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都怪替身Alpha太温柔[玄幻科幻]——BY:柴磕夫司机
柴磕夫司机  发于:2022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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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忘眼看着木地板向自己的方向一寸一寸地消失,三面墙壁也渐渐顺着轨道缩进,那来自脚下四百米外的霓虹灯光一束一束地扎进来,恐惧与绝望一层一层地渗透进剧缩的瞳孔。
  木地板全部撤走,从四百米的高空下,是车水马龙的道路,错综复杂的立交桥如同交缠成一团糟的蛇虫,何以忘看见后寒毛竖起,总觉得下一秒就要从这里坠落。
  三面的墙壁被撤走,就只剩下齐胸护栏,四百米之上高空的风又猛又急,揉乱了何以忘的长发。
  体验房为了拥有三百六十度景观视角,是整座大楼凸出来的部分,离婚礼会场的最远,从婚礼会场看去,体验房是视觉盲区,所以在婚礼会场是无法看到体验房的,何以忘根本没办法向外求助。
  霎时间,房间里充满科技感的灯光开始随着震耳欲聋的动感音乐闪动。
  何以忘捂着耳朵,被吓得尖叫起来,蜷缩着身子,缩在唯一的墙壁前,一动不敢动。
  此时此刻,这个成为了露台一般的悬空体验房,如同涨了满满当当的水,没有氧气,没有一丝能够让何以忘喘气的空隙。
  音乐随着闪灭的五彩灯光,一下一下地震动这何以忘的五脏六腑,缭乱的灯光刺痛着他的眼球,这里所谓的“节奏感”和“动感”,对于何以忘来说都是不折不扣的折磨。
  还有如同恶魔一样的风,缠着何以忘,对他冷嘲热讽。
  何以忘四肢冰冷僵硬,天旋地转,喊破嗓子也不能让声音逃出这震裂五脏的音乐鼓点。
  极度恐慌惊吓之中,孕儿腔体极限收缩,何以忘突然感觉到腹部的刺痛。
  他感觉就像有根针从左耳刺穿脑直达右耳而出,再从右耳刺穿鼓膜再回到穿破左耳,这根针来来回回刺穿,何以忘濒临崩溃。
  视觉上听觉上的痛苦,外加从未体会过的疼痛,何以忘身处地狱,却又无力挣扎,无处可逃。
  在外*作的工作人员看了看表:“我记得终极刺激体验似乎有十五分钟来着?”
  “对,既然蒋夫人吩咐要最好的体验,那我们一分钟也不能少。”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回答。
  萧未秋摆脱了酒局,四处寻找何以忘,看到手机里何以忘打来的十几个电话,心下一慌,回拨过去,却一个也打不通。
  而在悬空体验房中的何以忘,深受折磨,在这里多一秒,他就多靠近死神一步。
  忽然,何以忘感觉到双腿间流出温暖液体,他以为已经害怕到了失禁的地步。
  渐渐地,他越来越晕,眼睛也看不清了,身下传来一股血腥味。
  何以忘紧绷着且蜷缩着的身体突然松懈,接着眼前一黑,耳边的聒噪也感受不到了。
  在婚礼会场,成为人群中心的杨誓安看了看时间,然后借口自己需要去洗手间,暂时退出。
  他回到悬空体验房,开了锁后,看见了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何以忘还有地上的一摊血。
  看到何以忘的模样,杨誓安笑了笑,随后马上调整好了表情,惊呼了一声。
  会场的人被吸引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他的新郎。
  蒋烨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然后姜莉一边呼唤着杨誓安的小名,一边小跑着跟在蒋烨身后。
  杨誓安颤抖的手指着倒在地上的何以忘,“快快!去叫救护车!”
  姜莉看到血之后,眩晕了一阵,随后就被冲了过来的萧未秋撞得一个踉跄。
  萧未秋大吃一惊,冲上前去将何以忘抱了起来。
  其他的嘉宾也纷纷围了过来,见状都吓了一跳,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拿出手机拍视频照片。
  萧华剑不顾颜面,当场大发雷霆:“怎么回事!是谁让他流了那么多的血!”
  “你打电话!”萧未秋也不顾父子辈分尊卑,大声斥责道,“叫救护车比你在这瞎嚷嚷强得多!”
  一片哗然,全场的嘉宾都被这个怒发冲冠的Alpha吓得不敢动。
  “萧总,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杨誓安眼泪汪汪的,演得逼真动人,“赶紧把萧夫人送下楼吧,再晚点就不好了!”
  何以忘被送到了医院,从急诊室里被推出来时,医生摇了摇头:“先生,很抱歉……”


第72章 孩子没了
  何以忘迷迷糊糊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片雪白的天花板,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渗透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
  他努力地让脑子转动起来,识别一下周围环境,让自己知道这是在哪。
  当余光瞄到门外有戴着白色帽子的护士,何以忘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病房,迟钝的大脑回忆起了自己来到这的原因。
  从杨誓安的婚礼,被关进悬空体验房,被折磨了一顿后,眼前一黑,随后就来到了这里。
  躺在医院里,这个结果肯定是最不堪设想的。
  听见了有人推门进来的脚步声,他艰难地支起身体,向门口看去。
  进来的萧未秋还在打着电话,看见孱弱的他正要坐起来,直接挂了电话,连忙向前:“以忘,你感觉如何?疼、疼不疼?”
  何以忘惨白无血色的容颜,犹如未着色却又精致玲珑的蜡像,萧未秋看着他,想要呵护,却又感觉怎么做都达不到他认为“呵护”的标准。
  毕竟,萧未秋认为就连“保护”他都不能做到。
  何以忘没有回答他,噙着泪的双眼替自己把所有的委屈都诉尽。
  虚弱无比的何以忘昏迷后,躺了快二十四小时,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消化了,咕咕地叫出声。
  “我的肚子……现在是不是空的?”
  何以忘低下头的瞬间,晶莹的泪珠落下,成为了白_脚c a r a m e l 烫_色病床上的一个小小的灰渍。
  他摸了摸小腹:“我只听见了我的肚子在叫,怎么没有听见小小秋的肚子在叫呢……”
  萧未秋悄然红了眼眶,坐在他身边。
  现在他能够给的,就是一个让他依赖的肩膀。
  他揽着弱小无比的Omega,能感受到臂弯中的何以忘忍着哭声啜泣忍得很辛苦。
  事到如今,查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胜过任何无力的安慰。
  很明显这不是意外,肯定是有意为之。
  可是,过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的杨誓安不能再同以前的杨誓安相比,以前的他做坏事还会报身份证那般愚蠢,而现在就算知道了是他干的,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
  昨天,萧未秋找过杨誓安。
  杨誓安当场掉下了眼泪:“都是我的错……”
  蒋烨还在杨誓安身边,与其说是杨誓安的丈夫,不如说他像个保镖,对杨誓安寸步不离。
  杨誓安眼泪哗哗地流:“都怪我,没有告诉以忘那个房间是悬空体验房。”
  听杨誓安说话的同时,萧未秋瞥了一眼蒋烨,总感觉蒋烨在他身边就是为了衬托杨誓安的柔弱。
  杨誓安哭得梨花带雨的,就好像流了孩子的人是他那样,他抹了一把眼泪,把手心手背都湿透了:“我妈妈在婚礼太热闹的环境里,会产生不适的身体状况。那个科技悬空体验房有五面玻璃墙可以转换为普通墙壁,所以这个体验房可以作为普通的房间,因此,这个房间就作为我妈妈的休息室。”
  他的解释既有条理又逻辑清晰,反而显得他的抹眼泪的样子既虚伪又矫揉造作。
  “以忘恐高,我妈妈就带他进去休息,后来以忘出去了。”杨誓安继续道,拿了张纸巾把湿润的脸颊擦干,“不知怎么的,以忘又回了那个房间。恰好这几天悬空体验房很有热度,进去体验需要预约,有好几位嘉宾想进体验房玩,又恰好预约的时间恰好就是以忘进了体验房的时间,所以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现在的杨誓安后台硬了,有蒋烨撑着腰,萧未秋也不敢轻举妄动对杨誓安的话进一步查证。
  萧未秋叹了口气。
  孩子也回不来了,结果已经如此无法改变,他只能够怪自己没有好好守护何以忘。
  肩膀被何以忘的眼泪湿透了,萧未秋轻抚他的头发:“小小秋不会怪爸爸的,只会怪父亲没有保护好爸爸……”
  说完,他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擦拭何以忘的眼泪。
  “是杨誓安。”何以忘的眼泪把纤长的睫毛沾成一撮一撮的,“他把我锁在里面……”
  说曹cao,曹cao到,杨誓安进了病房,姜莉紧跟在后,蒋烨跟在后面,提着一个果篮。
  姜莉确实出于关心和礼貌来探望,但是杨誓安美其名曰来探望,还假惺惺地道歉,即使何以忘已经不再会孕吐了,也禁不住觉得恶心。
  表面上,杨誓安是来请求原谅的,看上去处于被动方,但是其实最被动的还是何以忘。
  杨誓安来道歉,无异于在已经失去了孩子的Omega面前耀武扬威。
  “以忘……”杨誓安坐在何以忘的床边,抓着他的手,很是亲昵的样子,“当时没有人告诉你体验房有人预约了,也不知道你在里面,所以造成这样的意外,实在是太抱歉了……”
  可是杨誓安的眼神,似乎还在说着另外一句话:“你的孩子是我搞没的,但是我道歉了啊,你又能那我怎么样呢?”
  何以忘把自己的手拿开了,别开脸,没有力气与他明争暗斗。
  “我知道。”杨誓安无辜地低下了头,“以忘记恨我了。”
  听了这句话之后,何以忘的眉头禁不住深锁,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杨誓安的这些话和这些举动,就如同在说:“反正赢家是我,你的孩子没了,就是我赢了。”
  奈何姜莉在一边,何以忘不想与他发生任何争执。
  想起他们的关系,何以忘心里悲凉得很。
  杨誓安是自己生母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与自己有血脉之亲,可是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于自己,恨不得让自己去死。
  而杨誓安一直恨自己的原因,却又是因为曾经在萧未秋身边,当过自己的替身。
  多微妙啊!
  几年前,何以忘拿萧未寒的弟弟作萧未寒的替身,而萧未寒的弟弟却拿自己的弟弟作自己的替身。
  想到这,何以忘无奈地笑了出声,看着杨誓安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可怜和悲悯。
  姜莉眼眶有点泛红:“以忘,你是不是感觉很痛?”
  何以忘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很无助,却又无能为力的痛。”姜莉垂眸,“或许这种痛,跟我三十年前把那个婴儿送到福利院的痛,是相似的吧?”
  何以忘轻声笑了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她根本不知道,三十年前的那个婴儿,现在就在她的眼前,而且还是被她的另外一个亲儿子伤害得遍体鳞伤。
  “我想好好休息,谢谢你们来探望我。”何以忘声音沙哑冷漠,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了床头。
  “那我们也不该久留,就此告辞。”杨誓安说罢站了起来。
  杨誓安和蒋烨先出去了,姜莉回头看了看何以忘,“以忘,好好休息。”
  何以忘张了张口,就快到嘴边的话,还是说不出来,又把话吞了回去,向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是孩子对母亲索要怀抱时才会露出的表情,依赖又带着不舍。
  萧未秋一下子就察觉到何以忘的心思,等姜莉离开了之后,他借口说去个洗手间,向姜莉追了过去。
  “杨夫人请留步。”萧未秋追上来,压低音量,“请问您赶时间吗?”
  姜莉摇摇头。
  “以忘有些话说不出口,需要我替他对您,对您一个人说出来。”
  萧未秋强调了“一个人”,言下之意就是避开杨誓安和蒋烨。
  与此同时的病房之中,何以忘又躺下,摸着腹部,双目涣散地望着窗外。
  他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靠近,并且房门被推开了。
  何以忘以为是萧未秋,看着窗外就要探进来的绿叶,说道:“我还想着,你我两人,一起牵着小小秋的手去滑冰,去沙滩晒太阳,做一切我小时候想和亲生父母一起做的事情……”
  回应他的,却是女人的声音:“你还想和你的亲生父母做什么?”
  何以忘马上认出来,这是温茉的声音,转过头,坐了起来,“Lesley?”
  怕走在街上被别人认出来,温茉戴着黑色的口罩还有墨镜。
  “以忘,你身体状况如何?”温茉看四周没人,摘了口罩,坐了下来,“前不久才听说你怀孕了,可是又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有点担心你。”
  “你为什么担心我呢?”何以忘反问道,“奇怪,我跟你现在应该反目成仇了啊,毕竟,姜莉曝光了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情,我站在了姜莉的那一边的呀?”
  毕竟,三十年前的那个婴儿,你可是毫不犹豫,转身就抛弃了的呀!
  这句话,何以忘却没有说出口。
  “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温茉笑了笑,随即笑容便消失了,“我自以为你与我之间的关系非常亲密友好,你也不是不了解我的为人,我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你竟然站在了那个你根本不熟悉的女人一边,我确实有点生气。”
  “温茉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今天是来看望我,还是来质问我的?”
  何以忘知道,其实温茉的目的就是后者。
  “探望你的同时,顺便来质问一下你。”温茉耸了耸肩,“为什么你要站在她那一边?”
  何以忘不知如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过身,看到放在柜子上的水果刀,便把小刀拿来,割下自己一绺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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