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管理者今天也很缺钱[玄幻科幻]——BY:薛不腻
薛不腻  发于:2021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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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海哥,我们的事情你还要这么操心,你可真是老师中的战斗机啊。”
  “不敢当不敢当,这不是闲得无聊吗?”海哥说着,收敛了神色,“我说真的,我也是为我们的男同胞们忧心,你说你们年纪轻轻的,就要打光棍,叫人怎么过意的去哟。”
  我心中一凛,抬头看向讲台上的人。
  “爱情是一对男女基于客观物质条件和共同人生理想,在各自内心中形成的对对方的最真挚的倾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身伴侣的最强烈的、稳定的专一的情感……”
  其他人听的入神,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屏幕,我看着屏幕反射的荧蓝色的光,只觉得眼睛刺痛。海哥这堂心理课效果不错,讲完了之后掌声雷动,同学让他再讲,他连忙拒绝,“这可不行,这讲完就没了啊,没了,不再有了。”
  一瞬间,我想到了其他东西。我想到了我死里脱生这件事情,其实我本来也应该死去的,可我现在还活着。可我不怕死,有时候我真的不怕死。有时候——说对了。不怕死和想去死是两回事,有时候不怕死的人是有的,一生下来就不怕死的人是没有的。我有时候倒是怕活。可是怕活不等于不想活呀!可我为什么还想活呢?因为你还想得到点儿什么,你觉得你还是可以得到点儿什么的,比如说爱情,比如说价值感之类,人真正的名字叫欲望。但我不愿意承认自己叫欲望,我也不愿意说我想要得到什么。就这样吧,我对自己说,就这样清醒而又麻木吧。
  同桌突然叫住我,问我要不要去星期六的同学聚会,我一愣,我从来没有去过同学聚会,他们就是有什么聚会,我也一向不在被邀请的行列,这让我有些心动,但是我不能够放人家鸽子,有个很可怜的姑娘,想让明楚陪她,但明楚要去调查图书馆馆长的事情,那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姑娘的事情,就这样落到了我的头上,于是,我满怀歉意,“抱歉,我很想去那个同学聚会,可是,我星期六还有事,我想,你应该也无法拒绝一个可爱的姑娘的邀请吧?”
  “好吧,那我很遗憾。”他耸了耸肩,这样说着,“我知道你都记起来了,现在你要怎样?”
  “还能怎样,该怎样就怎样。”我也学着他耸肩,然后摊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个很麻烦的姐姐。”
  “那你就忘了她吧。”他说,“那就下周见吧,下周星期一,希望还能够看到你,而不是那个稀里糊涂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糊涂蛋。”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教室门,阻隔了门外刮得正起劲的风。
  “凌晨三点钟的闹钟如约而至,
  我看到电线杆子倒地,
  剪下一朵玫瑰给在午夜盛放的你
  亲爱的,
  你让我着迷
  午间两点的新闻迟迟未闻
  我看到泡面盒子躺尸
  为你唱一首柏杨的赞歌
  亲爱的
  我爱你至死……”
  这是时下的歌,并不出名,没有多少人传唱,我却独独喜欢这最后一句“我爱你至死”。数着日子,也该到时间了,我站起身,往门外走去。那位可怜而又可爱的姑娘,已经等了我很久,还立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我给她端去一杯开水,她接过,长长的睫毛低垂,小声地道了句谢。
  “我妈以前喜欢了个男人,然后感情受挫,我奶奶就告诉我,不要学你妈,不要学你妈,你千万不要那么傻。然后我一遍又一遍地拍胸脯保证道:我绝对不学我妈,以后找到的对象,都带来给你看……我妈她并不是个蠢蛋,相反,我有时候觉得她精明的可怕,但她仍然在感情上面受了挫,我妈对我很好,我跟我妈说我胖了,同学说我丑,我妈回了一句,你又没有吃他家肉,他凭啥说你。至于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土农民,我奶奶说他是笨奸,说他聪明,老是做傻事,说他蠢,在我的事情上又比谁都精……”这位可怜的姑娘看着我,“可是就在前些天,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她欲言又止,“我不知道该去找谁,后来听人说,K一定能够帮上我们的忙,但是我找不到,直到前天,我才知道原来明楚就是K的女儿……”
  “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我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从学校回来后就一直不正常,口里说着什么‘我看到你了,白毛怪物’,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什么白毛怪物,肯定是我妈看错了,但是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能够找出这个‘白毛怪物’。”
  “你是希望我们做出一个白毛怪物来?”
  “是的,只有我的话,她是怎么也不会听的,要是是由一个可靠的人来跟她说‘你看到的白毛怪物,不过是个稻草人而已’,那我想,她的疯病定然能够不药而愈。”
  “那么,我冒昧的问一下,您叫什么名字?”
  “这个‘您’字实在让我觉得头皮发麻,我们那里是从来不这么叫的,我姓杨,你叫我杨娜就可以了。”
  “好的,杨娜。”我从善如流。
  和可爱的女孩子聊天,时间总是要过的很快的,虽然我一再保证,然而杨娜看着我的眼神始终不是全然的信任,我当然知道她的疑虑。我在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虽然我并不在意。很快就到了五点半,我估算着时间,明楚估计也该找我来了,于是我跟杨娜说,“那么,就这样吧,希望下次再看到你时,你的眼睛不再充满忧郁。”
  杨娜心不在焉地点头,然后道别,她走的很快,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一样。我正要往教室里走,忽然看见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我想要追上去喊她,却发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我咬牙切齿,在心里想,她是故意的。果然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不能够掉以轻心,我可不知道她会给我留下什么线索,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我这里遗失,我觉得我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我心中无奈,这位可怜的姑娘,可还真会给我找事情做啊。希望明天也能够跟今天一样有趣吧,这样冷的日子,最需要故事。
  “姐姐!”明楚远远地跟我招手。我咧开嘴,笑了,向着她走去。


第44章 青青水中蒲(五)
  “你是说,父亲他还要忙一些事情,那个青蛙女人的事情,还是姐姐负责?”
  “你不要叫那个人姐姐,这样会让我很难过。”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明天就放假了,不是么,想点开心的事情吧,张馆长可比那些脸上皱巴巴的老头子要好看的多了,不过想到他接下来的结局,我就觉得有些难过,这么好看的人,如果也跟着走了,这会让多少人伤心啊。”
  “你也会么?”
  “当然——”明楚声音拖得老长,“不会了。”
  “我们班要举办一个同学聚会,我同桌找到我,问我要不要去。”
  “你答应了?”明楚有些紧张。
  “当然没有,”我伸手佛过落在了耳旁的碎发,“你希望我去?”
  “不。”明楚一脸认真地反驳,“你不擅长跟那些家伙打交道,尽管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但我仍然觉得不放心,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骗过那群家伙的,估计他们的智商跟我国的人均收入水平差不离吧。”
  我耸肩,“我不记得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可亲切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就要被你给奴役了,不过谁让我天生劳碌命呢,你说吧,明天我就去找那个叫杨娜的可怜的女孩。”
  明楚看着窗外下的细细密密的雨,大概是有些烦心的,眉头紧蹙,“偏偏在这个时候下雨,明天的路可不好走啊!”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今晚下雨,明早说不准能出个大太阳。到时候太阳暖洋洋的打在身上,就像个小火炉。不过想到还要走一段山路,我就为自己的前路担忧了,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够到呢。不过能够有杨娜那样可爱的姑娘作陪,我是否应该饮下一杯酒来苦中作乐,权当自己也比那些在KTV里唱歌的人更加自在些吧!
  “李青青,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明楚烦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随后用手指着我的眼睛,“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父亲回来之前,反正我们至少要在明晚之前解决掉这些麻烦,无论是那个长舌的女人还是你说的白毛怪物,我们都得给解决了,听着,我不想再被明晚那家伙强压一头了。”
  “行呢呗。”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事实上,这家里谁做主都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无论是养父K,还是明晚或者明楚,不过明楚毕竟算是跟我一个战线的人,至于以后明楚会不会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情,那就不是我操心的范畴了。
  窗外的雨仍然下个不停。
  “你说,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够停呢。”
  我看着窗外的雨,忽然想起了三年前也是这样大的雨,不,比现在还要大一些。大的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似的,瓢盆大雨,刷拉拉的,一下子全下来了。人知道累啊,天老爷是不知道的。女人的背影已经模糊的看不清,脚下的影子和身后的影子被路灯无限拉长。
  “不会停了……”
  我剖开我最真的心一颗
  里面装满了鱼的眼泪
  鱼肚翻白
  我撕裂我的鳞片,
  上头盛满了水的波纹
  浪花打着璇儿
  我拔掉我的鱼尾
  化作了人
  煎熬
  最后,我到了你的餐桌
  ……
  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我伸了个懒腰,这些天总是看不到父亲,都是明晚跟那个女人周旋。那女人的眼睛都凹下去了一截,整个人也廋了一圈,以前穿着还很合体的黑袍,现在也垮下去了。
  “你说,楚玉那孩子他是自愿的?哎呀,这怎么可能啊,这孩子是我们两个看着长大的,哪里会做这么傻的事情,要不,你再给说说,这个差事他不能做啊,都已经死了四个了,谁知道会不会落到他身上啊,他怎么会这么傻啊……”
  那女人手扒拉着明晚,明晚眉头皱了一下,神色也越发不耐,然而语气却罕见地温和起来,“你先别急,慢慢说……”
  “好……”她手指攥着明晚的袖子,很紧,一字一句,咬着牙齿说话,“我不信这是他的……一定是有人逼迫了他,我不信,不信。”
  她的口里一直念叨着不信,我没有心情再听下去。我低头整理着自己身上的东西,确认无误后便跟明楚发了个短信。等了一分钟,见明楚还没有回我,便关掉了手机,说不准是现在还在跟她说的那个“比那些脸上皱巴巴的老头子要好看的多了”的张馆长愉快的聊天,那我又怎么忍心打扰她呢?这样想着,我掂量了一下肩上挎着的包,是否可以用作搬砖一样充当武器。
  我走过狭窄的走廊,关了忽明忽暗的灯,正要返身往回走,却听明晚问我,“上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小,小楚儿她没有跟我说,她只让我去金沙站等她。”
  “哦,早点回来。”
  我脚下一顿,努了努嘴,硬生生地把张口就要说出来的那句“多谢”给憋了回去。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回事,以往她绝不会如此多此一举。她向来是冷漠疏离的,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她对我也鲜少有好颜色,这样温和的语气,我还是头一回听到。大概是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所以才没有对我发作,青蛙女人的儿子是新上任的馆长,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他这新官的第一把火能不能够点燃。
  “李,你走到哪儿了?”
  李?倒是一个新鲜的称呼。于是我回敬了一句,“看来,我应该回敬你一个乐?”
  “别,”李嘉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应当是感冒了,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得了哮喘的驴,“我叫你李是为表尊敬,你回我一个乐算是什么,以示亲近?”说着,电话里又传来了他的笑声,听着得意极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伎俩,你最好还是不要做,不好玩,一点意思也没有的。” ?
  他这是又给我脑补了什么?
  “行呢呗,你又知道了,玩得愉快,现在才八点过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对了,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杯奶茶,要加珍珠,不要椰果……还有,什么口味你随便,但是要是不好喝了,我以后不会补给你的,我可是听说了,你送了叶轻舟好大一个礼盒,我可不曾记得你送过我什么东西……啊,我快要到金沙站了,回聊。”
  金沙站近了,道路两旁种着树,叶子黄了不少,被冷冽的寒风一扫,便落了许多。等车的人不多,只有零星立着几个人,皆是瑟缩着身子。我抬头看了一眼,正要回消息,就听到汽车开过来的声音。因为人不多的缘故,也没有几个人去挤,我不紧不慢地上了车。车上的人也不多,只有十多个人。不过男女老少都有,估计可以凑几桌麻将。
  售票员守在车上,维护着秩序,不过也不需要维护,只有这么几个人,就算是打一架,也无法发展成什么大规模的围殴事件。
  “抱歉,这位小姐,你给的钱少了。”
  “以前不是八块钱吗?”我问。一边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要多少?”
  “现在路修好了,回去也方便了。”
  “既然方便了,不是应该降价吗,怎么不降反增?”
  售票员笑而不语。
  我也懒得跟她多说,再问了一次,得出个“十二”的答案,就给她塞了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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