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之后呢?”
“倒是没什么影响,易感期平安度过就好。”
“嗯,”苏南锦揪心,“您能告诉我,需要怎么安抚Alpha吗?”
“这,”医生揪了揪胡子,难以启齿地说,“Alpha和Omega之间的那些私事,我也不方便说呀。”
医生:“大体上来讲,少爷只要顺着Alpha意思来,不要太激烈抵抗就好。”
“对了,还需注意避孕。”
“避孕?”
“嗯,Alpha处于非正常易感期,贸然授精可能会对后代有影响。”
Alpha易感期意味着什么,不言自喻,80°/。的联邦公民,都是在这段期间怀上的。
易感期,代表着夫夫间激烈的、刺激的爱。
苏南锦听完,涨红了脸。
这,这么快?他,都还没准备好。
盼星星盼月亮也守不来的好机会,忽然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砸落了。
可是,万一哥哥要玩什么刺激的PLAY怎么办,露台的扶栏边、卫生间的镜子前和卧室里的浴缸......“鸣,那多不好意思......”苏南锦扭捏,难为情地捂住脸。
医生躬身行礼:“少爷,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告退了。”
“嗯,谢谢您。”苏南锦点头。
“都是应该的,少爷您不用客气。”老医生沉稳说完,告辞离去。
萧行之还独自留在里间,苏南锦盯着小阁楼的幽帘,一时间踟蹰起来,不敢进去。
直到一声巨响从屋内传来:“眶当!”
苏南锦大惊,忙不迭跑进去,发现萧行之紧闭双眼,从春凳滚落到冰凉的地面上。
红酒味,浓郁到快要结成雾气了,肆无忌惮地侵略着周围的每一寸空间,仿佛要把一切吞噬、据为己有。
苏南锦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信息素。
和赵霆待在一块儿,他只觉得红烧肉解馋,相处时间漫长又难挨。
但此时,仅仅是与哥哥共处一室,哪怕一瞬间,他似乎都置身天堂。
“呼。”苏南锦深呼吸,还没回过神,身体就已经先于意识,把萧行之抱起了。
春凳的皮料上,还残余着哥哥躺过的余温。
苏南锦呼吸紧促了些,浑身振奋,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劲儿,居然身子下沉,双臂用力,挪着萧行之的后脑勺,枕到自己的大腿上。
“......”萧行之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眉头紧皱,不时发出几句呓语。
“什么?”苏南锦听不大清,凑上耳朵,到萧行之的唇边去听。
“夫主……”
那呼唤太轻了,呼吸像羽毛飘落的声音一样若有似无,苏南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恶劣地诱骗道:“媳妇,你叫我什么?”
“夫主……”
那呼唤充满着眷恋感,睡梦般的轻语,带着一种近乎盲从的依恋。
显然,在熏香灌入鼻腔的数小时之后,经历落水、苏醒,再加上温泉热气蒸腾,一番折腾过后,萧行之的易感期已经完全爆发了。
这是一个成年红酒味Alpha的易感期。
当初陈风绑架,一群肉味Alpha手下被萧行之刺激得易感期提前,便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撒泼打滚。
和他们比起来,萧行之安分得有些可怕了。
他似乎正在压抑着情绪,不敢泄露出分毫脆弱。
眼见着,苏南锦刚给萧行之换上的真丝衣裳,已经被薄汗浸透了。
保持着膝枕的姿势,苏南锦沉身低头,轻轻抚摸萧行之的额角,缓慢地按压着,希望能为他纾解分毫。“嗯......”忽然,萧行之闷哼一声,缓缓睁眼。
? nT Q,,苏南锦心焦,连忙凑上去查探,又裹了湿毛巾帮萧行之擦汗,感受到对方肌肤的冰凉触感,他问:“哥冷吗?想不想蒸桑拿?”
“......”萧行之愣愣点头,睁着眼睛凝视他,幽深的瞳孔映射出苏南锦的面孔,乖巧得让人心疼。
萧行之的汗冒得太多了,蒸桑拿只怕会脱水。
苏南锦责怪自己粗心,拍了拍额头,也不敢耽误,转了念头说:“咱们还是回卧室吧,先睡一下,好不好?”
“......好。”此时此刻,夫主说什么,都会得到他最真诚的拥趸者的赞同。
事不宜迟,苏南锦开了地下室,揽着哥哥的肩膀,扛着人走进隧道,再见光亮,二人已经在别墅内部了。
上楼,开卧房门,把哥哥轻轻放在床上,脱鞋,垫高枕头,喂水,放平枕头,哄睡。
全套料理,一气呵成。
苏南锦呼出一口气,凝视了一会儿萧行之的睡颜,又踮着脚轻轻离开卧室,吩咐侍者重新把另一位医生请来。
虚弱到这种地步的哥哥,是苏南锦前所未见的。
他紧张,心里有隐约带着一丝蠢蠢欲动,倘若能够给爱人扶持、帮助爱人度过难关,光是成就感就足以使人心头振奋不已了。
想到这儿,外厅,苏南锦问医生:“哥哥的易感期大概会持续多久?”
医生:“这个要因人而异了,酒味的Alpha品质高,短则三天,多则一周。”
苏南锦垂眸:“他会一直这么昏迷不醒吗?”
萧行之的脸色太苍白了,身体也轻得吓人,哪怕沉眠中,神情也漾着痛苦。
医生摆摆手:“不,身体虚弱是易感初期和结束期常见症状,熬过这几个小时之后,Alpha会进入亢奋状态。”
苏南锦关心则乱,又问了许多,要不要吃药,如何进行膳食调理,亢奋状态又应该注意些什么。
医生狡黠地笑了,说:“与其关心Alpha,少爷不如趁着现在储备精力,免得过两天,到了兴奋期的紧要关头,少爷受不了。”
怎么个受不了法?
萧行之的初次易感期,苏南锦只见到了初期的凶狠和末期的霸道,那时的萧行之无一例外是无力虚弱的。
而这一次,他以夫主的身份,要陪萧行之渡过完整的易感期。
脑袋里过电般闪过许多事,苏南锦无意识地吞咽了一口睡沫。
次日,清晨。
苏家家主生活规律,晨起锻炼、淋浴、早餐,都有定数。
而今日,当仆人准备好丰盛的餐食,安静地在门外恭候时,却少有地发现,家主起晚了。
直到日上三竿,家主都没有从卧室里出来。
地位较高的领班侍者有些纳闷,对身边人小声说:“这次的Alpha潜力高呀,家主昨晚临幸完,今早都起不来了......”君王不早朝,唯有美人能消受。
另一位侍者嘘声:“小声些,我总感觉有些不对,阿成少爷也不知道在哪里。”
“哪里不对?新人受宠,旧人冷落,多正常呀?”领班疑惑,“是不是和大少爷那边有干系?”
“说不定呐,”侍者咋舌,“路过东屋的时候,你闻见味儿了没?”
“哈哈,那可不,味道浓得我都想冲进去看看了,”幸亏领班是个敬业的Omega,关键时刻还是忍住了,“听执勤的人说,昨晚值班室的信息素警报器响了一夜,他们赶去探查,才发现,是大少爷那边的 Alpha易感期了。”
“啧啧,”侍者说,“看来,咱们苏家,无论是家主还是嫡少爷,都是风流脾性昵。”
第115章 裤裤紧,夫主凶
“就是苦了家庭医生......”侍者揉了揉酸痛的腰背,“苏家几位医生昨晚都忙得不得了,先去了大少爷那,又去了家主屋子。”
谈话还在继续,人生平闲来无事,两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豪宅里的普通人,最是管不住一颗八卦的心,越聊越火热。
直到沉香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侍者们惊慌失措,忙不迭噤声,将身体压低行礼。
苏成秀漠然看了他们一眼,缓缓说:“进去,把人抬出来,送到宋家医院去。”
苏家家主身价不菲,自然公事繁多,苏成秀手头还有要务,神情冷然,瞩咐两句,就毅然离去。
领班与侍者对视,交换眼神,心头都紧了紧,匆匆冲入主卧。
还不待细看,某个年纪轻的侍者猛然一声惊呼:“啊!”
伤痕累累的Alpha,早已不省人事。
领班大叫:“快!打电话给宋家医院,叫车来接。”
对豪门高宅,宋家有专程的贵宾机制,医务人员随时待命、口风严谨,随叫随到,很得联邦贵族青睐。“呼。”慌乱中,领班沉下心,看着眼皮紧闭、皮肤淤青的阿成少爷,终究缓缓叹息了一口。
明知苏老爷不喜欢善妒的,成少爷又何苦来栽自己找罪受呢。
说到底,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几对欢喜几对愁,灵妙的是,在宅院东侧,苏少爷的寝居处,好戏正演。
“少爷,请问需要伺候吗?”身姿窈窕女侍问。
“不用,不用!”门外,苏南锦用身体挡住进出口,着急忙慌地摆手,像是在遮遮掩掩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女仆忧虑:“可是,早餐......”“你端给我就好,我抬进去给哥哥吃。”苏南锦忙说。
“曰”疋。
递过托盘,女佣们俯身,行礼,然后如鱼龙般缓缓退下。
看着人走远了,苏南锦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膛里的暄闹都吐干净了似的。
他转身,一手抬着早餐,一手推开门柄,微笑着说:“哥哥,来吃早餐了。”
“哼,在外面那么久,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啪!“接着,猝不及防,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怡好盖在了苏南锦的脸上。
苏南锦用推门的手接住东西,摇晃了一下身体,站稳,静了静神,才看到手心里攒着枕头的一角。
他被哥哥用枕头砸了。
哥哥第一次用枕头砸他。
心痒痒。
苏南锦讪笑:“哥,先吃饭好不好?”
话音落,屋里头的Alpha丢掉枕头,毫不领情地转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起被子,把自己蒙在里头。
足以睡下四五人的大床上,鼓起了一个团乎乎的小山包,绒绒的,像是棉花团子。
苏南锦做梦也想不到,易感期的哥哥,居然热衷筑巢。
那模样,简直就是快把床窝窝当成快乐老家了。
苏南锦放下盘子,去扯哥哥的被子:“起床啦,哥哥,太阳晒到屁股啦!”
“不!”某位Alpha闷在被窝堆堆里,“不要!”
苏南锦笑了:“为什么不要?”
“唰!”
被子忽然被掀幵一个角,仅仅漏了条手掌大的缝,从缝隙里能望到一双眼角泛着红晕的大眼睛。
易感崽崽萧行之只顾着一叶障目,将自己与世界用被子隔绝起来,感觉安全了,他才委屈巴巴地说:“夫主不陪我睡,还一个人跑了......”他任性地说:“既然夫主不要我!那我也不要夫主了!”
强A 口口声声的一句句“夫主”,真是戳到了苏南锦的心窝里,在愉悦的喜点上蹦迪。
“没有不要你,我的好哥哥,”苏南锦新鲜感爆棚,被一团被子萌得笑开了花,“哥哥昨晚发了烧,又连续睡了那么久,快下床来让我看看你好点没?”
“鸣......”萧.易感期.心软.行之哼出一声鼻音,有些犹豫。
“哥哥?好哥哥?行之?”
苏南锦知道易感期的哥哥最好哄了,于是换着法儿叫唤他的名字。
“那好吧,”某人骄傲地抬起了下巴,“但你要亲自伺候我下床!”
“我给哥哥穿衣服?”
苏南锦吞咽一口睡沬,喉结耸动。
“哼哼......”在穿上衣服之前,要先脱掉衣服。
昨晚天色暗,苏南锦心有牵挂,都来不及打量哥哥的身材。
而现在,哥哥正躺在他的床上,穿着他的真丝睡衣,裹着他的棉被。
光是想想,苏南锦就头皮充丨血,兴奋不已。
轻轻,掀开被角。
咦?怎么掀不开?
苏南锦没好气,哄着道:“哥哥,穿衣服要先从被子里出来......”“我知道!”像是幼儿园小朋友被老师批评还不服气似的,萧崽崽从被窝里跳出来,气急败坏的说,“你少凶!”
—米八几的Alpha站在床沿蹦跶,不亚于北极熊跳舞。
苏南锦憋了憋,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好,不凶哥哥,夫主要温柔地对哥哥。”
“我饿啦!”
那可是任劳任怨、从不叫苦叫累的萧行之,乍然捧着肚子质问夫主,颇有喜感。
苏南锦仿佛受到感染,眉眼舒展,也撒娇似的哄道:“嗯,咱们穿好衣服就吃饭。”
不由分说,他上前去扒拉萧行之的衣襟。
丝质的睡衣很贴身,像是情人的手一样抚摸着Alpha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萧行之穿着苏南锦小了一码的睡衣,袖子短了些,裤脚提到膝盖,裤腰紧巴巴的。
这个人后半夜就开始亢奋,活似个进了游乐园的崽崽,筑巢、唱歌、在床上蹦蹦跳跳,没个消停,折腾许久,萧行之的衣服都散开了,乱七八糟的。
尤其是某处鼓囊囊的一团,苏南锦眼疾手快,生怕错失良机,上来就解了裤腰带,却怎么也拉不下来。某位萧崽崽任由摆布,还撅着嘴嘟囔呢:“裤裤好紧,都塞不进去。”
苏南锦不争气,呼吸停顿了一下,差点没听得流鼻血。
冷淡得看破苍生似的Alpha,到了易感期,成了喜欢叠词词、还爱动不动撒娇喊夫主的美丽废物。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