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大佬被对家光明神按头吸血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何处东洲
何处东洲  发于:2021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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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还不明白吗,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道歉。”商籁大步流星地走到寝殿,直接把懵懵的夏弥旬扔到锦绣灿烂的丝帛软衾之上。动作看似强横米且暴,实则抱瓷般万般小心,却还是碰松了夏弥旬的束发帛带。夏弥旬跟他一样被改了造型,满头乱糟糟的银白碎发变成及腰长度,顿时如清辉流波,倾散于木冘席之间。
  纵使烛火微茫,亦灼然耀目。
  夏弥旬仰面望向他,融冰般的蓝瞳隐在帷帐阴影里,依然清澈透明,“那你想要什么?”
  商籁弯下腰,一手撑在他脸侧,一手去捻那霜绸般的银发。发丝细密柔顺,滑过指腹,簌簌垂落,只如一握清明的月色,留不住,对无所不能的神明亦是一视同仁。
  可越这样,越教人心生占有之欲。
  想要你忘了那个人类。
  想要彻底抹消他在你生命中的存在痕迹,连同那段唯余失望的漫长等待。
  过去,现在,未来,及至不见终点的无涯尽头,完完全全占据你心神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商籁动了动嘴唇,蓦地俯身而下,把夏弥旬圈进怀里,头埋进他的巠页窝里,却只轻声道:“我想抱抱你。”
  夏弥旬想:发病了。
  两人体型差不小,商籁又长手长脚的天生适合抱人,夏弥旬完全阝臽进他的气息与温度,不一会儿就烧红了脸颊和耳尖,且大有往下晕染的趋势。
  “你抱够了没?”
  商籁反而揽得更紧,“当然不够。”
  夏弥旬嘟囔:“本尊又不会跑。”
  商籁道:“但是你会想别人。”
  夏弥旬分辩:“本尊没有在想大忽悠的事。”
  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明显沉默了一下,他有点慌乱,急忙补充,“其实,本尊也是自遇见你开始,才逐渐回忆起来的。”
  额头一直抵着商籁的胸膛,夏弥旬并看不见那双黑眸中蕴藏的浓烈情绪,还兀自道:“现在想想,能被白茧森林影响那么一回,本尊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在见到你的那刻,本尊真的以为是他回来了,等待有了结果,戏法有了观众,本尊心里很高兴,本尊已经满足了。”
  商籁没有回应,殿内只有烛花哗剥轻响。仿佛过了很久,头顶才又传来那一如既往沉悦动听的嗓音:“真好。”他似乎还语带笑意,“能听见你这么说,真好。”
  夏弥旬被商籁感染,不由轻舒一口畅快的气,又道:“他是第一个令本尊与这世界产生联系的人,虽然存在时日短暂,却对本尊产生很大影响。”
  “他总对本尊说,自由是最重要的东西,而他却没有,所以希望本尊能随心所欲地活。本尊不懂,明明他一直都过得那么自在。问他,他也只管说玩笑话,说在世界的彼端,或许还有另一个他始终被困禁在牢笼里。说不定哪天,本尊真能遇见那个他,然后把他从永恒的拷问中解放出来,让他重获自由。”
  商籁垂眸凝视怀中那一蓬柔软的银色发顶,“所以后来你才选择为血族争取自由。”
  “大概吧。本尊想做什么就去做了。”夏弥旬揉了揉眼睛,抬头注视商籁。焰苗在他眼中摇曳成两粒澄蓝的星,他在商籁眸中则投映成绝无仅有的唯一。“过去的事情都已过去,本尊再没什么可遗憾的,像这样提起他、想起他,这是最后一次。”
  “而且,本尊长眠后醒来,第一个令本尊与这世界产生联系的人,是你。”这句话幽幽一荡,像颠扑不定的烛火,夏弥旬也自觉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洁白的小尖牙,“总之,就想谢谢你。”
  没有准备,没有预兆,脸颊传来温热的角虫感。
  银发吸血鬼不知道,他的笑容落在神明的眼中,究竟是何等风景,才会讠秀使数千年来始终无情无绪的神明,率先落下珍而慎之的口勿。那口勿极轻,似春末夏初的暖风拂过,甚至惊不乱一丝涟漪。
  夏弥旬怔怔地盯着商籁,仿佛要从对方的表情寻求到这一举动背后的正解。
  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够。
  好像所有的思绪统统被抹去,只火各下这枚稍触即逝的口勿。
  他没有温度,是暗夜、冷月以及银与瓷的混合物,而商籁体温却意外的高,几乎带着明亮的火勺热感。明明天生八字不合,他却并不抗拒对方的触碰。甚至,那热源成了盏燃烧的明灯,引人飞蛾扑火。
  “这就是系统说的教训吗?”夏弥旬揉着发烫的脸颊,直把脸揉成灿烂的小红花。
  商籁定定地瞧他,半晌,忽而有点无奈地莞尔,“嗯。”
  “那这样就算完了吗?”夏弥旬锲而不舍地海獭摸脸,小爪子都被烫得发红。
  商籁跟他咬文嚼字,“系统说的是‘彳切夜’。”
  夏弥旬呆住了,头顶一绺呆毛都翘了起来。
  商籁低沉的声音温言安慰他,“你睡吧,交给我。”
  于是夏弥旬很乖地躺好,闭上眼睛,隔绝了商籁目光里无声疯长的野物。
  青筋微起的修长大手缓缓伸过来,握住他平放在锦被上的手。夏弥旬的手并不像传闻中吸血鬼的恐怖利爪,反而有着精巧细腻的骨节与柔软凉润的皮肤,指甲粉红透明,被笨笨地剪进肉里,短得让人心疼。
  牵过这只苍白的小手,商籁口豕.口勿指尖,轻如滴水的压力下,手指仍悠悠怯缩,像氵林了半融雪露的连串花瓣,做出微不足道的扌氐扌亢。
  淦!这算什么个情况!
  夏弥旬是老年人的身体,老年人的作息,每天必须按时睡觉,还要睡足,不然第二天很可能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甚至做出威严扫地的混乱之举。他本打算香喷喷睡大觉,让商籁自个儿忙活,可眼下才发现这样一来自己根本睡不着啊!
  不对,是睡不了。
  刚才是脸颊,现在是爪爪尖,被商籁亲口勿过的地方像有火流星乱窜,自外部而来,却又在内里燎原,夏弥旬开始惴惴不安,一颗心也在腔子里乱颠。
  “可不可以别这样……”他把被子拉高,只露出一双被困倦渐浓的眼睛,“真的太烫了,本尊会化为灰烬的。”
  “不会的。”
  商籁口勿了一下他微亶页的银睫,像轻呷一枚雪花,冰晶单薄不堪热,就快要融化,是一痕淡淡的泪。
  “相信我。”
  那么好听的声音,说什么都很有信服力,于是夏弥旬也深信不疑,一边逼迫自己努力入睡,一边任由烫热而温柔的轻角虫落下。
  和商籁在一起,是不会做那个噩梦的,可现在却成了另种意味上难熬的酷刑。就算紧闭双眼,黑暗也只能锐化感官,催使心口也跟着发月长,像有什么氵曰氵曰沸腾的东西怦然绽开,酸刺的感觉,突突跳动不休。
  这是他千年生命中的衤刀.次体验,或许能称之为痛苦,却莫名被熬煮出丝缕微淡的甜。
  就这样,纵使商籁很快就在他额间印下一枚蜻蜓点水般的晚安口勿作为终结,甚至还被迫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唱阿里里阿里里阿里阿里里的云南山歌哄他入眠,可他依然颠沛在这场对吸血鬼施以的漫长火刑里,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熬了一整夜。
  熬夜是要付出代价的。
  特别是对上了年纪的吸血鬼。


第35章 大列巴和法棍
  翌日。
  良辰吉日, 不避凶忌,最宜嫁娶。
  微风吹掠天穹,霞光澄澈, 宛如一练虹锦铺叠。远天一角,似有融融云霭翩然而至。
  稍近, 原是御剑疾行的修仙界诸众。但见众人尽皆华冠丽服,衣袂当风, 飘飘举举, 真如成云蒸霞蔚一般绚烂。千百年来,各大门派鲜有这般集体出动的时候,今朝实可谓难得一见的盛况——
  却不是为共议除魔卫道、匡定天下的正道大计,而是应昔日仙门第一大派首徒、如今恶名昭著的妖尊之邀,前来参加他与自己恩师的成婚典礼。
  想那堂堂仙尊, 曾以一柄如霜长剑诛邪无数, 威震修仙界数百年, 无人不敬,无人不仰,那是何等风光!可如今倒好,养狼为患,一朝反噬,竟沦落成三步一吐血、五步一晕倒的老病秧子。
  真素太惨惹。
  不仅如此,这么一位性情冷清如冰雪,姿貌犹胜琼花照水的姑射真人,还要为保全修仙界与妖界之间的安稳太平, 忍受奇耻大辱,枉顾伦常纲纪,舍弃一己之身“下嫁”那残暴无道的逆徒……
  真素越想越惨惹。
  天晓得成婚之后, 会被做出些什么令人发指、丧心病狂的事情!
  众人心中都徐徐铺展开一张扇形统计图,两分义愤,两分惋惜,还有六分紧张而微妙的翘首以盼!
  这也难怪。
  修仙修仙,毕竟大多数人修的不过是功法而已,又不是一颗凛然高洁的道心。
  “真不知仙尊眼下情况如何了。”
  “还能怎么样?无非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罢了。”
  “若真要求死,又有什么不能死的?”只听剑阵前头一个身材魁伟的男子不屑嗤笑,他是大星派掌门,乃如今的修仙界之首。“只怕是如此一来,正好遂了那师徒两人的愿,两人再没了顾忌,便能由着性子胡天胡地行那不耻之事。”
  “所言甚是有理。换做我是仙尊,必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屈居人下!”海凰堡堡主枯槁的面皮涨得紫赤,好像自己马上也要被妖尊抢去当压寨夫人了。
  “哼,本以为仙尊是个血性男儿,没成想也是个软骨头!”
  听有人忿忿,亥冕谷谷主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笑道:“是不是软骨头不知道,不管是人还是妖,那位仙尊都能叫对方酥了骨头方是真。”
  话音刚落,众人遐想神往的有之,鄙夷唾弃的有之,还有不少人批判仙尊当年为保留那妖尊性命,不惜与整个修仙界对立,养虎为患根本就是活该。
  仿佛仙尊一朝零落成泥,他过去殚精竭虑,为守护天下太平所做出的一切,全都变得不值一提。就连他这个人,都不再冰雪晶莹,也跟着污秽不堪起来。
  *
  妖界。
  最深处笼罩在一片浓烈弥散的瘴气中,峭壁合围,锋利如犬齿差互,极类巨兽的血盆大口。可真落到地面,按下光润如墨玉的石壁上的机关,待两扇石壁隆隆开启,展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幅叫人瞠目结舌的瑰丽画面——
  殿宇深广,奢华靡丽,重叠似山峦。如血残阳仿佛薄绵的轻纱帐,一片一幅,飘飏覆洒。每一处黑墙金脊都被血艳红绸与描金灯笼精心装点,无尽诡美之中,尽透着婚庆时节的喜气,还有让人背后发毛的森然。
  众人都心知肚明,妖尊愈是这般郑重其事,大张旗鼓,就意味着他对仙尊的羞辱也越深,简直是痛恨到食其肉、寝其皮还不够,非得彻底将其心志践踏碾压成齑粉,方能一解满腔怨气。
  真素太可怕惹。
  眼看主殿已近在眼前,众宾客喉头微干,手心发汗,就连心跳也跟着加速。
  现在的仙尊,究竟是怎样一幅模样呢?
  修为尽毁,内丹破碎,没了利齿与尖爪的美人,只能做一枝的幽姿娇弱的琼花,或是被剪去翅羽的玲珑鸟雀,除了任人攀折,囚笼观赏,再无更好的下场。
  这种戏码,这种发展,想想就叫人不争气地留下口水——
  啊呸,是义愤填膺的眼泪!
  压抑着澎湃的心潮与满脑子浮想联翩,众人在侍从的引领下走向宴厅,遥遥望去,但见燃烧龙凤喜烛的案台前方,正端坐着两位男子。其中一位头戴九旒珠冕,身着金红华裳,面容皎洁,银发辉灿,正是仙尊无疑!
  哼哼,邪道与正道,弟子与师父,分明是双重的背德,却搞得跟正儿八经的明媒正娶一样。
  众人迅速交换了个“你懂我也懂”的鄙夷眼神。
  率先进入宴厅的自然是如今称雄修仙界的大星派。
  道完贺,献上礼,大星派掌门刚要摆足派头落座,却冷不丁被一声击冰碎玉般的呵斥打断——
  “滚出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面部就遭到了来自礼单的重击。那力气简直大得吓人,整本锦册直接嵌进肉里,扒都扒不下来。
  “今儿是本尊的大好日子,你就拿这点份子钱来糊弄本尊?”
  仙尊,本该病弱得如风中之烛的仙尊,这会儿正散漫又傲慢地窝在圈椅里,单手支颐,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来回逡巡众人。被他的视线扫到,就像有道冷电从脚后跟窜到太阳穴,顿时浑身炸满鸡皮疙瘩。
  好可怕的威压!好陌生的威压!虽不知怎么回事,但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仙尊非但没废,甚至犹胜往昔!
  “仙、仙尊,您这是做什么?”大星派掌门惊怒交织,“我们不远万里前来,是真心诚意祝贺您与妖尊大人共结连理,这桩盛事更意味着我们修仙界从此与妖界修好结成……”
  “吵死了!”仙尊长眉一拧,露出极不耐烦的凶相,劈手从案上抄起一块圆厚瓷实的焦黄点心,恶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咚!”
  势如破竹,精准命中前额。大星派掌门登时就像口垮了的面口袋,一声不吱,轰然倒地。
  众宾客尽皆色变!
  适才仙尊那一掷,并未注入任何法力,纯属心情恶劣的发泄。而大星派掌门又修为深厚,莫说寻常点心,就是真的刀劈斧斫,也不可能立时就嗝屁了呀!
  “小心,那东西说不定是什么非同寻常的妖物!”
  不知谁嚎嚎了一嗓子,然后众人都跟见了鬼一样,齐齐后缩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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