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陷阱[无限]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若桃李不言
若桃李不言  发于:2021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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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天晚上真正的屋主顺着我的质疑,把苏柏推了出去,实际上想要营造屋主是仇的假象。”
  蔺怀生扫视面前的几个人:“刚好,有嫌疑的四个人现在都在这里。”
  覃白、施瑜、赵铭传还有他自己。
  “有人认吗?”
  一阵静默后,蔺怀生继续道:“我们接着盘。”
  那边施瑜已经在代表第二晚的纵列里把苏柏和仇划去。
  在这张表格里目前已经有三个格子确定了。
  蔺怀生下一句道:“我不认我是第一晚的屋主。”
  众人都给他玩懵了,没见过上来自己先给自己排除坑位的。
  “无论屋主能不能把自己投出去,第一晚的时候我们什么信息都不了解,我根本没有必要自己冒险把自己投出去。”
  “这是我的理由。后面的二到四,以及接下来的五和六,大家可以查我。”
  有了第一个人开头,第二个就紧随其后。
  是仇。
  “把我那行第二晚、第三晚都划了。”他对施瑜那么说。
  覃白说:“你不认第三晚?”
  仇气笑:“刚才本来是我出去,如果我是屋主且不能投自己出去,那我大可以投别人,都比投苏柏的风险来得低。”
  覃白紧逼:“如果和你都是阵营首领,你刚才那个回合就无论如何都会把苏柏投出去。”
  仇皱了皱眉:“我不认,就这样。”
  这时,游戏提示再次响起。
  【请屋主匿名选择今晚离开安全屋的玩家。】
  仇说:“投我出去。”
  “我该说的说完了,正好也轮到我出去了,你们留下的接着盘。”
  在仇说完之后,游戏很快更新了消息,如仇所愿。
  【屋主已做出选择。】
  【现在,请玩家仇离开安全屋。】
  ……
  仇和他们分开了。
  穿着黑外套的年轻男人沿着原路回去,众人看到他在黑暗中摸到了门把手、打开门,最后离开。他走得干净利落,好像从来没长一颗会恐惧的心。
  现在安全屋里只剩四个人了,这是第一次安全屋里剩这么少人。
  赵铭传收回目光,说道:“我们继续吧,每次刚投完人都有一段比较长的‘安全时间’,希望我们来得及盘出更多讯息。”
  “大家觉得仇是第三个安全屋的主人吗?”
  因为仇不在,赵铭传问得也很直接,何况他们刚才讨论的焦点也正在于此。蔺怀生就在赵铭传的对面,所以也不知道是恰好还是有意,赵铭传说这句话的时候正看着蔺怀生。
  负责记录的施瑜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但这样一来,第三间安全屋的情况竟然和第二间极其相似,屋主同样锁定在剩下的四个人里。
  覃白说:“现在是第四间,苏柏和仇也可以排除。”因为苏柏打从一开始就不在,而仇刚刚也离开了。
  赵铭传提醒道:“我赞同苏柏的范围可以再缩小,但仇仍然有作为屋主自己投自己的可能,他不能完全排除。”
  正因为有关安全屋主能否投自己出去这一点无法确定,众人现在讨论的时候基本都谨慎地归向“可以”这个选项,而覃白刚才似乎又下意识地默认成了“屋主不能投自己”。
  覃白立刻纠正并道歉道:“抱歉。”
  蔺怀生说没事:“起码我们现在公开讨论完,能够缩小一部分的范围。”
  “而我倾向于夜晚的安全屋是留给大家寻找安全屋内的线索、推断屋主是谁以及他的身份牌,关于游戏规则的内容和秘密应该要在白天的古堡里寻找。”
  “夜晚不知道还会有多久就过去,我们得抓紧时间了。不如也像白天分组那样,一组继续盘之前的三间安全屋,另外一组来找这间房间的线索?”
  覃白说:“我没问题。”说完看向其他人。
  施瑜和赵铭传也都说好。
  蔺怀生因为之前的惊人表现被留在了分析组,他想了一下,主动问赵铭传:“赵铭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好。”
  但说完,赵铭传自己都愣了一下。
  覃白见两人火速定好了,对这个结果也无异议,便喊施瑜跟她,然后对留下来的两个男人说:“那我和施瑜再往前走一段,有事就大声喊。”
  蔺怀生说好,施瑜也把自己的本子和笔留给了他们。
  两个女生走远后,蔺怀生对赵铭传笑了笑,主动邀请道:“我们索性坐下吧,正好也记东西。”
  赵铭传似乎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没有回过神来,他看蔺怀生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过了好一会,他才说了声好,然后谨慎地坐下来。
  赵铭传的这些举动仿佛蔺怀生要害他似的。当然,蔺怀生把他拉下来,就是想要试探赵铭传,看看对方是不是知道有关他的身份。但蔺怀生什么过分的举动都还没做,赵铭传也未免表现得太如临大敌。
  很快,赵铭传自己也意识到了,他假意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温和领袖的模样。
  “我们先从第一间屋子开始,麻烦怀生你记一下了。”
  赵铭传回忆:“第一间的构造是圆锥形,像一个圣诞帽。当时我们拉动了上方那根垂下来的红色带子,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尖顶部分太高,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往上探索。”
  这些内容在后来了蔺怀生也知晓了。
  但他还是问。
  “带子是谁拉的?形状、质地、触感呢?”
  蔺怀生问得很细,这似乎使赵铭传陷入一种烦恼,蔺怀生看到这个男人的五官逐渐皱起来,甚至扭曲。蔺怀生觉得很奇怪,因为他这会问的问题很平常,一点也不尖锐,赵铭传何至于露出这副表情?
  可赵铭传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强烈地缩放着,他像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声音是一点一点挤出来的。
  “不……是我,不是我……”
  “形状是圆的,非常圆,质地、质地是硬的……摸起来很干燥……”
  他在说什么?
  蔺怀生皱起眉,看着面前这个明显前后矛盾的男人。
  如果他没有查看过带子,那为什么会有如此具体的形容?更何况很多表述和蔺怀生当时瞥见的事实并不相符。
  就在这时,赵铭传身体向前倾倒,他抓住了蔺怀生的手,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眼睛外凸。
  “蔺怀生,帮我,帮我……”
  “我被人控制了……我被人控制了!!”


第106章 猜猜我是谁(13)
  赵铭传掐着自己的咽喉,好像那里有一把锁头,又或者有一把锯子,而他正想尽办法把这些阻碍他说话的东西从喉咙里掏出来。
  这样的赵铭传有点恐怖,又有点可怜。
  蔺怀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会变成这样。他好像是扇动飓风的那只蝴蝶、打开潘多拉魔盒的第一只手,当他把苏柏投出去开始,整个游戏就乱套了。而他这会就算想帮忙,实际上也帮不上赵铭传什么。
  赵铭传仍然在掐自己的脖子,他眼睛几欲爆裂,眼白爬满了红血丝,已经压盖了黑色的瞳仁部分,不经意看去仿佛全是红色。
  他瞪着这么一双眼看着蔺怀生,嗓子到后面几乎只能发出呵呵的气流声。他如果不发声,总归会好受那么一些,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几乎就在与人类规避痛苦的潜意识抗争,而就是这样,他也要嘶声力竭地破喊。
  “我要说……”
  “我要……说话……”
  “救命……!!”
  电光火石间,蔺怀生忽然灵光一闪。
  他没有看赵铭传手捂着的喉咙,而看他的嘴巴。
  是嘴巴。
  “有人发动技能了。”
  与发声有关的身份牌,只有“嘴巴”。
  这间屋子看似幽深,但十分安静,也许声音还传得很快。覃白和施瑜听到动静后立刻赶了回来,但她们都被赵铭传的样子骇住。
  覃白看蔺怀生:“怎么回事?!”
  蔺怀生说:“有人对赵铭传发动了技能,现在他说不出话了。”
  只是当下的情况不得不让人对蔺怀生多想。
  这个技能是什么时候发动的?又是怎么发动的?为什么偏偏在蔺怀生和赵铭传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生效了。
  这是一个本质为猜忌的游戏,但蔺怀生不想弄到时时刻刻都在勾心斗角。他无需那两位女性多问什么,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怀疑是‘嘴巴’的技能,想把赵铭传封口。”
  这个封口,即字面意义上的封口,也许是疑心赵铭传会泄露什么秘密,索性让他没有说话的机会。
  赵铭传盯着面前的三人。他因为痛苦,整个身体都在痉挛,最后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座粗糙的雕塑,只有眼睛滴溜溜地在三人身上打转。
  “不。”
  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但这好像是他付出的代价,在忍受住了极度的痛苦后,他换取到了说话的机会。
  他就像一个破风箱,鼓动着自己的声带,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如此沙哑,沙哑到了近乎不像是人类语言的地步。众人要非常认真地凝神去听,才能分辨出赵铭传到底说了什么。
  “不……我……还能说……”
  他说完了。但他却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露出了强烈的不满与愤怒。对外,他把这种愤怒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却无从发泄,于是恶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三个“同伴”。
  施瑜捂住嘴失声叫道:“他的眼睛……!”赵铭传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通红。
  这是蔺怀生第三次看到这种眼睛。
  形似恶魔的红眼。
  赵铭传根本不知道什么眼睛不眼睛,他现在只关心他的喉咙!那里像是塞着一块滚烫的烙铁,赵铭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着酷刑。他迫切希望自己能够好受些,于是其余所有一切通通让他烦得火冒三丈。
  他狠狠瞪了一眼施瑜,即便带着眼镜,也遮挡不了多少眼神里的那股凶戾。赵铭传的手举了起来,施瑜以为要打她,覃白甚至已经伸出一只手把施瑜保护在了后头,但赵铭传的手最后只疯狂地攻击着他自己。
  他是个很会做面子的人,所以外表从来没有不得体的地方,连手指甲也是短而光滑的。但就是这么短的指甲,竟然在他脖子上挠破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他这么下去迟早会把自己弄死。蔺怀生抓准一个时机,当即攥住赵铭传的手腕将其反剪到背后。别看蔺怀生似乎精致而脆弱,但他也有180的身高,而且不知道哪里来的巧劲,赵铭传挣动的幅度已经如此之剧烈,但他竟然还能把人抓得牢牢的。
  蔺怀生对其他两个人说道。
  “要么找个东西把他的手脚捆住,要么先打晕。”
  覃白二话不说,直接用枪托给赵铭传的后脖颈来了一击,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就从他们中间滑倒在了地上。
  蔺怀生看向覃白,覃白朝他抬了抬下巴,露出那种在自己专长领域而有的一丝骄傲神情。
  覃白和施瑜没再离开。
  施瑜看了看昏迷中的赵铭传,有些无力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等。”
  蔺怀生说完,覃白瞥了他一眼,但也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蔺怀生进而说:“等白天。我们离开安全屋后再看看赵铭传的情况,得弄清楚他这副样子会持续多久。”
  尽管这是一个很被动的方式,但目前来说也只能这样了。
  但蔺怀生隐瞒了一点没说。
  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对赵铭传使用技能的人显而易见。
  在赵铭传出现异样之前,是仇刚从安全屋里离开。
  他从玩家的视野里离开,但不意味着他这个人完完全全的消失。相反,他很有参与度,不仅受到其他玩家的关注和怀疑,也时不时主动挑衅升级事端。而他现在就通过类似禁言的方式,让他即便离开之后也依然把控着游戏的一部分走向。
  仇很可能是嘴巴,而“嘴巴”是蔺怀生这一方的忠臣。
  仇以这种方式暴露自己,等着一直没有露头的首领主动来找他。这可以说是他的诚意。
  所以蔺怀生等天亮,也是在等天亮后和队友确认身份的机会。
  三个人围在一起坐着,并没有说话。此时他们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渴望一场休息。不要看游戏里昼夜交替,白天的古堡和晚上的安全屋交替分明,但时间在这场游戏中以一种诡异不可捉摸的速度流逝。他们名义上在每个夜晚打开门、一窝蜂地涌进二楼的某个卧室,但实际上根本连沾枕头的机会都没有,大脑无时无刻不间断地承受高强度的刺激,整个人已经到了极限。
  这种状态蔺怀生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做小郡主的时候他养尊处优;而菩萨的神明之躯根本没有人类的疲劳;至于上个副本血族的他,虽然昼夜颠倒,但生物钟也勉强算规律。如今的遭遇倒是和当初最开始他与那个名叫Centipede的男人斗智斗勇日夜提防、为了演戏而不得不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很像。
  而Centipede是祂的模样之一,蔺怀生念C的名字次数多了,便也有些想祂了。
  祂,那样的泛指而特指。
  不会再有另一个存在够格能称之为“祂”了,起码在这整个游戏世界里。
  那么用祂这个字来将对方区分也足够了。
  但蔺怀生还是觉得,或许祂的确应该有一个名字。
  施瑜在想心事。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她忽然啊了一声,向蔺怀生求证地望去:“我记得你白天时说在二楼卫兵厅的一面碎镜子里看到了很奇怪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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