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揍过他了。”缪寻悄悄咬开他的扣子。
“那是你揍的,不算我的。”
缪寻拉开他的领子,一头埋进去,深吸一口向导素,舔了舔那里,激起胸膛颤抖。他倾听着向导的心跳,小声在图景里说:“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总不能来一个教官骂一句,就被揍一顿开除吧。
薛放把他按倒,准备强行上药,板着脸说:“确实,下次不可以这样。”
………………
正当缪寻想随大流做个普通的哨兵学生,不搞特权不揍人时,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大个——
一大口亲亲?
“班长在吗?点一下名。”来了新任教官,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温和语调。
他一出现,就引起了班里为数不多七八个女生的小声欢呼,路易斯赶紧和前排换了位置,站到最前面去,为了让老师一眼能看到他。
7501寝还是占领了倒数第一排,寸头伸头望了望前面的骚动,震惊道:“换的新教官居然是给我们上导论课的薛老师,他不是向导吗?”
没人搭理他,寸头一转头,发现站在身边的缪寻眼睛亮了,目不转睛盯着前方,耳廓微微发红。
寸头啧啧称奇,“你怎么了,一脸春心萌动的样子?”
缪寻年轻的小心脏砰砰乱撞,抿了下嘴唇,悄悄扬起来,嘻嘻笑着打字对舍友道:“我想勾引教官。”
“啊?”
还没来得及仔细逼问,前面的新教官就温声说:“学委在吗?麻烦去器材室搬一把椅子给我。”
第一排的路易斯赶紧说:“好的老师,只要一把吗?”
缪寻拉拉寸头的衣服,飞快打字,寸头看了,反应迅速举起手大喊一声:“教官,缪寻也去。”
缪寻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又飞速打下一行:“老张,等会我回来,你就在后面大喊一声吸引他们注意力。”
寸头以为他要搞事,咧开嘴巴挑眉毛:“我懂我懂。”
薛放还没反应过来,缪寻就跑出了队伍,朝器材室一路流畅跃过去。
路易斯猝不及防被人公然抢了活,气得咬牙,看了看跑掉的插班刺头生缪同学,又委屈地看向薛老师,终于被薛放注意到了。
薛教官十分善解人意:“有人去了,你别去了。”
路易斯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椅子很快搬来了。缪同学一改之前打伤红毛教官的凶悍,似乎要重新开始,痛改前非,做事效率惊人,找了片最柔软的草皮放下,嬉皮笑脸朝老师微微鞠躬,挥手邀请薛放坐下。
在普通同学眼里,就是拍马屁拍得正大光明,毫不做作。
“谢谢,麻烦你了。”薛放笑了笑,坐上去。
突然,方队最后爆发出一声惊喝:“谁的精神体掉地上被我啪叽踩爆了!好多汁水!”
全体学生都瞬间回头去看,班里有几个人的精神体是虫类,慌得哇哇大叫,“在哪呢在哪呢?”
薛放刚要投过去目光,就被一条长腿跨过来,重重坐在大腿上,又凶又快地趁乱啃了一口。
当着六十多号人的面,拿搬椅子当借口,就为了马上来和他接个吻,追求刺激的可爱小猫。
“这么体贴教官,搬完椅子还自动送上香吻一枚。”薛放更深地反击回去,一边眼盯着学生群,还好没人注意到。
“谁让你昨晚找我要了那么多学费。”
“我又没累着你。”
缪寻伸手拧一把他的老腰,热情挑逗,再嬉笑着跳开,一回头,突然对上路易斯震惊又气愤的脸。
“我看到了!”路易斯低声威胁。
猩红舌尖探出,缓慢舔过湿润的嘴唇,缪寻释出艳媚的笑,眼中是不经意的挑衅。
“他尝起来是咸的。”缪寻打字道。
路易斯面无表情扭过头,把没有道德感,公然勾引老师的转学生放入亟待消灭的列表第一位。
下课后,两人特意等所有人离开,再到角落里会和,一起回家。
薛放在猫包里摸着摸着,摸到了最底下的饮料罐,“怎么又没喝?”
“你好像上体育课给孩子偷塞饮料的溺爱家长。”缪寻撇了嘴角,夺过铝罐打开它,咕咚喝了一大口。
“你也知道我溺爱你。不如改天买个自动贩卖机放家里给你。”
“哼,贩卖机?你看看你的账户余额吧。”一路逃亡帝国,上下打点也花了不少钱,薛放现在是通缉状态,容氏名下的账户已经冻结,他俩花的都是钟未七先预支给薛教授的工资,再过一段时间肯定要入不敷出。
缪寻都开始考虑要不要出去接私活杀人赚钱了。
第67章 起不来床 老男人的温暖
薛老师虽然希望缪同学出去交朋友,但不代表他能容忍两人的相处时间被占用。
信息:999+
好友申请:99+
这个数字还在以分钟递增着。
薛老师感觉有些不妙。
不是不信任缪寻,而是不相信那些成天没事干只知道消耗荷尔蒙的年轻学生们。
他们家小咪这么单纯,万一被哪个坏蛋骗到不良场所,染上什么奇奇怪怪的瘾,他这个做家长的难辞其咎。
薛放摩挲着下颌,严肃思考,完全忘了缪同学常年乔装打扮出入各类污秽场所杀人这一事实。
他琢磨一会,导了一份缪寻的好友列表发给自己。
“你在看什么?”缪寻洗好澡回来,擦着头发坐到他旁边。
薛放打开教官系统后台。正如钟未七所说,学院给教官的权限更大,他可以在这里查看每个学生的简历信息和年度考核情况。
根据名单列表迅速筛查——
有一级处分的,标出。
绩点奇低的,标出。
热衷参加联谊会的,标出。
……
制作成列表,再拿缪寻的终端把剔除出来的好友一个一个删除。
“为什么要删掉?”猫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大。
“他们不适合做你的朋友。”薛放加快了删除速度。
缪寻没有阻止,一下子躺在他腿上,惬意地仰视着他:“你控制欲好强。”
薛放的表情微妙变动,“不是……其实我……在吃醋。”
“吃醋?是你让我交朋友啊。”
薛放硬着头皮说出来,“在联邦,人人都知道我们是夫妻,但在这边,明面上你和我的关系可能还不如这些学生近……我有落差感。”
说出口之后,心里反而轻松多了。薛放很清楚,来帝国后自己的淡定多是刻意表现出来的,等手头事情处理得差不多,生活稍微稳定下来,心里的别扭劲就反上来了。
表面上的薛教授:云淡风轻,风度翩翩,上上课撸撸咪。
实际上的薛向导:恨不得24小时盯梢,给缪寻脖子上挂个“此猫有主,摸者砍手!”的牌子。
“可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薛放:“嗯?”
缪寻的肢体缠绕上来,刚洗完澡,信息素的浓甜和柠檬沐浴液的清香混合在一起,闻一口,就能致人酩酊大醉。
“你上完一天课,累得不行,能随便找个借口把班里最能惹事的学生带回家,关上门,摘掉领带,鞋子都不用脱就能把坏学生惩罚到求饶。你一边想着他今天在课堂上做的混事,一边毫不留情使劲发泄,出了一身热汗,疲惫减轻了不少。”
缪寻随口举了个例子,被薛放扬起眉梢问“然后呢?”,就继续说下去:
“小坏蛋很不服气,扬言要报警抓你。你冷嗤一声,秀出背后被他抓出的伤痕,反问他,警察会相信吗?坏学生噎住了,过一会抖着肩膀,攥着衣服质问你,为啥不找别人,每次都这么粗暴对他。”
薛放评价道:“那我可真是够坏的。”
缪寻眼中闪动着兴奋,摇摇手指:“不止。你心里一点罪恶感也没有,还对他说:因为玩你不用负责。坏学生抱紧脏衣服,低着头说:那你也轻一点啊。你觉得他有点可怜,就留他下来吃饭。吃饭的时候,想想饭钱这小混蛋肯定不会给,于是就把他按在桌上,边喂饭边把饭钱赚回来。”
薛放颔首,开始微笑,“嗯,接下来呢?”
“吃完饭,你想了想,这个月教学质量考评又被小混蛋拖累了,很心烦,就押着他把作业补上。他实在不会做,小心敲响你书房的门,头一次想问你问题,你很无情,告诉他都是课上反复讲过的内容,不会浪费时间再讲一次。”
薛放:“当然不能再讲一遍,不学习的坏学生就该被好好教育。”
缪同学越说越起劲:
“小混蛋大着胆子爬上你大腿,问你可不可以用自己抵辅导费,他没钱请家教。你考虑了下,就提出:可以,错一题罚三十下。坏学生听出意思,红了脸,想跟你讨价还价,觉得一题三十下太多,明天会爬不起来去打工,你——”
“你平时就是这么幻想我的?”冷不丁打断。
“……”
其实不止。
“我还以为我在你心中至少是温柔好贤妻人设。”薛放酸溜溜的,“居然是大反派。”
缪寻为了安慰他,脱口而出:“也不都是反派啦。”
薛放敏锐捕捉到那个字,“都?”
“……没有‘都’!”飞快否认。
“缪同学,给我从实招来。”薛老师像他描述的那样冷着脸。
缪寻半点不带怕的,握住他的脖子,翻身摁在地上,咧开红唇,湿润的额发在眼前投下阴影,妖冶得仿佛阴天水岸旁生长的毒水仙,“哼,你最近吃太多了,不能老是惯着你,把你喂得太饱。”
哨兵认真起来手劲很大,薛放挣了下,纹丝不动,就直接放弃,放任自己被制,“为什么?因为我是无底洞?”
“呵,你也知道。”缪寻揶揄似的。
“我还以为你早就探出我深浅了。”薛放用那张禁欲精英脸平稳说出这句话。
他忽然不正经,听得缪寻脸颊发烫,内心嘀咕一句:坏海豚。
缪寻重新指出,“因为我是坏学生,不能老师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得给你留出余地,让你饿着肚子被我勾得魂魄出窍。”他有点小得意。
薛老师诧异:“你都是从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小说里。那你会上钩吗?”
薛放真诚给予建议:“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
勾搭薛老师这事,操作起来不仅投入少,成本低,还基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成功率百分之200%,稍有不慎还会被对方反噬——
被小缪同学在舍友们面前形容成了九死一生穿越大黑洞。
“缪哥,高人啊!以后你就是我们7501的高级恋爱顾问。”
自从缪寻上训练课引开同学“强吻”教官还没被处罚,他在寝室内部的地位陡升,一夜之间从“小缪”成功上位“缪哥”。
三个小哨兵,特别是正在苦苦追求“师草”的老约翰,纷纷献上瓜果零食,但求一恋爱绝招。
“缪哥,追比自己年龄大的向导有什么诀窍吗?我男神总拿我年纪太小没有共同语言来搪塞,可我们才差5岁啊。”
缪寻稍微斟酌,态度十分专业:“这类向导我见多了,对付他们不能按常理出牌,要打个措手不及,冲毁他们的理智防线。”
老约翰奋笔疾书记录,眼睛亮得像灯泡,“缪哥,具体怎么执行?”
缪寻看了眼课表,“今天下午有薛教授的课,我给你们实际演示一下。”
“好!不过好像路易斯也对薛老师有意思,你这样算不算截胡?”
截胡?截薛放?
缪寻差点笑出声。表面却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公平竞争。他都知道薛老师有伴侣,算什么好人?看看谁有本事撺掇薛教授为自己离婚咯。”
走出集体食堂,去教室的路上寸头还在感叹:“我觉得这事还是难度太大。永久绑定的向导,撬起来太难了,人家是灵魂伴侣。”
缪寻撇嘴,单手打字开语音:“哪来的灵魂伴侣,说不准契合度都是假的。”
“真的!我那天偷拍了下,薛老师手上的印记接近黑色,他伴侣绝对强得一匹。”
缪寻嗤之以鼻,“搞不好是系统匹配后强制结婚的。”
前面走着的老约翰回头插话:“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赌什么?”老明也凑过来。
“就赌……薛老师今天会不会跟缪寻出去?赌一顿晚饭钱。”
太没水平了,根本没什么干劲。缪寻主动加码:“赌我上课时能不能把薛教授叫出去,半小时后才陪我回来好了。一个星期晚饭。”
三道声音异口同声:“成交!”
他们没注意到,路易斯从旁边经过,隐约听到了他们在拿老师做赌注。
——《高级哨兵战术理论课》
讲完今天的内容,布置完六道综合简答题,薛放留出时间给学生写题目,自己坐下来喝了会茶。
喝着喝着,眼珠子就黏到了最后一排的某同学身上。
薛教授开始无形中散发怨气。
自从那天晚上,缪寻说要严格贯彻勾引计划,他俩进入暂时“分居”状态,迄今为止已有四天。吃不到嘴的薛教授饿得嗷嗷的,彻底体会到什么叫看到缪寻就魂魄出窍。
薛放十分后悔。他为什么闲的没事答应缪寻玩“欲擒故纵”,玩来玩去吃亏的不是他自己吗?!
少撸了多少分钟的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