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玄幻科幻]——BY:东哑巴
东哑巴  发于:2022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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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祁燕笑他,坐在床上挥挥手,“去吧,明天见。”
  祁燕的手术在后天,祁九在剧组那边请了两天假,这几天就只往医院跑。
  剧组那边倒是对他没太多意见,就是公司比较麻烦。
  祁九当初的签约合同就快到期,公司想留他,又拿不出大价钱保他不被挖走,只好托着杨筱来打感情牌。
  “九宝,我觉得吧你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就行。” 杨筱在祁燕手术前被催急了,不得不和祁九打了通电话。
  但他的说法却和公司交代的完全不一样:“你看你是要去晏时清那里,还是签其他大公司都行,不是说一定要留在这儿。”
  “我知道你心肠软,但不能总被道德绑架了,别觉得拉不下面子啥的。” 他在电话那头也不改自己的婆妈性格,碎碎念叨,“以自己前途为重,我还是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发展平台。”
  杨筱停顿一瞬,又以云淡风轻的口吻把话题拉回来:“你妈妈怎么样了?真不能来探病吗?我大果篮都已经买好了。”
  “身体没有其他地方有问题,探病应该只有在手术之后啦。” 祁九笑着答,声音有点僵,“谢谢筱筱哥,我这几天会认真考虑的。”
  杨筱说让他先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公司那边他去拖着,不用太着急。
  祁九挂掉电话后短暂地走了一会神,九月过后天气并没有转凉,秋老虎仍在恣意,他站在窗边,任凭太阳落在发间。
  楼下有个老太太在散步,祁九认得她,脾气不太好,住了很久院也没见得有其他人来看望,天天都在朝护士发脾气。
  祁九看着她蹒跚地走着,好一会儿才想转身回祁燕那里,一后退惊觉自己撞上了人。
  “对不——” 他急忙道歉,一回头发现是晏时清便笑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呀?”
  晏时清视线下垂,落在祁九眉心,从他的小痣扫过:“你不见了。”
  祁九哪有不见,他提前说了自己需要接一个电话,活动范围也在出了病房就能看见的地方,就是担心晏时清找不到他。
  他不搭腔,晏时清便接着问:“在想什么?”
  窗外的桢楠长得很好,叶尖一直蹿上了四层高,在祁九的眼中摇曳着留下一点虚影。
  他从叶影缝隙中追随这那个老太太,很久才指着告诉晏时清:“在想,我是不是可以现在下去陪她散散步,或者有机会送一点慰问品过去。”
  “那她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脾气,不会冲着护士发泄,护士小姐就现在也不会还藏在哪里哭。” 祁九语调没有太多起伏,并没有刚才那种有意为之的活力。
  “就算我每一次遇到了都会去阻止,但这种事情并不会从根源上消失,总还有我看不到的时候在。”
  他说着一顿,声音里又掺和着一些自嘲的笑:“然后我就意识到,我这又是在滥好人。”
  晏时清微侧着头看他,摸不透祁九这是自责还是在反省,只好接着问:“所以你想去吗?”
  他用下巴点了点老太太的方向:“和你一起。”
  祁九停住,一时间拿不住主意。
  他很快放弃纠结,转过来似笑非笑地望向晏时清,有些惊讶于他无条件倾向于自己的选择:“...... 你不会觉得困扰吗?”
  祁九问:“我是一个同理心过于泛滥的人。”
  晏时清沉默着看他,秋天已经到来,但浓稠的热意还没能成功从这篇土地褪去。
  他摇头,只回答:“只是想不通,不困扰。”
  祁九:“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会不在意。” 晏时清回答得很快,然后再补充,“但现在想,我的无动于衷可能会让你伤心,所以会上去阻止她。”
  祁九便笑起来,和初秋之际摇曳在风中的楠木叶子一样,生动又可爱。
  晏时清没在这件事上深究,挑明主题:“杨筱来的电话,是说公司续约的事情吗?”
  祁九没有回话,他面前是一副好到极致的景,万里无云,天是苍蓝,叶子呈现高饱和度的绿。
  他与晏时清一同站在窗边,被框在画里。
  他听风在响,听见病床有人咳嗽,听见蝉鸣于午后,听见生命的消逝,听见婴儿的啼哭,听见晏时清问:
  “你要不要来我这里?”
  簌——
  有一片叶子被风卷起,极快地扫过视野,祁九没能抓住。
  他答应了祁燕,他会和晏时清好好聊一聊,但是还不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他们至少应该在一个适合交谈的地方、选在大家都空闲的一天。
  而不是在这样一个与浪漫毫不搭边的场合,在一处冰冷的建筑里,用在手术前的六小时前。
  但是祁九还是止不住迈进一步,他感到好奇,又觉得忐忑,问:“你邀请我,是因为想以此和我绑在一起?”
  晏时清出乎意料地坦然,他靠近祁九,但什么都不做,只是和他贴在一起:“不完全是。”
  “如果你觉得我主观意识太重,可以让周青先和你谈。” 他说。
  “他想把工作室做大,按他的话说,你能唱能演,粉丝行为成熟,未来事业线能走更好,与其推给别人,不如来这边,继续和我一起。”
  祁九其实没怎么在听,直到捕捉到最后一句话才回神,纳闷道:“咋俩八字还没一撇呢。”
  晏时清便问:“你觉得会有吗?”
  祁九没在想这个问题,他的意识在游走,短暂地分心后又集中落在之前和祁燕的谈话上。
  祁燕说张恒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是因为他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过人之处,知道能确切地让祁燕开心的做法。
  大概是医院过于沉闷的原因,祁九的反应比以往慢,一时间又要处理太多的信息量,导致这段谈话过了两天,他才隐晦地能找到自己在其中的共通点。
  时至今日,祁九才迟钝意识到,他似乎是晏时清道德层面上的风向标。
  或者再回溯一段时间,在易感期时期,在高中时代,他也是唯独能牵制住晏时清的致命缰绳。
  那只兔子没有在狂怒中咬下自己的腺体,孤僻少年没有把刀刃刺入恋童癖的眼睛。
  晏时清将他作为参照物,以他作为维系自身稳定的最后一颗药剂。
  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祁九迷茫地想。
  我可以为此自豪吗?
  他停顿了太久,晏时清便以为他是不想回答,已经不打算再问这件事。
  但晏时清似乎又有点不安,担心祁九就此生了气,也不敢贸然去碰他,于是兔子耳朵跑到了祁九肩头贴住。
  祁九没注意到。
  他的思绪已经转走,于浑浑噩噩中挪到下一个场合,想起他们前两日约会,被铃声打断的那句话。
  于是祁九重新问:“如果你不去洗腺体,你的病也治不好,那易感期的时候怎么办呢?”
  晏时清腰背挺直,回得轻松:“把我关起来。”
  祁九刚想回 “这有用吗”,便听晏时清又接着说:
  “或者让我独占你。”
  簌簌。
  嫩绿的叶子于枝顶划出弧线,祁九跑到眼底的笑意逐渐跑掉,还没有浸满的湖于秋日金阳中晒干。
  他的注意力就此聚拢,回归到现实,停留在这一秒末端。
  “你不能独占我的。” 他声音平静,听起来却有些发闷,但是在很认真地同他探讨这个问题。
  “那就要很大一部分。” 晏时清显然是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像祁燕说得一样,在牵扯住自己欲望的同时最大程度地满足自己。
  他说:“要百分之七十九的祁九。”
  簌簌——
  祁九的心尖好像也有叶子降落。
  他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于是转过头去,却看到晏时清一如既往地谨慎。
  微抿下唇,视线专注,无半点打趣意思。
  面对这样的晏时清,祁九倒是诡异地起了一点揶揄心理,故意问:“不好的也要?”
  晏时清就说:“不好的也要。”
  他顿了顿,半掀起眼皮,不轻不重地纠正:“没有不好的。”
  祁九便笑起来。
  他堆积起来的阴郁情绪扫去大半,还没完成的事情山一样高,但祁九会在这一瞬间觉得,都无所谓了。
  心里堆满一种膨胀的气体,迅速蓬松开来,好像在身体内部进行一场类似于往可乐里加入了曼妥思才会出现的化学反应。
  柔软的、不真实的。
  ——都无所谓。
  祁九的笑音很甜,像风唤醒的一阵风铃。
  晏时清喜欢听他笑,但他在这种时候笑了这么久,会让晏时清觉得有点不开心。
  他便与祁九靠近,肩膀挨着肩膀,听着舒缓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你好像个笨蛋啊。”
  祁九笑着,快直不起腰,用最不正式的声音,聊着这个话题:“你让我再想想吧。”
  “电影院的那个答案也是。” 他说,“我都会郑重回答你的。”


第99章 还差一点点
  电影院那天晏时清说的话,其实祁九是听见了的。
  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自己还一团乱麻,于是便像往常一样,姑且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至少他们表面还是和谐的,不用在意风平浪静的湖泊下到底藏着旋涡还是在蔓延海藻。
  他善于这么做,在如何维系与处理人际关系上,比冒出风险自己做决定要擅长得多。
  晏时清的兔子耳朵放在祁九的肩上,微侧着脸观察祁九好一会儿,然后出乎意料地顺利接受了。
  “好。” 他说,“我会等。”
  祁燕的手术很顺利,就是身体还多少有些虚弱,还需要再住几天院观察情况。
  祁九在她手术醒来后便回到剧组,错开拍戏时间去看祁燕,每日就是在影视城和医院连轴转。
  等到祁燕差不多可以出院时,晏时清那边又要进组了。
  “抱歉啊。” 祁九有些懊恼,与他践行时显得有些恋恋不舍,“都没怎么顾得上你。”
  晏时清:“没事。”
  他说完停顿一瞬,走过去抱住祁九,兔子耳朵在他发旋处轮流敲了一番,然后再重新说:“...... 现在才没事了。”
  祁九眯起眼,顺从地任他抱着。
  晏时清通常会在电影正式开机前两月提前到拍摄地去适应,这次因为祁燕的事情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
  祁九心里还挺内疚的,得赶在导演催他之前把他送走。
  “回来提前告诉我,我......” 他想了想,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好说,“我来接你。”
  晏时清颔首,又用耳朵敲了敲他的头:“下雨就和我打电话。”
  祁九笑着应了。
  他回到剧组,趁晏时清不在这段时间把角色磨得很精细,一闲下来就和刘瑶柳聊角色。
  他的戏份不多,所有镜头一个月不到就能拍完,晏时清走了大半月后,他顺利杀青。
  最后那场眼神戏他是一遍过的,哥哥在药物中获得了一点神志,明白自己就要被弟弟杀死,他的丈夫来不及救他,他就在不该到来的清醒中,对着月亮闭上眼。
  剧组好几个小姑娘都看哭了,祁九接过叶蕊递的纸巾后好一会儿没能出戏,直到导演专程抱着花过来夸时才堪堪回神。
  刘瑶柳一路看着他演过来,此时颇有一种养成的欣慰感,混着一大波人群簇拥过去,大咧咧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祁九婉拒了,整理仪表,真切地谢过了她。
  他上午刚杀青,下午就带了叶蕊坐上去医院的车,主要是去检查了腺体的情况。
  他和医生聊得有点久,走出咨询室就看见站在门口举着手机,面色略有些凝重的叶蕊。
  “祁老师。” 叶蕊望望他,再望望手机,“晏老师打不通你的电话,联系到我这里,说是今晚的航班会提前一些。”
  “你接机的时候注意安全,还有......” 她瞧见祁九已经拿起手机准备给晏时清回拨过去,后半句话便吞进了肚子。
  “嗯?” 祁九侧着脸,听到她说到一半消了音,投去疑惑的视线,“还有什么呀?”
  “还有一些听的小道消息。” 叶蕊叹一口气,三两句话把事情概括完,“洛成晖那边好像故意想和你这部戏撞档期,他们宣发比我们早,我提前和你说一声,你好有点准备。”
  她板着脸说完,又踱着小碎步默默退开:“你先和晏老师聊吧。”
  祁九其实不是很关系这类勾心斗角的事情,但还是笑着谢过,把从咨询室里得到的两颗糖递给她,到墙角旁的绿植旁蹲着拨通电话。
  电话才嘟了一声就被接通,晏时清的语气较往常有些急:“你在哪里?”
  方才他和叶蕊联系,但这叶蕊职业素养也太高了,不管他怎么问都是一句 “不方便透露”,怎么逼问都不说,死板得像个机器人。
  祁九听他语气,感觉再兜圈子对方恐怕真的会生气,于是老实回答:“医院。”
  对方声音瞬间便沉了下来:“去干什么。”
  “去检查腺体啦。” 祁九坦率道,“我问医生如果不继续洗了会怎么样。”
  晏时清心里微微一动,方才的紧张和生气跑去大半,但还是绷着声音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就被凶了。” 祁九咕咕哝哝地回答,“医生说我不爱惜身体,主意变来变去的,很影响腺体生长,现在倒是没太大影响,就是后面想继续洗只会更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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