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龙君后,他说我高攀了[玄幻科幻]——BY:一只大茶茶
一只大茶茶  发于:2022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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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辞听说有好吃的,眼睛都要撑破了,可是转念一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未了,只好抱憾说道:“小辞生前其实有个仰慕的女子,当初我流落街头,三天未进粒米。那个大姐姐俯下身来递给了我一块馅饼,还是块雪白热乎的,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可口的食物了。
  后来我悄悄跟在她后面,想开口同她说声谢谢。一直跟到官邸门前,听司阍喊她‘林姑娘’。我想她大概是府里的管事丫头。官家人想见一面谈何容易,我又是个落魄乞丐种,愈发没脸再找她。但如今我做了鬼,高低能越过高墙去见她一面,也能了却我一桩心事。阿宣,我不能与你一起去,但若有下次,我定和你去尝金陵台的美食。”


第34章 新夫回门
  傅宣没有挨过饿,不知道原来一块雪白热乎的馅饼就能收买一个男孩的赤诚真心,“嗯,无事的,下次再去也是一样。大不了我悄悄塞点好吃的给你捎回来。”
  “可凡间之物不能带回阴司,过了扶桑树洞,会被鬼役查身子的。”傅辞尽管已经在流口水了,但是他不能因为贪吃而陷娘娘于不义,万一被查到是要被带到刀锯地狱挨刀子的。
  好好的一只鬼被关到那里三五天,昼夜被热刀冰刃所剜肉削肤,哪怕是只道行高深的厉鬼也被折磨的没脾气了,何况是娘娘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艳鬼。
  “笨蛋小辞,我是娘娘嘛,谁敢轻易查我身子,是吧?”
  “对诶!”傅辞恍然大悟道:“那我要吃娘娘常说的那个梅饼子,脆皮五花肉,还有千层酥。”
  傅宣笑道:“可以。”
  天气已入深秋,潜龙山山高林密,荒坟古冢藏于山丘土坡之上,又有层层黄叶遮蔽,很难被过路人发现。
  杂草丛生的小路上洒了一地的金元宝和黄符,是赶尸人为了收买游魂,借道行方便用的常用伎俩。人客死异乡,死而不僵,怨气缠身变为僵尸,赶尸人需将尸体送回故土安葬,但走官道多遇行人衙役,如非必要,他们更乐意走山路绕行。
  傅宣在潜龙山时也会碰见那些不信神鬼,沉醉书香的凛然义士,他们为了打破潜龙山无鬼这一谣言,不惜以身试法,酷爱挑选清明节,中元节,寒衣节这些个节日的傍晚入山林,以天为被,地为席地睡一晚。当然也有山野壮汉邀着村头的刚丧偶的小寡妇上山,念叨着什么有我在,恁怕啥。结果,那虎背熊腰的壮汉被阿若他们几个吓得连滚带爬,把那小寡妇远远抛在身后,任凭人家怎么喊叫都不带回头的,气得那小寡妇哭爹喊娘地跑下山后,就和那壮汉分道扬镳了。
  “榕九,许久未见,你又窜高了不少啊。”傅宣手里提溜着烧鸡,桃子酒来到大榕树跟前,猛地摇晃着榕树的树干,像是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模样。
  榕九被人无端扰了清梦,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缓缓舒展腰骨,循着香味苏醒过来。
  “傅宣?!”
  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双眼,“你是人是鬼?”
  傅宣不是去投胎了么,可若说是已然转世,这窜的比他还快啊,榕九看着傅宣离地的双脚,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我们边喝边说。”
  傅宣将榕九抓到平整的草坪上,耐心解开细麻线绳结,喷香的鸡肉味扑鼻而来,混着芳草香,更加诱人。
  酒足饭饱后,他和榕九两人平躺在地,顶着圆滚的肚皮,卧看漫天星光。
  “嗝——”榕九打了个饱嗝,自打傅宣走后,他以为这辈子都吃不上金陵台的烧鸡了,连做梦梦到的都是傅宣带着一整包的鸡屁股来看他。
  没想到美梦成真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为什么鸡只长一个屁股呢,或者屁股和身子七三分也成啊。
  “所以你现在成了冥王的宠妻,还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算是吧。”忽略崔琰娶他的动机这点,他现在确实是崔琰唯一的枕边人,撇开认亲失败这点,他是找到了亲人。
  榕九笑得捧腹,转过脸看着傅宣,“那你这算是新夫回门?”
  傅宣扑闪了两下眼睛,伸出左手拍打着榕九的胳膊,“烧鸡被你整只吞了还堵不住你的嘴。”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榕九直起脊梁半坐着:“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冥王殿下呢,他是不是真如画本里那样形容的,头冠上长有如黄牛般的大犄角,三头六臂,血盆大口,还喜食生肉爱饮鹿血?”
  “”没有吧,感觉榕九描述的和崔琰完全搭不上边。
  “他其实长得不难看。”傅宣嘴唇翕动,有些赧然。
  “是吗?”榕九一边琢磨一边回答,他对于傅宣看男人的眼光向来是不大赞同的。只要是五官齐全的男人在傅宣看来就是面相端正,只要是五官齐全的青年男人在傅宣看来就是俊俏公子,只要是五官齐全的青年男子再会说上几句酸掉牙的情话,在傅宣看来便是青年才俊,可托之人。
  以前一过路人无意间踢到了傅宣那个小坟头,好心地帮他铺了些石块,插了几株不知名小野花,感动的傅宣跟了那路人走了十里地。
  那路人是越走越急,越走越喘,汗流浃背地转过头,跪倒在地朝傅宣拜了三拜,头头抢地,声声到肉。
  实际上那路人是个阴阳眼,帮傅宣修坟不过是他有错在先,觉得过意不去,而且怕惹恼了鬼沾上霉运,哪成想傅宣恩将仇报地追着他,他实在是没力气跑了,只好磕头求饶。
  后来傅宣还为此伤心难过了好一阵,榕九只觉得他是死的时候把脑子也给磕坏了。
  “说起来,你俩那事儿可还和谐,毕竟冥王活了万年,必然比你会来事儿吧?”榕九恶趣味地问道,而后扑哧一笑。
  傅宣想榕九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做青楼小倌,以他这种厚脸皮去揽客不是唾手可得么。
  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自愧不如了。
  但若真要计较起来,他和崔琰的第一次是在金陵台城外的破庙里,那时的崔琰并未半点神力,穿着破衣烂衫,脸上涂得黑黢黢的,浑身粗人模样。一想到当时要委身给这种人,傅宣其实打过退堂鼓,可是与能投胎比起来,他也就咬牙跺脚地认栽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到破庙里,没想到对方竟比他还不情愿,三番两次地挣脱傅宣的桎梏想要跑出去。
  本来这人做或不做,胎能投不能,傅宣的执念倒也没那么重,但居然有男人如此抗拒自己的亲近,这可是激起了他金陵台第一小倌的傲骨,这人他今天必须拿下,并且得把这人睡得服服帖帖!
  他抱着人亲呀啃呀,又说情话又说骚话,花了半天才将男人搞起兴趣,到检验最后劳动成果的时候,男人才坚挺了半刻钟不到就交差了事。
  气得傅宣将人扯到身下做到了咽气。
  所以,崔琰当初应该并不开窍,至于后来他越发如鱼得水,花样百出,只能说明他很有天赋,悟性比较高。
  “就和普通男子无异。”傅宣搪塞道,如果他敢散播崔琰不行的消息,那他不是嫌弃自己鬼命太长了么。
  “嘁,我当多能耐呢。”榕九兴味索然,一只手摸到了傅宣的胯间,吓得傅宣一个激灵地从草坪上弹起来。
  “榕榕九你干嘛啊!”傅宣脸红耳赤,护着大半个身子。
  榕九嘴上衔着根绿草,“你一介风流艳鬼,就饱尝过一个男人,无从比较,我不过是想帮帮你罢了。”
  榕九是想帮他还是害他啊,上回不过是与傅泽野抓了下手,就让崔琰捉住折腾个好半天,万一被崔琰知道自己在凡间胡来,非得把他皮扒了。
  “若我没出嫁前,你若想我”傅宣越说越害臊,其实他一开始做鬼就想过以身相许,报榕九的恩情,可是那时榕九并不稀罕。
  榕九轻轻地敲了他的脑门,没劲地说:“不过逗逗你,你现在可是冥王的鬼,我哪敢下嘴啊。”
  傅宣听后心安许多,搔了搔耳后,喃喃道:“嗯那便好。”
  “既然这样,你腰间那根系着的玛瑙红绳他应该替你摘了吧?”榕九双手衬着后脑勺,又躺了回去,翘着一条二郎腿。
  榕九和傅宣相处了三十载,深知那根红绳是傅宣的羁绊,不仅缠着他的身子,也束缚着他的真心。
  青楼男女常有‘入台系红线,从良剪青丝’的说法,他们都希望自己将来能有一个好归宿,遇到一个如意良君,所以迷信将来月老可以赐予她们一段美好的因缘来解救自己,从此脱离这个苦海,所以会在腰间系一根红绳,等跳出青楼,心悦的人能够亲手将那根红绳剪短,象征能够重生和长相厮守。
  之前在冥府好几次,傅宣都有意暗示崔琰将他腰间的红绳摘下,可崔琰同他说,红绳系在腰间很好看,上下晃动分外勾人,说什么也不肯帮他摘。
  傅宣后来也觉得无所谓了,毕竟男人是神明,红绳一事不过是凡间的无稽之谈罢了,他喜欢便由着他好了,好不容易男人给他点好脸色,何必为了这事和他置气,不值当的。
  “算了,我可没这么大的福分,痴想让冥王替我解红绳。”傅宣淡然一笑,抻了抻身子:“榕九,我该走了,等下回再来见你。”
  “行,我会想你的。”
  “少来,你多半是想我的鸡。”傅宣说完觉得有些歧义,又说了句:“不对,是想我带来的大烧鸡。”
  榕九呵呵笑了几声,扫了眼满地的鸡骨架,尴尬道:“害,一样的一样的,人到鸡到嘛。”


第35章 血契
  与榕九作别后,傅宣穿过丛丛的灌木林,途中还摘了几颗野山楂解腻,怡然地飘荡到自己的小坟头。
  由于好些日子没有打理,他本就不算豪华敞亮的坟头上已然是杂草丛生。
  许是下过几场秋雨,土坡也是低矮了不少,普通人看着根本不会认为这玩意是个坟头。这些大自然的馈赠他都不计较,只是这坟头上那坨臭气熏天的排泄物是怎么回事?
  傅宣的左边邻居是个老妪,去了有些年头,奈何山脚下的两个儿子,一个痴傻,一个残废,过了迎亲的年纪,可还是讨不上个媳妇。
  老妪本想着越过潜龙山,去外乡卖点特产好攒点家底给老大说门亲,没成想雨天路滑,一着不慎便归西了。可她还是放不下两个孩子,所以一直就没去投胎。
  老妪许久未见傅宣,表情也很讶异,雾气腾腾地从自己那个高大敞亮的小土堆里飘荡出来,悄悄告诉傅宣这坨排泄物是山狸所为。那小山狸猫见傅宣魂魄多日不归,遂起了鸠占鹊巢的心思,把他的小坟头当成一个高度适中,干燥舒服的天然茅房。
  原本这老妪的坟头和傅宣一般高,一般大。
  可是他不见这些天,老妪竟然悄地架高了自己的土堆,扩充了门面,足足往外延伸了好几尺,将傅宣坟头上的阳光都遮蔽的一干二净。
  这种占地盘的事情在凡间时常发生,特别是和别人挨着建楼,哪怕是再相识交好的邻里之间也免不了为了一亩三分地争个你死我活,就算超出一寸被对家发现了也得往里缩缩,换作坟头也不外如是。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还好他今天趁着寒衣节回来溜达一趟,不然连自己的老巢被人掀了都不知。
  傅宣和老妪讲得口水都干了才同她说明白,自己只是结了阴亲,虽然现在来的次数少,但这窝还是早晚要回的。
  但见老妪如此可怜,她往外挪的那些地傅宣也没再要回。按理说如果自己顺利投胎,其实自己这个坟头就已经荒了,现在这样只是超出了意料之外。
  再说,他现在起码也是有地落脚,不如卖几分鬼情给她,让她住的也能舒坦些,省的她再暗搓搓地动一些歪心思,万一趁自己不在把他坟再给刨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傅宣将自己的坟头清理干净后,掐了一大把野菊花铺上去味才歇手。
  之后他又抄起家伙,其实也就是一根尖尖的枯树枝,跑到山狸窝将那只罪魁祸首揪了出来,一顿吓唬威胁,怕得那山狸哭哭唧唧地保证不再犯,还承诺要帮傅宣无偿守坟。
  待事情都处理妥当,傅宣看了眼时辰,也差不多该回冥府了,若是错过鬼门大开的时间,等崔琰把他捉回去那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油锅,鞭刑什么的,他一样也不想尝试。
  大概飘了有半个时辰,傅宣总算看见来时的那棵高大到能直插云霄的扶桑树,扇形的扶桑树叶远远地在冷风中摇曳生姿,高高的树枝上闪烁着莹莹的绿光。
  还未等他飘近,傅宣就被一个强劲的力道给拦截住了,出手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一掌下去打得傅宣哼哧倒地。
  傅宣吃痛地站起来,抖搂着身上的尘土,不解地怒问道:“你是谁啊,奴家没招你惹你,怎么平白无故地就动手呢!”
  这个明艳的女子凛然收回手掌,面不改色地回道:“吾乃雪南栀,琢光山巴蛇后裔。龙君与我是远房表亲,若不是你这只艳鬼横插一脚,娘娘的位置理应是我的!”
  所以,这是来寻仇的?还是因为崔琰的缘故!
  这可真是冤死傅宣了!他自己都是稀里糊涂地嫁作人妻,还想找地说理呢,没想到反而被崔琰的桃花债找上来了!
  傅宣眼珠子往上转了转,诶雪南栀这个女子倒是有些脸熟,他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是中元节那日!在冥殿的芙蕖池里,那个语气不善的女人。
  竟然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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