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师门[玄幻科幻]——BY:日暮为安
日暮为安  发于:2021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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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是在搜查什么?”殷离舟看他们一路走一路翻找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老板娘摇了摇头,“不知道,只听说毕安阁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好像还挺重要的。”
  殷离舟刚想再问,那队侍卫已经搜查到了这边。
  老板娘显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热情地迎了上去,“各位大哥辛苦了,要不要先在小店歇歇脚,喝碗羊汤热热身子。”
  老板娘也有几分姿色,因此为首的但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凶神恶煞,语气也平和了些,“不吃了,还有好几条街要去呢,你这儿有没有来过些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没有,都是些吃饭的客人罢了。”老板娘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不动声色地递了过去。
  为首的侍卫面色不变,将荷包在手中掂了掂,然后迅速收进了怀里。
  “行,留意着点,有可疑的迅速来报。”侍卫说着,抬手冲身后的人一挥,他们便立刻转身,向下一户走去。
  殷离舟背对他们吃着汤饼,耳朵却将他们的话尽数听了去。
  心中不禁思索了起来。
  毕安阁以富闻名整个修真界,到底丢了什么,才能让他们这般重视。
  老板娘送走了这些人,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在殷离舟旁边坐下,感慨道:“哎,这年头生意难做啊!”
  殷离舟附和着点了点头。
  又闲聊了几句,殷离舟也吃好了饭,便付钱与老板娘告辞。
  老板娘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心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找到安顿的地方?”
  殷离舟点了点头,“是,正打算去寻个客栈。”
  老板娘一听,忙说道:“那你在这条街上寻就可,不要去北街。”
  “为何?”殷离舟好奇道。
  “洹樾城最大的客栈就在北街,叫天玥楼,凌阁主前几日刚到,就住在那儿。每天街上都围着一群人,商户都不敢出门摆摊,也不要寻那些小客栈,不安全。”
  殷离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千八百年一次的缘分竟真让他赶上了。
  “好,多谢老板娘。”殷离舟和她道完谢,这才转身向城内继续走去。
  他这下记住了,打死不去北街。
  按照老板娘的说法,殷离舟找了一家位于南街最中段,不大也不小的一家客栈住了下去。
  向店家要了热水,好好地泡了个澡,清爽干净地躺在柔软的棉被中,殷离舟舒服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他一躺下就会睡着,然而翻来覆去,许久都没有睡意。
  一会儿想着不知单明修现在找到了哪里?一会儿想到毕安阁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才能让凌殳这么兴师动众。一会儿又想,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魔域?
  思及此,殷离舟突然又想到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如果他现在是人,为何脖子上仍有罪枷的印记?如果是魔,那体内怎么会没有一点魔族的气息?
  现在的他,还算得上是魔吗?
  不会一踏进魔域就被抓起来吃了吧。
  若是这样,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殷离舟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
  如此一想,他反而不能急着回魔域了。
  正想着之后的打算,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这家客栈临街,因此殷离舟听得格外分明。
  接着,便是一片灯火通明,似乎有许多人拿着火把向这边赶来,连他位于三楼的房间都因外面的火光而亮了些。
  殷离舟坐起身来,抬眸向窗边望去。
  然后就见一道黑影迅速从窗外掠过,很快便没了踪影。
  殷离舟见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小心地将头探了出去。
  只见外面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皆手持火把,如临大敌。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赤金色长袍的年轻人,那盛气凌人的嚣张模样眼熟得很。
  殷离舟定睛望去,然后便对上了凌殳正向上看的眼睛。
  殷离舟:“……”
  
  
第23章 纠缠
  “嘶。”
  殷离舟刚进门,便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推。
  因为双手被反绑,失了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脸先着地,一片火辣辣得疼,不必想,也知定然是破了相。
  殷离舟挣扎着坐起身来,刚抬起头,便见凌殳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呼啦啦地跟了一群人。
  一站定,便有一群侍女上前为他脱了外面的狐裘,露出一身赤金色的衣袍来。
  嵌着白玉的银靴从他身边走过,凌殳无比自然地在他面前坐下,抬手拿起桌上的建窑黑釉兔毫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这才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殷离舟见他的派头终于摆完了,这才轻笑一声,道了一句亲切而又自然的问候,“凌阁主,好巧,又见面了。”
  凌殳闻言,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茶身与桌面轻碰,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少在这儿嬉皮笑脸,你不在却隐山乖乖待着,鬼鬼祟祟地来我洹樾城干什么?”
  殷离舟一听,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悲伤的神情。
  “凌阁主,您有所不知,却隐山弟子年满十五便要领任务下山,我前段时间刚满十五,任务完成后本打算回却隐山,谁知走到半路却不慎和师尊师失散,后来就迷路了,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这么巧?”凌殳挑眉,拖长了语调,“今晚刚好有贼人潜入天玥楼,我们一路追至南街,眼见他上了你所在的客栈三楼就突然不见了,然后你便从窗口探了头出来。”
  殷离舟听出凌殳语气中的怀疑,面上更加委屈,长呼一声,“冤枉。”
  说完,便开始解释,“我当时已经睡下了,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便想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就起来看看,没想到刚一起身就见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吓了我一跳。我忙去打开窗户,谁知一下就看到了你。”
  “啧,说得倒是像模像样,不过……”
  凌殳轻嗤一声,看他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本来也没觉得是你,那贼人的修为明显元婴以上,你能有那境界。”
  殷离舟只觉得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牙齿轻咬,问道:“凌阁主既知不是我,为何又要绑我?”
  凌殳眼中带着戏谑,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道:“看不惯你。”
  殷离舟:“……”
  殷离舟沉默了片刻,强压住怒火试图商量,“凌阁主,你问也问了,绑也绑了,现在能放我走了吗?”
  “不能。”凌殳回答得干净利落。
  “为何?”殷离舟强忍着想打他一顿的冲动继续问道。
  凌殳瞥了他一眼,一副看他不知好歹的神情,“你不是和你师尊走散了吗?就留在这儿,我勉为其难帮你给单明修送个信儿。”
  殷离舟听得心中一紧,忙道:“多谢凌阁主好意,但师尊能找到我,就不劳您费心了。”
  凌殳闻言,翻了个白眼,目光向他手腕处扫去,“你是说凭你那条狗链?”
  刚说完,眼中便显出了几分诧异,“咦,你的狗链呢?”
  殷离舟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咬牙道:“丢了。”
  凌殳闻言,心情似乎更好了一些,语气中带着戏谑,“那你不更得乖乖呆在这儿了,你当他单明修是神仙,没了追踪铃,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在哪。”
  凌殳说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对着旁边的侍从道:“天色也不早了,来,带杜公子下去,好好安置一下。”
  “阁主,安置到哪里?”侍从开口问道。
  凌殳转头,冲殷离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回道:“地牢。”
  殷离舟:“……”
  凌殳说完,含笑看着殷离舟,等待着他的反应。
  但殷离舟已经懒得搭理他,一句话也没说,利落地站起身来随着侍从向外走去。
  刚走出大门,便远远见一墨发黑衣的男子大步向这里走来。
  殷离舟眼睛微眯,觉得这道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然而还没看清,身后的侍从便已经开始催促,他只好继续向前走去。
  -
  殷离舟靠着墙坐在地牢破旧的木板床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碳火盆上,心中感慨,凌殳还算没有彻底丧心病狂。
  这地牢阴暗潮湿,现在又是冬日,若就这么给他扔进来,他估计都没命熬到单明修来救自己。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等单明修来救,甚至,他还得赶在单明修来之前尽快逃走。
  殷离舟耐心地等到丑时,待巡视之人的精神开始松懈,这才起身向屋内的碳火盆走去。
  目光落在烧红的碳火上,殷离舟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
  接着慢慢蹲下身,将被麻绳缚在身后的手腕,缓缓向身后的碳火处伸去。
  火舌倏忽卷起,先烫到的便是皮肉,痛意来得猛烈,饶是殷离舟,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想将手收起。
  冷汗顺着额头落下,滴在地上,殷离舟咬牙,将手腕又往后伸了一些。
  皮肉和麻绳烧焦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很快盈满了整个牢房。
  就在他疼得快受不了时,终于察觉到身后的绳子松了一些。
  殷离舟忙收了手,努力挣脱起来。
  烧伤的皮肉和绳子摩擦,很快便有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下,饶是他经历过那么多伤痛,殷离舟还是习惯不了,一边倒抽气,一边咬着牙继续挣脱。
  终于,身后的绳子被他挣开,落在了地上。
  殷离舟根本不敢低头看自己的手,起身就向牢房门口走去,打算用灵力试着开门。
  谁知刚到门口,便听“咔哒”一声,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殷离舟心中一紧,缓缓抬起头来,然后便见单明修面上带着薄愠,大步走了进来。
  殷离舟下意识将两手背到身后,冲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你来得倒快。”
  单明修在离他还有一步时停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中怒意更甚,但声音却依旧和往日一样平静。
  “先离开这儿。”单明修说着,伸手想要牵他,然而还未碰到,就被殷离舟不动声色地侧身躲开。
  “师尊先请。”殷离舟的语气客套又疏离。
  单明修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又从善如流地收回,转身先一步走了出去。
  应是得了凌殳的授意,这一路并未受到阻拦。
  这地牢位于毕安阁设在洹樾城的辖府,与北街相距很长的一段距离,凌殳嫌这儿破,便住在了天玥楼,因此不必再和凌殳碰面,想到这儿,殷离舟倒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凌殳实在烦人,他怕若再见面,会忍不住真将他打一顿。
  殷离舟随着单明修进了一家客栈,一进门小二便殷勤地迎了出来,“客官,您回来了,需要点什么?”
  单明修道:“打些热水。”
  “得嘞,您侯着,马上就给你送上去。”
  殷离舟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架势,猜测单明修肯定没少花费。
  进了房间后果然,这间客房的面积顶得上他之前住那家的三倍。
  殷离舟自知有了上次的教训,单明修今后看顾得只会更严。
  干脆自暴自弃道:“不跑了,但要罚我等明天行吗?困。”
  单明修眼中的薄怒仍未散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出声,转过了头去,似乎仍在生气。
  殷离舟理亏,见他不回答也没胆再问第二遍,也沉默了下去。
  还是小二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室令人尴尬的静谧。
  小二把水放下便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单明修起身将水端过来,放在桌上,然后拧了帕子,向他脸上伸了过去。
  殷离舟见状,忙伸手去接,“我自己来,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胳膊便被单明修一把握住。
  殷离舟这才想起自己手上的伤,想收回已经来不及,轻叹了一口气,也向自己手腕处望去。
  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火烧红了大片,就像一块块不规则的斑,斑上还密密麻麻地布着晶莹的水泡,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手腕处更加严重,有些地方已经被烧焦,加上又和麻绳较量许久,坏死的皮肉外翻,显露出淋漓的血色。
  殷离舟心里一阵慌乱,根本不敢睁眼看单明修的表情。
  他那么娇养的小徒弟,刚刚脸破了点皮都那么生气,这下岂不是得气死在这里。
  然而还没等到单明修发脾气,先感觉到的却是一阵暖意。
  殷离舟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然后便见单明修一手握着他的胳膊,另一手握着帕子,小心翼翼地轻触他的手腕,将上面的污血一点点擦干净。
  殷离舟他小心谨慎的模样,反应了过来。
  他怕什么。
  毕竟他现在就是一抹附在杜休身上的魂。
  除非单明修能把他拽出来单独打,不然怎么罚他其实都是杜休在受罪。
  想到这儿,殷离舟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任由单明修将他的伤口擦洗干净,又抹药包扎,待一切都弄好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殷离舟抬起被裹的像粽子一样的右手打了个哈欠,道:“我能去睡了吗?”
  单明修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帕,将手指一根根擦净。
  从殷离舟手上沾到的血又沾到了雪白的手帕上,那般明显,像是能刺痛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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