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玄幻科幻]——BY:东哑巴
东哑巴  发于:2022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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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他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且你见过哪个大人协商正经事的时候,是会提前通知小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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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枷锁
  周青先是个骗子。
  他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用弯弯绕绕的借口掩饰,归根结底,只是害怕面对祁九罢了。
  出国三年来,他和祁九的交流次数呈指数下降。
  除去第一年还多少有点话题外,剩下的时间周青先几乎是没有主动找过祁九的。
  他和晏时清不一样,不会挤出时间花在祁九身上,消息堆得太多也会忘掉回。
  他们的抱负不同,归路也不同,当周围的人群也不同之后,能聊的内容只会越来越少。
  他也不是没想过和祁九打个电话,只是说起什么事来总是一环套一环,要进入一个话题还要先费工夫解释缘由。
  周青先觉得累,不喜欢花费太多精力在解释前因后果中。
  他每次想要开口,但打开通讯录时最多在祁九的名字上停留两秒,便默不作声地滑走。
  不知不觉里,他和祁九的聊天界面就已经停留在固定的生日问候上。
  周青先知道自己这次决定有多鲁莽和冲动,最好情况应该再耗上三五年,等他掌管云昭娱乐,再从内部瓦解掉,路也会比现在轻松得多。
  可是他等不及,他压不住胸膛翻滚的欲望。
  自上一次回国见到林北生后,周青先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
  而祁九就算提前知道了他们仓促的决定,也大概率不会干涉任何。
  他应该会同以前一样,藏住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将反对和丧气情绪蕴到眼角,然后眯起眼睛,便把所有的异议都咽下。
  千言万语最后递到嘴边,就只留下一句加油。
  这也就是祁九最温柔也最残酷的地方。
  他不擅长做决定,脾性温顺又体贴,连别人的一时冲动都会无条件应付。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只会笑着支持,导致稍稍有点道德情义的人都容易感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周青先有点害怕面对这样的祁九。
  也不想经历祁九那样的眼神。
  他走在风口浪尖,拉上晏时清加入一场豪赌,不知道多久才能熬出头,更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
  告知祁九并不会影响他的决定,但是却会让周青先觉得不适。
  这种不适体现在胸口发闷,源自于他不够残酷,没办法面对祁九时无动于衷,也不够温柔,做不到和祁九善始善终。
  所以到头来,他选择以拖延时间逃避祁九,既然磨不出快刀,那就只好——
  “先斩后奏。”周青先靠上椅背,“我近期是不打算见他了,但如果你想说就不打算提前告知他了,但如果你想说是你的自由。”
  晏时清抬眼扫过他,并不表态。
  他其实并不能从周青先的逻辑得到太多共通。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在做决定,没有可以商讨的对象,也很少有考虑别人的想法。
  晏时清长到现在,近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决定,也没有可以相信的商讨对象。
  他甚至都不清楚周青先的做法是不是激进的,只好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重复周青先说过的内容,一字一句慢慢推敲。
  于此同时,晏时清翻开周青先给出的合同,发现内容倒是意外地齐全。
  方案书、策划、风险评估、利润分配云云都做得很详细,甚至连工作场所的租赁合同都已经拿下来了。
  晏时清:“这也是先斩后奏?”
  “工作室预先核准名称里都已经带上你的名字了。”周青先反倒是很得意地笑,“我是真有在认真准备哦。”
  晏时清挺不愉快:“你怎么知道我会同意。”
  周青先倒是半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盘坐在蒲团上双手撑地,懒散地说:“因为我有眼线啊,还和你很熟悉呢。”
  晏时清眉心一紧,视线瞬间变得锐利,鹰隼一样盯着他。
  “别这么看我。”周青先手机响了几声,拿起看了一眼便笑盈盈地递给晏时清,“对你无害,大多就只能给我一点边角小料。”
  手机挂着和某人的微信聊天界面,头像画的只鸟,对方消息发得很勤,事无巨细。
  -找了公关,正在买晏贺岁档的热搜。
  -刚瞟到潘姐屏幕,好像是最近男团的老幺和她发微信。
  -潘带的另一个艺人助理准备离职,好像是那男的隔三差五和她聊骚。
  晏时清不喜欢看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扫了一眼就别回视线。
  周青先抬眉戏谑道:“我不是给你买了个下班的热搜吗,视频距离那么近,你不会以为是多巧合拍到的吧。”
  晏时清还没看条热搜,但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周青先:“我知道利益至上的云昭娱乐把你压榨得有多严重,你估计已经不满意他们很久了。”
  “而且我还知道上次祁九来找你,被发现了还要找十八线小明星打掩护,你和潘峨差点吵起来这些事儿。”
  他像邀功一样仰起头:“厉害吧,都是我的小眼线告诉我的。”
  “你估计只记得人家长相,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这是你的助理——”
  “关雎。”晏时清打断,“我知道。”
  周青先立即成了一副吃瘪样子,挺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像助理这类职位人员流动很快,晏时清三年来不算上实习助理也有上百个,关雎虽然早和晏时清有过接触,但经常被调到其他地方打杂,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和晏时清跟的比较近。
  周青先是没想过这位大忙人还会花时间记助理的名字,更没想到他一下就猜中了。
  他倒也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直到把关雎的微信回复了才丢出最后一枚炸弹:
  “而且我听说你每个季度会汇三次钱,我花时间找人查了一下户头,一个是柳河,一个是祁燕。”
  “还有一个我查了下,是个我不知道的名字诶,叫萧穆。”他声音放轻。
  晏时清并不紧张:“你见过她?”
  “依稀记得以前见过,现在暂时还不准备见。”周青先实话实说,“但我相信,肯定是存在有心人想去扒你们关系的。”
  “你其实藏得挺好的,是不是找了公关帮忙的?但是这点小伎俩,估计云昭娱乐稍微多花点心思就能戳穿。”
  他笑容变得狡黠,话语中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你看,你是不是也有想瞒住祁九的事。”
  这和周青先的概念不一样,但晏时清不打算解释。
  他也不是很惊讶,倒不如是说对这样一天早有准备,冷静得不可思议。
  院子长了颗桂花树,没有被开发商挖走,长了三四十年的老树一般不会轻易动土,便留在祁九院落的东南角。
  深秋时连着几日下雨,打落满地金黄,满屋都是花香,可惜晏时清没闻到。
  祁九便把掉落桂花扫起来洗净了晾干,找了个陶瓷罐子装住,把花味都留给晏时清。
  现在周青先手里就把玩着那个白瓷罐子玩,等晏时清把合同的每一项都看清楚。
  “你提萧穆,是想威胁我?”直到把最后一页看完,晏时清才开口。
  “当然不是。”周青先很快反驳,“她哪能有这么大能耐,你我都清楚,能威胁到你的只有祁九。”
  晏时清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略过他,倒是没说话。
  周青先觉得他的反应有趣,但姑且先不打趣他:“我提她只是为了向你说明,我愿意冒风险和你在同一战线,拉你上的不是一条贼船。”
  周青先:“我也会坦白告诉你,和我开工作室的风险远大于利益,资源方面绝对会被我爸打压,但渠道会增加。”
  周青先出去三年,得到最有用处东西其实是人脉。
  云昭娱乐手伸得长,但也挡不到国外去,周老爷子亲手把自己儿子送出国,是没想到会是自食其果。
  晏时清却把话题跳开:“你会怎么拿祁九威胁我?”
  “不是威胁。”周青先歪着头,很配合地回答,“是诱惑你。”
  “潘女士多少有点极端了,我知道她管艺人的手段,尤其是你这种炒单身人设的,知道在恋爱时绝对会让你断得干干净净,不然出事的时候跪着求她她都不会帮你,除非在你这里狠狠讹一笔。”
  “她是你肚里的蛔虫,是寄生在你身上生存的。”周青先勾起唇,“但我可不一样,我想和你统一战线。”
  “但如果是我的话,会配合你帮你把祁九藏好,或者慢慢铺线,逐渐把你钟情专一的人设立起来,最后你和你的祁九都会有个好结果。”
  他告诉晏时清:“你身上到处都是枷锁,但是我却能为你提供相对的自由。”
  如果算起来,晏时清软肋应该只有萧穆和祁九,萧穆是牵扯脚踝的枷锁。
  而祁九,是晏时清主动朝伸过脖子,握着对方双手为自己落下镣铐。
  他没办法和过去做了断,他是灰色的存在,偏激、自私、又敏感。
  晏时清不是罪人,但却无时无刻不在背负着罪恶。
  在五年前的雨天里晏时清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便不得不带上狰狞泥点一条路走到头。
  晏时清确实想独立,想开自己的工作室,想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万一在这一过程中,云昭娱乐想通过封杀晏时清来杀鸡儆猴从而让周青先乖乖就范,是一件容易到极致的事。
  明明昨天祁九才让他不要急,但晏时清就是慢不下来。
  达摩克里斯之剑就悬在他头顶,晏时清几乎是要跑起来向自己的目标跑近。
  那索性就让和云昭娱乐断线这件事成为导火索,把手里的报复计划提前,在有限的时间里尽早达成自己的目的。
  晏时清视线落在桂花香的罐子上,想——
  就算最后落得声名狼藉,遍体鳞伤,得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但他回到家里,应该还能喝到一碗桂花酒酿。
  他半阖上眼,决定接受周青先互利共生的提议。
  “我会找律师再看一遍合同。”他说,“周一再见。”


第46章 下雨
  和祁九在一起的第四年初,晏时清即将与云昭娱乐解约,和周青先成立事务所。
  深冬风平浪静的雨后,他这么告诉祁九。
  祁九记得那天雾很大,云层厚重,入目是一片苍茫寂白。
  冷空气夹杂颗粒混入呼吸道,晏时清与他十指握着,不知道是怕他冷,还是怕他跑掉。
  “啊......”祁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半晌才拖出第二个单音节字符,“嗯。”
  他很快反应过来,有意识将语调变得欢快:“周周什么时候和你联系的呀,我都不知道他回国了。”
  他很会处理自己的情绪,也不至于太刻意隐瞒,恰到好处地藏住自己的失落沮丧和埋怨。
  祁九察觉到晏时清在看他,于是把半张脸都缩紧围巾,勾着晏时清的手指藏进口袋,只露出翘起的眼角。
  晏时清的手指从祁九的拇指侧边滑过,绕过指腹,紧扣到能察觉到祁九心跳的地步。
  他弓下腰去抵住祁九额心:“一个月前。”
  祁九没有抬眸,他在围巾下抿了抿唇,再张口便不再提周青先连个消息都不给的事,只问:
  “......周周的爸爸会允许他这样吗?”
  “不允许。”晏时清说,“所以要向国外发展。”
  那一天实在太冷,祁九耳朵冻得发红。
  在麻木的神经里,一切感知都变得缓慢。
  祁九后知后觉自己的指骨很痛,晏时清握得太紧了。
  地面是潮湿的,映出葱葱郁郁的树群,呈现破碎的色彩。
  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晏时清这么说意味着什么。
  与晏时清恋爱的四年来,祁九大半时候是迷茫的。
  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没有布上正轨,不如说一直在重复倒退循环。
  他以为那个新人奖会是打破现状的标志,晏时清能够有更多的精力,花费更多的时间经营这段恋情。
  不至于让自己感觉好像永远抓不住他。
  像晏时清离开家里去演艺圈时一样,像晏时清独自决定买一个大房子和祁九同居一样。
  他习惯于独当一面,因此和周青先决定开工作室这件事情也没有半点协商的意图,仅以陈诉的口吻告诉了自己的恋人。
  这时候祁九才朦胧意识到晏时清有多卑鄙。
  给了自己很大的房子,丢下一只兔子,用很多东西困住自己。
  他给祁九留了很多牵挂,让祁九离不开这里,却不能提供能足以支撑祁九的安全感。
  南方的冬天阴冷,祁九却觉得自己浑身滚烫。
  他很生气,心肺像是在燃烧,却压着情绪,不愿意在这种场合里成为失态的那一方。
  心脏的热度蹿上耳朵,藏进眼梢,还是让他酸了鼻腔,红了眼眶。
  但是他还是笑着,甚至连鼻音都听不到,轻轻柔柔地问他:“那你要去多久呀?”
  “......不知道,看工作安排。”晏时清顿了顿,又说,“估计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很久。”
  湿空气里面混着泥土的味道,这时候祁九才发现,自己应该是有点讨厌下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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