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微微战栗着,良久后,羞耻心已然弃他而去了。
丛霁以状元糕沾了些汁水后,咬下一点状元糕,吻住温祈的唇瓣,进而将状元糕送入了温祈口中。
温祈被迫吃下了状元糕,这滋味甚为诡异。
他讨好地磨蹭着丛霁的脖颈道:“难吃,能否不吃了?”
“难吃么?朕倒是觉得可口至极,罢了,梓童不愿吃便不吃了。”丛霁放下状元糕,专心致志地取悦温祈。
温祈勾住丛霁的后颈,送上了自己的唇瓣。
云雨过后,丛霁摩挲着温祁汗涔涔的背脊道:“朕原以为龙阳艳情话本用词浮夸,教人作呕,与梓童一同尝过极乐后,方知著者连个中滋味的万分之一都未能表达出来。”
温祁柔若无骨地伏于丛霁胸膛之上,哑声道:“我并不认为龙阳艳情话本用词浮夸,而是认为其俱是胡言乱语。断袖之事,何来欢愉?尤其是于承受者而言,无异于酷刑。自与夫君欢/好后,我才知著者并非胡言乱语……”
他顿了顿:“我曾因内侍谄媚夫君故意挑了龙阳艳情话本与我而害怕被夫君逼着侍寝,日日提心吊胆,而今我却想日日侍寝。”
丛霁遗憾地道:“梓童若要日日侍寝,恐怕朕这明君便要沦落成昏君了。”
温祁握拳道:“多谢夫君成为明君,使得我美梦成真。但我却尚是寻常的臣子,远未达到夫君的期许,我须得多加努力才是。”
温祁若非身/无/寸/缕,遍体吻痕,丛霁定会鼓励温祁,然而,他现下顾不得其它,只想将温祁揉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番外是除夕,喝酒以及寿命问题
第131章 番外二
除夕当日,除夕宴过后,帝后携手回了寝宫去。
温祈生恐自己酒后失仪,自是滴酒未沾。
一回到寝宫,他便命内侍送上寒潭香,又缠着丛霁与他共饮。
可惜,仅仅一盏寒潭香下肚,他便不胜酒力了。
丛霁放下手中的酒盏,转而将温祈抱于怀中,关切地道:“梓童,你可还好?”
“我无事。”温祈面色醺红,欲要将自己空空荡荡的酒盏满上,未及拿起酒壶,已被丛霁制止了。
“莫要再饮了。”丛霁拨开温祈的指尖,继而将酒盏从温祈手中取了出来。
温祈委屈巴巴地望着丛霁:“夫君委实小气,我不过是想饮寒潭香罢了。”
丛霁解释道:“并非小气,而是怕你醉酒后难受。”
“才不会难受。”温祈强词夺理地道,“是夫君太过小气了。”
丛霁万分无奈,含了一口寒潭香,吻上温祈,继而将寒潭香渡入了温祈口中。
温祈咽下寒潭香,又舔/舐着丛霁的舌尖以及口腔内壁搜刮寒潭香。
少时,他向丛霁撒娇道:“还要夫君喂。”
丛霁便又喂了温祈一口寒潭香。
温祈的面色更红了些,双目迷离,揪着丛霁的衣襟道:“夫君可记得昨年除夕曾言今年除夕要与我抵死缠/绵,教我三日下不得床榻?”
他原是想要丛霁再喂寒潭香与他,不过丛霁较寒潭香诱人许多,被喂了两口寒潭香后,他便再也顾不得寒潭香了。
“自然记得。”丛霁放下酒盏,一面慢条斯理地解着温祈的衣衫,一面逼上前去,使得温祈步步后退。
尚未退至御榻,温祈的衣衫已尽数委地,而丛霁却是衣衫齐整。
不多时,温祈上了御榻,胡乱地扯着丛霁的衣衫。
丛霁任由温祈为所欲为,自己则不断地啄吻着温祈。
终于,丛霁与自己一般身/无/寸/缕了,温祈满意地舔/吻着丛霁紧实的肌理,又口齿不清道:“夫君,我何时方能如夫君一样千杯不醉?是否每日饮一些,逐日增加,好生锻炼自己的酒量便可?”
丛霁不确定道:“或许可以罢。”
温祈下定了决心:“那我便从明日起好生锻炼自己的酒量。”
由于温祈已微醺的缘故,温祈的体温较寻常高一些,内里亦然。
丛霁忽觉自己被烫伤了,未多久,便适应了。
他低下首去,咬着温祈的耳垂道:“难受么?”
“不难受。”温祈诚实地道,“有些许头晕。”
丛霁吻了吻温祈的眉心:“若是难受了,便告诉朕,朕改日再让梓童三日下不得这御榻。”
“嗯。”温祈已出了一层薄汗,凝视着丛霁道,“夫君,再多给我一些。”
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多到让这肚子彻底鼓起来罢,只一块凸起并不足够。”
微醺的温祈格外大胆,丛霁含笑道:“如梓童所愿。”
许是微醺的缘故,温祈直觉得丛霁所加诸他的每一点轻微的碰触皆被放大了。
他的肚子尚未鼓起来,他这副身体已是柔若无骨,犹如一株菟丝花,热情地依偎于丛霁身上,无尽地向丛霁索求着。
少顷,他连双足都维持不住了,忽而变作了鲛尾。
丛霁一惊,慌忙问道:“梓童,你无事罢?”
“我想要夫君,夫君再多给我一些。”温祈以额头磨蹭着丛霁的心口撒娇。
丛霁端详着温祈,见其面上确无一丝痛苦之色,方才满足了温祈。
直到天边现出一线鱼肚白,他才松开了温祈。
温祈的下/身依旧是鲛尾,他用尾鳍轻扫着丛霁的足踝道:“为何不继续?”
丛霁摩挲着温祈绚烂夺目的鳞片道:“鲛尾不易承受,已稍稍发肿了。”
温祈欲要将鲛尾变作双足而不得,遂启唇道:“无妨,我还想要夫君。”
“若是疼了,定不要逞强。”见温祈颔首,丛霁才重新拥紧了温祈。
半个时辰后,温祈已倦了,失去意识前,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叹道:“好满。”
其后,丛霁按着温祈的肚子,为温祈清理,又为温祈擦身,最后将自己收拾妥当,方才拥着温祈沉沉睡去。
待温祈掀开眼帘已是银辉满地,他陡然发现自己那处的鳞片闭合不上了,变作了双足亦无法平躺,遂一口咬住了拥着自己的丛霁的锁骨,指责道:“夫君实在太过分了。”
丛霁辩解道:“分明是梓童紧紧地缠着朕不放。”
“才没有,是夫君紧紧地缠着我不放。”温祈并未听出丛霁的言下之意,言罢,才后知后觉地红了面颊,蛮不讲理地道,“是夫君太过分了,全数是夫君的过错。”
丛霁纵容地道:“确是朕太过分了,全数是朕的过错。”
他又伸手探了探,蹙眉道:“朕不是让梓童定不要逞强么?”
“并非逞强,而是沉溺其中,不能自己。”温祈啄了一口丛霁的唇瓣,“都怪夫君过于诱人——诱鲛了。”
丛霁失笑,取了消肿的药膏来,为温祈上药。
温祈乖巧地趴于御榻之上,可怜巴巴地道:“我身受重伤,我这双足亦没什么气力,恐怕真要三日下不得御榻了。”
丛霁一本正经地道:“都怪朕过于诱鲛了,朕会好好反省的。”
“才不要,夫君须得再接再厉,将自己变得更为诱鲛些。”温祈瞥见了桌案上的那壶寒潭香,志在必得地道,“劳夫君为我将寒潭香取来,我要趁卧床之时好生锻炼酒量,争取一雪前耻,远胜于自诩千杯不醉的夫君。”
丛霁并未去取寒潭香,而是提醒道:“梓童不是自言身受重伤么?还是勿要饮酒为好。”
温祈言之凿凿地道:“酒有活血之功效,活血便可消肿,恰巧对症。”
丛霁并未与温祈争辩,为温祈倒了小半盏寒潭香来。
温祈小酌一口,顿觉这寒潭香远不及昨夜丛霁喂予他的香醇,遂软声软气地道:“要夫君喂。”
丛霁便含了一口寒潭香喂予温祈,温祈贪婪地扫荡完丛霁的唇齿,又道:“还要夫君喂。”
丛霁哄道:“明日再喂可好?你已是宿醉,再一口,怕是要与昨夜一般晕晕乎乎了。”
“好罢。”温祈瞧着自己的肚子道,“今晨这肚子彻底鼓起来了,夫君耗费良多,可要补补身?”
“不必。”丛霁正色道,“不许怀疑朕。”
温祈认真地道:“并非怀疑,而是关心。”
丛霁坦白道:“若非梓童受不住,朕决计不会放过梓童。”
温祈期待地道:“我甚想知晓夫君的极限,我们改日再试试罢。”
然而,温祈足足试了一年,都未能试出丛霁的极限。
几乎每日,他皆会缠着丛霁喂酒予他,但他的酒量却无丝毫长进,倒是吻技长进不少。
又是一年除夕,温祈依然滴酒未沾。
回到寝宫后,他一如既往地缠着丛霁喂酒,又缠着丛霁与他欢/好。
末了,他浑身无力,哑着嗓子夸赞道:“一年过去,夫君更为诱鲛了些。”
“梓童满意便好。”丛霁轻抚着温祈的后背道,“歇息罢。”
春秋轮换,整整过去了五个除夕。
一番床笫之欢后,丛霁抱着半睡半醒的温祈,去了新修的玉液池。
这玉液池分作东西两池,东边引入了海水,供温祈与孩子们泅水;西边则引入了温泉水,供自己与温祈沐浴。
他瞧着池面上映出的自己的面容,陡然发现自己的容貌竟与八年前无异。
他甚是操劳,照理该当衰老得较寻常人快一些才是。
温祈双目惺忪,见状,瞬间清醒了,发问道:“夫君,出何事了?”
丛霁向温祈确认道:“这些年,朕的容貌可有变化?”
温祈定了定神,才慎重地答道:“夫君的容貌并无变化,我初见夫君之际,夫君便是这般容貌。”
“难不成……”丛霁忐忑地道,“难不成朕已长生不老了?”
温祈无法下结论:“我希望夫君能长生不老。”
丛霁乃是一凡人,且不愿吃下鲛肉,若不能长生不老,再过匆匆数十载,他便要与丛霁死别了。
十年后,除夕,温祈一面起伏不定,一面描摹着丛霁的眉眼道:“夫君十之八/九已长生不老了,容貌全无变化。”
丛霁以指腹磨蹭着温祈汗水淋漓的腰腹道:“应是时常与梓童交/欢之故罢,梓童不愧是朕的灵丹妙药。”
温祈志得意满地道:“夫君该当好好报答我。”
丛霁会意,沉声道:“梓童可莫要求饶。”
温祈自信满满地道:“我才不会求饶。”
然而,最终他仍是向丛霁求饶了,还哭得一塌糊涂。
丛霁捡起满榻的鲛珠,叹了口气道:“梓童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了。”
温祈惨兮兮地道:“是夫君的报答太过沉重了。”
丛霁将鲛珠收好,与温祈一同沐浴过后,揽着温祈的腰身道:“朕曾想过要于垂暮前,与梓童和离,让梓童择一合意的鲛人,共度余生;朕还曾想过要待朕百年后,求梓童将朕拆骨入腹,如此,朕便能与梓童融为一体,永不离分。幸而……”
温祈愕然,极是心疼有过如此念头的丛霁,又闻得丛霁哽咽道:“幸而朕已长生不老,让朕陪着梓童共度余生罢。”
他理所当然地道:“能与我共度余生者,惟有夫君,不作他想。”
“梓童,朕心悦于你。”丛霁垂下首,与温祈接吻,唇齿相接,吐息交换。
外头正落着鹅毛大雪,天寒地冻,而寝宫内,春色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番外为渺渺与露珠儿
第132章 番外三·上
八月十二,渺渺随屈将军抵达京城。
八月十三,“丛霁”与“温祈”于同一墓穴下葬,葬礼后,渺渺随丛露出了皇陵,往白露殿去了。
当夜,渺渺居于客房。
八月十四,渺渺随丛露识字。
她本该向丛露辞行,却因丛露为她吹凉了一盏信阳毛尖而改了主意。
以防周家加害于丛露,她向丛露要求居于白露殿,便于保护丛露。
丛露命侍女为丛露收拾出了一间卧房来,与自己毗邻而居。
八月十八,四日过去,渺渺已识了些字,亦与丛露熟悉了些。
八月二十,丛露换下孝服,身着素净的衣衫,重回崇文馆念书,只能于散学后,教渺渺识字。
八月二十五,距离温祈承诺凯旋的日子仅余五日。
八月三十,一早,渺渺坐立不安,直欲出了这九阙,往京城城门去,以求能早些见到温祈。
但她生怕自己若是当真这般做了,会将温祈与丛霁暴露于丛霰与周太后眼中,祸及大局,遂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心脏,乖乖地坐于白露殿,等待温祈。
然而,直到丛露自崇文馆回来,宫中依旧风平浪静。
丛露见渺渺如坐针毡,关切地道:“出何事了?”
渺渺答道:“上月三十,哥哥承诺我至多一月,便能凯旋,可到今日已满一月了。”
丛露此前并未听渺渺提及过此事,闻言,娥眉微颦,向渺渺确认道:“嫂嫂当真是这般承诺于你的?”
“当真。”渺渺来回踱步,末了,立于丛露面前,“公主,哥哥难不成骗了我?”
丛露细问:“嫂嫂做出承诺前,还对你说了何事?”
渺渺回忆道:“哥哥说服我扶灵上京,并要我代那暴……陛下向公主报平安,还要我待灵柩下葬,待向公主报过平安后,便回云沁那里去,勿要久留。”
丛露聪慧,思忖一番,便明白了嫂嫂的心思。
前线危险,以免渺渺陷入险境,嫂嫂意欲将渺渺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