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大巫推测的不错,地下的暗黑巫师很多都知道明堑是天煞凶兽,也听说暗巫绑架明堑成功。他们想:“暗巫可以,那我也可以!”他们纷纷去乔装试探明堑,结果一个个被打飞。
而能在不触碰明堑的情况下、仅使用远程巫术就能控住明堑的巫师是不存在的……在不把黑白二檀计算在内的情况下。
事实证明,白檀大巫这个“保护咒术”还真的很有效。
按照白明堑的性格,如果没有这个“防御机制”,恐怕还是会遇到很多麻烦。
而虎族长联合了医生跟白明堑解释,说他身上这个“防御机制”是因为他曾被绑架,他得了PTSD,所以才会条件反射地抗拒一切触碰他的人。
白明堑也被忽悠住了,相信了这个说法,真以为自己不能被人碰是PTSD的作用。
而大祭司也心存侥幸,上回暗巫能够污染白明堑,靠的也是近身上法器,现在白明堑变得不好接近了,暗巫也不一定能得手。
大祭司便问虎族长:“明堑现在在哪里?”
虎族长虽然不满意大祭司不关心死者阿涵的情况,但还是告诉了大祭司:“他们去猎屋了。”
大祭司带着手下赶到猎屋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崩溃的虎族大小姐。
明宝珠捂着脑门仰天长啸:“NOOOOOOOO!!!!!我接受不了啊啊啊啊!!!!!”
也不怪明宝珠接受不了,这一晚的变故也太惊人了。
她昨晚被池杏的一道灵力给打昏了过去,待巫力的作用消退,她渐渐醒来,立即觉得不妥——她是被浓郁的信息素气味给熏醒的。
浓烈的大猫信息素气味从明堑的卧室里泄露而出,里头的动静超大,作为虎妖的明宝珠听觉超群,隔着门板都知道里头在“覆雨翻云一霎中,雷鞭击柱起乖龙”。
“NOOOOOO!!!!我接受不了啊啊啊啊!!!”明宝珠跳起来,难以想象自家守身如玉的处子老虎(因为白明堑一直冰清玉洁,明宝珠便以为明堑没有X经验)居然被那只骚狐狸狗给毁了清白!
“他的元阳应该是我的啊啊啊啊!!”明宝珠心内呐喊,恨恨捶门,恨不得把门捶破,冲进去将骚狐狸狗从床上拖拽下来。
而纯洁的她并不知道,“骚狐狸狗”此刻也没在床上。说起来,他们离得还很近。池杏被黑尾巴老虎按在门板上,明宝珠自己捶门用得太大力,也没察觉这门板震动的幅度频率都不寻常。
不过,她发现这门是打不开的:“邪了门了……”
她被下了遗忘咒,不记得池杏用法术打昏她的事情,她只勉强记得自己想开门却开不了,不知怎么得一头撞墙上……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这虎妞便憨憨地以为是自己不慎撞墙把自己给撞昏了。
“啊,我好蠢。这个事情一定不能告诉别人,不然所有人都知道我智商不高了。”明宝珠低声说,她见自己打不开门,便想找大哥帮忙。
她便往楼下走,没走几步,听觉不错的她又听到一股不寻常的动静了……
“不……不可能的……”她摇头,“一定是我出现了幻觉……没错……这是幻觉……”
她都不敢去找声音和信息素气味的源头。
此刻,她只想狗带。
“NOOOOOO!!!!我接受不了啊啊啊!!!”可怜的虎妞作为整个屋子唯一没有发`情的动物感到世界要被撕裂了。
天啊!!
动物世界就是如此啊,春天来了,就又到了……的季节……
她的武力值太低,原本还指望子车和明德能帮上忙。现在看来……她根本阻止不了这个“惨剧”的发生。而且,她也怕自己在这儿待久了,也会被同族的信息素影响,将这个“惨剧”升级成“人伦惨剧”。
因此,她逃也似的跑出了猎屋,也没注意到有一行巫师不请自来了。她只是崩溃地大喊“我接受不了!!!”
大祭司等人见她情绪失控,都挺疑惑的,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但又觉得接近一只正在发癫的母老虎不是明智之举,便打算先踏入猎屋。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比起接近一只正在发癫的母老虎,去打扰一屋子正在发`情的公老虎才是真的不太聪明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生米煮成熟饭
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猫咪是好奇心极高的一种生物,好奇心一上来,万丈悬崖都能往下跳,管都管不住。
子车这个自诩“聪明猫”的家伙也免不了因此受害。
他为什么要准备催`情剂呢?是因为他恶毒吗?不,不是。是因为他脑残吗?啊……也有可能。但他绝不可能承认。
他这么做只是出于好奇,好奇那位看似温柔实质冷漠的明堑对这个“相亲对象”是什么态度?当然,他这么做也有出于“好玩”的成分——这也是植根于猫科的残酷本能。
大部分掠食者捕猎是因为生存需要,不捕猎就会饿死。而猫不是,猫饿了会捕猎,吃饱了也一样杀生。折磨猎物取乐也是常有的事情,这样的残酷不需要任何人教导他们。他们自己天生就能够从玩弄他人之中获得乐趣。
子车就是出于这样的天性策划了这件事。
因为受过礼教教育、受制于社会法规约束,他不会亲自出手,而是看准了明宝珠脑子不太好、容易操控、妒忌心强烈,所以借明宝珠之手达成这一场闹剧——在他本猫被卷进去之前,他都认为这是一场“闹剧”而已,还挺好玩的。然而,当他成为了当事猫之一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不是“闹剧”,而是“惨剧”!
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
子车翻车了。
当池杏转身离去,而明德饮下药剂的时候,子车就预感到自己可能要翻车了。
但当时他还心存侥幸:“没事的,我带了解药。”
他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我果然聪明,还记得带着解药,有备无患。”
因此,但他拿出解药的时候,心里是轻松的。他不会直接将解药交给明德喝,因为给对方喝药这个举动本来就不太正常。
他转身去泡茶,在茶汤里加入解药。
“只要让他及时喝下解药,就不会有问题的……”子车默默想道。
“喂!”明德忽然从子车背后拍了他一下。
子车原本就在偷偷下药,十分心虚,被冷不防拍了肩膀,吓得把杯子都打翻了。
看着洒了一桌面的茶汁,子车脸都绿了。
察觉到子车的异常,明德问:“怎么了?”
子车讷讷:“打翻了……”
“哦,是哦。”明德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一杯茶吗?打翻了有什么所谓?”
子车噎住:一杯茶被打翻了当然没所谓,主要是解药也被打翻了啊!
子车想了半天,又暗道:既然解药没了,就没办法用“化学方法”来缓解药效,只能用“物理方法”了。
虽然子车想到最有效的“缓解发`情状况的物理手段”是“割以永治”。但这样也太残暴不仁了。子车和明德还是哥们呢!
再说了,明德中的也不是“一***”类型的攻药剂,而是“曲径通幽”类型的受药剂。割了也不一定能治……
子车打算先给他来个保守治疗:“去泡个冷水澡吧?”
明德说:“有病吧?山里零下七度泡冷水澡?”
子车噎住了,半晌说:“那你热不热?”
明德想说“有病吧?山里零下七度你热?”,但不知怎的,明德感到身体真的缓缓发起热来。他说:“是有点儿。”
于是,子车就把明德带去泡冷水澡。子车还在旁边哗啦啦的给他加冰。
明德看了外头飘雪的景色,又低头看漂着冰块的浴缸,再看了一眼子车,说:“兄弟,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子车苦笑,说:“没呀。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会害你呢?”
明德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他和子车是发小,长大后又一起进军部,一起打过架,一起扛过枪,关系铁得不能再铁了。
胡思乱想着,明德的头脑越来越热,又越发迷糊起来,身体涌起一股强热,连加冰的冷水都不能使他降温。
“嗷呜!”明德的耳朵一下冒出来了,一条湿漉漉的尾巴也从加冰浴缸里蹿出来。
“明德!”子车大惊,“你醒醒啊!”
明德实在是醒不了,药效太猛了,这个“纯0试剂”确实是牛逼,将明德这个大猛男变成了一个0。
他身上浓郁的信息素气味朝子车扑面而来,子车闻到这气味也有些吓到了。
“不行,看来冰水无用!”子车摇头,“只能将他击昏了!”
子车捏紧拳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变成撒娇小猫咪一直摇着尾巴嗷呜嗷呜的明德,说:“兄弟!实在对不住了!”
说完,子车出拳如风,直往明德脑门上击去!
“兄弟!实在对不住了!”明德身形如风,只往子车身上压去!
明德反将子车制住,一屁股坐了上去:“兄弟,虽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确实是有需要了。大家都是生死之交,这种事情,你不会不帮我吧?”
“?????”子车大惊失色,但发现自己实在打不过明德,居然被明德压住了!
子车实在不想和明德OOXX,脑子发懵了,一边挣扎一边拒绝:“不可以啊啊!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明德已经被药效折腾得曲径亟需通幽,脑子里全都是的念头,就像是如果不被的话,他下一刻就要爆体一样难受。
因此,他也没什么好耐心了:“我现在难受死了!你是不是见死不救?”
子车看着明德那双通红的眼睛,一时愣住了。明德眼睛发红,腮帮咬得死紧,手臂的肌肉都在微微发抖,显然忍得很辛苦。
子车一时也有些心软:“唉!也行吧!一世人,两兄弟!没理由不帮你啊!”
……
……
白巫师们都是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的人类。当他们闯进猎屋的时候,却也明白屋子里发生什么事。
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他们还是闻得出某种体液的气味的。
气味能弄得那么浓郁,这得多大的量??
白巫师们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猎屋是虎族所拥有的,所以特别隔音,防止虎啸骚扰邻居。
刚刚巫师们在屋子外还没听到动静,一进来就听见老虎交错的啸叫了。一只老虎的鸣叫就能震动山林,更别提这里有三只,就在这么小的房子里嗷嗷叫,实在是让巫师的耳膜都快震穿了!
“这里是不是在卖银啊?”一个巫师嘟囔,“还是聚众淫`乱?”
“野兽的淫`乱能叫淫`乱吗?”另一个巫师显然不同意,他们鄙夷妖兽的同时,也对妖兽的道德标准放得极宽,大概是觉得妖兽不配和人类相提并论吧。
“别说这些题外话了。”大祭司拄了拄法杖,“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而来的吗?”
年轻的巫师们羞愧地下了头,他们居然忘了缉捕通缉犯、阻止天煞凶兽黑化的任务,只知道讨论大猫群O的八卦!
大祭司也知道不能随意打扰动物交`配,尤其是大老虎这样的猛兽。在情势未明之前,他也不想和明堑起冲突。
更别提,这儿是虎神山是他们虎族的地盘,又正在过节,整座山里一百几十头虎妖,他们巫师再牛逼,也得罪不起啊!
他打消了提问老虎们的念头,而是转动手中的法杖,利用巫力感知这间屋子,搜索屋子里是否存在暗黑巫力。
黑白巫力水火不容,很容易互相感知得到。
就像白巫师能轻易察觉暗黑之力一样,暗巫师也一样对纯白之力很敏感。
当大祭司外放神识的时候,池杏几乎立即就感应到了。
他神色变得清明,知道现在不是纵情声色的时候,立即将黑明堑推开:“白巫师来了?”
他相当紧张,没想到白巫师这么快找上门来,如果他们发现了黑明堑,那可怎么办?
猎屋其实不算大,大祭司的巫力一瞬间就已经充盈了整间屋子,按理说,他也能再一秒之内感知到黑明堑的存在。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大祭司的纯白之力接触到黑明堑的那一刻,黑明堑就倒在床上,那条暗黑的尾巴犹如被漂洗了一样快速褪色,变回了那一条银白的尾巴。
池杏见明堑倒下,吃惊不已,担忧地俯下身来查看,但见明堑双目微闭,像是昏睡过去,气息平和,就跟睡着了一样。只是身上的暗黑之力全然消失不见,就像从未被污染过一般。
池杏心中大骇,想起之前也是如此,黑檀染黑了明堑的尾巴后,明堑的尾巴又迅速回白,跟未被污染过一样。
那个时候,黑檀还说了什么来着?
池杏蹙起眉。
大祭司外放神识,在分秒间仿佛感应到了暗黑之力的存在,却仅仅是一闪而逝,仿佛是错觉。大祭司皱眉细查,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再也没查到一丝暗黑之力的痕迹,他便笃定刚刚那一瞬间的感知是错觉。
这让他放下心来:看来暗巫还没有动手……或者,并没有成功。
无论是哪一个可能性,都让大祭司心情轻松不少。
他将神识回收,睁开眼睛,露出亲和的笑容:“我们先别打扰这些虎族了。出去等着吧。”
“是。”年轻的巫师们恭顺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