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玄幻科幻]——BY:楚济
楚济  发于:2022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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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画中的温故亦不是撇过头在生气,而是凝滞望着他,两个人的眼神突破了画卷,打碎了次元壁纠缠在一起。
  这一眼,便是日长似岁。
  元九渊嘴角温故硬生生添上去的笑意,此时有了另一种解释。
  温故定定地望着画卷,心中生出一种很奇异美妙的感觉。
  暖黄色壁灯面上镂空出一朵蔷薇雕花,光芒孔隙将蔷薇斜照在他脸上,浓墨漆黑的发整齐归束到洁白挺立的耳后,露出一整张挺秀、端丽的面孔。
  柔软的丝质睡袍熨帖在温故的身上,清晰勾勒出锁骨凸起的纤柔线条,脖颈的皮肤莹洁细腻,淡淡青色经脉在灯光下宛如散发着诱人品尝的幽香。
  他的眼睛过分清澈,此刻一瞬不瞬凝视画卷,有种神明般的虔诚安静。
  良久,温故后知后觉想到一个问题。
  元九渊在网上的采访中说,最喜欢的动物是小鲨鱼,不会是因为他穿的这件鲨鱼睡衣吧?
  随即他轻轻“嘶”一声,喃喃自嘲道:“温故啊!温故!你真是普通又自信。”
  白天的一切如常,剧组里匆匆忙忙,温故忙的没有时间去想私人感情问题,罗刹天路小鲛人戏份本就不多,手中的剧本只剩下几页,再拍上几场可以光荣地杀青了。
  小鲛人杀青了,可作为男主的风休烈得继续征战四方,秦导预计还有三个月才能拍完所有戏份,预计能在这一年春节前上映。
  温故算了一笔账,拍摄风休烈给了两千万片酬,因为一人分饰两角,非常辛苦费神,投资方又追加了一大笔薪酬,再加上元九渊追凶赚的钱,这段时间大赚特赚,妥妥的成了一个小富翁。
  现在有钱了,该给元九渊买点好东西了。
  ……
  十九重城。
  魔宫城墙上灯笼亮得恍若白昼,城门前圆盘的广场上正中心浮雕偌大的火莲花,乌压压的三千灵童整齐列队。
  大祭司负手而立,雪白大袖翩然飘飘,共同都在等玄月宗的商议结果。
  天边露出一抹亮白,朝气的烟雾散在城中大街小巷,街道里酒肆茶坊平日里早已开门营业,街上往来的路人叫卖茶点,可现在两军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不知明日是生是死,没有一个魔族人敢出门,躲在家里张望外头的情形。
  元九渊御剑而来,翩若惊鸿般落在大祭司面前,手腕翻转之间重剑收进佛珠之中。
  大祭司几步迎上去,“魔君可是商议妥当,玄月宗决定退兵了?”
  “不必叫我魔君,我对魔君之位毫无兴趣。”
  元九渊平生最恨的便是极天魔君,不愿和极天魔君扯上任何的干系。
  能做到大祭司这个位置,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流的,立即一本正经说道:“魔君这个称呼我们魔族用了近千年,光魔君就有四位,确实有些不妥,以我拙见,不如就称您为——”
  “魔尊!”
  元九渊面无表情,睨一眼大祭司,“方才与紫衣真君商议一番,既然魔君将位置传于我,宗门的意思便是我不可不顾甩手而去,可我终究是玄月宗的弟子,做你们的魔君不伦不类。”
  大祭司心里暗喜,面上古井无波,故作惋惜地说道:“我明白魔尊的难处,你是名门正派的人,可我们现在群龙无首,不能没有你啊!”
  “所以,我们取个折中的方法,我在此地留三个月,待你们推举出新的魔君之后,我便让贤退位,回到玄月宗中。”元九渊有条不紊地说道。
  这一切归功于鬼罗汉编出来感人肺腑的故事,在夜伽蓝诓骗大祭司的蓝本上,再次进行了二次创作。
  魔君确实是畏罪自杀,但却不是因为玄月宗的到来,而是因为见到了元九渊这张熟悉的脸。
  不禁想到曾经那位把酒言欢,抵足而眠的好兄弟,一时急火攻心,悔恨交加,终被相思反噬杀死,为了让他死的不那么痛苦,他们友善补了几刀。
  魔君临死前牢牢抓着元九渊的手道歉忏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无以为报,只能将魔君的位子还给元九渊。
  如此一来,若是玄月宗强行带回元九渊,魔族的人必然不会罢休,一定会上山要请回自己的魔君,可若是不带走,将元九渊留在十九重城,师父师姐师兄不放心,镜非明也不愿将朋友孤身一人留在此地。
  于是乎便有这个做三个月魔君的办法。
  大祭司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勉为其难地说道:“既然魔尊意义决,属下便听从您的意思,这三个月内选出新一任魔君。”
  元九渊留在此地有一分私心,便是为了仙魔同修之事,佛珠中的功法和灵才有限,若能在魔宫之中滞留三个月,必然能修为大涨。
  “对了。”大祭司含着笑意,毕恭毕敬地问道:“不知玄月宗何时回去?”
  元九渊颇为无奈地望一眼天上的飞舟,“稍后便会回去。”
  大祭司松一口气,七座飞舟停在头上,不亚于天雷顶在头上,时时刻刻威胁十九重城的安危,可算是要回去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元九渊轻描淡写地吩咐道:“收拾两间宫殿出来,我师父师姐会留在此地陪我三个月。”
  要把宝贝徒弟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三个月,不亚于杀了重夷道,所以他必然会留下来。
  妙真也一样,魔族的人丧心病狂,她很担心小九师弟掉进大染缸学坏了,便留下来监督。
  当然还有不依不饶留下的徐复,元九渊并不想提他到这个人。
  大祭司的笑意僵在脸上,心有不满魔族的领域上有道修的人,却不敢不服,道了一声:“好。”
  顿一下,他夹枪带棒地说道:“人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魔尊可还有其他吩咐?我一并吩咐灵童执行下去。”
  元九渊拂过袍袖,抱着手臂说道:“有,不要打扰我。”
  大祭司颔首点头说道:“明白了,魔尊初来乍到,对我们魔族不甚了解,您放心,城内诸事皆包在我身上,您只需推举下一任魔君便好。”
  元九渊微挑起一侧眉头,听出来要架空自己的意味。
  两人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干涩嘶哑的声音——“大祭司这话说的,魔尊怎么就不了解魔族了?”
  夜伽蓝施施然地走出来,一面向前走,一面笑盈盈地说道:“以我所见,魔尊是最了解我们魔族的人。”
  大祭司端量他一遍,心中瞧不上他,脸子上不悲不喜地道:“我知道你为魔尊鞍前马后,可也不能空口说白话,魔尊才来十九重城几天?”
  夜伽蓝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递给了大祭司,“我从不说空话,这里有令魔族壮大之计。”
  闻此言,大祭司郑重其事地接过纸,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张,纸上第一行写的便是:“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在场还有三千灵童,夜伽蓝回过身,清清嗓子,面向站着黑压压人群的广场,朗声一句一句念出纸上所书写的内容。
  从关于儿童的基础教育,到引导修行的考核策略,每一句都是金玉良言,大祭司严穆的脸上神情逐渐松懈,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期待神态。
  若是将这些计策分毫不差地实行下去,可还愁魔族人才凋零,无人可用?
  但听到“我有一个梦想”,大祭司松弛的神情一滞,顿时双手合十,庄严神圣,摆出如同在听佛祖讲经文般的慎重姿态。
  元九渊端着下颚,瞧着夜伽蓝半眯起眼睛,时不时点点头,认可所说的言辞。
  夜伽蓝慷慨激昂地念完,本是安静的广场上屏气凝神,万籁俱寂,竟无一人敢出声。
  “啪——”
  广场上街边的酒肆二楼推开窗户,一道苍老雄厚的声音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真有一天能走出十九重城!”
  “千真万确,没有一个字是假的。”夜伽蓝真心实意地答道。
  窗户再次关上了,但希望的小火苗却留下了。
  元九渊若有所思地道:“夜伽蓝,今日听闻你的真知灼见,可谓耳目一新。”
  夜伽蓝怔愣,呆滞地望着他,缓缓眨动眼睛,蓦然猩红的眼底留下两行清澈泪水,他背过身擦去眼泪,哽咽酸涩道:“魔尊,每一句都是你说得话,不用归功于我!”
  魔族的灵童只会抢功劳,但凡身上有半点灵才宝物,都会被他们搜刮的一干二净,夜伽蓝从未遇到过这样体贴的上级,竟然将这种开天辟地的丰功伟绩推到下属的头上。
  还是在大祭司和三千灵童面前,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洗脱他身上的污名,让他抬起头来堂堂正正地做人吗?
  被魔君侮辱惨烈时,他没哭,被众人践踏轻视时,他没哭,杀魔君大仇得报时,他没哭。
  可是这一刻,夜伽蓝两眼发酸,心中柔软膨胀,魔尊给了他的已经很多很多了,他从未想过能像现在一样活着。
  遇到这样的魔尊,莫说是为他鞍前马后,即便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到九重炼狱里走一遭,他也绝不含糊!
  元九渊垂下头,指腹轻轻点了一下眉心。
  霞光万道的朝阳东升,玄月宗的七座飞舟遮天蔽日,若巨龙游在空中,偌大宽敞的火莲花广场上三千灵童鸦雀无声,九州的名门正派、邪门歪道共聚此处。
  明里暗里成千上万双眼睛落在元九渊的身上,皆在等待他下一句会说些什么金玉良言。
  可却谁也不知道,元九渊薄削嘴角上翘,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我聪慧的温故看到我留的画了么?他喜欢么?”
  是更喜欢画,还是更喜欢我?


第六十六章 喜欢你。
  “这是……我母亲真正的遗嘱?”
  温故坐在咖啡厅的角落,手里捧着一沓雪白的文件,微微睁圆漆黑双眸,错愕地问高队长。
  高队长点点头,同情地望着他,“我在家里的信箱看到了你继兄的自白书,里面称述了他和你父亲篡改遗嘱的事情,这可是经济纠纷案件,本来不归我管,但宁晓海的事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就顺手一查——”
  “没想到你母亲的遗嘱律师,一听我是刑警队长,还装模作样地拿乔,可我是谁?审问过的亡命之徒能坐满这间咖啡厅,小镯子给他一套,审讯椅一坐,立马老实交代了……”
  温故低下头,仔细一页一页阅读了遗嘱文件,温妈妈将所有的家产全都留给了他一个人。
  当初,他回国之后忙于处理丧事,至亲的离世令他伤心痛苦,等到缓过劲来,想追究这份古怪遗嘱的事宜,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他那位父亲还假惺惺地出来,施舍他一笔小钱,告诉他母亲是为了他好,不然他会成为一个坐吃山空,游手好闲等死的富二代。
  温故从来没信过这些鬼话,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任何证据,现在他联系起林林种种的蛛丝马迹,有点想明白了。
  几年前和商则在大雨中的初次相遇,只是一场别人精心设计构建起来的骗局,他曾经在无数被商则冷言冷语伤害的夜里,碾转反侧回味的那一点甜,竟然都是涂着蜜糖的毒药。
  温故纤细修白的指尖紧紧地捏着文件一角,捏得纸张褶皱不平,乌黑浓密的睫毛细细地颤抖,他蓦然重重的闭上眼。
  回国之后他才从亲戚口中得知,母亲病危命悬一线,却怎么都打不通他的手机,派人越洋而去在学校寻找温故,他急匆匆的想回国,可巧的是护照找不见了。
  当初他借住在商则的公寓里,唯一能接触到手机和护照的人,没有其他人了。
  温故终于明白,那场诡异的梦境里,他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绝望。
  被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人与财皆失,最后因为想要脱离这种病态的关系,却连自己的脸都毁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料。
  如果没有和元九渊互换身体,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道路,温故低垂着脸,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想见见商则和韩昭。”
  高队长神色一凛,蓦然压低声音谨慎地说:“这恐怕不行。”
  温故抬起眼,“怎么不行?”
  高队长左右张望一下,见四下无人,“那家医院真奇怪,两个轻度精神衰弱,给治成了精神病,我想提审他们两,去病房见了一面,被捆在床上不能动弹,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温故端起桌上咖啡抿一口,细腻的咖啡杯口洁净如新,“装得吧。”
  “我还能看不出是真疯还是假疯?”高队长搓搓发寒的手臂,回忆起当时阴森的场景,“他们都在说身上很痛,被割得遍体鳞伤,可根本看不到伤口,医生问谁割的,却说不出名字来。”
  温故不太相信地望着高队长。
  高队长很擅长吊胃口,幽幽地说道:“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他们身上真的出现失血过多休克的现象,走进病房还能闻到伤口腐烂的味道,可我亲自检查过,确实没有任何伤痕。”
  温故端咖啡杯的动作一滞,垂下眼看向杯中模糊的倒影,似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你们查监控了么?”
  “查了,什么都没有。”高队长长长地叹一口气,“只能归结于心理问题导致的生理问题,现在只能等他们状况好转,再进行提审,现在疯得什么都问不出来。”
  听到监控里什么都没有,温故松一口气,很担忧元九渊会为自己做出过度复仇的行为。
  高队长的解释他勉强相信,毕竟这个世界上互穿的事情都能发生,再奇奇怪怪的事情都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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