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神遗忘的人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纠结的枰子
纠结的枰子  发于:2021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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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东西?安房间里为什么会养这个?
  云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没想到那叶子居然动了!
  巨大的叶片慵懒地一片片舒展着打开,绽放出重重叠叠的叶瓣,不知多少层后终于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东西。
  里面花蕊一样的东西一片冰晶雪白,打开后一股寒气扑面。云晰震惊地看着那冰晶里包裹的人,不着一物就那样静静地立着,身上结满了寒霜。霜花挂在修长的双腿上,顺着腰肢爬满了前胸,他双眼紧闭好像已经睡着了,冰晶折射的碎光落在他脸上,美得让人窒息。
  云晰看呆了,失了魂情不自禁靠近:“安?”
  他走上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巨大的叶片卷了进去,失去平衡摔在了安末身上。
  一阵冰寒刺骨冻得云晰一哆嗦,身后叶片立刻层层包裹了上来,重新合拢裹住了两人。
  云晰被动地趴在安末身上,双臂撑在安末耳边,整个空间已经完全被封锁起来了,形成了一个密闭的花苞。
  他错愕地看着身无寸缕的安,贴身紧靠着。
  云晰试着挣动了几下,叶片被他顶出了凸起的形状,身后如同一层柔韧的丝布,不会裹得他难受,却也结实地挣脱不破。
  里面的温度极低,只有面前的安身上是滚烫的。周围的冰晶看似锋利,实际都是柔软的细绒雪丝,它们趴在安的身体上,特别是前胸一块儿异常滚烫之处,被它们紧紧覆盖住结出厚厚寒霜,抑制那源源不断的蚀骨之火。
  发现确实出不去后,云晰不动了。他垂眼看着贴在自己胸口上的安,他的眼睫挂着雪白,安静地垂着,像是被冰冻起来的绝美标本。
  他的目光下移,看到安白到发光的身体,如今被体内的灼热染红了,微微透着粉,给这个平日里冷漠的男人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禁欲之色。
  云晰盯着安的脸,从未如此近距离清楚地看过他。他知道安是美的,但此时突然被这样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还是被震撼住了。
  那眉目如墨染,勾勒的精致动人,那双眼细长微挑,明明和季炀的桃花眼完全不同,眼神却常让自己呼吸微窒,熟悉的心口发疼。
  紧抿的唇总透着一股疏离,像极了上一世倔强的黎唐。云晰的目光在他脸上肆无忌惮地探索,越看越觉得像在哪里见过。一声闷哼忽然从紧贴的胸口发出,安皱起了眉,身体开始微微发颤,看起来像在极力强忍着什么。紧接着安胸口的冰霜突然融化了,顺着胸流下沾湿了云晰的衣衫。
  更多的冰晶爬过来贴在胸口上,将那热源冻住,冰霜一次次被融化,又一次次爬上去凝结成冰,仿佛身体里外的冰火在疯狂抗衡,激烈地搏杀。
  安末眼睫微动慢慢打开,过了许久眼神才恢复清明。
  他直直看着云晰,眼底晦暗莫名,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赤^身露^体坦然相见的慌张。
  “我,我来看看你,没想到被卷进来了。”
  云晰不知道安此刻是否清醒,试着解释了一下。
  “来看什么?”安的声音低哑微弱,还带着一丝冷。
  “今天是月初,我怕你……”
  安平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云晰却说不出口了,与安四目交缠凝望,两人间只剩静默。
  一股猛烈的剧痛忽然袭来,寸寸断筋挫骨,疼得安末眼前一黑,咬唇顶住,轻轻吸着气绷紧了身子。
  “怎么了?又疼了?”云晰有些慌。
  安末屏息等着那阵疼慢慢过去,再睁开眼顿时虚弱了许多。
  身上融化出了一层水珠,滚动在身体上,连头发也被沾湿了。浅咖色的发丝贴在脸上,美得凌乱脆弱。
  云晰看愣了,视线落在他被咬出血的下唇上,盯着发起了呆。
  脑海中不知又想起了什么,那唇让他挪不开眼。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慢慢凑了过去,在将要碰触到的刹那他抬眼看了一眼安末。
  安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到他的唇凑过来并没有闪躲。
  云晰盯着他的表情试探着又往前近了一些,擦过他的唇落在了脸颊另一侧。
  反噬的剧痛再次袭来安末身子一颤,刚要再咬上那唇就被云晰猛地深深吻住了。
  血腥味蔓延开来,却不是自己血。安末微颤着睫毛盯着近在咫尺的脸,身上疼的直抖,却短暂地被这个吻分去了几分注意力,强忍了过去。
  云晰用力吻着,将自己贪念已久的唇再品了个遍。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捧起安的脸用力吻着,一遍遍追问心中一直找不到答案的疑问。熊熊烈火在燃烧,正在一寸寸烧毁他的理智。
  “我们在哪里见过对不对?我们见过,在哪……”
  安末心底一疼,眼睛有些发热。
  云晰弯下腰,吻得忘乎所以。安末咬牙忍着体内魂珠烧出的一波又一波疼痛,被云晰撩拨的渐渐无法认真去和体内的烈火抗衡。
  云晰心神恍惚地吻着眼前让他逐渐失控的人,轻轻一个吻而已,已演变的无法收场。一把锋利的短刃突然横在了胸口,云晰抬头,看到正死死咬着下唇看着自己的安。
  “要杀我吗?”他趴在他耳边低问。
  云晰将胸口往刀刃上又送了送,让那削薄的利刃切开胸口的皮肉陷进去几分。
  血珠滚落下来染红了彼此的胸口,云晰坚定不移抱紧了他……
  那把刀始终横在两人之间,却没再向前半分……
  半掩的房门被夜风吹得微微轻摆,昏暗的小屋一角,花苞细弱的茎秆轻轻晃着,柔韧结实地堪堪承受了一夜。
  花苞内的温度又升高了,越来越多的雪水融化浸湿了两人。
  安末已经分不清自是清醒还是混沌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清醒的时刻越来越多了,那把刀始终握在手里,在云晰胸前留下了无数道血口,却没有一条狠心刺下。
  ……
  天亮后,云晰是在安床上醒来的。
  这次安还是和从前一样,醒来就消失不见了。
  云晰坐起身在床上呆呆坐了会儿,慢慢捂住脸低下了头。
  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啊——
  安呢?
  他匆匆穿上衣服跑出去,来到后院看到了正在默默砍柴的安。
  他走过去远远站着,不知道该上前还是怎么办。安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虚弱的样子了,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听到自己跑过来甚至都没抬头看自己一眼。
  云晰干站了半天,觉得自己应该对他说点什么,最起码得先把人从后院调出来吧。
  他踯躅着向前两步,安末手中的斧头一扬,突然从空中飞过来精准地钉在了他的脚尖前,惊得他不敢再向前一步。
  “别过来。”他冷漠的声音让云晰心一坠。
  “安,我……”
  “别说话。”
  安末将手中的木柴一扔,站起来走了,明显拒绝和他沟通。
  云晰心里乱七八糟的,自己也不知道该对安解释些什么。
  他神思恍惚地回了自己房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空气发了一天呆。
  到了晚上,洛衣得知云晰一天没吃饭后寻了过来。“怎么了?我听下人说你今天没用膳?”
  洛衣走过去坐在他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是不是事务太多累着了?发烧了吗?”
  云晰躲开他的手,没什么精神地解释:“没事,可能就是太累了,我睡一觉就好。”
  “那我今晚陪着你。”
  云晰转过身:“不用,我不太舒服,想一个人躺会儿。”
  洛衣尴尬地收回手:“那好,我不吵你,你好好歇息,明早若还是不舒服就请大夫看看吧。”
  云晰背对他闷闷嗯了一声,听到洛衣离去的脚步,心里更焦躁了。
  他将头埋进被子里崩溃地吼了两嗓子,又趴着不动了。
  不知不觉间真睡着了,梦里全是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安。他拿着刀扎进自己的胸口,自己却依然在不管不顾地疯狂要着他,梦里全是红色的血,还有那双和黎唐重叠的眼睛……


第20章 亡国奴20自愿
  安末结束了一天的苦力,拍拍身上的碎木屑去烧了一桶热水提回去。
  打开门,屋里床上坐着一个人,看见安进来朝他望了过来,安末愣住,空气有一瞬间的窒息。
  安末扫了他一眼没说话,走进屋里将热水倒入盆洗了把脸。
  云晰尴尬地坐着,想上前又被安身上的冰冷疏离隔开了,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想了一天一夜的话全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安末见他不走,又将盆里的水添满了,调好了温度开始自顾解起了衣扣。
  云晰看着他坦然自若地脱下上衣,露出一身斑驳,嘴里的话更说不出来了。他盯着安光洁的后背,看着他拿毛巾用水擦拭着身子,脸不知怎么的就红了,空气莫名暧昧了起来。
  见他一直不理自己,云晰架子端不住了,清清嗓子道:“我明天会把你从后院调出来……”
  安末依旧背对着他,擦湿头发冷道:“不用。”
  云晰被噎了,静默片刻后再次开口:“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答应你。”
  安末将毛巾扔回水盆里,朝着他走了过来。
  云晰绷紧了身子抬起下巴看他,看他走到自己面前靠近过来,脚尖抵上带来一股安身上味道的湿气,云晰的呼吸停滞了。
  安贴着他的耳畔擦过,伸手取下了云晰身后挂着的干净衣服。
  “回去吧。”安后退一步穿好衣服,声音依然清冷。“你!”
  云晰受不了他的态度,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静?那一晚明明是自己对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不生气吗?不委屈吗?为什么不跑来让自己负责,为什么对自己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漠,他对自己难道就没有……
  “你对我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安末平静地看着他:“说什么?”
  “骂我或者杀了我!”云晰逼近他,眼中是熬了一夜的血丝:“为什么不动手?你并不是自愿的不是吗?或者你应该对我提出要求,做我的侍宠,让我独宠你……”
  安末被他逼到了床边,看着情绪逐渐有些激动的云晰,淡淡开口:“是自愿。”
  “你……什么?”云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
  “我说,是自愿的,没要求,不杀你,你可以走了。”
  云晰僵成了化石,安的一句自愿让他心脏不争气地疯狂跳动起来。
  “自愿?”云晰忍不住抓住他手臂,心中升起了期盼,难道安对自己——
  他喜欢?喜欢自己?所以才默许了那晚一切的发生?
  云晰第一次像个傻子一样冲动了起来,他想抱住眼前人,想撕开他冷漠的面具让他对自己笑,想听他温柔地叫自己的名字,不是叫其他别的,是叫谢则晰,自己真正的名字。
  云晰把人拉近,贴着他的唇就想再凑上去,却又被强硬地推开。
  安末轻瞥他:“是自愿,但也仅此一次,以后不会再有,你走吧。”
  什么叫仅此一次!
  云晰一腔欢喜被泼灭了,笑容还未绽开就已枯萎。
  “你到底什么意思?!”
  安走过去将门打开,等着他自觉离开,云晰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除了生气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憋屈。
  他走到门口,转头对安末道:“是你自己不要的,别怪我没给。”
  安末目送他离开,重新关上了门。身上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他颓然地靠在门板上,盆里的水已经彻底凉透了,屋子里始终安静地可怕。
  良久后,他走到窗边看着那株已经重新缩回拳头大小的种子,半掩在土里冒出半个脑袋。
  安末盯着它看了会儿,突然伸手用力弹了它一下,喃喃道:“你把他卷进来做什么……”
  那植物似乎是受了疼,还抖了两下,又挪动着身子往土里钻了钻,只剩了个尖尖的头顶。
  身为一棵喜爱热源的冰冷植物,它喜欢一切热乎乎的东西,碰到了就卷进叶子里藏起来,拼命吸收上面的热气,好让自己变得水汪汪的,产出更多的雪绒,这有错吗?第二日安末还是被调出了后院,这次换到了书房门口做侍卫,每天都要被迫承受身后某人紧追不舍的眼神。
  洛衣第一次在书房门口看到安末时,错愕不已,连个笑容都没能挤出来。
  “安,怎么会在这里?”
  云晰状似无意道:“书房的机密要文比较多,需要身手好的侍卫看守,他被总管选中送过来的。”
  洛衣被这离谱的理由弄得想笑了,他亲自安排到后院的人,哪有总管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人调到这里的道理。
  发生了什么?云晰又想做什么?
  洛衣强压下翻江倒海的醋意,控制住表情。
  “那以后就辛苦安了,他身体不好,大皇子别让他值太久,多体恤一下他,好吗?”
  “嗯。”
  云晰不想让洛衣太过关注安,拉着他进屋关上了门。
  入夜后,洛衣离开了书房。
  他走出门后特意朝外看了看,并未看见安的身影,得知他已经换岗回去休息才安了心,留云晰一人在书房挑灯整理政务,独自回了房。
  两个时辰后,安拿着佩刀再次出现在书房门口,换下了最后一道岗。
  烛火在案桌上跳跃着,映出了窗外那道修长的影子。
  云晰不由自主地盯着那身影发起了呆,那肩、那长发,还有深深陷下去的腰线,每一处在脑海中都自动替补成了雪白冰晶中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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