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身上套了另一个女人的皮。”钱伟道。
“又不是玄幻小说,玩笑不要开的太过分了,现场拍摄的照片我也看了,在精湛的的手术,也无法将人皮完好无损的套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王局长皱眉道。
闫刚起身走到了钱伟的身边,然后与钱伟对视了一眼,侧身看着众人道:
“我可以为钱法医担保,他说的都是真的。尸体被偷我也有责任,因为当时我们在解剖室里看到了一个大头婴儿,以为是撞邪了就从解剖室里跑了出来。”
“所以那天闫队才会找我们一起去解剖室?”张秋业道。
闫刚点了点头,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公安局里闹鬼,这上哪说理去,万一传出去了,铁定会遭来省局领导的一顿臭骂。
王局长咳嗽了一声,面色阴沉道:
“现在市里已经炸了锅了,省局领导下了指示务必在一周内抓住凶手。闹鬼也好,幻觉也罢。我们要对受害者负责,对清北市的市民负责。闹鬼的事情我不想再听,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那就是尽快将这个案子结了。若是尸体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们就卷铺盖走人吧!
剥皮案与盗尸案共并为一个案件,我现在宣布成立重案组,由闫刚担任重案组组长,李明达担任重案组副组长,务必在一周之内将凶手抓捕归案。”
“是!”
王局长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然后拎着公文包离开了会议室。
李明达刚被调过来不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成为重案组的副组长。
出于礼貌,他走到了闫刚的身边,抬起右手道:
“闫组长你好,我是从泰阳市公安局调过来加入刑侦队的李明达,叫我小李就可以了。”
闫刚点了点头,礼貌性的握住了李明达的右手道:
“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叫我刚子或者老闫都可以。”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将案子从头开始梳理了一遍。
.......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卧室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橙光,长发男子侧躺在青年的身边。青年眉头紧蹙,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长发男子将青年搂在了怀里,然后凭空变出了一张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青年额前的汗珠。
“呜——难受。”
青年撇过了头,喃喃低语了一声,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君先生?”
沈辞迷茫地看向了君尧,他话音刚落,君尧就见他压到了身下,然后挑起了他的下巴,在他的唇瓣上重重的落下了一吻。
君尧俯身撑在沈辞的上方,然后牵起了沈辞的右手,贴在了他胸口心脏的位置道:
“辞儿,叫我的名字。”
“君尧。”沈辞想了想,回答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君尧道。
沈辞脸微微一红,推了推君尧的肩膀道:
“君先生,别闹了,能让我先起来吗?”
君尧现在可以确定,沈辞已经恢复了今生的记忆。不知道有关地府的记忆,沈辞还记得多少。想到这里,君尧起身坐到了沈辞的旁边,然后轻抚着他的脸颊道:
“辞儿,你还记得铁树地狱吗?”
“铁树地狱是什么?”沈辞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没什么,辞儿你还记得白桦山吗?”
“白桦山?”
沈辞坐起身子沉思了片刻,然后就将他慌乱的从床上爬了下来,然后拉开了窗帘探头看向了窗外。
“辞儿,你在看什么?”君尧看着沈辞的背影,疑惑道。
“这里不是白桦山?这里是清北市!”
第31章 〔 剥皮案 六 〕
错乱叠加的记忆,让沈辞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辞抬手打开了窗户,晚风拂面而来,放眼望去就见昏暗的路灯下,是那再熟悉不过的街景。
这里是清北市,这里是他住的公寓。
‘我在做梦吗?’沈辞心中暗想着,然后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你没有做梦。”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沈辞的耳中,沈辞瞳孔微缩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发现房间里除了君先生以外再无他人。
“辞儿,你在看什么?”
君尧走到了沈辞的身边,见他神色慌张以为是受到了惊吓。正当他准备扶着沈辞回到床上时,却被沈辞下意识的躲开了。
“抱歉,君先生,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恢复记忆的沈辞,不再是那副傻傻的模样。这让已经习惯听沈辞叫‘妈妈’的君尧,一时之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好,别待太久,一会儿记得出来吃晚饭。”
君尧眼眸暗了暗,走出卧室前又忍不住多看了沈辞一眼。他心里明白,沈辞突然恢复记忆绝对不是巧合。但他绝不相信沈辞会重蹈覆辙,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然而君尧不知道的是,当房门关闭的一瞬间,沈辞握紧了拳头环顾四周低声道:
“你是谁,为什么我能够听到你的声音?”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当然能够听到我声音,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与沈辞相貌相同的青年,只不过青年身上穿着的衣服,却是一件锈有朱砂符文的黑色锦袍。
“我们是同一个人?”
沈辞疑惑地看向了青年,有些理解不了青年话里的含义。青年嘴角微微勾起,然后飘到了沈辞的身边,伸出双臂将他拥入了怀中。
“别怕,我不会害你。从你出生的那一刻,我们的魂魄就紧密的融合在了一起。那时我的魂魄非常虚弱,若不是地藏王菩萨删掉了你的记忆,我也不会冲破封印从混沌中苏醒过来。”
青年的话太过天方夜谭,沈辞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只好闭上了眼睛,将脑海中浮现的记忆重新梳理了一遍。
在他二十岁生日之时,他为了兑现契约与君先生成婚,然后被关在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里。后来他被鬼差追捕,君先生迫不得已将他带入了地府。再然后他莫名其妙的回想起了在地狱里受刑的记忆。他受不了蚀骨之痛,两眼一翻疼的昏死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后,他就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你是我的前世吗?”沈辞睁开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青年的身份。
青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将下巴抵在了沈辞的肩膀上,吸取着沈辞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沈辞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青年,但此时的他更想知道青年真正的名字。
“世人都称呼我为东极青华,但我更喜欢你唤我为乐笙。”
青年凑到了沈辞的耳边喃喃低语,还没等沈辞反应过来,就见他化作了一缕青烟随风飘向了窗外。
“乐笙。”
沈辞话音刚落只觉得胸口一阵灼热,低头看去就见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竟然散发着墨绿色的光芒。与此同时君尧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了沈辞的身边,紧盯着沈辞的眼睛道: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我.......我在自言自语。”
沈辞低下了头,刻意的避开了君尧的视线。君尧面沉似水侧目看向了窗外,随后他抬手关上了窗户,然后拉上了窗帘道:
“肚子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沈辞捂着肚子,摇了摇头道。
“去吃饭吧,晚上做了你爱吃的菌菇粥。”君尧没有拆穿沈辞的谎言,而是搂着他的肩膀带他离开了卧室。
客厅内气氛极为压抑,沈辞坐在椅子上小口喝着菌菇粥,君尧则端坐在沈辞的对面,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吃饭。
“对不起!”沈辞放下勺子,低头乖乖认错,君尧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应该撒谎欺骗君先生。”
沈辞从小到大都没有撒过谎,第一次撒谎却是为了想要隐瞒青年的身份。君尧冷冷地看向了沈辞,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沈辞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说说看,你骗了我什么。”君尧冷声道。
“刚才我没有自言自语,有个和我长相很像的青年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
“听不懂的话?他和你说了什么!”
听完沈辞的描述后,君尧的脸色立刻变了,他起身走到了沈辞的身边,一把抓住了沈辞的手腕质问道。
“君先生,你抓疼我了。”
沈辞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君尧,君尧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道:
“抱歉,辞儿能告诉相公他都和你说什么了吗?”
沈辞点了点头,然后揉了揉手腕皱着眉头道:
“他提到了地藏王菩萨,然后又说我和他的魂魄,从出生进融合在了一起。哦对了,他说他的名字叫乐笙。”
“然后呢?”君尧道。
“然后他就化作了烟雾消失不见了。”
沈辞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君尧,他不是有意想要帮乐笙隐瞒身份,而是不知道怎么和君先生解释。
“下次他若是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就握着玉佩心中默念相公的名字知道吗?”君尧道。
沈辞不明白君尧在紧张什么,也想不明白乐笙为什么会现在他的面前。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沈辞绝对不会多想。
吃好晚饭后,沈辞系上了围裙,主动站在了洗水台前与君尧一起刷碗。
刷碗期间,沈辞不止一次偷偷地打量着君尧,然后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在第七次偷瞄君尧的时候,君尧放下了手中的瓷碗,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了?”
“君先生,我失忆那段时间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沈辞满脑子都是自己撒泼喊君尧妈妈的画面,一想到这些画面,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嗯,添了很多麻烦。”
腹黑的蛇仙大人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关上了水龙头,笑眯眯地看着沈辞道。
“对不起!”
沈辞脸变得更红,由于过度紧张他竟然跳到了一边,然后对着君尧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君尧先是一愣,然后轻声低笑将他扶了起来道:
“怎么办,辞儿失忆的那段时间没少折腾相公。现在恢复记忆了,是不是要补偿一下相公。”
“补偿?”沈辞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君尧拦腰抱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今晚辞儿可以好好补偿相公。”君尧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然后抱着沈辞走向了浴室。
......
一夜纠缠,起初沈辞还能适应。但是等到了后半夜,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泪眼婆娑的挣扎着,想要逃离无休止尽的缠绵。然而他刚爬了一半,就被虫它尾缠住了脚踝不容拒绝地拖了回去。
到了最后他已经被折腾神志不清,迷迷糊糊间吞了一粒丹药便趴在君尧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沈辞从睡梦中醒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投喂了丹药的缘故,沈辞只觉得神清气爽,那种酸痛酥麻的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早上好,辞儿。”
君尧见沈辞睁开了眼睛,俯下了身子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沈辞脸蛋红扑扑的,冰凉的触感使得他的脑海里,全是昨晚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昨晚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沈辞从床上爬了起来,晃了晃脖子发现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爽。
“特意为你炼制仙丹,别担心没有副作用,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君尧起身从衣柜里拿来了沈辞的衣服,然后又细心地帮他拿来了散落在客厅的拖鞋。
“君先生还会炼制丹药?”沈辞惊讶地看了君尧道。
“嗯。”君尧点了点头道。
沈辞的体能有两股力量,一股是他自身的力量,另一股就是君尧输入在他体内的灵力。两股力量相撞,沈辞的身体必定会受不了。
“对了君先生,周末你能陪我出去逛逛吗?”沈辞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丢了,看来要抽空去买个新的手机才行。
“好,今天去学校吗?”君尧道。
“当然要去,也不知道云泽今天在不在学校。”
他在白桦山失踪,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清北市,想必周云泽还被蒙在鼓里。
君尧听到自己的小妻子嘴里,说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立刻绷着一张脸,趁着沈辞没有防备,将他压回了床上。
“君先生?”沈辞眨了眨眼睛,疑惑道。
“叫相公。”君尧面无表情道。
恢复记忆的沈辞很快就猜出了君尧的心思,他双手环住了君尧的脖子,然后凑到了君尧的耳边,声音嘶哑道:
“可以叫妈妈吗?”
“你说呢?”君尧挑眉道。
“不开玩笑了,君先生我上学要迟到了,你能放开我吗?”沈辞抬手推了推君尧的肩膀,君尧无奈地笑了笑,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欲 火,极不情愿地放开了沈辞。
由于快要迟到了,沈辞没来得及吃早饭,再三保证会早点回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公寓。
然而他刚来到了学校门口时,就被一名穿着警服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沈同学,好久不见了,想要见你还真是不容易啊。”
作者有话说:
在医院打点滴,哎,挤时间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