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如何咳血手册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危火
危火  发于:2022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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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记得桎梏在他腰上的手,炽热,难以逃脱。
  一次又一次的拽着他的脚踝,把他拖回来。
  剑尊心里的怒意越来越盛。
  嗡——
  断尘剑相应主人的心意,登时铮鸣一声!
  冰寒的剑气震荡开来,轰的一声在寒潭激起层浪!
  水珠落在地上,瞬间就结成了冰,冰霜蔓延出去很远,一旁耐寒的灵植覆盖上了一层霜雪。
  拂知闭了闭眼,声音极淡,偏偏带着沉怒的杀意。
  “魔族,少皇。”
  那缕极淡的魔气消失在禁地之后,拂知识海里的阿软才道:“主人,走了,现在安全。”
  拂知脸上的怒容收敛,慢条斯理的靠在潭边,慵懒又愉悦。
  他眯了眯细细回想了一下梦里的场景,满意的笑了下。
  阿软小声道:“主人,您在梦境里被欺负的好惨啊……”
  “不啊……”拂知将黑绸再次系上,懒洋洋的,“虽然只是做梦,但挺舒服的……他伺候的很好。”
  阿软:?
  它一个团子不太懂舒服这两个字,于是默了默,“主人,他编织这个梦干什么?”
  拂知指尖轻敲,“他在催熟欢情蛊。”
  “欢情蛊正常成熟,只会让人情根深种,若是经过催熟,中子蛊的人,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奉献给爱人。”
  “他迫不及待了,应该……是上古束魔阵那里有变故,他要挖我的骨。”
  真是不乖的灵魂碎片。
  拂知踏出寒潭,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悠悠道:“走吧,去会一会这头刚尝了肉味的饿狼。”


第9章
  反噬之夜刚过,又在梦里经历了这种屈辱的事情,拂知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他在寒潭里浸了一夜,浑身又冷又凉,黑绸映的肤色更加苍白。
  拂知刚刚推开了自己竹屋的门,就听到脚步声,紧接着后面传来自己徒弟关切的声音——
  “师尊,您还好吗?”
  拂知一顿。
  这才反应过来,他昨天并没有让殷岭西离开苍梧峰。
  这一声清澈的师尊,和昨日梦境里魔头叫他的那声师尊截然不同,可他似乎就回到了昨晚。
  魔头的轻佻的声音仍在耳畔:“……剑尊说谎呢,你不是喜欢你徒弟吗?”
  拂知扶住门框,另一只手慢慢攥紧。
  一时间,向来冷静自持的剑尊竟有些无法面对他这个乖巧单纯的弟子。
  他……竟对自己的弟子有这样的念头。
  拂知踏步进去,冷淡道:“无事。”
  却是连头也不敢回。
  然而身上没有几分力气,他情绪起伏之下,竟晕了一瞬,脚下踉跄。
  紧接着就被人搀住了。
  殷岭西双手紧紧扶住他:“师尊小心!”
  温热的掌心贴在冰凉的肌肤上,几乎是瞬间就燃烧成了烫人的温度。
  拂知看不见,触感就更加敏锐。
  这双手,和昨晚梦境里桎梏在他腰上的手……
  剑尊脸上骤然一变,猛地挥开,冷怒道:“滚!”
  啪!的一声脆响。
  拂知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指尖在轻微的发颤。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才听见自己徒儿委屈茫然的声音:“师尊,我只是想扶你一下……”
  拂知一僵。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激了。
  他缓了口气,强自绷住声线,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
  “抱歉,为师……失态了。”
  他听见自己徒弟说了声没事,然后又乖巧的过来扶住他,在他耳边道:“没事,师尊只是,太累了。”
  太累了。
  这三个字他声音放的很轻,宛如情人温存的呢喃。
  剑尊呼吸稍顿。
  殷岭西眼神闪了闪,嘴角愉悦的勾起来,他感觉出来自己怀里的人很僵硬,却假装像什么都没发现似的。
  他恭顺地将拂知搀到床边,甚至帮他脱了长靴。
  知晓分寸,懂得礼节,一丝也没有逾越。
  等到拂知回神的时候,殷岭西道:“师尊好好休息,徒儿先退下了。”
  拂知下意识道:“等一下。”
  殷岭西回头:“怎么了师尊?”
  相貌冷峻的剑尊薄唇微抿,眉头也不自觉的拧了起来,像是在思索到底该不该问心里藏着的一句话。
  片刻后,他犹豫道:“你……”
  “你有…心悦之人吗?”
  过了会。
  他才听见自己的徒弟很温柔地笑了一声,很不好意思道——
  “有啊。”
  拂知顿了下,才道:“这样啊。”
  “嗯,他是个很好的人,是我想一辈子都放在心里,相守终生的人。”
  “师尊,您有心上人吗?”
  心间泛起密密匝匝的窒闷。
  拂知安静了会儿,偏头冷淡道:“……没有。”
  直到殷岭西安分的退出去很久,他浑身上下才松了力道。
  掌心握得太紧,已经被指甲掐出来了一点血痕。
  ……他的弟子有喜欢的人。
  ******
  第二日,拂知修为恢复。
  他没有再用殷岭西做的早膳,甚至狠下心不去听他的恳求,兀自离开了一贯居住的后山竹屋,重新回到了苍梧峰大殿。
  冰冷厚重的殿门被风雪吹刮,殿内没有丝毫人气。
  淡淡的安神香在角落里燃着,只有安静的落子声。
  拂知又落下一子,道:“师兄,来我这里,除了看望,还有什么事吗?”
  棋盘上有灵力刻出来的纹路,他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应到棋局走势。
  他对面坐着一个面貌清雅的人,一身蓝衣,腰间挂着算子。
  海生平闻言挑了挑眉:“怎么,没事师兄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他是拂知的三师兄,天机峰峰主,常年游历在外,观天象悟天道,一手推演之术神乎其技,千金难求一挂。
  “之前听说你反噬昏迷了将近半个月,我紧赶慢赶才回来,这么不欢迎师兄啊?真没良心。”声音温和含笑。
  拂知无奈:“师兄。”
  “好好,不逗你了,”海生平笑道,他抚上腰间的算子,信手摸了几颗,“这次来找你,确实还有两件事。”
  他眉间的笑敛了几分,微微严肃:“前些日子,路途无聊,我给你起了一卦。”
  拂知落子的动作一顿,“哦?”
  他推演着棋盘的走势,显然不是很在意,等海生平接着走了一步之后,又捻起一子,“命数向来难测,师兄不必费心。”
  拂知的命盘算不透,海生平算了无数卦,也才隐约有一点感应。
  大多数都是四子散,天机掩,无法摸透,不可揣测。
  海生平难得有点愁虑,“我此次算的不是你的命盘。”
  拂知执子欲落,随口道:“师兄算的什么?”
  海生平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师弟,你……是不是有心悦之人了?”
  啪嗒!
  拂知指尖轻颤,黑子直直落在棋盘之上,将原本清晰的局势搅乱,随后又弹起,当当当的滚出去老远。
  声音在安静空荡的大殿内显得极其刺耳。
  安神香的袅袅香线,像是被大殿内微变的气氛惊了一下,极轻的抖了抖。
  海生平一双透彻的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落出去的黑子。
  片刻后,拂知收回手,被黑绸挡住的眼睛看不见神色,他淡声道:“师兄何出此言。”
  海生平双指一抬,用灵力将那枚弹出去的黑子收回来,在指尖摩挲了一下,旋即笑了笑,放在拂知手边。
  “我前些日子算出,你修的这无尘道上,竟生出了一抹浮着的无根红线。”
  “这无根红线一出,你原本的修道之路上,就陡然岔开了另一条道,且这条道——极窄,极黑。”
  海生平缓声道:“师弟,无根红线,当断则断。”
  红线,有三种情况,一种归天道掌控,是为天定之缘,无论如何都会走到一起。
  第二种是自生红线,两个人相互喜欢,羁绊越来越深的时候,也会产生红线。
  而第三种,就是无根红线。
  缥缈若烟沙浮尘,散而不聚。
  它是强求出来的缘分,纠葛不清的孽缘,一旦沉陷其中,能挣脱者少之又少。
  拂知手指微蜷。
  无根红线。
  他喜欢自己徒弟,自然违背伦常,是孽缘也理所应当。
  “师兄误会了,我没有心上人。”
  拂知面色如常,将海生平放在一旁的黑子丢进棋篓,随即手一挥,混乱的棋盘变得空荡荡。
  海生平看他这副模样,心底的忧虑稍稍散了几分。
  他这师弟向来单纯冷清,且命格难测,说不定,这次是他算错了。
  不过,这件事等他回了天机峰,还要借助灵器算一遍再下定论。
  “你没有最好。”
  海生平暂且将这件事按下,他挑眉:“再来一局?”
  拂知颔首。
  笃笃笃——
  两人正欲接着下一盘的时候,大殿的门被敲响了。
  海生平看向拂知:“……你那徒弟?”
  “嗯。”
  冷冷淡淡。
  “不是说,你之前的反噬就是为了他么?”海生平笑了笑,“怎么现在不让人进来啊?”
  “太吵。”
  “呦,闹别扭了?”
  “没有。”
  海生平了然:“那就是闹别扭了。”
  拂知:“……”
  “你是我们几个看着长大的,掌门师兄也真是的,硬是给你塞了个徒弟,明明你自己照顾自己都够呛,”他摇了摇头,将手里的棋子一扔,施施然起身。
  “不下了,你好好静养,眼睛应该很快就能看到了。”
  海生平伸了个懒腰,腰间的算子哗啦一响,眨眼就不见了影子:“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大殿里就又只剩下了拂知一个人。
  笃笃笃——
  大殿连着被敲了好几次。
  静坐的剑尊虽仍旧不为所动,但却将自己的灵识散了出去,细细去探大殿之外的情况。
  山巅寒风呼啸。
  殷岭西端着木盘,上面是早就结了冰的膳食。
  他发梢上都是冰霜,嘴唇冻得发紫。
  他看着关着的冰冷大门,紧了紧手里的托盘,低声道:“师尊……”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少年声音委屈茫然。
  “师尊,您是生徒儿的气了吗?是徒儿哪里做错了,师尊……”
  他声音一顿,灌进了口寒风,猛地咳了几下。
  大殿内端坐的剑尊听的分明,他手指一颤。
  拂知沉默了会,在识海叹道:【这家伙……】
  阿软:?
  拂知一笑:【哭着撒娇,会更好听。】
  阿软:……行叭。
  外面。
  殷岭西语气又低了几分,显得虚弱:“师尊,弟子快要筑基了,但……昨日有些急功近利,经脉灵气走岔了些许。”
  他落寞的转身,将托盘放在一边,“给师尊做的早膳放在这里了……”
  少年身影孤寂,正打算离开。
  却听得砰的一声。
  大殿门开了。
  拂知就站在门口,雪花落在眼上的黑绸,又缓缓消融。
  他淡淡道:“进来。”
  随即转身回去,片刻也没多停留。
  大殿的门又被关上,挡了外面凌寒的风雪。
  “坐下。”
  殷岭西身上的雪化了,浑身湿哒哒的,看着像是一条被抛弃了的小狗崽子。
  狗崽子纯良地看着自己的师尊。
  目光掠过他眉梢、鼻梁、薄唇、脖颈、腰肢……
  然后喉结一动,收回视线,乖巧的坐下。
  他伸出了手,任由拂知把脉。
  “师尊……”
  “噤声。”
  修长的指尖搭上被冻的冰凉的手腕,银色的灵力探进去感应殷岭西体内的情况。
  渐渐地,拂知眉头皱起来。
  殷岭西体内的状况简直是一团糟。
  他缓缓地用灵力疏导,一边问:“今夜筑基,为何不提前告知我。”
  筑基是正式踏入修仙之途的重要一关,虽并不凶险,但也要长者在旁协助和引导。
  然而话刚说完,他自己就顿住了。
  两天的时间,殷岭西来过很多次。
  ……是他自己对自己单纯的徒弟生了妄念,才避到了现在。
  但殷岭西却虚弱咳了咳,懂事道:“是我忘记了,师尊莫怪。”
  极隐晦的地方,他嘴角轻轻勾起。
  他是魔族,又怎么会真的以修仙的方式再次筑基?只不过是他换形丹的这种状态,会不自觉的吸收灵气从而造成紊乱罢了。
  上次在梦境里太过火,他只是借助这个机会突破僵局。
  他话音落下之后,目光就落在了拂知脸上,果不其然,这张面若冷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殷岭西见好就收,安安分分的闭上眼,任凭拂知将自己体内紊乱的气息梳理的平顺。
  ……
  月上中天。
  清俊的少年盘腿坐于大殿之中,他身侧是及其精巧的聚灵阵。
  轻盈纯正的灵气被聚灵阵聚集起来,缓缓的灌输进殷岭西体内,却在隐晦的地方又被慢慢的溢散出去。
  拂知静立在一侧,将这些不着痕迹的收进眼底。
  阿软也跟着好奇:【主人,他想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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