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功德向鬼王出卖美色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盈也
盈也  发于:2021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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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你…也和我过不去…”掩清和抽泣着、以手背遮住眼睛,磕磕绊绊地又说了一遍。
  借着酒劲,掩清和哭得十分酣畅淋漓,只是他不常哭,就连方才那样激烈的亲吻都没能使其红个眼眶,人生中少有的几次落泪也都贡献给了慕子云,不多不少,恰好将慕子云罕见的惊慌失措给勾出来。
  例如现在,他被掩清和的泪迷乱阵脚,便试图将那酒壶塞回那泪人手里,嘴里哄着“喝吧喝吧”的时候,掩清和却是不买账了,一把将他的手推开,又沉默着掉眼泪。
  到底是和中了咒那时不一样,既好骗又好哄,慕子云有些犹豫了,唯恐自己的动作过火将人惹得更气,却又不能什么也不做,只能小心翼翼地替他顺背。
  谁曾想,掩清和竟是顺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嘴里嘟囔着:“烦。”
  许是酒的原因,掩清和的身子烫得可怕,几乎是瞬间便将空气暖化,而慕子云的心便好似那沸腾的水,咕噜咕噜直冒泡,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这还不够,许是得了安慰便更觉委屈,掩清和将头埋在慕子云胸膛上蹭了几下,又极其自然地挪到了他的腿上,好让拥抱来得更充分些。
  若说是因为醉酒,掩清和也实在反常,慕子云是真心吓到,便愈发小心翼翼,问道:“清和,你现在哭…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爹啊?”
  掩清和不说话,慕子云便像哄宝宝那般抱着他晃晃,道:“若是因为我,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能再哭了,我看得心里难受,比打我骂我都难受。”
  “他若是如你一般就好了。”掩清和沮丧着拥紧他,“也能这般对我,这般心疼我。”
  慕子云眉头皱起,面色如霜,却还是尽量保持着语气的温和,问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同我说说吧,我愿意听。”
  “他想抢我走。”
  “走?”慕子云试探地问了句,“是想带你走吗?”
  “是抢。”掩清和笃定道。
  那日父子俩意外相遇,并没有上演什么令人涕泪横流的重逢戏码。
  实在是倒霉,他二人的关系明明只是严野云随口一提,连添油加醋都没有,却意外成为了掩百川心头上一根大刺。
  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父。
  掩百川假情假意地询问了几句便原形毕露,冲着掩清和气急败坏道:“你好好一个天庭命官,何必要与他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掩清和微微歪着脑袋,显然是啼笑皆非,“莫说别的,单凭同为鬼王的行事作风、治理能力,你觉得你同他比起来,谁更配得上这个词呢?”
  若是民间帝王,自然是总说先皇好,毕竟死者为大,再如何不堪也都是过去了。只是这神鬼的世界没有死亡,前任君主退位的原因通常都是因为有更合适的人选出现了。
  “我那是自愿退位!”掩百川急着给自己找补。
  “你当然是自愿退位,倘若你不是管得太烂不堪重负、不得不在名声彻底败坏前退位,你又怎会放弃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呢?”
  掩清和的话字字诛心,他承认有故意的成分,却并不为此感到抱歉,毕竟这是他自长大后第一次试着挑战父亲的权威,自然是要功力十足。
  作为掩清和唯一的长辈,没有娘亲的掩清和从小便只能受掩百川所制,而后者习惯了这么多年来对儿子呼来喝去的作风,却在儿子有出息之后发觉自己的权威失效,自然是大发雷霆。
  更何况自己这儿子还向着外人。
  掩百川可谓是盛怒:“掩清和!那个姓慕的究竟有什么好!竟是将你迷得五迷三道、不知黑白,连父亲的话都不听了,我从小教你的匡扶正义、惩恶扬善,竟是都被你当个屁放了么!”
  “他究竟有什么不好的?”掩清和喊道,“从小你就管着我,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做那,现在是连我的人际交往都要管了吗!”
  “你真真是错的离谱!”
  若不是他二人此刻离得不算近,掩百川的怒火只怕要转为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掩清和苍白的脸上。
  “我错了?”
  掩清和终究是没法再硬气,在掩百川怒气越盛的同时、他的怒气渐渐化作了无力,呈现出一种沮丧的既视感。
  “究竟匡扶正义是对,沆瀣一气是错,惩恶扬善是对,同流合污是错,还是你是对,而我是错?”
  ……
  “后来他见着了我脖子上的图腾,便发了疯似的想要逮住我。”掩清和此刻已经不再哭了,却是神情落寞,“我见他手伸向了腰间的匕首,本想与他斗个彻底,谁知天庭竟是一道光将我召了回来。”
  他看向慕子云,眸子里恢复了几分清明:“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慕子云断想不到这件事是这种发展,虽说同作为鬼王任者,但由于是前后任,他与掩百川的接触实在不多。他先前单知道掩百川脾气不好,却没想到是这般不好,难堪得连儿子都受不了。
  而这可怜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
  “抱歉…我的错。”他连忙道。
  掩清和摇摇头,他依旧不高兴,只是心中郁结之气散去不少,便把脑袋靠在慕子云肩上,喃喃自语道:“聊不来便要掳走我,他和任起枝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任起枝想要你的命啊。
  慕子云心道,却不敢这样说,只能侧过头亲了亲掩清和的脸颊,道:“好了,不想他们了,你该睡觉了。”
  掩清和不说话,却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示意慕子云抱自己去床上。
  小霜台还在建设中,这小小一间屋子里根本放不下多少东西,即使只是从桌子面前转个身走几步的路程,他也不愿走。
  慕子云也任劳任怨,只是将人平放在床上后却不敢与人对视,只能埋头做些别的。
  “我有问题问你。”掩清和忽然拉住慕子云的手。
  他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慕子云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回答道:“喜欢,最喜欢你。”
  许是慕子云替掩清和脱去鞋子外衣的动作使人产生了错觉,掩清和手脚并用缠上他的身体,将人一把拉到了床上,嘴里说着:“你抱我睡觉…”
  虽是说着要抱,可行为上完全不是这回事儿。
  也不知是不是掩清和一醉便会如此,慕子云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天寒地冻的夜晚,他二人在泛定成的小客栈里,掩清和借着酒劲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清和,你醉了。”
  慕子云唤了一声,却没能叫回掩清和的理智,便连忙将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解下、再费尽撑起身体,好拉开他二人间的距离——只因掩清和实在是过分,仗着醉酒、仗着纵容便对他胡作非为。
  “醉了又如何,怎么…”掩清和应声,注意力却完全不在慕子云脸上,而是直直盯着他二人身子间的空隙,非但不知悔改,还火上浇油似的又蹭了蹭他,语气也拖得懒洋洋的,“你不喜欢这样?”
  慕子云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他的腿拉下塞进被子里,而后狼狈地逃下床,像个守身如玉的纯情少男一般、只敢待在床边,可怜巴巴道:“清和,我可以抱你,可以亲你,可以陪着你……但是你醉了,我不能这样对你。”
  掩清和侧过身子来伸手拉他,好似全然听不见他的话,接着撒娇道:“你上来嘛。”
  “清和,你就放过我吧……”
  掩清和这般可人,慕子云却笑不出来,毕竟从他问自己的那些话便知,自己只是美人此刻寂寞的慰籍,离两情相悦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
  “哼。”
  见诱骗不成,掩清和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又气鼓鼓地道了句:“没意思,月光不解风情,你也故作冷静。”
  慕子云顺着他的话望向窗外,只道奇怪,天庭常是白日,哪有什么月光呢。
  也对,正是没有月光,才叫不解风情。
  掩清和没安静一会儿,就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来由地伸手画了几个决,将窗户封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
  屋内霎时一片漆黑,慕子云顾着掩清和的夜盲症,开口问道:“怎么了,你这样不就看不见我了?”
  掩清和顿了一会儿,而后才道:“可是你会受伤。”
  他本来都要睡了,却忽然意识到,灵气虽能压制红疹现形,可到底还是会痒的。
  “有小栗子在,我自然看得见你。”掩清和从袖口摸出那颗圆润的小珠子来,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掩清和用指尖点了点小栗子、注入了些许灵气,那颗圆润的星辰碎片便顷刻间迸发出明亮而柔和的光来。
  “小栗子太小了,这种光亮只能维持一会儿。”掩清和坐在床上看他,又催促道,“你到底来不来,不来就回家去!”
  没有月光,便造月光。
  此刻月光万种风情,你也不要再故作冷静了。


第60章 能不能打他一顿
  慕子云最后还是妥协了,虽说不想被人轻薄(?),但更不想被赶回家去,便不得不满心防备地爬上床。
  见他这副模样,掩清和只觉好笑,故意道了句:“我看你也没多喜欢我,叫你陪我睡觉都不愿意。”
  掩清和这床算不上小,平着躺两个他这样体型的男人是刚刚好,偏偏慕子云躲着他,两人之间空出了一亩三分地,甚至还生怕他偷摸似的,要目不转睛地看着。
  若不是他那眼神实在露骨,好似早已用目光将人剥得一干二净、只剩赤裸裸的美意,几乎都要让人怀疑其真心的可信度了。
  只是屋里一片漆黑,失去灵气供应的小栗子光芒柔和,掩清和看不见慕子云的神情,只当他依旧不愿意。
  是自己没有吸引力还是怎么着,这可把掩清和惹生气了,可要说单纯是生气还不够,至少得有八成的委屈,惹得他直想将人踢下床。
  好在慕子云看得清,掩清和一瘪嘴他便知其心中所想,只能轻叹了一口凑上前去、将人圈在臂弯里,问道:“难道一定要同你这样那样才算喜欢吗?”
  掩清和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只能嘟囔道:“倒也不是。”
  “只是心里难受,便想亲近你,想让你开心,就想亲近你。”他又道。
  慕子云凑近他,轻声道:“那我要如何让你开心?”
  “亲我。”掩清和仰起头。
  这煮熟的鸭子都飞到嘴边好几回了,还是自己喜欢的小鸭子,慕子云若是再拒绝,便是拂了小鸭子的面子、也和自己过不去。
  只是他心中忐忑,亲下去之前还不确定地问了句:“等你明日酒醒,会不会杀了我?”
  ……
  生物钟虽是规律,却也多是被光唤醒,眼下屋内漆黑一片,掩清和不胜酒力,自然睡得昏天黑地,不知年月几何,实在享受。
  慕子云却是在受难,甚至是如凌迟般的缓慢受难。
  有了先前的经验,他寻思着掩清和酒醒便是另一个人,昨日自己那感天动地的爱意不知能在其心中留下几何,若是一点也没记住,岂不是要再来一次?
  慕子云暗自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心道得亏自己皮糙肉厚,昨日烧了的手今日还能再烧一次,但为了避免惹人暴怒,自己是不是该起身坐到床边去,再不济跪在地上求人原谅。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掩清和便醒了。
  他小幅度动了动,许是刚醒,嗓音也哑着、低低的:“什么时辰了?”
  慕子云身子僵直,不敢吭声,心道不如装睡保平安。
  掩清和却是忽然伸出手来摸索着,而后没好气地在他脸上拧了一下,佯怒道:“问你呢,听不见我说话啊。”
  “刚好一日过。”慕子云连忙回答道。
  今日的掩清和到底还是不一样,慕子云松了松紧着的手臂,掩清和也没像昨晚那般吵着闹着要他抱,只是刚好空出手来揉了揉额头,问了句:“你身上还痒么?”
  不问不知道,慕子云被他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确是不痒了。
  于他而言,祥瑞之光并非善茬,旁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在他身上却好似渗透性毒雾,无孔不入,即使穿着厚厚的衣裳遮挡,也总会有被渗透的一刻。
  被光线渗透了之后,身上起的红疹是又疼又痒,消除的也十分缓慢,虽是能用灵力压制表象,可痒还是真实存在的,饶是慕子云定力过人,却也难堪其扰。
  可昨夜实在反常,也不知是他太过紧张还是如何,竟是忘却了这件事儿。
  “不痒了。”慕子云应了句,而后又试探问道,“你还生气吗?”
  掩清和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被人哄好,便瓮声瓮气道:“若是生气,我便将你扒光了一脚踢出去。”
  慕子云听罢,在心中长舒一口气,只是还没来得及喜悦多几分,掩清和便推着催着要他下床。
  “这么着急做什么。”慕子云竟是不动。
  要说人就是容易得寸进尺,昨日见掩清和这般委屈,慕子云满心担忧,任凭怎么撩拨都提不起心思。而现在见人酒醒清明、不再那么失落不堪,这才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好把昨夜受的轻薄都找补回来。
  他道:“左右你也在关禁闭,咱们无处可去、无事可做,不如待在床上消磨时光。”
  “那你要如何?”掩清和皱了皱眉。
  “昨夜都是我亲你,今日你亲我一下。”仗着屋子里黑,慕子云再进一尺。
  掩清和从鼻间哼出一口气,显然是在压制内心、不想与他计较,提醒道:“有人来了,你若还要这般无理取闹,最后害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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