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在皇宫的庆功宴上,小侯爷对其一见倾心,第二天就跑到了将军府,对贺玄高调示意。
“贺玄,小爷看上你了。”
在这京城谁人不知靖安侯府的小侯爷,他名为桃苑,字不知,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因为老侯爷老来得子,对他十分疼爱,从而导致了他娇纵任性的性子。
贺玄身负重任,玩不起这种感情儿戏,当即就表明了态度:“多谢小侯爷抬爱,恕贺某不敢承受。”
原以为话已经说明白了,不料桃苑却较了真,扔下一众狐朋狗友,天天往将军府跑,全然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贺玄每天要去军营练兵,桃苑也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搞得整个军营的将领都以为他们俩有一腿。
贺玄起初还费些口舌,劝桃苑别白费心机,感觉到效果甚微以后,干脆直接将他无视,打算借此消耗掉他的热情。
某天,军营里举行搏斗比赛,将领们露出虹扎的肌肉线条,赤身较量,拳拳到肉,让桃苑瞧得心惊肉跳。
贺玄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为了让他知晓两人的不同,故意为难他:“要不去练练。”
桃苑看着那些牛高马大的将领,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老侯爷年轻时也立过战功,在桃苑出生后,一度想将他培养成武将,从小就让人带他去校场习武,不料桃苑实在不是那块料,每天都把心思花在逃避训练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老侯爷气得够呛,也就放弃了培养他当武将的念头。
贺玄原只想他知难而退,没打算真让他下场,不料桃苑却没有因此退却,反而打起了小算盘,指着场上最年轻的将领说:“我要打赢了他,你就让小爷亲一下,怎么样?”
小侯爷所指之人正是戈湛,此人是贺玄的侍卫,从小跟在军营里习武,年纪轻轻就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戈湛看着年纪最小,但身手却不比其他将领逊色,贺玄见桃苑执意如此,只能让他去尝试一下。
这就苦了戈湛,他知道小侯爷身份尊贵,不敢太多较真,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放水都不能放得太明显,心里实在没底。
桃苑这种三脚猫功夫,跟战场上厮杀过的将士相比,简直是相形见绌,贺玄看着他全力以赴的模样,冷寂的眸子掀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
最终,戈湛一不小心收不住劲儿,一招将其击倒在地上,桃苑痛呼了一声,躺在地上满脸委屈。
“小侯爷恕罪。”戈湛意识到自己失手,连忙想将人扶起,不料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桃苑意识到自己跟贺玄之间的差距,心里正郁闷着,不料被人一把抱起,他诧异地抬眼,看见对方冷硬的下颚线,瞬间又恢复了朝气。
贺玄将他安放在军医营帐里,低头看着他脏兮兮的俊脸,情不自禁地关心道:“怎么样?伤着了吗?”
“伤着了。”小侯爷不愿离开他的怀抱,指着自己的心口,像个耍赖的小流氓:“这里疼,要亲一下才能好。”
贺玄嘴角一抽,直接无视他的耍赖。
接下来这几个月,桃苑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跟从前那些富家子弟瞎混,每天准时去军营报到,跟随里面的将士一块练习,在短短的时间内,身手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又是一次较量,小侯爷击败几个小卒之后,直接点名了要跟贺玄打,贺玄看着他轻狂的模样,便无奈答应。
事实证明,小侯爷哪里会是镇北将军的对手,勉强撑过几招后,又被无情地击败了。
桃苑鸡贼地瞅了眼贺玄,装作疼痛地叫唤了几声,躺在地上不愿起来。贺玄哪里看不出来他那点小心机,他如今的心态已悄然发生了变化,对于桃苑耍赖的举动比从前多了几分纵容。
在众将领看好戏的眼神下,贺玄又一次将小侯爷横抱起来,目光低掠过去时,不忘捕捉他得逞的神色。
进了军营大帐后,桃苑瞧着贺玄好看的嘴唇,实在难以抑制,趁机在上面偷了个香。
贺玄愕然一瞬,心弦再次被拨动,有些感情已悄然失控。
没过多久,邻国入侵边境,贺玄再次带兵出征,桃苑骑着马赶出城送别,头一次在他面前落了泪。
“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贺玄瞧着他挂满泪花的脸庞,情难自制,当即命令所有士兵转身向后看,随即抬起桃苑的下巴,低头印下一个轻吻。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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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离别
不过几年光景,小侯爷便脱胎换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日好学上进,能文能武,对比其余不学无术的宗亲子弟,只有他深得皇上的喜爱,如今已接任骁骑营统领一职。
老侯爷对他这几年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原以为是儿子懂事了,那是倍感欣慰,后来才知晓,那全是贺玄的功劳。
对于两人的关系,老侯爷也略有耳闻,原本还不敢相信,但在贺玄屡次登门之后,便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心想人家镇北将军威名在外,左右不过自己儿子占便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每次贺玄领兵出征的时候,桃苑是又忧又愁,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他归来,如今再次盼到了,两人自然少不了亲昵。
贺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一通念想憋了一年多,在两人黏糊时难免会过火,这可让桃苑的屁股遭了殃,小侯爷身娇肉贵,虽然这几年习武改掉不少毛病,但在贺玄面前,总归会矫情一些。
府里的大夫知道两人免不了折腾,早早就备上了药,要是下人们有胆量去小侯爷房里的窗户纸上戳个洞,就能看到大将军一边轻声哄人,一边拧开药瓶,而小侯爷则是趴在床上,骂骂咧咧地使着性子。
这天,贺玄被皇上喊起商量边境要事,桃苑称病没有去骁骑营,呆在自己的别院里,无聊地想着闲事。
原来那群狐朋狗友,听闻他称病的时候,一窝蜂地提着东西来探望,吵得桃苑耳朵嗡嗡疼,不一会儿就要赶客了。
几个纨绔子弟笑嘻嘻地告辞,临走前还挤眉弄眼地打趣了两句,留下一本好东西,桃苑忍不住翻了两页,看到里面露骨的内容之后,脸色腾地变红了,立马将它藏在枕头底下。
当天夜里,桃苑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些新奇的姿势,左右翻滚睡不着,没过多久,听到窗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赶忙坐起身来,看到一身便服的贺玄越窗而入,动作熟练得像每晚作案的贼人,桃苑见此便嘟囔一声:“堂堂一个大将军,每晚过来翻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贼呢?”
贺玄走近窗前,脱掉外衣和靴子,利落地躺进桃苑的被窝里,将他揽入怀中,下巴蹭过他的发顶,难得不着调地说:“我不仅是贼,还是采花贼,每晚过来采我的小桃花。”
桃苑被他搂得太紧,便伸手将他推开一些,仰着下巴问:“今天怎么那么晚,我都要睡下了。”
贺玄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耐心解释道:“陛下留我在宫里用膳,才晚了一些。”
桃苑将脑袋贴在他胸前,听着沉稳规律的心跳,眉宇间隐隐藏着不安:“不会是边境又出事了吧。”
“没有的事。”贺玄眼神闪了闪,揽着他一块躺下,把被子敛到两人的胸前,“骁骑营有事吗?我难得空闲,要不明日带你出去外面玩?”
“好啊!我想吃迎春街的桂花糕。”桃苑的眼神瞬间被点亮,全然忘记自己已经缺勤三天的事情,反正有人会给他兜着。
贺玄有心宠他,自然满口答应,两人耳鬓厮磨了半响,贺玄在翻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枕头底下藏着东西,抽出来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桃不知都忘了这茬,此刻如同被抓了现行的淫.贼,结结巴巴地解释:“那是……他们强行塞过来的,小爷都没看。”
“哦?没看吗?”贺玄觉得害臊的模样格外可爱,心里喜欢得紧,当着他面翻开绘本,颇有兴致地说:“那就一起看看吧。”
桃苑蒙圈了,糊里糊涂地被带进陷阱里,待反应过来时,身上的睡衣已经不翼而飞,贺玄的手探进被窝里,沿着细腻的皮肤往下滑,长茧的指尖磨蹭到顶端,一下一下地揉着。
桃苑抵抗不住这种诱惑,只能跟着一块沉沦,在某个时刻,下巴猛地抬起,喉咙溢出难以抑制的闷哼。
贺玄这才收回手,翻身压上去,皮肤在摩擦间碰撞出炙热的温度,他低头亲上桃苑的嘴巴,在唇齿交融时,吐露邪恶的低语。
“这上面有几十个姿势,我们可以一一实践。”
因为绘本的缘故,第二天的出行计划被迫取消,小侯爷又栽了一回,趴在床上发了好一通脾气,差点惊动了老侯爷。
贺玄纵使脸皮再厚,也不愿因为这种事情惊动老人家,抱着他的心肝哄了半天,才让人稍微消停一些。
小侯爷这三天两头抱病,皇上出于关心,特意差太医去侯府看诊,桃苑为此闹了个大红脸,太医对他的状况心知肚明,也不点破,留下几瓶特质膏药便起身告辞了。
这太医院开的药膏果然很快见效,桃不知擦了以后,第二天便恢复了活蹦乱跳,拽着贺玄就出门了。
由于两人的身份都比较特殊,所以出门前都特意乔装了一番,一个英姿勃发,一个清秀可人,瞧着像对普通的小情侣,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桃苑最爱吃迎春街的桂花糕,因为经常去光顾,跟糕点店的老板都混了个熟脸。老板不知桃苑的真实身份,见他每次出手阔绰,只当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今天瞧着旁边多了个人,便热情地招呼着。
“小公子,还是要桂花糕吗?这位公子是您朋友吧?”
桃苑起了玩心,挽上贺玄的臂弯,颇为得意道:“这是我郎君。”
老板吩咐小二去打包,打量了一下两人,笑着附和道:“那两位可真般配。”
大乾男风盛行,不少高门子弟娶的都是男妻,普通百姓对此已经见惯不怪了。
贺玄纵容着他的调皮,嘴里噙着一抹的笑意,两人的视线碰上时,仿佛眼里只容得下对方。
两人提着桂花糕走出迎春街,打算去附近的饭馆解决午餐,但经过少尉府的时候,看到一群家丁在驱赶一个脏兮兮的人,走进一瞧,发现此人是一个落魄的年轻人。
桃苑虽然矜贵,但也有侠义心肠,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狗腿子,脑子一热,便冲上去跟人理论。
贺玄站在桃苑身后,目光凛然地扫过去,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家丁们瞧着两人的装束,猜到他们身份不简单,便不再管地上的落魄青年,回府关上了大门。
青年瞧着有些瘦弱,身上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看到削瘦的下颚线。
桃苑松开贺玄的臂弯,连忙过去将人扶起,瞧着青年狼狈的模样,便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青年拘束地拍着身上的灰尘,深刻的眼皮微微掀起,黝黑的眼眸里透露出一股不甘和倔强,或许是刚才受刺激的缘故,声音听着有些沙哑,“没……没事。”
桃不知瞧着他的衣着像穷人家的盖子,与太尉府漆金的匾额形成鲜明的对比,于是便好奇地问道:“你来太尉府有事吗?刚才那些家丁为什么会驱赶你?”
青年看着太尉府庄严的大门,目光掠过一丝阴郁,他对桃苑的打听有些抗拒,沉默地低下头,显然不愿意多说。
贺玄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便插了一句嘴:“你家住哪里?要是受了什么冤屈可以找衙门。”
青年咬着牙摇摇头,脸上划过一丝不堪,转身就想离开。桃苑连忙上去挡在他前面,面对他警惕的眼神时,没有多问,只是把手里的桂花糕塞过去,放轻声音说:“拿回去吃吧。”
青年有些惊愕,握紧怀里的袋子,鼻间席卷起一丝清香,眼底泛起异样的情绪。桃不知跟他说了声“再会”,转身挽着贺玄离开了。
青年瞧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神情有些怔然。
转过弯后,贺玄低头看着两手空空的桃苑,难得有心思打趣:“最喜欢的桂花糕都舍得送出去?”
桃苑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蹭了蹭:“有什么关系,你以后可以天天给我买。”
贺玄抬手抚过他的头顶,眼里都是纵容的笑意。
没过几天,京城里茶馆里又有了新谈资,太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找上门了,据说这孩子的母亲是异族人,是太尉年轻时留下的风流债。
如今全京城都传开了,太尉碍于脸面,不得不将这孩子接入府,流言飘进侯府的时候,桃不知正在研究狗腿子们新送过来的绘本,光天化日之下,满脑子都是那些新奇的玩法,瞧着他脸色直发烫。
贺玄又被皇帝诏进了宫,不知道有何要事商讨,最近朝廷内也收到一些风声,据说边境又不太平了。
日暮时分,贺玄才匆忙走出宫门,他满脑子都是边境的事情,脸色越发沉重。走进侯府之前,特意让自己放松了神情,才进入桃苑的小院。
桃苑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将绘本藏在枕头底下,一转头,目光便撞上贺玄深邃的眸子。
贺玄往床上瞥了一眼,挑起眉梢道:“藏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