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玄幻科幻]——BY:光与晨歌
光与晨歌  发于:2022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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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楼不会垮了吧?”棠遇霜哭丧着脸看着头顶摇摆地吊灯,一脸担忧地问道。
  “可说不准。”时煊接了一句话,紧捏着凌庭柯临走前交给他的东西,他感觉自己快被晃出脑震荡了。
  要是放到以前,让他短暂地镇压那帮凶兽还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现在,他丝毫不怀疑若是囚笼被冲破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作为如今唯一一个能跟外勤几位组长相提并论的组员,盛尧自动承担起了牵制防护结界的任务,与叶听澜各守一方。
  经过钟浮玉的反复哄劝,进入自闭期的叶听澜终于肯乖乖回来干活了。后者手持法杖,金光加身,将被穷奇撞得摇摇欲坠的结界重新加固了一遍。
  必要时只能用凌庭柯给的东西了,时煊捏紧手里的那块玉石,暗自盘算着。凌庭柯走出办公室之前将东西交给他,就已经是明确告诉他今天特案处的大门是非出不可的。
  他也知道,这块玉石究竟是什么。
  “这个疯子……”时煊喃喃自语道,他站在拐角处,看着不断被冲击着的结界,手捏得更紧了。
  盛尧那头快撑不住了,他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一排细细密密的汗,沾湿了他的鬓发。钟浮玉一个箭步上前,掌心紧贴着他的肩膀,将自身的灵力过渡给他,他才勉勉强强站稳。
  可这根本维持不了太久,一旦这帮凶兽一齐发力,这摇摇欲坠的结界立刻就会被冲破,待到那时,人界将会彻底沦为血海炼狱,谁都无法挽回。
  掌心里的玉石忽明忽暗,似乎在提醒时煊赶紧作出决定,他低头看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长长舒出一口气将那块玉石朝着结界正中心用力掷了出去。
  咚——
  玉石仿佛坠入了湖底,在结界中心晕开层层涟漪。众人疑惑地看向那块玉石,只见它散发出的光越发刺眼,到最后这玉石终于支撑不住这样强烈的光碎成了粉末。
  “这是......”
  棠遇霜目瞪口呆地看着结界中心凝成的人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再三确认自己看见的是真实场景而非做梦。
  结界中心的人一袭玄色长衫,长发飘飘,额头上还长了一对龙角,他睁开眼,目光冰冷,长袖一挥便将不断作乱地凶兽们震得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鸣。
  “凌老板的元神?”盛尧难以置信地看着半空中的凌庭柯,惊讶道。
  叶听澜喃喃道:“他疯了,他绝对疯了,他是想死还是不想活?”
  此言不假,叶听澜绝对没有丝毫夸张的成分。肉身与元神彻底分离,本就是一种极为疯狂的术法,稍有不慎,则会无法归位。肉身被其他人侵占、元神遭到吞噬,都是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
  四圣之首的元神,任谁都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若是他的元神无法镇压住这帮凶兽,反而被它们冲破结界,以这些凶兽对他的恨意以及青龙元神的强大修为诱惑,他一定会在顷刻间被撕成碎片。
  这世上,敢这样倾尽所有来一场豪赌的人,恐怕也只有凌庭柯了。
  “真不愧是凌老板,思虑周全。”棠遇霜砸砸嘴感叹道。
  时煊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严肃。在场除了叶听澜,恐怕也只有他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不单单只是一场赌博,更是对于凌庭柯自身的严重损耗,为了救回一个岑泽霖,这个人早就把自己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元神与肉身强行剥离的疼痛、必须承担的风险都可以忽略不计,这一举动直接损耗了凌庭柯近千年的修为,这个亏空恐怕需要再耗费一个千年才能弥补。
  “你确定?非要这么做?”临走前,时煊问凌庭柯。
  “为了这一天,我也等了整整三千年。”凌庭柯一脸笃定地将玉石交到时煊手里,沉声说道:“若换作是你,也绝不会中途放弃的。”
  时煊嗤笑了一声:“我可不会,死过一次之后,我发现活着挺好的,所以啊,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惜命。”
  一切真正稳定下来,是凌庭柯元神与肉身合二为一之后。归来的凌庭柯以雷霆之势镇压住特案处地底下的凶兽,一切重归平静,众人坐在特案处的大会议室里,开始了对于岑泽霖同志擅自行动的批斗大会。
  而他本人,还在昏睡之中,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架势。
  “我义务给你们干活,他还敢迷晕我老婆?”憋了一路的黎云顼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了,冷着脸开口说道。
  被岑泽霖下了迷魂咒直到黎云顼回来才得以解脱的元止抱臂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完全没有要给岑泽霖求情的意思。
  “身为国家机关单位的公职人员,竟然不听从领导安排!擅自行动!无组织无纪律!简直令人发指!”棠遇霜回想起自己被选中去拦凌庭柯的路,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可面对着脸色苍白还在昏睡的岑泽霖,他又说不出一句重话。
  岑泽霖躺在自家宽松柔软的大床上,根本无法反驳,也听不见;只能任凭各位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批评教育。
  “说了也不听,我这个组长也没什么威慑力。”姚沛舟冷冷说道,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定格在凌庭柯的脸上,慢条斯理地说出了下半句:“不如换个岗位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凌庭柯接着说道:“他如今双目失明,需要时间救治。再加上本身擅自行动违反了纪律,所以我决定让盛尧代替他做你的副手。”
  于是在二位当事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外勤二组发生了一次人事变动。
  待到姚沛舟回到家时,已经时隔整整一周了。可他却仿佛有整整一年没有回来过一样,迫切地想要见到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从踏进房门,再到寻找到对方,眼底里的笑容在望向时煊时终于到达了顶峰。
  被拥入怀中的那一瞬间,时煊感觉到周身被暖意包围,这感觉令他格外既安心又舒适,下意识地就要在这个拥抱中闭上眼睛。
  他们明明只有一周未见,对于他来说像是久别重逢。
  他明明在大半年前,每天都还想着如何从对方身边逃离、每天都盼望着对方出外勤别回来,而现在却会因为半夜醒来空了的半边床而失眠。
  “我回来了。”姚沛舟低声说道。
  时煊应了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答道:“辛苦了。”
  “我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乖乖听话?”姚沛舟问他。
  这个问题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把时煊从某些旖旎幻想中拉扯回来,他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睛开始不自觉地四处乱瞟,但仍旧面不改色地说道:“有,可听话了,按时上班按时回家,早睡早起。”
  “是吗?”姚沛舟微眯起眼眸,凝视着眼前这只披着人鱼皮囊的“狐狸”,语气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那怎么还会被祁舒阳送回处里呢?”
  时煊:“............”五分钟之内,他要知道那个该死的告密者究竟是谁?!


第74章
  临近初冬,岚城的天要比平时亮得稍晚一些,连带着整个处里的人都开始频繁迟到。棠遇霜像个开门老大爷似的坐在大门,将踩点失败的众人一一记录在案——打卡机坏了,报修了好几天都没人处理。
  “本月第三回了,熊二啊,明天再迟到,你就要扣奖金了。”棠遇霜看着嘴里叼着肉包子、手里拎着热汤面哼哧哼哧往办公室冲的何晓,语重心长地说道。
  “哥!饶了我吧!最近凌老板和老大又不在,别跟我过不去呀!”何晓哭丧着脸,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罐牛奶递给棠遇霜,满脸诚恳道:“今日份的热牛奶,高钙低脂,进口超市买的,排队好久才买到的呢,孝敬您了,手下留情啊!”
  棠遇霜吃人嘴短,拧开牛奶瓶盖喝了一口气,冲他做了个挥手的动作:“去吧去吧,别让人看见。”
  何晓嗖一下跑没影了,棠遇霜端着那瓶牛奶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一脸的愁云惨淡。今年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从柏木私立高中那处凶案开始,到最近特案处里接连动荡,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人在幕后推动操控着。
  最终的目的,兴许远不止他所看见的这么简单。
  “霜哥,发什么呆呢?”桌子被轻轻敲了两下,棠遇霜抬头,正好对上了时煊含笑的双眼,后者应该是刚进门,还带着一身寒气。
  棠遇霜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流年不利呀,小楚!你难道没发现吗?咱们今年就没消停过,所有事儿都赶一块儿了。”
  “是吗?”时煊眉毛一挑,如果说迟钝如棠遇霜都能从中感觉到不对劲,事情的确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就拿最近来说吧,倒霉事儿一件接一件。泽霖的眼睛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能试的法子挨个儿试了个遍。”棠遇霜又喝了口牛奶,随后砸砸嘴道:“也不知道驺吾那王八蛋到底干了什么,还有泽霖他弟弟,那倒霉孩子到现在为止都还没醒呢,魂魄分离,要重新合二为一的确有难度,稍有不慎,一方就会把另一方彻底吞噬。”
  从古到今,擅长治疗之术的本就不多,其中有部分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世间,再也没有踪迹音讯;而还有一些,则是传说中才出现过的神灵,根本无从寻觅。
  这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必然是当年女娲坐下的灵兽白矖。
  凌庭柯有意寻找白矖的下落,而数月未果,毕竟它自当年女娲耗尽神力而亡以后,似乎再也没有出现在世间过,要找到它并不容易。
  时煊听了棠遇霜的话,并没有急着接茬,而是将视线转移到棠遇霜手里的牛奶瓶上,迟疑道:“这牛奶...哪儿来的?”
  “噢!刚刚熊二给的。”棠遇霜晃了晃喝得差不多的牛奶,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炫耀:“每天一瓶,非要给我,说是进口超市买的,还排了队才买到,多不好意思呀。”
  “这样吗?”时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他盯着牛奶瓶看了一会儿,实在不忍心戳破棠遇霜的美好幻想。
  棠遇霜把牛奶咕噜咕噜喝光,将瓶子扔进了垃圾桶里,冲着时煊疑惑地眨了眨眼,问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挺好,我先进去了。”时煊抿唇微笑着摇了摇头,迅速离开了——有时候,一些真相往往并不重要。
  就在他刚走到拐角处,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盛尧的声音随之而来,清朗而响亮:“早啊,哎,霜哥,跟你说。何晓这人可真是抠门儿精转世,昨天我跟小楚去他家蹭饭,发现他们家过期半个月的牛奶竟然都不扔,他说反正还没变味儿,能喝。”
  时煊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简直不敢回头看棠遇霜的脸色。
  随后又听见盛尧继续说道:“喏,就这个瓶装的,你说他每个月也没少拿工资啊,怎么还这么抠呢?哎?霜哥,你怎么了?你干嘛在考勤本上写他名字啊?”
  “没什么,刚刚忘记写了。”棠遇霜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一笔一画都像是要把这考勤本给扎穿了似的,边写边说:“他这个月已经迟到第四回了,全勤没了,是该多喝点过期奶!”
  坐在二组办公室里,正吹着口哨和好不容易在上次联谊上看对眼的女同事聊微信的何晓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这个月的全勤奖已经在后勤组组长棠遇霜的笔下彻底离他远去。
  “根据情报,白矖最后一次现世的地点就在古若水一带,即泉山古镇,当然,也只是传说而已,不一定是真的。”檀斯年坐在凌庭柯家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翻了几页以后递给凌庭柯看:
  “大概百年前,有砍柴人进山,不慎跌落悬崖,昏迷前恍惚看见一人身蛇尾的少年朝他这头来,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损,跌落时摔断的腿也好了。”
  女娲仿照了自己的模样,造了一个与她相似的宠物为伴,即白矖。它与女娲一样,人身蛇尾,陪伴在其身边近百年,继承了女娲的怜悯与慈悲,还精通祝由术。
  “百年前——”姚沛舟迟疑片刻,若有所思地翻阅了一遍资料,说道:“白矖自当年大战以后,便销声匿迹,真在泉山古镇那一带隐居避世,也不太会轻易现身。即便是为了出手救人,那么过后也该消除那凡人的记忆才对。”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情报是这么说的,真伪难辨。”檀斯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虚掩着的那扇门上,岑泽霖此时就躺在那间屋子的床上,自从双目失明以后,他整个人都变得特别消沉,就连好不容易救下来、但生死未卜的弟弟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
  对于擅长读心术的岑泽霖来说,这双眼是极其重要的存在,在某些方面他会有自己的坚持与倔强,即使看起来很像在耍小孩子脾气。
  时煊几乎把这人的脾性摸透了,作为至交好友,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小蛋糕,擦了一把嘴,说道:“那也应该去看看,万一呢?”
  除了凌庭柯,其余两人倒是挺意外的,尤其是本就和“楚遇”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檀斯年,他甚至不知道这小人鱼什么时候跟岑泽霖关系这么近了。
  姚沛舟回头看了时煊好几眼,眼神有些复杂,片刻后他说道:“好,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时煊说。
  最后,这次泉山行就变成了三个人——姚沛舟、时煊以及檀斯年,作为特案处同时拥有“黄金单身汉”和“万年单身狗”两个名号的奇男子,檀斯年的“直”与“不解风情”也是有目共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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