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完古建筑群后谢屿白直接回了民宿,正巧赶上晚饭时间,卿长生要去的景点离民宿也不算太远,按理说他该会回来吃晚饭的,可直到晚上九点谢屿白也没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任何动静。
他隐隐有些忧心,给对方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很明显是对方遇到了什么问题。
谢屿白脸色有些凝重,他想出门找人,可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完全不知道该从何找起,至于报/警,失踪未满48个小时是不会派人搜救的,谢屿白虽然心急却无计可施,只能祈祷对方一定要平安无事。
直到凌晨他才迷迷糊糊睡着,没过多久又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是个陌生号码。
谢屿白以为是卿长生借了别人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于是连忙接了起来。
“是长生吗?”
“您好,请问您是谢屿白先生吗?”一个陌生的声音自听筒传来。
“嗯?没错,我就是谢屿白。”谢屿白有些疑惑。“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是落鹤坡派/出/所的警/察,您的朋友卿长生因和一起抢劫案与恶性伤人案有关,现已被我方暂时拘留,请您尽快携带他的身份证件前来,以供我们确认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一滴都没有了(指更新)
看在我今天这么勤奋的份上,想看到一些留言!(大哭大吵)
8.命牌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谢屿白十分吃惊,听这位警/察的的语气卿长生似乎并不是受害者,但以自己对卿长生的了解,对方完全不像是会做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的人,怎么可能和抢劫伤人这类恶性/事件联系在一起呢?
“您好,请问我可以和卿长生通话吗?”谢屿白有些怀疑是诈骗,谨慎回应道。
对方嗯了一声,很快将电话转交,不一会听筒那头传来一个声音,虽然隔着手机听上去有些失真,不过谢屿白可以确定确实是卿长生。
“是小白吗?我是卿长生。”
“你现在怎么样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也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卿长生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
“不急不急,实在想不起来咱们再找找别的办法。”谢屿白轻声安抚他。“刚才那位警/察说需要带什么证件去警局,你告诉我具体需要哪些,我现在马上去找你。”
“麻烦你了。”卿长生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愧疚。“我家住的比较远,,也不好通知父母朋友帮忙,最后思来想去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的事。”只是举手之劳,谢屿白并不太介怀。“你没事就再好不过了。”
接着谢屿白便据卿长生的指示在他的背包里找到了一个专门用来存放各种证件的收纳袋,随后便跟着手机导航来到了对方所在的派出所。
前台坐班的警察听到他的来意后带他进了一个房间,虽然有些狭小,所幸干净整洁,还有一张小床,卿长生似乎十分疲倦,正倚在床头叠起的被子上小憩,听到开门的动静后下意识抬眼朝门口方向望去,在看到来人是谢屿白时,不甚明显地松了口气。
谢屿白自进门后便暗中打量了对方好几眼,只见他虽然神色疲惫却并没有明显受伤痕迹,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你的东西我帮你带来了。”谢屿白将收纳袋递给卿长生,颇为关切问道。“感觉还好吗?”
“昨天被盘问了一整夜,实在是太累了。”卿长生揉了揉太阳穴。“不过刚刚趁机休息了一会,现在还算清醒。”
“早知道我们就不该分开了。”谢屿白有些懊恼。
“不关你的事。”卿长生勉强冲他挤出一个微笑。“我准备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伙人抢劫,他们问出了我的手机和银行卡密码之后迷晕了我,再后来发生的事我便全不记得了。”
甫一听到卿长生遇到抢劫犯谢屿白的心都提了起来,不过现如今对方能全须全尾坐在自己面前,显然那伙劫犯并没有犯罪成功。
“那后来呢?”
“后来.......”卿长生无意识的拧起好看的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境。“再醒过来我发现那几个抢劫犯全都倒在了我身边,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报了警。”
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后火速出警,现场勘察后发现三名倒地的男子的身体上有多处明显创伤,并且呼吸微弱,显而易见这是场恶意伤人事件,而作为直接当事人,并且全身毫发无伤的卿长生自然成了第一嫌疑人。
两人谈话间有敲门声响起,一位身穿制服的青年警/察走了进来。
“身份证明带来了?”
“是的。”卿长生将身份证递给了对方。
警/察的视线在身份证照片和卿长生本人的脸上来回逡巡,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确实是本人没错。”他将身份证交还给卿长生。“对了,那三个人的伤情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全身多处伤口,却十分巧妙的避开了胸腹肺部等重要器官,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而伤口的话,据法医的初步鉴定,属于刀伤。”
“虽然我当时在现场,但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可以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伤害三个正常体型的成年男人。”卿长生叹了口气。“麻烦你们再仔细调查一下吧。”
“确实。”谢屿白在一旁帮腔。“他这个身板估计跟我打都费劲,别说一口气团灭三个人了。”
“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警察的脸色有些凝重。“我们在确认受害者身份时,查出他们是一伙被通缉很久的抢劫犯,甚至.......犯下过至少三起命案。”
时间回到两人分开后的下午,卿长生独自一人去了郊外的古战场遗址,破败的城楼和漫天的风沙莫名令他有些难以道明的伤感,不知不觉便在此处流连到了黄昏。
眼看着太阳将要落下,卿长生压抑住心头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准备返回旅馆,谁知没走多远便在路边看到了一位大着肚子的孕妇,她似乎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些狼狈的捂着肚子坐在地上难以起身。
也许是夜晚将近,一路上他也仅仅只碰到过寥寥几个行人,而眼下除了自己,似乎再没人能为这名孕妇搭一把手。
卿长生心地善良,虽然不是没想过自己伸出援手后反被这人倒打一耙的可能性,但他还是做不到对一位需要帮忙的孕妇视而不见。
保险起见他先拍下了一张孕妇倒地照片,接着靠近她后温声开口道。
“你好,请问需要帮忙吗?”
孕妇抬起头,是位颇为美丽的年轻女子,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颇为感激地对卿长生说道。
“谢谢你愿意帮忙,我没什么大事,只是肚子太沉了没法起身,你能扶我起来吗?”
卿长生向她伸出一只手。
女子借着卿长生的力度缓缓起身,站起来后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随即试着慢慢走了几步。
“好像脚有些扭了。”她叹了口气,眼角的泪珠盈盈欲落,看上去十分楚楚可怜。
“你好,我老公的车子就停在前面不远处,我之前因为长时间坐车有些想吐所以出来透透风,谁知道居然一不留神受伤了,你好人做到底,可以把我扶回车里吗?”
似乎是怕卿长生不同意,她急忙补充道。
“我可以给钱的,麻烦你行行好吧。”
既然一开始选择伸出援手,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卿长生朝前方看去,发现不远处确实停着一辆红色轿车,便冲她点了点头。
“钱就不需要了,我扶你过去,现在去医院检查一下应该还不算晚。”
“那多谢你了。”女子对他道谢。“你可真是个好人呀。”
他扶着女子慢慢朝轿车方向走去,谁知甫一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一把看上去十分锋利的匕首便抵在了他的喉头。
卿长生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上车。”
匕首的主人是一个脸上有道横穿眼鼻的长疤的中年男人,他眼神锐利凶狠,一瞬不瞬盯着卿长生的时候仿佛一头锁定了目标的恶狼。
眼下这种情况卿长生哪里敢轻举妄动,他只能顺着这人的指示上了车。
那名方才还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孕妇则在车外兴奋地大笑起来。
“小帅哥,爱心泛滥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哦~”
她冲卿长生挥了挥手,将塞在肚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个圆形抱枕。
她并没有怀孕
“希望以后你能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再当个滥好人了.......啊,有没有以后还说不准呢,拜拜啦,祝你好运哦~”
刀疤男将手里挟持着卿长生的匕首扔向了后座,随即发动了汽车,不一会后座处便有人伸出了一只手将匕首继续抵在他颈动脉处。
这时卿长生才发现后座居然还有两个人。
“你们想做什么?”卿长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声音依旧有些微微颤抖,但条理还算清晰。
“我的钱包和银行卡都在身上,如果是要钱的话可以把我身上值钱的东西直接拿走,我不会反抗,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不要伤害我。”
刀疤男兀自开着车,并不回答,车里的气氛一时陷入死寂。
随着车子离落鹤坡越来越远,卿长生的心悬的也越来越高,他试图朝车窗外看去,可惜窗外夜色浓稠似墨,一切都看不真切。
约莫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卿长生被推搡着来到车外,这才发现此处应该是一处荒地,目光所见之处还有几处坟包。
刀疤男也不客气,直接拉过他的背包开始翻找起来,不一会便找到了钱包。
钱包里没多少现金,但信用卡和银行卡倒是有好几张。
“密码。”刀疤男开口问道,嗓音粗哑难听。
到了这个时候卿长生哪里还敢隐瞒,他直接道出了密码,只希望可以破财免灾。
刀疤男显然也清楚没有人敢在此刻耍小聪明,将几张卡片收入上衣口袋后又将背包翻找了一通,可惜出了水和吃的,这人并没有将过多的贵重物品带在身上。
“大哥,这小子该怎么处置?”眼见刀疤男搜刮完了战利品,同行者之一开口了。
刀疤男冲对方使了个眼色,卿长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手帕上似乎被喷上了什么药水,甫一吸入肺部卿长生便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哪怕他再怎么集中精神也无法抵挡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那一股困意,不一会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哼,只能怪你小子不走运,看到了我们几个的脸。”刀疤男怪笑了一声。“不过我可以给你个痛快,下辈子可别当什么狗屁好人了。”
说罢他自同伙手里接过匕首,动作利落的朝这个倒霉鬼的心口刺去。
可是预想中血液喷涌的场景并没有发生,他们三人只听见了“咔哒”一声脆响。
匕首刺进了卿长生放在左胸处口袋里的命牌上,仿佛承受不了这样的一股巨力,小小的命牌应声而碎。
刀疤男和两个同伙都有些面面相觑,不过他们很快便发现了那块破碎的命牌。
“嗨,这阴差阳错的,这小子还真走运。”刀疤男啐了口唾沫。“我倒要看看下一刀还能不能有什么意外。”
他举起匕首正准备往下刺的瞬间,蓦地不知自何处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刀疤男被吓得一个激灵,以为是不是有什么人路过,连忙四处张望起来。
远方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来者的步伐不急不缓,间或伴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当啷”声。
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心头一般,脚步声越来越近,刀疤男的神经也越发紧绷,不过他也并不是什么善茬,终于在脚步声离自己仅有咫尺之遥时发出了一声大吼。
“他娘的,什么东西在这里装神弄鬼?再不出来信不信你爷爷我把你大卸八块?”
话音甫落,一个身影自浓稠如墨的夜色里缓缓现身,刀疤男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身披盔甲的高大男人!
这件盔甲看得出已经很陈旧了,处处是被利器刺砍出的痕迹,却因着主人的身材高大,无端也透露出些器宇轩昂的一味来。
那人在离他们五步远的位置站定,他微微扶了扶头盔,刀疤男隐约间似乎瞥见了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紧接着这个诡异的身影便缓缓自腰间抽出了一把湛如秋水的利剑。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探头
临近春节实在是太忙了,社畜流下卑微的泪水
欢迎大嘎来猜盔甲跟小卿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猜对了请金乌女装给你来一段宅舞23333
符寒:又是当装饰品且打酱油的一天
9.命牌
时野是被冻醒的,被子里结着冰似的冷,像盖着层铁皮,他睡眼朦胧的朝火盆方向望去,不知何时盆内炭火早已熄了个彻底,一丝热气也无。
眼下天还没亮,他依然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又眯了会,抵不住实在冷得厉害,加之听见营帐外传来的两三声鸡叫,最终他还是起身穿衣,接着端起脸盆准备出门洗漱。
甫一离开营帐一阵刺骨冷风便迎面吹来,时野缩了缩脖子,脚步未停,就着一丝朦胧曦光朝井边走去。
这时井边还没人,他提了桶水倒进脸盆,待犹带冰渣的净水泼在脸上,时野一个激灵,之前仍在脑海里作祟的瞌睡虫尖叫着跑了个精光,瞬时便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