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失忆指南[ABO]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鲸海
鲸海  发于:2022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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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远腺体手术做得很顺利,手术完的第二天他就醒了过来,脖子包裹着一圈特制的绷带,下面是刚刚缝合好的伤口,几乎在他醒来的瞬间温远就闻到了栀子花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香气更重的晚香玉的气味,但是很快就隐匿在栀子花背后,腺体在他脖颈后细弱地跳动着。
  还没等他用手摸,森·詹姆士就闯了进来,一只胳膊吊着。
  “小老鼠,欢迎回来。”
  一直到听见他说话,温远才终于确定自己的腺体竟然被还了回来。
  “惊喜地说不出话了?”
  “……”
  “我甚至能从你的信息素中闻到晚香玉的气味。”
  温远毛骨悚然,后背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我做完了。”
  森·詹姆士渐渐收敛笑意,一言不发地坐到温远床边倪,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他,“一点都不像。”
  什么不像?他想干什么?温远猛然发现一个致命问题,向松被森·詹姆士标记过,就用自己的腺体,随着这个男人的靠近,他的腺体开始不正常的潮热。
  这不对劲。
  “眉头不要皱得这么紧,这样可不利于身体的恢复。”
  “你想干什么?”
  森·詹姆士嘴巴发出一声短促的口哨,“你们问得都一样。”
  谁?
  像是看穿温远的疑惑,森·詹姆士不紧不慢地回答,“真是小白眼狼,就是那个跟你进来的alpha,可惜已经被我打死了。”
  什么?温远缓慢的吸收着这个消息,半天嘴巴一张话还没说出眼泪就先掉了下来——他当然知道森·詹姆士并不可信。
  “好香,后来向松再也没有办法使用这个腺体了,我恨我自己无能为力,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从我身边夺走……”
  温远听见森·詹姆士在自己耳边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已经疯了。
  “小老鼠,你愿不愿意留在向松身边?”
  “……”
  “只要你愿意,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腺体不太对,温远额头上沁出汗,他的腺体疯狂涌出信息素,不仅是栀子花的,还有晚香玉的,甚至……温远能感受到空气中焦灼的灰烬气味,这是森·詹姆士的信息素。
  温远颤抖着手想捂住骤疼的腺体,半路被森·詹姆士攥住扣紧,他闭着眼面色狰狞,嘴里轻声呢喃,“向松……”
  温远感到一阵恶寒。
  还没等森·詹姆士凑近,他专门的医生就冲了进来,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虽然抓不住,一个很清列的声音打破寂静,“森,你在干什么?他刚做完手术,现在你还不能暴露在他面前,快点出去。”
  “你是想让向松最后的这点信息素也消散殆尽吗?”
  森·詹姆士睁开眼,他死死盯着温远,似乎从这具躯壳里看到另一个已经消散的影子,“好吧,好吧。”
  在起身的瞬间,温远分明看到森·詹姆士的身影顿了一下,旁边那个医生眼疾手快扶住他。
  “你好好休息。”
  温远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医生,他点点头,在两人出门时温远似乎听到这个医生的抱怨,“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向松吧,要是被他知道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他肯定要生气的……森,向松已经不会再醒过来了……”
  门关上时温远隐约听见森·詹姆士咆哮的声音,他在生气,在对着那个医生展现他真正的情绪,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不管怎么样,温远暂时放松了,在医护人员进来给他检查完身体状况之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温远把被子拉到鼻子底下,信息素现在已经慢慢平稳下来,晚香玉又偷偷隐匿在栀子花背后。
  他当然知道森·詹姆士不会那么好心。
  温远垂着眸子,窗外的光轻轻打落在他的眼皮上,他在想,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他想起了贺久倪,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他死?温远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很意外的,不管贺久倪是不是为了救他而来,温远都不希望他死,他千万别死。
  可能是腺体作祟,温远迷迷糊糊又想到如果自己能够回去,他会过怎样的生活,总归是要远离贺久倪的。
  被念着的贺久倪当然没死,甚至还联系上了外面的长行,正准备深夜潜入,他知道温远的腺体已经移植完成,并且很成功,这大概是目前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贺久倪捏着能量镯,把它彻底粉碎在异国他乡的古堡里,既然温远没有失忆,他断然不会在想要回这个东西。
  但无妨,贺久倪手掌里只剩下残缺的一个半环,他们生命共享,不需要这些所谓的印记。


第34章 没有“失忆”的第三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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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沉睡中的温远感觉自己身上仿佛压了千斤重石,浑身动弹不得,迷糊间甚至感觉有人往自己的脸上吹气,后脖颈处的腺体一阵阵发麻,
  不会是鬼压床吧?温远难得在心里骂了脏话,真她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喝凉水都塞牙,这一桩桩一件件是存心要他死啊……对付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就得用古地球人的办法,使劲骂它。刚回来的腺体还没有完全匹配,在外力连续的骚扰下温远眉头越皱越深,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滚动,眼看着就要醒来。
  “是谁?!”
  是谁又把他的眼捂住了!在睁开眼的瞬间,温远纤长的睫毛扫过陌生但温热的手掌,这只手毫不客气的遮住他大半张脸,鼻梁都被压得有些痛。
  没有人说话,两道呼吸纠缠在一起,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处于上位的人把温远双手固定住,紧接着跟狗一样嗅来嗅去。
  温远心砰砰跳着,森·詹姆士的古堡一向森严,随随便便的人绝不可能混进来,覆在自己身上的又是哪个变态,为什么而来?
  “你是谁?”
  他的声音石沉大海,上面那个脑袋离自己的腺体越来越近。
  温远咬着嘴唇不再做声,在黑暗中警惕地感受着这个人的变化,他连呼吸声都放缓了,在死寂的黑暗里几乎只剩下一个人的动作。
  很奇怪的是,这个人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只是仔仔细细闻了他的腺体——这在平常跟性|骚|扰无疑,但现在生死攸关也就不算什么了。接着温远感觉身上的人完全把身体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头放在他的颈窝里小心避开伤口,慢慢的似乎有濡湿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处的皮肤滚落。
  压抑的粗喘和尽可能轻的呼吸声交织。
  “你想干什么?”
  在接下里的一段时间,温远多次尝试沟通但均无果,身上这个男人也没有继续的动作,只不过空气中开始愈发厚重的血腥气让他作呕,他闻不到这个男人一丝一毫的信息素。他们紧紧相贴,温远当然能知道这是个男人,甚至还从某些细节里想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贺……”不,不可能是他。
  温远刚刚张开的嘴立马闭上,他紧紧咬着唇瓣,难不成这个男人只是想过来压在自己身上睡一觉。森·詹姆士绝不会干这样的事,他想要的会直接强取豪夺……正混乱的想着,外面就传来些许混乱的响动。
  身上这人很快把带来的试剂给温远注射,等后者昏昏沉沉就要睡去的时候,他似乎听见了异常低沉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别怕,睡一觉就回家了。”
  在温远彻底晕厥过去之前,他努力睁大眼想看清向外走的高大身影,在这一刻他甚至想喊住这个人,告诉他不用捂自己的眼睛,反正在夜里他就跟瞎子毫无区别。
  这是很久之前受伤导致的,可惜谁也不知道。
  ——————
  这个晚上,长行和贺久倪里应外合,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线人——他是长行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弄进森·詹姆士的古堡并且能够安全留下的。
  在远离市区的郊外,这座孤独矗立在黑暗中的古堡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危机,森·詹姆士在失去爱人后不久的现在,面临着根基毁灭性的打击。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在这样艰难的时刻,森·詹姆士反而冷静下来,像生铁似的投入到嗜血的斗争中,他并不在乎生死,他什么也不在乎。
  长行一行人损失众多,贺久倪带着一行人直插古堡心脏,除了那些走私武器,向松躺着的房间是他们必须拿下的据点,或许是交换的条件。
  他们很清楚依靠森·詹姆士在这里盘根错杂的势力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完全铲除掉他,但是长行本意就是做交换,至于贺久倪,他意不在此。
  ——————
  温远一无所知,他跟向松一样安安稳稳地躺着,只不过向松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睛。
  “小温……温远,醒醒。”
  他朦朦胧胧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浑身血气的贺久倪,他隔着一层被子抱住温远。
  “怎么,是你?”
  贺久倪嘴角的微笑很淡,“是啊,睡饱了该回家了。”
  “回家?”温远四周望,现在明明还是在古堡里,但房间门大开着,窗帘完全拉开,光分充足,他甚至有伸懒腰打哈欠的冲动,“家?怎么回去?”
  扭头扭得太狠,温远抽着气从贺久倪坚固的怀抱里拿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伤口,腺体确实已经回来了。
  这么轻易就能走吗?第一次被抓过来挖走腺体之后他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一如在古地球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小时候只是害怕挨打,那时候却跟行尸走肉一般。现在他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甚至连腺体都回到了自己身上,温远从没没有感受过馅饼砸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如果有的话,大概就和现在一样吧。他僵着脸,无意识砸吧砸吧嘴,半晌不知作何反应。
  “森·詹姆士呢?”
  贺久倪没想到温远醒来问得第一个人就是森·詹姆士,“怎么了?这么短的时间,你们认识了?”
  他明显感觉到温远在他怀里一僵。
  “……他……我……”
  好在贺久倪无意纠缠这个问题,“脖颈上的伤口没有问题,很快就会恢复的,小温。”
  “嗯。”
  两人各有所想,之后好久都无话可说,温远呆愣地藏在贺久倪怀里没动,心里暗叫不好,这次贸然决定漏洞百出,如果贺久倪铁了心要调查,那他必定会露馅。
  “叔叔阿姨还好吧?他们一定很担心你。”
  贺久倪一直看着温远轻颤的睫毛,强忍住伸手摸的冲动,他又想起那天晚上的触感。谁能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被温远骗过去了呢?真好,这样完整的温远。
  “他们不担心我,担心你。”贺久倪下巴在他柔顺的脑袋上蹭着,一会儿不满足又贴他的脸,胡子很扎人,温远僵着没动,他不确定贺久倪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或者已经开始怀疑。
  “总,总有人担心你的,比如你的朋友……”温远脸都热了,胡言乱语不知道想遮盖什么。
  “该回家了,温远。”
  被叫到名字的人实在控制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
  温远穿上了贺久倪的衣服,这是长行带过来的,过于宽大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折了好几个弯,还被贺久倪捏着腰说瘦了,马上又被威胁要是还有第二次他偷偷自己跑就要惩罚。
  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总觉得不对劲。
  温远偶然瞥见贺久倪换衣服间露出来的背上全是伤,斜着肩包了好多绷带,好大一块已经从里面染红了,刚想试探的嘴又紧紧闭上。他杵在门后默默单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他绝不会认错,那一丝丝安抚性的松柏青草的味道,当时他们贴的实在太近了,就算用了信息素隐藏剂也不能完全抹除,更何况,自己的腺体已经渴求了太久。
  贺久倪很快就把温远带到了基地,全方位无死角地做了详细检查,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放过,幸好一切如意。
  只有腺体有一点点小问题,温远看着医生特地把贺久倪叫出去说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但他又不好张口直接问贺久倪,反正就是烦得很。
  “怎么了,小温,是——心情不好吗?”
  贺久倪手里拿着一个草莓形状的小蛋糕,小心坐到温远身边递给他,虽然他自己脸色还苍白着,脸上却是惯常温和的笑意。
  “没,没有,挺好的。”
  “那就好。”
  贺久倪很喜欢摩挲温远的头发。
  “森·詹姆士还在古堡里?”
  “嗯?”
  “出来的时候从大开的铁窗间看见他了。”见他盯着自己看,用那种阴冷的,势在必得的眼神。
  贺久倪点头,“暂时还动不了他,不过这是长行他们的事情了,妈催了我好久,她很想你,温远。”
  “我也……”
  “她也很伤心。”贺久倪捧起温远躲避的脸颊和他对视,“她很伤心你遇到困难都不跟她说,在你消失的这段这日子,她每天都在找你,父亲也是。”
  温远瞬间感觉一阵酥麻的酸意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又汇聚到心脏的地方,他拼命地眨眼强迫自己忍住,在这些年里他期待过很多次,却次次都是一场空。如今他终于放弃的时候却收获了关心、爱护……他们永远不知道,在决定来之前温远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詹姆士和他是一类人。
  “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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