逼。
  祁九狠狠服气,又一次蹲下. 身,拍了拍沾了泥的手机。
  此时秋天的第一颗雨,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似乎是作为末夏与深秋的分割线,这场雨来得格外热烈。
  祁九没来得及躲,一时间注意力都放在了听筒这边。
  他听得不真切,但还是不可思议地再次问:“...... 你说什么?”
  洛成晖在电话那头哭,求祁九能不能把下一部戏的角色给他,就算他这次被骂得很惨,但有了这个机会,他也一定还能翻身。
  “你疯了吗?” 祁九眉心紧锁,“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 而且这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吗?”
  “因为哥,你上部戏演得太好,好多人夸,接下来也肯定是一些讨喜的好本子,你不愁的。” 洛成晖哽咽道,“你帮帮我,求你了哥,你不缺的,但我真的很需要这个。”
  “哥,或者、或者你这样——” 洛成晖的语气突然激昂,像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尖声道,“九哥哥,你能联系到晏老师吧——!”
  “我求你,我求你了哥,你帮我联系一下他。” 他说,“我技术很好的, 我一定能让他满意,这样他就不会再搞我了,我以后看到你就绕着道走,我再不冒犯你们,我就要他一次——”
  轰隆。
  祁九眼前闪过一阵白光。
  真奇怪,光的传播速度不是比声音快吗,怎么这一次是先听见雷响呢。
  祁九觉得耳朵都震得有点发麻,心里像被蚂蚁啃噬一样,脚下的向日葵成了某种攀援植物,一直往上,一直包裹住他。
  祁九觉得喘不上气,他甚至都不想仔细去判断,洛成晖到底是喝醉了还是磕了药,或者是已经在高压下被逼疯,说出来的完全不是人话。
  雨越下越大,晏时清急忙撑着伞出来找他,但是祁九却陷进泥土里,任由风雨打湿他的头发衣摆。
  他站在雨中,屹立不倒,像一株被灌满了的植物。
  顽强的、有生命力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日遇见的傻逼太多,聚集的压力将他坚硬的外壳碾碎,祁九的思绪从缝隙中飘散着钻出来。
  “不要。” 祁九深深吸着雨气,异常地笃定,“都是——”
  有一种念头从脚底蹿起,像是植物从根木质部运上来的水一样,经过四肢百骸,冲进祁九的大脑。
  我的。
  都是我的。
  祁九望着晏时清来的方向,神经亢奋得不像话,只有这一个念头在肆虐。
  都、是、我、的。
  这部剧也好,以往的机会也好,晏时清也好,全部全部都是我的。
  但祁九说不出来,他猛地升起一丝迫切感。
  人不能自私自利在另一个人身上打上自己的标签,可他现在就是充满着膨胀的欲望。
  我的。
  于是跌下凡间的神明终于有了私心,陨落泥潭的太阳终于不再清醒。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他咬着舌尖,逼迫自己清醒,眼神晶亮,仰头看为自己挡雨的晏时清。
  他换了个说法,微微吐气,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一字一顿地告知:
  “反正不是你的。”


第104章 在下雨天做暧昧的事情
  手机再次落在了地里,窗外在下雨。
  祁九忘了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忘了自己是否清醒,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在和晏时清亲吻。
  他只记得,是自己先开始的。
  他先开始,在雨砸得噼啪作响的伞里,和晏时清接吻。
  氧气的渡送变得极不流畅,主动权很快被人夺去,雨的频率开始紊乱,随风飘洒着,落在脸旁耳侧。
  祁九从内到外都是湿的。
  他一方面认为自己是清醒的,一方面觉得自己混沌得不像话。
  他的喘息交错在雨里,实在是难以分辨,于是晏时清会哄他大声一点。
  祁九不愿意,他像熟透了,虾一样蜷缩,又被晏时清打开。
  他的身体绷得太紧,在他们以前的床里,和晏时清做曾经做过无数次的事。
  他们接吻。
  吻会落在眼睛、背脊、胸口、肚脐、大腿。
  然后回到腺体,用齿间碾过,用灼热的气息威胁,但是不能咬下去,祁九感觉到了身上的 Alpha 在咬牙切齿。
  他能敏锐地感受到苦茶的气味,让他发晕,又让他着迷。
  在这样下着雨的时刻,柚子花味格外地香。
  祁九对这一晚的很多细节其实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想得起在进入前的最后一刻,晏时清停了下来。
  他声音沉沉,如窗外的雨一样,问:
  想好了吗。
  于是祁九颤抖地回抱住他,映上他的唇,像是想以此抚平他不能标记的郁结,又像是以此作为回答。
  他与晏时清滚烫地相拥。
  此时窗外风雨大作,浪潮汹涌。
  他们如此。
  祁九战栗着,呻吟着,颤抖着弓起身子去勾晏时清的腰,被无尽地索取、粗鲁地剥夺。
  晏时清实在是称不上温柔,他等了太久,每一个动作都是急切赤裸的。
  闪电划过的时候,他能看见祁九在皱眉,于是弯下腰去,一遍又一遍地吻他的眉心,想带走他的疼。
  他们的掌心逐渐靠近,交叉缠绵,最后阂拢,十指相扣。
  他们在下着雨时做暧昧的事情。
  祁九觉得自己在飘飘然,他只感觉得到脑中流淌的意识、念着不成句的对白。
  但心里的感觉却越发膨大,以前所未有的姿态,旋转着生根发芽,最后抵拢云端。
  祁九在飘飘然,思绪在乱跑,会在有一刻想,自己以前说不定、从来就没有爱过晏时清。
  他说不定从来就没有爱过晏时清,或者是早就已经不爱了晏时清。
  他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他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他当时躺在向日葵花海的时候在想什么?在床上抱着小乖时在希望什么?在抵着屏幕隔着时空望自己恋人的时候到底在祈祷什么?
  祁九在床上哭着,他控制不住,泪水蓄到眼角又被晏时清含去。
  祁九已经不记得了。
  ——他说不定、从来从来没有爱过晏时清。
  他仅存的一点喜欢说不定早就死在了这栋别墅里,散失在缠绵的雨夜,就藏在这张床上。
  在这样无尽浪漫,无限温柔的夜晚,祁九却只觉得恐慌。
  他被人亲密宝贵地抱着,被补上以前错过一千遍一万遍的、爱你。
  风刮得玻璃响,好像女巫蛊惑船员的信号。
  他在自己愈发浓烈,愈发放肆的心跳声中,将这点秘密丢在了海里,于不成调的呜咽一起,呑在了肚子里。
  …… 他根本、根本没有爱过晏时清。
  真正让他意识到的是在这样一个荒诞的晚上,他有了最自私也最偏心的欲望。
  或许是从晏时清表白时有了迹象,或许是以那枚戒指作为源头,或许是有人工极光的铺垫。
  但总之是这样一个、同样下着雨的磅礴夜晚,祁九突然和这场雨达成了和解。
  他敏感的地方被握住,身体里渗出的液体与他的心意一起,淅淅沥沥,随雨砸进了土地里。
  他是祁燕眼里的宝贝、受了所有人夸赞、被誉为最懂事省心的别人家的孩子。
  祁九搂住晏时清的背,牙齿在他的颈侧落下痕迹。
  他不会任性,从未经历过青春期,拥有超乎常人的同理心。
  祁九受不住痛,在晏时清健硕的背上留下抓痕。
  他在温室中长大,遵从祁燕的每一个指令。
  祁燕让他开心,他便每天都挂着傻笑。
  祁燕希望他健康,于是祁九连自己病了都不知道。
  祁九呻吟,喘息,感受到晏时清的吻落在他眼睛上。
  祁燕说,你要躲远点,闭上眼。
  时至今日他也牢记于心,他有时会闭上眼睛,但是良知过不去,最后抓紧的人,是晏时清。
  他以前根本不爱晏时清。
  向日葵在他这里开出来花,暴露出的心意再掩藏不住,扯着他的神经,撕裂他的耳朵,一遍一遍地重申、告知、纠正:
  现在产生的情感才是爱、现在迸发的才是一场欢喜。
  他漫长的苦痛终于找到根源,以往的才不是爱,是有比爱更缠绵的情感捆住他的道德,束缚他的行为,让他不能放下他,不能丢掉他。
  在学校的某一天春日,祁九与晏时清站在天台,意识到晏时清是自己能拯救的人。
  在年末的某一晚寒潮,祁九一个人坐在出租屋,意识到晏时清是,自己唯一能拯救的人。
  之前的不行、之后的不行、杨光不行、段小雨不行,只能是他、只能刚好是他。
  不会有第二个代替,不会有别的复制品。
  身体是疲软的,又很粘稠,顺着喉管下滑的吮吸,发出面红耳赤的暧昧水声。
  祁九感受到体内的滚烫,却还是像畏寒一样,将脸埋在晏时清的肩窝,一次次失去,却仍在牢牢地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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