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心尖一颤,第一次获得雌虫的肢体回应,他得意的笑了,刚想反手回握住这只修长的手,只见原本一直没有抬起眼来的雌虫侧脸看向他,唇角的弧度玩味,在谢庭的眼中则是勾引之意明显:“这么说来,做大皇子的雌侍还真无上的荣耀了?”
看出雌虫已经在自己的个虫魅力前雌伏,谢庭更加得意:“那是自然。”
江之北故作苦恼地低声说:“我的资产自然是归雄主所有,但我还是想继续在军部中工作,您会愿意让我保留职位吗?”
这只雌虫竟然还想和自己谈条件?如果不是自己善心大发,愿意收他做雌侍,他还会继续被谢紊设计陷害,到时候连命都不保,还保留职位?
谢庭有点不耐,但是目前气氛正好,他也早已心生旖旎之意,也就最后耐下性子来哄他两句:“等你做了我的雌侍之后,乖乖呆在家里就好,上战场受那么多伤,我会心疼,嗯?”
心疼?说得倒是很冠冕堂皇。
江之北掩去眼底的冷意,语气愈发温柔,说起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大皇子怎么不多派几个卫兵把守周围,万一有漏网的星异兽闯进来,以您柔弱的雄虫之身,可怎么办?”
谢庭毫不在意,握住江之北的手指,暧昧地轻笑道:“这不是笃定今晚你会过来吗?有你保护我,那我自然不必担心这些。”
江之北脸上绽开一个旖丽至极的笑,原本温润如玉的雌虫此时竟然有种妖冶的美,看得谢庭口干舌燥。他低声道:“您自然……不必担心。”
这话的语调有点奇怪,谢庭微微皱眉:“什么意——”
他的未尽之语在突如其来的奇特嗡鸣中被悉数堙没。
视网膜中凝固住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星异兽布满尖密牙齿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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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书中世界度过的一个平淡的早晨。
但并不完全平淡,因为谢澜的别墅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澜把茶杯推到对面,略带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端坐的亚雌。
这名亚雌身材娇小,一幅精英做派,但看起来也很有亲和力。一大早,他就按响了谢澜家的门铃,声称自己是雄虫保护协会的一员,受皇帝所托,来处理一些事务。
既然是自己那便宜雄父派来的,谢澜自然不能把他晾在外边,把他请进来,又让家居机器人泡了一壶茶招待宾客。
见眼前的亚雌盯着茶杯一动不动,像是看呆了,谢澜不得不出声咳嗽,把他从放空中惊醒。
亚雌被咳嗽声吓得一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嘴角急忙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失礼了,只是有些惊讶,想不到您作为尊贵的雄虫还会为我倒茶。”
他没说的是,看起来雄虫家里真的如陛下说的那样,只有江之北一只雌君,那平时的一些小事岂不是都要雄虫亲力亲为?简直想象不出来。
谢澜已经对一些雌虫的莫名夸赞免疫,客气开口:“您突然奉命来我家拜访,是为了什么事?”
亚雌被这一声“您”惊得简直要弹跳起来,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
他不敢再耽误雄虫的时间,直接进入主题:“是这样的,因为最近帝国损失了两位珍贵的皇子,所以陛下担心皇室会子孙凋零,特地委托我来知会您一声。您需要及时行使您作为雄虫的权利,尽可能地通过多纳雌侍、生虫蛋等方式来为帝国开枝散叶——”
这一段话信息量太大,谢澜有点傻了,不得不打断他:“请等一下,损失了两位皇子?什么时候的事?”
亚雌比他还震惊:“就是您的两位兄长,您不知道吗?现在整个帝国都在哀悼皇子的逝去,希望他们在离世后能够去往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星网已经变成黑色了。”
隐约有一个猜想浮出水面,谢澜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
他脸上的表情震惊而难过,微微启唇,轻声问:“我没来得及看星网,请问是我的哪两位哥哥?为什么……这么突然?”
亚雌同情地看着谢澜,慨叹道:“是您的大哥和四哥,请节哀顺变。”
“具体是怎么回事的话,经过特殊部门的检验,他们两位都是因为意外丧生的。”
“大皇子殿下好像是在撤退前夕临时起意,撤退了大部分负责保护他的皇家卫兵。但是竟然有漏网的星异兽被灯光吸引过来,在没有雌虫拼死护卫的情况下,大皇子不幸遇难。”
“而四皇子殿下不知为什么,在大皇子殿下出事之后,竟然独自驾驶一艘飞船离开。但是他的航线很奇怪,直直奔着一个星盗窝点去了。因为皇室的飞船过于明显,所以被星盗当作剿灭他们的皇家军队,直接开炮进行轰炸……等军雌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了飞船的残骸。”
谢澜脸色发白,嘴唇都不自觉地在发抖。
亚雌暗暗感叹,想不到皇室中的雄虫竟然如此兄友弟恭,听到自己兄长的死讯,会这么难过,看来之前是自己见识短浅,还以为皇室里只有勾心斗角……
然后就听到谢澜焦急地追问:“那江中将作为随行的军团领导者,会不会有什么惩罚?需要我作为雄主去帮他澄清什么吗?”
亚雌:“?”
行吧,原来这位五殿下只是因为关心自己的雌君才会这么着急。
亚雌擦擦头顶不存在的虚汗,回答:“这一点,目前军部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理论上来讲,是两位雄虫殿下自己的失误,才造成了他们的失踪,但是作为军团领导者,江中将也很有可能负一定的责任……南_风哎殿下,殿下你要干什么?”
最后一句话的语调突然拔高,显然是看见谢澜蹦起来就要走,吓了一跳。
谢澜眉宇间因为担忧出现深深的沟壑,他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走:“今天有急事就先不招待您了,麻烦您改天再来回访吧,我要赶紧去军部一趟。”
亚雌这才反应过来,谢澜难不成是担心自己的雌君会受罚,想要去军部替他开脱?
他暗暗咂舌,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遇见这样的雄虫。
但是自己的工作不可能不做,他也急忙起身去追这位过于在乎自己雌君的皇子:“五殿下!但是陛下的原话是,让您今天必须选出几个雌侍来服侍您,名单我已经准备好了,您先耽误几分钟看一下——”
谢澜烦躁地压下眉眼,扫了一眼身后的亚雌。亚雌被这一眼看得后背莫名发凉,还是强撑住,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
毕竟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灰溜溜地空手回去,自然会受到极为严厉的责罚。相比起来,就算是作为出气筒让五皇子发泄一顿,只要能完成任务,那也完全可以接受。
谢澜倒也不至于做出打亚雌这种事来。
他稍微一想,就知道带着皇帝使命来的亚雌可能会夹在中间不好做虫,犹豫片刻,还是吐出一口气,转身朝亚雌伸出手来:“名单给我。”
亚雌心中一喜,急忙将手中的光脑递出去:“您有看中的直接在名字旁边打勾就好了,这些雌虫都是陛下精挑细选出来的,不管对您的事业还是家庭都帮助极大……您在做什么?”
只见俊美的雄虫接过光脑之后看也不看,直接刷刷刷几下就填完名单,把光脑递回去:“好了,回去交差吧。”
亚雌接过光脑一看,满屏的红叉:“……”
他麻了,思忖半晌,最终选择放弃:也行吧,至少这样回去的话,可以和陛下说这一批雌虫没有五皇子喜欢的,也算是能交差。再继续耗下去,恐怕也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亚雌也不在这里自讨没趣,识相告辞。
走到别墅外,听到呼啸的破空声。亚雌条件反射地抬头,只见一架身形流畅的飞行器穿过云层,向这个方向遥遥飞来,在贴近地面时又反应极快地降低速度,最终缓缓行驶到别墅自带的庭院门口。
亚雌在心中暗暗惊叹驾驶员的反应速度,但是在看清从飞行器上走下来的雌虫时,他面色悚然一惊。
有一双狐狸眼的雌虫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让虫一看便如沐春风。
他明明风尘仆仆,却浑身上下都带着浸到骨子里的优雅与从容,向怔愣的亚雌微微颔首,接着擦肩而过。
直到连雌虫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亚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难怪五皇子殿下只肯娶一位雌君。”
即使放眼整个帝国,怕是也找不到第二位如同江中将一样出众的雌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一滴都不剩了(瘫)
但还是给每一个小天使晚安吻!=3=
第29章 惊觉
自从谢澜开始作为虫族的五皇子生活后,
他就将自己的穿衣风格完全换成了轻松休闲风,原身那些优雅但是不舒适的礼服都被他放进了衣柜最底层。
此时他翻箱倒柜,总算是找出一件比较正式的高定西装。
做这一切的时候,
他的嘴角始终紧绷,
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担忧。
010见宿主这么焦虑,犹豫着轻轻出声:【那个,
宿主。】
谢澜皱着眉,
念念有词:“对了,
我应该先上星网看看帝国法律,免得到时候被忽悠了可怎么办?哦不对,
就算老婆真的犯法,那我也必须要把他捞出来啊,就这书里的破法律还不如没有好吧……”
010加大音量:【……宿主。】
谢澜焦急地来回踱步:“到了军部我能直接进去吗,
还是男风要预约?老婆现在还在军部还是已经被带走了?哦对了,
或许我应该先去联系塞西尔,
他肯定不能干看着老婆被惩罚的!”
010加重语气:【宿主!】
谢澜终于想起来自己脑子里还有一个系统,
大喜,急忙求助:“010你出现得正好,
快帮我看看老婆现在在哪里啊!”
010:【……在你身后。】
谢澜:“啊?”
他愣愣地转过身,只见阳光透过百叶窗,斑驳地洒在江之北白皙俊秀的脸上,
形成明暗的光影。
雌虫一手拿着自己的军帽,
一手虚扶在门边,
含着笑也不知看了多久的雄虫行为艺术,眼角满载着温柔和纵容。
谢澜僵在原地,
看着日思夜想的老婆微笑着冲他张开双臂:“殿下,
我回来了。”
“所以现在,
我可以拥抱您吗?”
江之北在刚刚离开的那天,就在视频中说自己想要拥抱雄虫。
现在他和谢澜相隔只有五米不到的距离,他遏制不住胸膛中奔涌的本能,几乎是贪婪地凝视着雄虫最真实的样子,却又像狡猾的猎手,耐心克制着,等待雄虫先一步向他走来。
然后不出意料的,跑动带起的风撩开窗帘,他的怀里猝然撞进一枚灿烂的小太阳。
雄虫像是一条八爪鱼,紧紧搂住江之北的肩背。他的身高在雄虫中算是出类拔萃的,比江之北还高一些,此时委委屈屈地把脑袋埋在江之北的肩膀上,发丝蹭得他脖子微微发痒。
尽管这个姿势不管怎么看,都更像是谢澜在黏着江之北;但是江之北不得不承认,雄虫的怀抱意外的宽阔而具有安全感。
熟悉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子,让江之北自离家以来就时刻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下来。
他收紧手臂,认认真真地抱紧雄虫,犹豫片刻,也试着闭上眼,将脸轻轻贴上雄虫的左肩。
听着雄虫急促而充满生命力的心跳,即使没有信息素的安抚,江之北即将到达阙值的精神力也不知为什么,不复以往的隐隐作痛,而是变得意外的平和安静。
江之北将这个现象归结为太过安适引起的错觉。
这个气氛太过于美好,雌虫一时之间完全不舍得破坏它,但是总不能这样抱到地老天荒。但他刚想松开手臂,察觉到他动作的雄虫立刻加大力道,在奇怪的地方表现出强硬,将江之北锢在自己怀里。
江之北象征性地试图抽了两下身,然后很心安理得地将下巴重新放回谢澜坚实的肩膀肌肉上,语气里带着故意的调笑:“殿下似乎真的很想我呢。”
但雄虫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面皮极薄地找个借口推脱,而是很理直气壮地说:“你每次好久不回家,我都会想你啊,难道你不想我吗?”
江之北被猝不及防的直球狠狠击中心脏。雄虫的话直白而热烈,激得他胸膛里的心脏愈发蓬勃地跳动起来。
千言万语一时间全都哽在喉口,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环抱住雄虫,闭眼无声但用力地点了点头。
见到老婆好好地出现在他面前,而且看起来没受到什么身体上的刑罚,谢澜的心才算是安稳放回肚子里。
他用带着担心的语气轻轻埋怨:“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回来了啊,我差一点就要去军部捞你出来了。”
雄虫的声音极有磁性,此时在江之北耳边响起,像是电流带起细微的麻痒。江之北条件反射地略一偏头,安抚性地拍拍雄虫后背,笑道:“让您担心了,我刚刚在军部述职完毕,就直接回来见您了,想给您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说。”
雄虫总算是肯松开他的手臂,把江之北从他的怀抱中释放出来。身体骤然一冷,江之北无意识地抬手,轻轻擦过雄虫的手臂。
谢澜听到江之北刚刚述职完,再一次紧张起来:“军部会因为谢庭和谢紊的意外处罚你吗?需不需要我去军部帮你开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