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不自觉划到艾凡怀里抱着的人鱼，只是还没看清就被艾凡冷冷瞥了一眼，吓得立刻收回了视线。
　　等背影走远了，士兵看着地面上的点点水迹，脑中莫名冒出“鸳鸯戏水”这几个字。
　　想起艾凡面无表情的脸，他又打了个寒颤，把这几个字赶出了脑子。
　　听说艾凡上将养的人鱼骄横得很，说不定是把艾凡上将给拉水池里去了。
　　也就那条人鱼敢这样对艾凡上将了。
　　艾凡进房间后径直走向浴室，把小人鱼放进浴缸里，又把他紧紧抱着自己脖子的手扯下来，果然引起了小人鱼的不满。
　　小人鱼白皙的手抓住浴缸边，似乎想爬出来，艾凡把他又按回浴缸里。
　　“等我换身衣服。”
　　他转过身背对小人鱼，动作迅速地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又解开裤子。
　　因为怕小人鱼等久了不安，他不敢离开小人鱼的视线，就站在浴室里换了身衣服。
　　背对小人鱼换好衣服后，他发觉身后似乎安静得有些反常。
　　回过头，发现小人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甚至还咂了咂嘴。
　　艾凡：……？
　　他走到浴缸旁弯下腰，犹豫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霍奇只说了要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没说具体该怎么照顾。
　　他连照顾人的经验都没有，更别说照顾人鱼了。
　　小人鱼仰起头，朝他伸出双臂，他便蹲下身让小人鱼把上半身钻进他怀里。
　　感受着小人鱼平稳的呼吸，艾凡在小人鱼光滑的背上顺了两下，打算先把他哄睡了。
　　维持这个姿势许久之后，他猜测小人鱼应该睡着了，没想到刚动一下小人鱼就睁开了眼。
　　“睡不着吗？”
　　小人鱼抱着他的腰：“想去床上睡。”
　　艾凡：“不行，尾巴会干掉的。”
　　“我没有尾巴。”
　　看着小人鱼认真的样子，艾凡失笑：“那这是什么？”
　　他伸手碰了碰水里漂亮的鱼尾，感觉到怀里的身子颤了一下。
　　想起小人鱼现在处于敏感的发/情期，艾凡尴尬地收回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小人鱼又开始蹭着他说要去床上，他只好用浴巾把小人鱼包起来，放在床上。
　　因为今天的事，艾凡已经把房间里剩下的化形剂都收了起来，现在又不得不去书房拿了一瓶出来。
　　被浴巾包住的小人鱼只露出一个头，眼睛滴溜滴溜地跟着他转，见他走到床边，立刻开心地露出笑容。
　　艾凡看着小人鱼的可爱模样，心里一软，揉了下他的头。
　　喂小人鱼喝完化形剂后，他拿了身衣服过来，让小人鱼把衣服穿上。
　　小人鱼抱着他的手臂，浴巾已经蹭掉了一半，还在软软撒娇：“好困……”
　　艾凡只好帮他把衣服套上，扯开浴巾后，把目光定在小人鱼的脸上，目不斜视地帮他穿上裤子。
　　等全部弄好后，他松了一口气，在旁边的位置躺下。
　　小人鱼熟练地钻进他怀里，一条腿搭在他身上，终于沉沉地睡过去了。
　　看着怀里小人鱼难得安静的模样，艾凡把他搂紧了些。
　　结果还是没把今天的事问清楚，看这情况，要等小人鱼发/情期结束再问了。
　　想到这七天都要留在家里照顾小人鱼，艾凡心情复杂，但又没生出半分烦躁。
　　他把下巴搁在小人鱼头上，很快也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艾凡：七天好长。
　　七天后
　　艾凡：嗯？这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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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发现
　　第二天清晨, 艾凡被怀里的动静吵醒，他闭着眼往怀里探，摁住一大早就开始不安分的某条鱼。
　　被他摁住之后, 小人鱼就没有再动，但艾凡也已经没了睡意。
　　他干脆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小人鱼自然地朝他伸出手, 做出等他来抱的姿势。
　　经过昨天艾凡的多次退让，小人鱼知道自己怎样都不会被拒绝, 变得更加黏人起来。
　　艾凡也果然没有拒绝他。
　　他一手把小人鱼抱起来, 走到浴室洗漱后, 又抱他下楼吃早餐。
　　有一瞬间, 艾凡觉得自己跟他之前看不起的那些沉迷养人鱼的人没什么不同。
　　他以前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花七天待在家里照顾人鱼。
　　正想着，就看到小人鱼从座位上下来，端着碗走到他面前，水润的眼睛盯着他看。
　　连吃饭也要黏这么近吗？
　　艾凡心底对小人鱼的依赖有些愉悦，表面上却是无奈的样子。
　　“要我喂你吗？”
　　小人鱼摇了摇头。
　　艾凡有些意外, 下一秒就看到小人鱼把碗放到他面前，从他手臂下钻进来，坐在了他腿上。
　　感觉到腿上的柔软触感, 艾凡身子僵了一下, 小人鱼已经开始津津有味地吃早餐，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艾凡也只能面色如常地端坐着，压下心中的异样。
　　一个士兵进来禀报, 看到这幅场景心中大受震撼, 赶紧低下头，快速把要禀报的事说完。
　　艾凡皱眉，“他又来了？”
　　刚说完, 霍奇就出现在大厅，脸上挂着笑容朝他们走来。
　　他今天过来的借口，不对，过来的理由是担心小人鱼即将到来的发/情期。
　　昨天艾凡那几条没头没脑的信息，让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打算预测出小人鱼准确的发/情日期，好让艾凡上将有个准备。
　　霍奇走到大厅，看到餐桌旁的艾凡上将跟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唯一不同的是腿上坐了个人。
　　等等，腿上坐了个人？
　　霍奇险些被自己的脚绊倒，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正好坐在艾凡上将腿上的小人鱼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抬起头轻飘飘看他一眼，身子往后靠，舒舒服服地缩在艾凡的怀里。
　　艾凡扫了一眼霍奇眼珠都快要掉出来的模样，言简意赅：“他发/情期到了。”
　　“这……”霍奇有点结巴，“您要亲自照顾他吗？”
　　“你不是说要主人照顾吗？”艾凡不耐烦地看他。
　　霍奇咽下口水。
　　他确实是这样说过，但他没想到艾凡真的会亲力亲为照顾小人鱼，毕竟他当时还说了另一种能让人鱼度过发情期的办法。
　　他以为像艾凡上将这样的忙人，一定会选择第二种方法。
　　留意到餐桌下小人鱼交叠的双腿，霍奇又问：“您给他喝了化形剂吗？”
　　艾凡颔首，“他昨晚吵着要睡床上。”
　　霍奇默默为小人鱼捏了一把冷汗。
　　这才第二天，小人鱼就做了这么多挑战艾凡底线的事，接下来五天要是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把艾凡惹怒了可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试探地问道：“您不考虑下找条人鱼跟他……”
　　还没说完，他就被艾凡的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霍奇立刻正色道：“我昨天发现小云发情期快到了，今天想来确认一下。”
　　“那就是没事？”
　　霍奇噎了一下，好像确实没他什么事了。
　　下次再找到借口来看小人鱼不知道要等多久，他搓了搓大腿，有些不舍得走。
　　虽然现在处于发情期的小人鱼除了主人外谁也认不出来，但他还是朝小人鱼摆了摆手才离开。
　　霍奇走了没多久，又倒了回来。
　　艾凡已经抱着小人鱼站起身，他眯眼看向霍奇，“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上将，花园那边有一处传来些异味，闻起来像是腐烂的味道。”
　　霍奇刚刚习惯性地从花园绕近路去大门，没想到刚走近就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十分呛人。
　　他知道艾凡向来爱干净，这怪味出现在艾凡的府里实在反常，于是赶紧又倒了回来。
　　果然，艾凡听到“异味”二字就皱起了眉，迈开腿往外走去。
　　花园虽然不算大，但也有好几个花圃，他找了一圈，才在角落找到了异味的源头。
　　旁边的两个士兵立刻上前，把花丛往两边扒开，露出里面已经半腐烂的海鲜。
　　场面安静了一会，在场的人都默默把视线落在艾凡怀里那个看起来极其无辜的人鱼身上。
　　小人鱼茫然地眨了眨眼，又因难闻的气味皱起了鼻子，扭头把小脸埋进了艾凡的颈间。
　　真行。
　　两个士兵默默移开视线。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他们的巡逻路线离这有些距离，要是没有动静一般是不会过来查看的，导致一直没人发现这怪味。
　　艾凡吩咐两个士兵把这清理干净，不但没责怪怀中人鱼的意思，反而用手帮他捂住鼻子，快步离开了。
　　两个士兵苦着脸去清理花圃，想到那条人鱼的模样心里又生不出怨气，不约而同感叹这就是所谓的仗美色作恶吗。
　　随着发情期的时间越来越往后，小人鱼的状况也越来越严重，最后两天甚至一步也不能离开艾凡。
　　艾凡洗澡和工作的时候也必须带着他，一离开他的视线，小人鱼就会立刻不安起来。
　　虽然没有像霍奇说的那样攻击别人或者伤害自己，但会一直急得掉眼泪，反而更让艾凡放不下心。
　　发情期的最后一晚，艾凡被折腾得整夜没睡，等天微微亮起，他才稍微闭了会眼。
　　再睁开眼时，对上了小人鱼瞪大的眼。
　　那双眼仍然漂亮透彻，还蒙着一层水雾，只是比之前都要清明。
　　小人鱼看到他睁开眼，瑟缩了一下，身体像是有肢体记忆一样躲进了他怀里。
　　艾凡顶着黑眼圈，抓住后颈把人拎了出来。
　　“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色批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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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训练场
　　云希醒来已经有一阵子了。
　　他这一觉睡得格外舒爽,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舒服地伸个懒腰，只是伸到一半就碰到了东西。
　　转头一看，艾凡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
　　他被吓得懒腰也不敢伸了, 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开始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到床上来的。
　　脑子里的画面杂多又混乱，因为那些画面太过于离谱, 他一时不敢确认是梦境还是回忆。
　　应该是梦，他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
　　梦里的画面随便挑一个出来, 都是会被打断腿的程度, 要是他真的做了那些事, 不可能还如此安稳地跟艾凡睡在一张床上。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 云希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腿还缠在艾凡的腰上，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在一瞬间崩塌。
　　怎么办？那些画面好像不是梦。
　　正小心翼翼地缩回腿，艾凡就睁开了眼。
　　云希身子一抖，迅速地把自己埋进了艾凡怀里, 动作熟练地像是做了无数遍。
　　躲进去的下一秒他就开始后悔，为什么身体像是不受他控制，看到艾凡就自动扑上去了。
　　没等他自己出来, 后颈就被不轻不重地捏住, 接着被整个人拎了出来，对上艾凡锐利的目光。
　　“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云希还是莫名心虚, 目光游离, 视线落在艾凡脖子上。
　　上面赫然有几个红印，肩膀上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这不会也是他弄的吧？
　　昨晚的记忆逐渐清晰，好像是在浴室里, 艾凡好说歹说终于把他哄得松了手，把他放进了浴缸里，转身站在花洒下脱了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艾凡一转身离开，他就开始浑身不舒服，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想发泄，恨不得撕碎眼前的东西，牙齿也开始发痒，总想咬些什么。
　　于是等艾凡穿好衣服一身清爽地来抱他时，他在艾凡颈窝蹭了蹭，把眼泪都擦在了上面，接着狠狠咬了一口。
　　夭寿了，还真是他咬的。
　　那些红印八成也是他的杰作，虽然他暂时还想不起来，不过看起来像是被大力吮吸留下的。
　　他都做了些什么？
　　视线从艾凡的脖子上又移回他脸上，看到艾凡朝他挑了下眉：“想起什么了？”
　　云希不敢说想起了昨晚咬了他一口的事，也不敢说他连艾凡洗澡的画面都清晰地记起来了。
　　想了想，他决定继续装作不清醒的样子，像记忆里一样伸手去抱艾凡。
　　结果被艾凡捏住鼻子给推到了一旁。
　　云希揉着鼻子顺势滚到一边，心里嘀咕着前几天怎么从不推开他，还任他又亲又抱，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装得一点也不像。”
　　他听到艾凡轻嗤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哪里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