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忘忍俊不禁地看着他衣服上的二哈,再瞅了瞅萧未秋,忽然觉得他像一只大狗子,正在情不自禁地摇尾巴。
“呆修勾儿。”何以忘弹了一下萧未秋的额头。
“你都不表扬一下我!”萧未秋气鼓鼓的,“快奖励我!”
何以忘敷衍地吻了吻他的嘴唇,“这个月让我恢复恢复体能能,下个月再开启这个兴趣班吧。”
“好。”萧未秋回答了正事后,又嬉皮笑脸地耍赖,“刚才的亲亲不算,呆修勾儿还要大哥哥的奖励!”
何以忘离他三尺远,笑道:“不给。”
“不给?”萧未秋步步靠近,将他逼到沙发上,坏笑道,“那我意思就是要我抢咯?”
在笼子里的啾啾睥睨人类的寻欢作乐运动,早习惯了他们没羞没臊的日常,懒得开嗓骂骂咧咧,懒洋洋地舔毛,换个姿势继续打盹。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何以忘都在恢复自己的体能,时常在冰场暂停营业的时候,上冰练习。
萧未秋几乎每天都在冰场看着他。
这天,冰场暂停营业时,何以忘拿了一双冰鞋递给萧未秋:“快上冰,陪我。”
萧未秋不会滑冰,他怕自己在冰上尽出洋相,连忙摆手拒绝。
“快点!”何以忘蹲下,弯腰解开他的鞋带,“我牵着你走,放心绝不松手。”
没辙,萧未秋只好换上冰鞋,踏上冰场。
他保持不住平衡,双脚禁不住发抖,但在何以忘面前,他绝对不能让何以忘看见自己发抖的模样,死死地拽着边缘的栏杆,故作镇定。
以前总是高高在上地,用审视的眼光对冰场上的一切指指点点。
而现在身在其中,萧未秋才觉得自己多么笨拙和力不从心。
“宝、宝贝儿……”萧未秋努力保持平衡,声音也有一点点发抖。
“老公你害怕呀?”何以忘捂着笑嘻嘻的嘴,敏捷地来到他身边,伸出双手:“来,抓住我的手。”
萧未秋抓紧了他的双手,颤巍巍地向前龟速滑行。
慢慢地,萧未秋保持身体平衡,动作也没那么缩手缩脚,渐渐开始大胆舒展起来。
何以忘牵着萧未秋向后滑行,慢慢开始加速。
“芜湖——”萧未秋感受到冰场上微微寒凉飒爽的风从脸颊上滑过,忍不住欢呼起来。
这一刻,萧未秋好像能够体验到何以忘在冰上如燕般飞来飞去的快感。
忽然,萧未秋脚下出现个小坑,是何以忘练习点冰跳的时候戳出的坑洼,颠簸了一下,没保持住平衡。
萧未秋体型比较庞大,抓着何以忘的手,身体摇摇晃晃的,拽着何以忘一起摔了一跤。
摔在又冷又硬的冰面前一刹那,萧未秋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他,才让他没有被擦伤。
“嘶……”
冰面冷,痛感在麻痹感后才慢慢渗透,萧未秋这才发现自己磕到了手肘,擦出鲜血。
何以忘看到血又有点晕乎,他强忍着眩晕:“笨蛋,我一天都不知道摔多少跤,都疼习惯了,你逞什么强保护我呢!”
话还没说完,何以忘连忙起身,迅速滑向门口,下冰找医疗盒,然后匆匆返回,跪在萧未秋身边帮他处理伤口。
看着小量的鲜血,虽然不会晕厥,但是也总是晕乎乎的,何以忘甩了甩脑袋,用碘酒给伤口消消毒。
“笨蛋,你晕血,逞什么强帮我处理伤口呢!我自己来。”
萧未秋拿走他手中的纱布,草草地在伤口上绕了两圈绑了个结,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对不起,老公……”何以忘垂头丧气的,“不该让你上冰的,害得你摔跤。”
诡计多端的萧未秋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骗吻:“那你补偿补偿我,亲亲,包治百病。”
何以忘斜眼盯着他,忍不住使坏,欺负不会滑冰的虾尾球。
“你抓到我,我就让你随便亲,任亲不怒!”
被点燃斗志的Alpha学习能力瞬间爆表,萧未秋抿着嘴,卖力地站起来。
一心想着扑倒何以忘,萧未秋似乎全身的细胞都在保持平衡,一步一步地向前滑动,然后一点点加速。
欲擒故纵的何以忘故意放慢速度,然后凑到他跟前,让他将自己扑到墙上。
“抓到你啦!”萧未秋哪怕知道何以忘故意放水,但依旧因为把何以忘逮到手中而成就感满满。
冰场上除了他们俩没有别的人。
所以,怎么能够错过可以疯狂进食的机会呢?
何以忘渗出薄薄香汗,面颊如霞,面容意乱情迷,信息素四处游荡飘渺。
萧未秋有点忍受不了他的诱惑,拽着他的手往冰场外去。
“干、干什么?”何以忘觉得他这举动有点破坏气氛,不满地问道。
“找床。”
“在这里也行啊。”
“这儿冷,我怕你着凉。”萧未秋在这个时候也不忘摆出正经的面孔,“医生说你流了孩子后这两个月来,一定不能够受寒。”
何以忘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脸,忍俊不禁,“好吧,那……不如去车上?”
“在车上太拘束,忍一忍,咱回家。”
何以忘有点生气,急眼了,甩开他的手:“哎呀扫兴!!”
“宝贝儿!”萧未秋搂着他,“好吧,咱去车上,开着暖气,然后……”
哪用什么暖气,他们就是彼此的暖气。
贴了深色膜的车窗,外头看不透里面的故事,仅有一条小小的缝,泄露了里头的秘密。
在萧未秋的车里,这是他们最喜爱的场景之一。
结束之后,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何以忘蜷在萧未秋的怀抱之中,无比有安全感。
何以忘伸手摸了摸萧未秋的胸膛的肌肉,噗嗤一笑:“手感非常不错,挺结实!”
“这位先生,这儿摸一次可是要收费的。”萧未秋挑了挑眉。
何以忘笑着没脸正经,手上的动作越发猖狂,这下不仅是摸,还用手指抓。
“多少钱摸一次?我能在你这办张年卡不?”
萧未秋笑道:“办个‘会员’,终身限免。”
“那萧总,’会员’要如何开通啊?”
“要再来一次。”萧未秋平躺,“上来,自助办理。”
何以忘毫不知羞,反而染上红晕的笑容勾人心魄,进行“会员自助办理”。
第75章 饿饿,饭饭
这场游戏玩得挺持久,大汗淋漓地结束之后,从冰场开车回家时,外头天都黑了。
何以忘穿着萧未秋的外套,袖口太长并且太宽松,显得他多少有些弱小且诱人。
“老公……”何以忘从宽大的袖子伸出两根手指扯了扯萧未秋的衣袖,“饿饿。”
萧未秋撇了他一眼:“刚没吃饱吗?”
或许何以忘是真的饿了,都懒得跟他拌嘴调情:“我想干饭,你不是说不会让我肚子空着的吗?”
“回去我给你做饭,给你尝尝我的拿手菜。”
何以忘眼中的高光闪动:“真哒?”
萧未秋打个响指,胸有成竹地说:“哼哼,好吃到让你颤抖。”
回到家,萧未秋围上围裙,站在灶台前,二话不说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餐。
萧未秋把肉下了锅之后,香气弥漫四溢,何以忘被吸引了进厨房。
正当萧未秋想下一把花胶和青椒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何以忘歪着头问道。
“我忘了你不能吃辣。”萧未秋遇到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何以忘咬了咬牙:“你要是肯做,我就肯吃。”
“别勉强。”萧未秋把手上的辣椒放下,“我怕你会被辣哭。”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对何以忘惋惜道:“唉,你怕辣,都不知道错失了多少人间乐趣。”
就怕男人的胜负欲突然冒出来作祟,何以忘一把将他手中的花椒和青椒全部撒进锅里,嚷嚷道:“谁怕了!”
这辣椒是平时量的两倍,是萧未秋都有点受不了的辣度。
萧未秋咽了咽唾沫,看了一眼何以忘:“敬你是条汉子。”
把一锅红红的菜端上桌后,何以忘拿起筷子,像擎起红缨枪杀敌一千的将军,自信满满地给自己打气,豪迈地杀进战场。
杀敌一千自损一万,这位信誓旦旦的将军才刚刚迈出一步就滑铁卢了,何以忘就被呛得涕泪横流 。
应验了萧未秋在车上所说的,真是让人颤抖的一道菜。
萧未秋马上倒水递给他:“不行就别逞强,伤胃。”
真的是痛苦至极,花椒把何以忘的舌头都麻痹了,嘴唇也被辣肿,成了烈焰红唇。
萧未秋自己都被辣出一身汗,看到被辣得眼睛都红了的何以忘,萧未秋心疼不已:“宝贝儿,我给你去炒个不辣的菜。”
何以忘吸了吸鼻子,猛地灌了一口水,看着萧未秋炒菜的背影,暗暗下定决心要偷偷练习吃辣,然后有一天突然萧未秋面前吃,震惊他。
结果第一天练习就被劝退了。
何以忘只是吃饺子的时候点点辣椒酱,都忍受不了,不过这辣椒酱远比昨晚的魔鬼辣逊色多了,何以忘咬咬牙,强硬地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萧未秋其实发现了他偷偷吃辣,而且这几天看他脸上都开始长痘了,却又不忍心戳穿何以忘。
得空的时候,萧未秋就煮了一锅绿豆汤给他,还托中医院的抓药师给他抓了一剂好入口且清热解毒的中药凉茶,在家陪何以忘的时候就冲泡给他喝。
何以忘吃着吃着便上了瘾,索性不打算偷偷练习吃辣,光明正大地做一些微辣的菜,跟萧未秋一起吃。
萧未秋装作不知道,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吃辣啦?”
“明知故问。”何以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敲了敲萧未秋的脑门儿。
他也不傻,知道萧未秋无缘无故为他煮的绿豆汤和凉茶是为什么,这几天他脸上的痘痘都消了。
适逢开春,啾啾开始发情了,整日嗷嗷叫,没个安宁。
家里有两个正在发情的生物,萧未秋有点忙不过来,忙活完“照顾”何以忘,已经没有心思精力去帮啾啾找配种的小母猫了。
所以,等啾啾发情期过了后,萧未秋手脚麻溜地逮它去医院做了绝育。
啾啾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在发情,那个铲屎的为什么不用被五花大绑抬上手术台。
这两个铲屎的有时候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活塞运动,成为猫公公的啾啾早已看破红尘,对愚蠢的人类的这些欲望及其蔑视。
有时候,为了藐视充满欲望的人类,它明目张胆地跳上床,把床当作摇篮,惬意得很。
“让我标记你好不好?”萧未秋手指缠绕着何以忘的黑发,抚摸着他的下颚,抬起他的脸,“永久标记。”
何以忘转过身,撩起肩膀后面浓密而乌黑的长发,把后颈全部露出来,粉扑扑的腺体肿胀无比,似乎就等着萧未秋的虎牙咬破。
“我说过,这里干净的,全部留给你。”
在Alpha与Omega进行永久标记的过程中,匹配度越低,Omega持续的高烧时间会更长,并且体温会更高,而且浑身软骨无力,十分痛苦。
但是匹配度在80%的AO伴侣之间,永久标记的过程却是一种享受。
微微发热的四肢并不像发高烧那般软弱无力,而在初春,春雪融化的寒夜之际,何以忘的身体把被褥都烘暖了,全身心都放松,何以忘软绵绵地浸泡在萧未秋的信息素中,就像溺在威士忌的酒桶里,沉醉不知清醒。
窗纱外隐匿了柳絮般因风起的春雪,却让卧室,这个属于他们俩的秘密空间显得无比安全,无比温暖。
咬破腺体的时候,何以忘却只是感觉到后颈一阵酥麻,过了不一会儿,肿胀沉重的腺体就像是被解压了一般,慢慢地松懈。
直到感受到了萧未秋的信息素已经融进了那一块小小的腺体组织中,被缓解压力之后的后颈舒适无比,体内随即躁热也逐渐平复下来。
萧未秋咬中了曾经标记过的地方,牙印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以前淡淡的牙印现在更深了,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更深了。
一觉醒来,何以忘迷迷糊糊地摸了摸后颈。
抹不掉的印记,最终还是回来了,折腾了那么多次,标记,抹去,再标记,这个牙印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人生中。
“老公,早啊。”何以忘甜甜地腻在萧未秋怀里。
萧未秋迷糊中觉得何以忘对自己的称呼倒是越来越温柔。
何以忘看到萧未秋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戒指却失踪已久。
他在脑海里迅速地搜索着有关于这只戒指的记忆片段。
在自己的公寓里!当时与萧未秋第一次要闹离婚的时候,就因为萧未秋说了一句“萧未寒他恶心得很”,何以忘一气之下把这个戒指扔到不知何处了。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害了在拼尽全力守护自己的人,把承载了婚姻契约的戒指也丢了。
何以忘实在是后悔莫及,他从萧未秋的怀中挣脱,穿上衣服就打算出门,回自己的公寓里。
萧未秋怀中一空,揉了揉惺忪睡眼:“去哪啊?”
“过一会儿就回来。”
还没等萧未秋问完,何以忘扔下一句话,就已经出去了。
他也不想被萧未秋知道,那个戒指可能已经不见了。
懊悔不已的何以忘把整个公寓都倒转了过来,还是找不到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