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里的孩:“……”
谢峤又摸了摸突起的小腹,叹了一口气。
算了,都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还好,不幸中的万幸,沈孤雪对这个孩没什么想法——至少,没有想要除掉这个不应该来的孩。
谢峤低语:“算你运气好……”
……
转眼间,来到了第二天。
谢峤与沈孤雪约定好,要在客栈碰面,于是他早早准备好出门,先一步去客栈做好准备。
可还没出门,就先遇到了第一个阻碍。
胡九娘拦在了门口,问了一句:“尊上,您要出去?”
谢峤轻描淡写地说:“出去一下。”
胡九娘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尊上要去做什么?我陪着尊上一同前去吧。”
谢峤故作镇定:“不用。”
胡九娘狐疑地看了一眼:“尊上,您该不会是要去做坏事吧?”
谢峤:“……为什么会这么想?”
胡九娘:“每次您要去做坏事的时候,就表现得特别心虚。”
谢峤:“有吗?”
胡九娘点点头,肯定地说:“有。”
谢峤无辜地说:“可是我没想去做坏事。”
“哦。”胡九娘信了,不过在走之前,她又提醒了一句,“尊上,做坏事之前,最好换一身衣服。”
谢峤低头。
他今日穿着得是一袭红衣,太过招摇显目,一见此衣,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谢峤沉思片刻,还是回去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又穿了一件披风,遮挡住了微微突起的小腹。
他出了院,用帷幕遮住半张脸庞,左右一看,见周遭没有人在,方才快步走了出去。
因万宗盛会召开的缘故,城中的客栈爆满,谢峤连找了三家客栈,才在一处偏远的地方找到了空余的房间。
他也不挑了,直接付了钱订下了房间。
拿着房门牌,谢峤给沈孤雪传了音——清风雅居三楼天字一号房,亥时见。
传完了音,他收起了房门钥匙,直径走上楼去。
……
谢峤自以为天衣无缝,实则他的打扮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
客栈店小二将抹布甩在了肩膀上,偷偷瞅了一眼楼上:“这人怎么这么神秘?”
账房先生拨了拨算盘,头也没抬:“这有什么奇怪的?”
店小二嘿嘿一笑:“我就是好奇,最近怎么总有打扮神秘的人来住店,会不会出事吧?”
账房先生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少操点心吧,看这样,不是背着人来偷-情爬墙的,就是来和情人幽会的,能出什么事?”
店小二:“他带了帷幕,这您也能看出来?怎么看出来的?”
账房先生:“他进来时左顾右盼,必定是怕撞到熟人,拿到门牌号后,翻来覆去地看了两边,随后灵气震荡,是在给情人传音……”
店小二拍了个马屁:“还是先生懂得多,要不……先生教教我?”
账房先生:“你要学得还很多……”
……
亥时。
沈孤雪如约而至。
吱嘎——
房门推开。
不知为何,沈孤雪有些紧张,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好。他不敢多看,低垂着眸走了进去,又反手将门关上。
帘帐重重,人影摇晃。
沈孤雪定了定心神,看向了来人。
谢峤正坐在窗边,一盏红烛点燃,照亮了方寸之间。
今日他没有着红衣,而是换了一袭素雅淡然的月白色长袍,更衬得眉目精致如画。
沈孤雪一时出了神,站在原地没动。
谢峤看着烛芯,没有回头,却依旧感觉到了刺眼的目光投来,他抿了抿唇角,没有主动说话。
搞什么啊……
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的人事情,只是汲取一些灵气而已,怎么和偷-情似的。
谢峤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开始吗?”
沈孤雪颔首:“好。”
谢峤挪动了一下,让出了一个空位。
沈孤雪正要走过去,又被谢峤制止了:“等一下!”他嘀咕,“这样太奇怪了,我……我先把灯给灭了。”
呲——
灯光熄灭,房间里瞬间就暗淡了下来。
夜色深沉,星月寂寥。
两道身影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接着试探地靠近了过去,最终交叠在了一起。
谢峤不适应地问:“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沈孤雪回:“是。”
可能是沈孤雪的态度太过于平静,谢峤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了,犹豫了片刻,还是问:“这个动作会不会太古怪了?”
沈孤雪:“不会。”
谢峤:“还要做别的吗?比如……”
沈孤雪:“什么?”
谢峤冒出来了一个念头:“比如,亲一下?”
其实沈孤雪心里清楚,在汲取灵气的过程里,根本不需要这么亲密的动作。
他本应该拒绝,可鬼使神差的,他开口说道:“可以。”
沈孤雪冷静严肃的性格太过于深入人心,以至于谢峤都没生出一点怀疑,还以为这是必经的流程之一,于是他眼一闭心一横,直接就凑了上去。
亲到了。
谢峤的眼睫轻轻一颤,睁开一条缝隙,想要去看看沈孤雪的模样,可刚一睁眼,就措不及防地对上了另一道视线。
沈孤雪的眼瞳沉沉,包含了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人看得心慌。
谢峤心头一颤,别开了目光,不敢再往深处探究。
……
这里风月旖旎,而一墙之隔,却满是肃杀之意。
一行身穿黑衣,面色凶悍的人正在密谋着:“记住了,等到了半夜,听到了暗号就放迷魂香,把所有人都迷晕了,就血洗客栈……”
有人担忧:“这里可是中州,我们这么做真的不要紧吗?”
“有什么好怕的!中州又怎么了?现在厉害的人物都还在秘境里面,这里又临近城外,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跑,谁能找得到我们?”头领威逼利诱,“你们想想,干一票抵过三年!”
那个人又默默地举手:“可是,我听说魔尊谢峤和孤雪仙君都出来了。”
头领瞪了一眼过去:“你找茬是吧?魔尊和仙君是什么人物,还会住这种破客栈不成?”
“你还不服气?”
那个人声音弱弱:“我是怕万一……”
“万一什么?”头领气极而笑,“你该不会以为,魔尊和仙君就在我们隔壁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预收!
《白月光他死而复生了》
谢冬乐年轻漂亮,家室还不错,感情对于他来说就像是速食品,这份不行了就换下一份。
可他交的这个男朋友尤其较真,一步步安排好两人的未来,攒钱、买房、毕业就结婚……
谢冬乐慌了,想要分手。
想起男朋友固执较真的性子,未免麻烦,他直接来了个绝症遁,发了条消息给男朋友:“我得了绝症,三天之内必死,为了不拖累你,我们分手吧。”
转眼过去三年。
谢冬乐从国外回来,听从谢家的安排,和新贵总裁联姻。朋友说,这个沈总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心中有一个得了绝症去世的白月光。
等到了相亲宴会现场,谢冬乐一进去就见那位沈总西装笔挺、矜贵优雅,还有亿点点长得像他的前男友。
谢冬乐:……别问,问就是我现在去得绝症还来得及吗?
第23章 生死有命
室内流动着一片寂静, 安静到能够听见交错起伏的呼吸声。
谢峤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他很难去形容现在的情况。
尴尬?心虚?不适应?
好像都不是。
经过这一夜的发酵,他与沈孤雪的关系变得复杂了起来。只是具体有多复杂,涉及到了什么变化,他又说不上来, 只好保持沉默——这就像是刚才那个亲吻, 没有人去主动提起的时候,就可以假装什么事没发生过。
谢峤唇角抿起, 想要做出一副正经的模样, 可偏偏两人此时的动作太过于暧-昧, 实在是让人正经不起来。
为了方便汲取灵气, 他正依偎在了沈孤雪的怀中, 两缕黑发交缠在了一起, 分辨不出你我。
这个姿势实在是别扭, 时间一久, 谢峤就觉得胳膊有些酸, 他想要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可刚一侧头,就对上了一双沉沉的眼瞳。
沈孤雪在看他。
那双眼睛漆黑如点星, 足以将所有的情绪都溺死在其中, 看不出分毫的破绽。
谢峤嘴唇翕动一下:“你……”
沈孤雪的眼神太古怪了,看得他心头一阵慌乱, 让他想要逃避。
可他还没做出行动,就反应了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先一步避开,岂不是摆明了他在害怕?
谢峤这人,好面子又好强。
对于他在谁面前丢人都可以, 但就是在沈孤雪面前不行。
不蒸馒头也要争一口气。
于是谢峤生生改了口,僵硬地说:“你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听到这话,沈孤雪的目光在谢峤的脸颊上轻轻一触,就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又挪开了视线。
安静了片刻。
谢峤眼波一转,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
沈孤雪看似镇定,但以谢峤所在的角度,恰好能看见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吞咽着。
他在紧张。
在意识到这点后,谢峤眉心一动,假装无意间将手搭在了沈孤雪的肩膀上。
隔着一层衣物,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掌心下方肌肉绷紧了起来。
不对劲。
谢峤故意问道:“你怎么这么紧张?”
沈孤雪的呼吸停滞了片刻,静静地垂下了眼皮,并没有做出正面的回答。
谢峤心念一动,用力捏了一下沈孤雪的肩膀,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似的,狡黠地笑了起来:“你在害怕我?”
沈孤雪:“……没有。”
谢峤凑近了过去,想要在沈孤雪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你在说谎。”
沈孤雪沉声道:“我从不说谎。”
沈孤雪确实没有说谎。
他并不害怕谢峤,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这不是谢峤第一次来汲取灵气,可前几次,都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沈孤雪面对着的,是一个安静乖顺的谢峤。
可现在,这个“谢峤”醒过来了,变得鲜明生动,肆意张扬了起来。
这让沈孤雪感到陌生,同样也变得无所适从。
谢峤盯着沈孤雪看了一会儿,唇角微微一翘:“沈孤雪。”他的眼中并无多少温度,“我觉得,你应该和我想得一样——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等离开这个房间,走出这扇门,我们之间便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峤十分理智,嗓音中带着凉意:“不要节外生枝。”
沈孤雪知道,对于他们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他应该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可不知为何,他生出了一些动摇之心,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谢峤的小腹。
在衣服的遮掩下,可以隐约看见一个起伏的轮廓。
沈孤雪转开了话题:“若是……孩子出生,如何遮掩?”
孩子没有出生之前,一切都好说,他们小心行事,遮掩好行踪,就没有人会发现这段关系。
可一旦孩子出生,很多事情就瞒不住了。
孩子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不可能藏在一个地方不出来,只要有心人探查一二,那么一切都将不是秘密。
谢峤明白了沈孤雪话中所言,沉默了片刻,直言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等万宗盛会结束,我就会回西魔州,到时……这个孩子就与你再无无关了。”
对于谢峤的反应,沈孤雪早就有了预料,可就算如此,等到亲耳听见这番言论之时,还是不免情绪波动起伏。
“与我无关?”沈孤雪尽力克制,还是不免加重了语气,“这也是我的孩子。”
这还是谢峤第一次见沈孤雪有如此大的反应,他怔了一下,随后也恼怒了起来:“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孤雪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般激烈,平复了一下心绪后,平静地说:“谢峤,你不能一个人做决定。”
谢峤怒极反笑:“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管相处了多久,沈孤雪还是不能接受谢峤的行事所为,他眉心拧了起来:“谢峤——”
谢峤翻了个白眼:“你喊我一万遍都没用。”
沈孤雪尽量平静地将事情的利弊清楚说给谢峤听:“西魔州地处偏远,并不适合孩子生长……”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峤打断了:“我倒没看出来哪里不适合了,我不长得好好的吗?”他“啧”了一声,“我可不想孩子长成一个老古板。”
沈孤雪眉心的褶皱越发的明显。
两人目目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
于此同时,一股烟雾悄无声息地从客栈的角落里升腾起来。
雾气如潮水一般翻涌,蚕食着客栈的所有角落。在烟雾缭绕下,一个个人失去了意识,瘫倒在了地上。
待到大部分人都晕倒了以后,一行黑衣人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他们只谋财并不害命,所以只是踢开了昏迷的人,取走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