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茉的这条微博是在反驳姜莉所发出的文字,大致是在澄清她与姜莉之间只是朋友的关系,那些照片只能透露出她们关系很亲密,还不能说明她们曾经是恋人。
至于那个孩子,温茉反咬姜莉,反驳她信口雌黄。
温茉还说姜莉自己行为不检点,曾与多个有钱的Alpha纠缠不清,怀了不知道是哪个Alpha的孩子,生下了孩子之后,为了污蔑自己强行地拿这个孩子跟自己扯上关系。
不仅如此,温茉还艾特了姜莉的丈夫杨旻,也就是杨誓安的父亲。
何以忘看着温茉微博言之凿凿,理直气壮的,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三十年前的婴儿,或许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温茉这一边。
看着这些字眼,何以忘又开始犯恶心。
何以忘点开了温茉的头像,嘲讽地笑了笑,笑她一定不知道,被她遗弃的那个孩子正在看着她演戏演得多么逼真。
两人的事情引起各大网友的关注,“温茉姜莉”这个词条已经开始爬热搜。
他翻开姜莉的微博,看到了她们曾经的照片。
照片中,姜莉看起来确实很幸福的模样,如果不看微博文案与甜美合照截然相反的内容,都以为她在怀念青春。
奇怪的是,姜莉竟然敢把这个事情公开,看样子,何以忘猜测她好像并不害怕丈夫杨旻介意此事。
何以忘心里飘着雪,寒冷无比。
自己的亲生Alpha母亲竟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为了保持自己的名誉形象,恨不得与自己血脉相融的孩子撇清任何关系,仗着自己的地位权威,恨不得把一切责任甩到姜莉身上,自己好一身轻,继续享受自己的纸醉金的日子。
何以忘看着温茉那些颠倒是非黑白的话语,实在没忍住恶心,加上害喜,胃里又是一股冲劲儿汹汹地涌了上来。
何以忘连忙下床,冲到卫生间,又是一顿呕吐。
“宝贝儿!”萧未秋大惊,翻身下床查看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吃点药?”
何以忘摇了摇头,脸色惨白。
萧未秋忘了戴上自己“高冷霸总”的面具,心疼地搂紧了他的宝贝儿:“给我怀了小小秋,真是辛苦你了。”
何以忘靠在他的胸膛上,身心俱疲。
不但没对三十年前的过错忏悔,反而指鹿为马,詈夷为跖。
“老公,有些人……”何以忘拿起手机,递给萧未秋,声音很虚弱,“真的太恶心我了。”
萧未秋看了看他手机里的内容,然后给姜莉点了个赞。
何以忘也是一个公众人物,在是非闹得正沸沸扬扬的时候,表明自己的立场,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老公!你干什么!”何以忘连忙取消了这个赞,“在网络上怎能随意表明立场!”
萧未秋心中有数,淡定地说:“我明白,事到如今,咱们偏要表明立场。”
“为什么?”何以忘十分不解。
“这件事情的真相,你我心知肚明,你不想揭露温茉的罪行吗?”萧未秋从容不迫。
何以忘细细一想,确实如此。
三十年前的这件事,何以忘不是局外人,他知道所有的事实,他有这个权利表明立场。
何以忘打开微博,毫不犹豫地在姜莉的文章下点了一个大拇指。
温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是时候揭露她的过错了。
第69章 老婆,他欺负我
四季的乐章已经从夏末演奏到了深秋,院子里的茉莉花和桂花一并怒放,秋风吹来的时候,花香融合,形成奇香无比的旋风,卷进阳台,拨开窗台前洁白的窗帘,唤醒还在床上的两人。
自从何以忘怀孕之后,萧未秋每天必在何以忘起床之后,盯着他吃完早餐,督促他乖乖地把药喝完,然后铲完屎,再回公司。
何以忘越来越嗜睡,起床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所以萧未秋每天都快吃完午饭的时间才回到公司。
萧华剑知道了何以忘怀孕之后,换了一副面具对何以忘,又叫人送燕窝鹿肉,又雇了一个保姆专门来到他们家里伺候何以忘。
说是伺候何以忘,不如说是伺候何以忘的肚子。
何以忘很是不满,他跟萧未秋发起牢骚:“我只是怀个孕,又不是残废,根本不需要别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我,这根蹲监有什么区别!”
起初萧未秋还是不同意让保姆离开,他确实想让何以忘有更多的照顾。
后来何以忘生了一晚上的气,第二天还一整天都不理他,萧未秋为了哄何以忘,不得不给了一沓钱保姆,让她不要来了,但是要保密,不要告诉萧华剑。
于是保姆笑嘻嘻地拿着钱走了。
又过了一个月,何以忘的腰渐渐变粗,每次照镜子的时候,何以忘都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吐吐吐,睡睡睡,循环往复,有胃口的时候,口味很古怪,总是变化不定,好不容易确定好了吃什么,等到萧未秋满头大汗地从厨房出来给他端来想吃的菜的时候,何以忘又没胃口了。
即使没胃口,何以忘还是会硬生生地吃下去,演出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绝对不会让萧未秋察觉到自己根本不想吃东西。
怀孕唯一有一点好,就是没了发情期的烦恼。
萧未秋白天在公司又忙,晚上回家还得伺候何以忘,可把他累坏了,倒床上就能睡着。
萧未秋还把烟酒什么的,全部用一个保险箱锁起来,就怕何以忘犯坏习惯,伤小小秋也伤何以忘的身体。
晚上睡前,萧未秋也把何以忘的手机藏起来,省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熬夜玩手机。
而啾啾一如既往地双标,在何以忘铲屎的日子就把屎拉到猫砂上,萧未秋铲屎的日子就把屎拉到盆栽里去。
平日里,啾啾任何以忘吸吸亲亲rua肚子。
但是对萧未秋,除了能让萧未秋摸头,其他地方都不能摸,不然就一巴掌扇过去,亳不留情面。
何以忘笑着用碘伏消毒萧未秋手上被啾啾爪出的红印子:“你们俩啊,这叫猫狗不和!”
“它比灭霸还要狗多了!”萧未秋指着啾啾鼻子骂道,“以后你就改名叫狗哥!”
啾啾靠在何以忘身边,嘶哈一声,龇牙折耳,瞪着萧未秋。
萧未秋咬牙切齿地拿手指弹它:“瞅你咋地?!”
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萧未秋就跟这猫杠上了,还想用信息素镇压这猫的,但是想到何以忘怀着孕,镇压信息素对于他来说刺激太大,对母体和胎儿都会有影响,所以就没对啾啾进行信息素打压。
啾啾不甘示弱,又伸出爪子,一巴掌狠狠地向萧未秋扇过去。
跟它过招那么多次,萧未秋也敏捷地躲开了,但是差点误伤无辜。
何以忘吓得躲了躲。
“对不起宝贝儿,没打到吧?”萧未秋放弃与啾啾对打。
“没事……”何以忘哭笑不得,“你跟只猫计较什么?看看你自己的手,全是抓痕。”
萧未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小红印:“这些都是你的抓痕。”
昨晚他们趁着小小秋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来了一个回合,何以忘没控制住,不小心就把萧未秋的手臂抓红了。
何以忘微嗔:“你昨晚也怪不克制的,我怕你伤到小小秋才这么用力抓你提醒你。”
在一旁的啾啾一直对萧未秋发出低吼,由于身形小,这些低吼声有点像呼噜声,奶凶奶凶的。
何以忘被它萌化了,摸了摸啾啾的头,“好了好了,不生气。”
“你怎么帮着它啊……”硬的不行来软的,萧未秋可怜兮兮地对何以忘撒娇:“它欺负你老公……”
啾啾看萧未秋的眼神像在看智障。
“人家狗哥就是不稀罕你。”何以忘捂着嘴笑,转头对身边的啾啾说,“对吧,狗哥?”
喜提新名字的狗哥打了个哈欠,懒得理睬两个愚蠢的人类,开始舔毛毛。
萧未秋又委屈巴巴地对着何以忘的肚子说:“小小秋,你看看你狗哥还有你爹咪,一个比一个狠心!”
何以忘见萧未秋服软,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以表示自己并不是他所说的“狠心”人。
“就这?”萧未秋挑了挑眉,“你就这样敷衍我是不是?”
“我怎么敷衍了?”何以忘不以为然。
萧未秋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指了指嘴唇:“起码亲这吧!”
“吻是可以接的,怎么就非得......”何以忘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嘴又被堵住了。
这次何以忘学精了,遭到袭击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么笨拙,反而抓着萧未秋的手,不让他动弹,一个劲地反击。
见他来势汹汹,自尊心忒强的Alpha也不甘示弱,反握紧何以忘,将他往自己身上揽。
何以忘借着力,上萧未秋的腿,捧着他的脸颊,毫不服输地继续与Alpha争夺胜利。
这是何以忘与生俱来的傲气,他就是不愿意输给Alpha,不愿意承认Omega弱。
萧未秋觉得他根本不会主动退出,这股劲拗了起来,谁也不服谁。
直到气喘吁吁的时候,萧未秋为了护着自己手中易碎的宝贝Omega,把自己的自尊心给打碎,主动示弱,退出了斗争。
何以忘满脸潮红,抹了抹嘴角,意乱情迷的眼神使得萧未秋只恨现在何以忘驮着崽,不能与他进一步的交流。
“过几个月再和你算这笔账!”萧未秋咬牙切齿。
何以忘像条妖艳的毒蛇一样攀附在萧未秋身上,“哼,你也就只会秋后算账。”
萧未秋捏着他的鼻子,“到时候你可别求饶。”
狗哥不想看着人类没羞没臊的日常,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萧未秋玩闹够了,说起正经事:“等你把你肚子里的那位请出来之后,想不想在冰场收揽一些想学习花滑的学生?”
“要啊,你不是说冰场是给我开班教学的吗?”何以忘点点头,“不过最好就只开一个班,而且只要12岁以下的孩子。”
“为什么?”萧未秋歪了歪头,“这不就少了很多利润了吗?再说了,孩子们平时要上学,只有周末有时间,能得到的利润就更少了。”
“我只想教孩子。”何以忘静静地摸着肚子,“孩子单纯,我不怕把我的真心付出给他们,就算他们不懂得回报我,最起码,他们不会害我。”
常栎春和常栎柠的事情,何以忘耿耿于怀,他只怕这些让自己寒心的事情又找上门来。
萧未秋玩弄着他的长发,“好,咱就开一个班,全部都是小朋友。”
何以忘再强调了一次:“超龄了都不要!”
“都听你的。”
几周过去了,天又转凉,何以忘有时候会去冰场看看,即使不能上冰,他也会在冰场旁边的咖啡厅坐着,看着冰上玩得不亦乐乎的顾客,他心情也很舒畅,他根本不像这里的老板,更像一个闲着无事到处游荡的熟客。
这日是周末,有父母带着孩子来冰场玩耍的。
他看见有个孩子左边牵着妈妈,右边牵着爸爸,笑容灿烂。
冰虽然寒冷,但是却给这一家带来了温馨。
何以忘羡慕的眼神随着这一家移动,这一家三口转了一圈,背对着何以忘。
他看着三人的背影,眼里的景象不禁转换成了萧未秋和自己,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肉嘟嘟的人类幼崽。
想到这,何以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可是自己却没有机会成为站在亲生父母中间的孩子。
他长叹一口气,轻啜保温杯中萧未秋给他煮的红糖姜茶,然后把萧未秋亲手织的围巾围在脖子上。
萧未秋不愧是手残党的领头军,这围巾织得很磕碜,送给乞丐或许都不稀罕。
但是何以忘想到雷厉风行的萧总躲在办公室里偷偷织围巾的样子,就没忍住一顿爆笑,还是有点不忍心告诉萧未秋这是他见过最丑的围巾。
等会儿萧未秋来接他回家,所以何以忘还是戴上了围巾,努力用自己的颜值把这条围巾戴出高级感。
他抬眼看了看冰场,看见了那一家三口朝自己看了过来。
他们似乎认出了自己是何以忘。
于是何以忘向他们招手笑了笑。
他们也扬扬手,尤其是那个孩子,特别兴奋,眼睛都亮起来了。
目送他们又在冰场上兜了一圈,何以忘的视线落在了站在这一家三口旁边的男人身上。
第70章 危险重重的婚礼
远远地看着,何以忘觉得这个男人背影有点眼熟,视线落在他身上良久离不开。
这个男人身材纤瘦,清爽的深黑色短发在随着滑翔随风飘逸,在冰上悠哉悠哉地游荡着,随着人群,在冰面上兜了一圈。
逐渐地,何以忘看见了他慢慢转过来的正脸。
竟然是杨誓安!
何以忘倒吸了一口凉气。
杨誓安怎么来了?
有这个晦气的人在,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何以忘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保温杯,看着冰场上短发的杨誓安,有种不详的预感。
杨誓安转悠了过来,看到了何以忘,倚靠在冰场的隔离玻璃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笑里藏刀是杨誓安拿捏得最熟练的表情,他马上从冰上下来,换了双鞋,进入咖啡厅。
何以忘本来想逃走,可是想想这是在自己的地盘,该逃的应该是他,而不是自己。
杨誓安买了一瓶清水,然后与何以忘面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