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他内心里觉得是有点好喝的，就一点……
　　“是么？”楚嚣尘神色淡淡。
　　谢灵谕以为他这样说小丧尸一定会生气，但是现在小丧尸的这副表情倒让他拿不准究竟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楚嚣尘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将鲜血涂抹在谢灵谕的唇上。
　　丧尸皇血液的颜色与普通丧尸血液的颜色完全不同，加之以和谢灵谕契约的影响, 他的血液呈现出了一种柔和的赤金色，像是精心调绘的颜料。
　　谢灵谕拨开楚嚣尘为非作歹的手，鲜血瞬间涂歪了, 顺着唇角落到了谢灵谕还有些苍白的脸颊上。
　　楚嚣尘的手指顿住了。
　　下一刻，他抚摸上了谢灵谕的脸颊, 整个人的身体也覆了上来，头埋在谢灵谕的左肩。
　　有炽热的呼吸吐在谢灵谕的耳垂上，楚嚣尘看到他的小主人白皙小巧的耳垂瞬间变红了。
　　“主人真是哪里都敏感呢。”楚嚣尘低声呢喃。
　　楚嚣尘离谢灵谕太近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近过，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而且谢灵谕此刻的状态又难以推拒……
　　他心里蓦地涌上一股无名的紧张。
　　“什么？”谢灵谕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楚嚣尘故意拖长了音，“我是说……主人嘴上说不爱喝我的血, 但是之前喝的却很欢呢……主人是不是在和我赌气，故意这么说？”
　　“我哪里有喝的欢？”谢灵谕真不知道小丧尸是个这样的尸，明明都是自己喂血给他喝，就连刚才喝小丧尸的血也没有表现出好喝的态度吧，怎么就给了他喝的欢这样一个错误认知了呢？
　　“没有吗？”楚嚣尘有些惋惜地说：“看来是主人忘记了，我来帮助主人回忆一下吧！”
　　他的语气乖乖的还带点委屈，让谢灵谕真以为自己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
　　哼，可笑，他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是真有这么件事怎么可能忘记，一定是小丧尸在糊弄他！
　　谢灵谕满脸“我不信，你在说谎”的表情。
　　楚嚣尘又笑了，谢灵谕觉得他今晚笑得实在是太多了，难道戏弄他就这么好笑吗？
　　“你笑什么？”
　　“我在想我要不要帮主人回忆呢。”楚嚣尘这话说的实在是意味深长。
　　“嗯哼。”谢灵谕就知道他是在自大，没做过的事怎么能回忆起来呢，这不，还在这冠冕堂皇呢。
　　“主人……”楚嚣尘的脸逐渐靠近了谢灵谕，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触上了。
　　“你做什么贴这么近？走开……”谢灵谕猝不及防与楚嚣尘对视，看到他眼睛里小小的，慌张的自己。
　　“我帮主人回忆。”楚嚣尘用唇舌堵住了谢灵谕的嘴。
　　湿润、柔软，微凉的触感从唇上传来，谢灵谕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呆愣愣的无措表情似乎取悦了楚嚣尘，楚嚣尘的眼里漫出明显的愉悦。
　　谢灵谕感受到楚嚣尘霸道的侵犯意图，手一边推着楚嚣尘的肩膀，一边紧闭牙关，坚决守住自己的防线，试图阻止这场以下犯上的亲吻。
　　楚嚣尘见谢灵谕抗拒得厉害，于是暂时放开了他的唇。
　　“宝宝好笨……”楚嚣尘感叹地说：“你这样我怎么帮你回忆呢？”
　　谢灵谕有些炸毛，叫谁宝宝呢？他下意识想训斥这个肆意妄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丧尸，却被楚嚣尘抓住了他开口的空隙，重新狠狠吻了上来。
　　谢灵谕的舌头瞬间被缠住了，与此同时，一股极重的血腥气在谢灵谕嘴里蔓延开来。
　　楚嚣尘学着谢灵谕那天做的那样，小猫般吮着谢灵谕，谢灵谕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楚嚣尘舌头上的伤痕……
　　太近了！太亲密了！
　　谢灵谕几乎有些不能呼吸，他的眼睛里泛上了一层水雾。
　　他像是沉在一片极深的海域里，明明楚嚣尘只是抓着他的手吻他，他却感觉自己有一种醺醺然的虚幻感。
　　连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谢灵谕人生中第一次直白地被迫接受了另一个人浓厚的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楚嚣尘终于放开了他的小主人，他看到谢灵谕失神的双眼和将掉未掉的泪珠。
　　他吻去那晶莹，磁性的声音在谢灵谕耳边回荡：“主人那天就是像这样，缠着我让我喂血的，主人想起来了吗？”
　　那个晕倒时做的梦浮现在谢灵谕的脑海里……
　　谢灵谕全身都泛起淡淡的粉色，像是刚从温热的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又纯又润。
　　楚嚣尘不可抑制地低下头，想要再度亲吻他可可怜怜的小主人。
　　“啪！”
　　这次他没能得逞，因为谢灵谕的巴掌落下来了，和刚才落在他脖子上那个不同，这次的谢灵谕一分不差打在了他的脸上，虽然楚嚣尘觉得谢灵谕依然没用什么力气。
　　“宝宝生气了？”楚嚣尘一副浑不在意的语气。
　　右肩膀因为刚才的动作再度疼痛起来，谢灵谕冷眼看着楚嚣尘。
　　看着这个他毫无保留，真心对待过的丧尸，可这丧尸只是想亵渎他，这才刚刚暴露，眼底的欲望就浓得快要流出来了。
　　楚嚣尘似乎也觉得对于谢灵谕来说，自己的行为和情绪都太超过了，虽然这已经是他极力抑制的结果了。
　　他自欺欺人地回避谢灵谕的视线，他受不了，他受不了谢灵谕那样看他。
　　“宝宝，让我先看看伤口好吗？”楚嚣尘试图诱哄谢灵谕，他害怕楚嚣尘抗拒他。
　　他自顾自地解开谢灵谕衬衫的扣子，没想到谢灵谕的一只手反而攀上了他的脖子。
　　楚嚣尘内心突觉不安，他猛地抬头看向谢灵谕，谢灵谕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右肩膀上包着的白纱布果然缓缓渗出了血迹。
　　楚嚣尘想为谢灵谕处理一下，手指刚碰到肩膀，就被谢灵谕重重地推开了，没有用灵力，只是单纯地靠谢灵谕的双手。
　　或许是楚嚣尘太过心神不宁，他被这样的力气推开了。
　　谢灵谕淡然下床，他单手解开右肩膀的纱布，手法粗鲁，狰狞可怖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他小声地吸了口气，显然是痛极。
　　“楚嚣尘。”吸气以后谢灵谕极速镇定下来，喊出了眼前丧尸真正的名字。
　　“宝宝，是不是很痛，让我看看伤口好吗？”楚嚣尘置若无闻，似乎只关心谢灵谕的伤口。
　　“你从最开始就知道你自己是楚嚣尘吗？”谢灵谕与楚嚣尘反应一致，只问着自己的问题。
　　谢灵谕的话说得有些绕，楚嚣尘却听懂了，在他们两刚刚契约之时，楚嚣尘表现得呆呆愣愣，一窍不通的，谢灵谕是在问他，他是从契约最开始的时候就拥有正常人的神志，还是最开始什么都不记得，后来慢慢想起来的。
　　楚嚣尘双手撑床，仰身半躺着看谢灵谕，一个极简单的动作，让他做起来却无端有种风流邪魅的感觉。
　　可谢灵谕无心欣赏美男。
　　“主人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楚嚣尘看着谢灵谕，仿佛饿狼紧盯自己的小绵羊。
　　果然，果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吗？谢灵谕垂下眼眸。
　　“主人是怎么确认我的身份的？”
　　很多，谢灵谕在心里回答。
　　不同寻常的城堡，楼下多到不可忽视的丧尸气息，谁能让这样多的丧尸忠诚的有秩序的待命？
　　契约之初，说到要取楚嚣尘心脏时，那捉弄他的小细节。
　　谢灵谕从未对楚嚣尘起疑，是因为他后肩没有那个菱形的印记。
　　但是就在刚才，楚嚣尘吻他的时候，他在楚嚣尘的肩上瞥到了一点暗红色。
　　为了确认，他用手轻挑开了楚嚣尘的衬衫。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印记开始时不存在，现在却又出现了，但这似乎也不重要了……
　　答案已经明了，不过谢灵谕不可能回答楚嚣尘。
　　楚嚣尘站了起来，极具压迫性地靠近谢灵谕，将谢灵谕逼迫到墙角。
　　谢灵谕仰头看他，他轻抚谢灵谕的脸颊，絮絮低语：“主人，我是谢初啊，你怎么不理我……你会抛弃我吗？主人……你会离开我吗？”
　　谢灵谕依旧不言语，楚嚣尘终于受不住这冷淡，恐慌害怕的潮水百米涨起，淹没了他的心脏。
　　他眼底流露出疯狂的毁天灭地的色彩，他失控地抓住谢灵谕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嘴上却自然乖巧恭敬地问：“主人，你要取我的心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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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亲了一下，求放过


第30章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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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灵谕的手指微微曲起用力, 蓬勃有力的心跳声从他掌心传来。
　　他冷酷地说：“取啊，为什么不取。”
　　说罢，他灌注灵力，手指用力, 刺破了一层薄薄的皮肉。
　　楚嚣尘的胸膛流出血来, 但他只是维持着刚才的动作, 一动也不动。
　　谢灵谕闭上眼，手指没有再向前推动, 而是换了个远离心脏的地方，掌心灵力喷薄涌出，将楚嚣尘轰到了墙面上。
　　“生取心脏也太脏了。”谢灵谕嫌弃似地低头看自己被血沾染的手指, “过几天吧，待我寻个好看的盒子，一定完完整整将你的心剖出来，装进去, 也不枉咱们主仆一场。”
　　233在谢灵谕脑海中“嘶”地吸了一口气。
　　谢灵谕维持着的冷淡差点破功。
　　“你吸气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被您的抓马震撼到了……”明明就是心软了，还装得这么冷酷无情, 阴郁疯狂的模样，他可是什么都看见了, 轰楚嚣尘都没朝着心脏轰。
　　“抓马什么意思？”
　　“就是夸您有当演员的天赋。”系统狗腿子地回答。
　　谢灵谕懒得与系统计较，他朝窗台移动，思索着离开这里的办法。
　　楚嚣尘缓缓站起来, 刚才谢灵谕弄出来的那几个小小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愈合了。
　　该说不愧是主角吗？连治愈能力都这么变态。
　　“主仆？”谢灵谕刚才说的话他完全没听，只抓住了主仆两个字。
　　“没错。”谢灵谕回答得理所当然, 《末世之致命宠爱》中写过，楚嚣尘高傲无比, 桀骜不驯，且拥有极强的自尊心，自己这样说他一定会怒而反抗，主动想办法与他断绝契约的。
　　说实话，谢灵谕现在还没能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同时，他也忽视了自己内心对解除契约这件事的抗拒。
　　“是，主人说得对，我就是你的仆人，你就是我的主人，我唯一的，这谁也无法改变。”楚嚣尘丝毫没有谢灵谕想象中的愤怒，他坦然应下了这称呼。
　　“主人，我刚才好痛，你弄痛我了，我想你过来抱抱我……”
　　楚嚣尘猝不及防又开始装傻充愣，脸上尽是委屈。
　　谢灵谕看到楚嚣尘以一个求抱的姿势向他走来。
　　同一时刻，有丧尸的气息在逐渐逼近谢灵谕所在的房间，像是最忠诚的精兵，将整个城堡的每一层都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缝隙。
　　谢灵谕向下看，有大片的丧尸已经占据了城堡下精心营造花园，像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在美丽的画布上爬行。
　　“我是你的主人，我也可以是其他丧尸的主人，你不会再是我唯一的丧尸。”
　　谢灵谕眼睁睁看着楚嚣尘彻底变得面无表情，同时停止住了脚步。
　　“主人还想契约其他丧尸？”
　　“怎么？”
　　“不行哦，这是不可以的，主人，我会生气。”
　　楚嚣尘的语气像是在哄调皮的小孩，告诉他这个不可以做，做了会有严重的后果。
　　可是谢灵谕不是幼稚的小孩。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与谢灵谕的回答一同响起的是门被暴力轰破的声音。
　　有只丧尸违背了楚嚣尘的旨意冲了进来。
　　那只丧尸身形高大，是谢灵谕在系统的帮助下选择的一只最强壮的。
　　他受着谢灵谕灵力的操控，试图与丧尸皇为敌，或许是契约的缘故，谢灵谕竟然操纵得毫不费力。
　　其他丧尸在门外嗬嗬地发出嘶吼，仿佛对这丧尸破门而入的情形感到惊恐，又仿佛在嘲笑这丧尸的不自量力。
　　丧尸皇奴驭丧尸群，那丧尸受到谢灵谕灵力的操控，短暂摆脱了谢灵谕的影响。
　　丧尸皇影响不到我了吗？我要杀了他！我可以成为新的丧尸皇！那丧尸欣喜若狂。
　　那丧尸试图挡住楚嚣尘看向谢灵谕的视线，但当他面对丧尸皇的视线时，那绝强压迫依旧让他两股颤颤，不自觉心生退意。
　　谢灵谕无声叹了口气。
　　本来想操纵丧尸拖住楚嚣尘，自己趁机逃跑的，但是没有想到系统给他挑的这个这么不中用。
　　谢灵谕看不见楚嚣尘的视线了，他无法从表情上确定楚嚣尘现在的心理状态，可是谢灵谕知道，楚嚣尘现在一定很不好。
　　因为这情绪已经强到通过契约影响到谢灵谕了。
　　他感觉自己呼吸间都有难以压抑的黑暗气息。
　　奇怪的事，这样的时刻，他的脑中又开小差了：不过是主人要离开你了，怎么就这么绝望呢？你又不是为我而活……你可是主角，你追求谁不能成呢？
　　想到这里，谢灵谕莫名有些不舒服。
　　“主人，你只可以契约我一个。”楚嚣尘冷漠地说。
　　在这一刻，他像个真正的皇帝，傲慢□□，诡异莫测。
　　谢灵谕向那丧尸身边走去，他光看那丧尸的背影，就知道如果现在没有他的操控，那丧尸一定会腿软地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