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带着孟婆去一次游乐园,我在心底想着。
“可以是可以,怎么会忽然想去?”孟婆又问。
“因为念书很累嘛,就想放松一下,我已经很久没去游乐园玩了。上一回去,应该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那我和日翔一起陪你……”
“别啊!大哥。”黎日勇忙出声,“……我是说,日翔哥这么严肃,每天都像阎罗王似的,带他去多没有意思。”
我又莫名躺枪,凡人真是喜欢拿我举例,明明这些人都不认识我不是吗?
黎日勇望了远远站着的黎日翔一眼,压低声音又说:“我就想要大哥陪我,大哥,可以吗?”
孟婆只得点头,“我知道了,那就一言为定。”
孟婆在周末才得以获释回到黎家宅邸,这期间黎日翔始终随行他左右,原先只是因为孟婆的胁迫,但这些时日过去,兄弟俩好的如胶似漆,倒是黎日翔自己离不开孟婆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阿蓝开门走了进来。
“少爷。”阿蓝开口,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黎日翔,把一迭资料交给床上还在滚来滚去的孟婆。
“您要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拿到资料了,请您过目。”
我看孟婆从牛皮纸袋抽出一迭纸,在手里翻了翻,“所以那台出事车,之前都是司机在保养,维修和使用是刷我爸的卡,是吗?”
“应该是,黎家的私用车有两台。一台是老总裁自己使用,另一台由少爷你们轮流使用,因为多数时间都是坐司机开的车,会自己开私家车的机会很少。”
阿蓝顿了一下,又说:“而且之前少爷严重违规过不少次,一度被吊销驾照,老爷不太希望您自己开车。”
我想也是,以黎日雄生前那段时间的嚣张程度,说他没酒驾个几次我还真不相信。
“所以会用这那台车的人,除了我以外,就是大姊、日翔和日勇,没有错吧?”孟婆问阿蓝。
“是,不过三少爷还小,没有驾照,大小姐虽然有驾照,但不爱出门,也不太开车,后来您出国深造,这车那段期间是二少爷用的比较频繁。”
“钥匙呢?平常放在哪里?”
“我想应该是司机室。司机室有个吊钥匙的地方。以前少爷你怕老爷知道,偶尔要我开车出去接你,也是从那里那钥匙开车出去。”
我听他和阿蓝的对话,才知道孟婆打算从调查那台事故车辆下手。这些日子阳世一下子发生太多事,我都快忘记孟婆最初答应黎日晶的事。
仔细想想,凶手事先放了纸条给黎日晶,连时间都指定了,对黎日雄会开车去海边这件事,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人说到底是心猿意马的生物,早上想着中午要吃水饺,连餐都订好了,但中午同事一邀约,就跑去吃小火锅也不无可能。
因此人心难以预测,要掌握人心就更加困难。
以这个事件为例,即使凶手约了黎日雄到海边,也没办法确定黎日雄一定会开那台的车出去。
首先那是晚上九点多,又是在比较偏僻的海边,黎日雄可能因为害怕、疲倦、或其他不可抗力原因,因故就不去了。
就算出去,也不见得就开车。那地方在黎家大宅附近,黎日雄可能兴起就散个步、也可能叫司机代驾,或甚至为掩人耳目,叫出租车。
就算黎日雄真的自己开车出去,也可能出于保险而带上别人,如果车上真有其他人,整个计划可能又会产生变量。
究竟是什么人、用什么理由,能够确定黎日雄会在他指定的时间、在不告诉任何人的状况下,三更半夜单独开那台有问题的车到海边?
“对了,还有上次要你调查的司机背景呢?”
孟婆又问,阿蓝又拿出另一迭资料。
“以前老爷有一位专属司机,还有另一位司机是专职接少爷们上下学的,都是在黎家待很久的老员工。”
阿蓝翻着资料。
“不过,大概十年前,那位接送少爷的司机忽然辞职了,我查不到他的下落,似乎是去了国外。”
“忽然辞职?知道原因吗?”孟婆问。
阿蓝摇了摇头,“比较记得那位司机的,就是大小姐和二少爷,但他们两位我都问过,都不知道理由。我找机会问过老爷,他只说某天那位司机忽然提了辞呈,说另有生涯规划,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当时老爷还包了包大红包给他。”
孟婆思索了下,又问。
“警方的调查资料呢?拿到了吗?”
阿蓝点点头,拿出手机,“我请和黎家有关系的警察帮忙拿到数据。少爷出事之后,警察也调查过那台车,包括煞车、油门、离合器和油箱,结果……”
“结果怎样?”
“结果都没有故障。依照警察那边的调查报告,那台车煞车和油门都正常,只有油量偏低。警察还调查了雨刷和玻璃,怕有什么遮蔽物,结果都没有异常,那是一台完全正常的车。”
我有点意外,我虽然七百多岁了,记忆力也还行,我记得黎日晶给孟婆看的那张纸条上,确实写着“煞车会在半路失灵”之类的文字。
对方既然写得这么明确,代表他对自己动的手脚非常有自信。
但这又是怎么回事?煞车正常?是凶手失败了吗?
但要是失败了,黎日雄又怎么会出事?
还是车辆在黎日雄出事后被更换过?但出事后第一个到现场的,就是看到纸条尾随过去的黎日晶,她是亲眼看着黎日雄翻车的。
如果大姊没有说谎,从黎日雄出事到黎日晶报警、警察到场为止,黎日晶都全程在场,不可能有人有机会背着她更换煞车。
第12章
我自问英明睿智,以前孟婆喜欢下棋、喜欢玩解谜游戏,都是我当他的对手,至少在孟婆十五岁前,我是能赢他几局的,但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我看孟婆深索眉头,用指腹磨着唇,似乎也和我一样陷入苦思。
他忽然开口:“日翔,你都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黎日翔一直坐在后面的单椅上听孟婆主仆谈话,听孟婆点名他,表情有点不自在。
“我不清楚,你出车祸这件事,我是接到日勇打电话给我才知道的。”
“日勇打电话给你?”孟婆把手指从唇上移开。
“嗯,那小子哭着打给我,说你出大事,人躺在医院,要我赶快过去。我当时本来在应酬,正在跟客户喝酒,听见消息吓一大跳,就叫了出租车过去,结果就听到医生宣告你呼吸心跳停止。”
黎日翔说的轻描淡写,但这些日子以来,我对这位黎家次子也越来越熟悉。他虽然看似冷淡,还有点面瘫,但其实只是闷骚,内里的情感比谁都澎湃炽热。
只可惜先前用错了表达方式,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把人绑在铁床上滴蜡油这种示爱手法。
我想起他当初在病房里,远远瞪着黎日雄的尸体,连接近查看一下都不肯的模样。我原以为那是厌恶,现在看来,倒是近乡情怯了。
“我出车祸之前,你最后一次使用那台车,是什么时候?”孟婆又问他。
黎日翔想了一下。“应该是两、三天前,我不是很确定。但不是前一天就是了,如果是前一天,我应该会有印象。”
“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如果有的话,比如煞车失灵什么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你有近视吗?”孟婆忽然问了无关的话。
“嗯?”
“我看了我回国之前你的照片,你以前应该是有戴眼镜的对吗,日翔?”
黎日翔恍然,随即点了点头。
“是这样没错,但我近视不深,不戴眼镜也无妨。而且之前我眼镜掉了,刚好就在你回国之前那阵子,我到处找找不到,就干脆算了,反正我也刚好想配隐眼。”
我看孟婆双手抱臂,发出“嗯——”的低鸣。在地府跟我对弈,我下了手好棋时,孟婆长考时的模样,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唉,还真有点想念起他来,虽然现在孟婆也不过才放了两天假,还有九天。
“需要我再跟警察那边确认一次吗,少爷?”
大概是见孟婆的陷入苦战,阿蓝问道。
“嗯,不必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帮了我大忙,谢了。有需要我给你什么奖励吗?”孟婆跷着脚,以玩笑的语气问道。
没想到阿蓝却忽然转过身,面对孟婆站得笔直。
“既然如此,我就斗胆向少爷开口了。”
阿蓝脸不红、气不喘,直视着孟婆的眼睛。
“请让我今晚留宿在你房里。请您抱我,少爷。”
孟婆眨了眨眼睛。
“抱你……是?”他还问了蠢问题。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要我说得粗俗一点,请少爷上我、干我,或少爷想做什么都行。”
阿蓝说到这里,多少也有点节制,微微别过头:“……就像以前一样。”
我懂孟婆的震惊,我原先以为,阿蓝受到黎日雄的虐待,好不容易盼到虐待者被人魂穿了,孟婆让他解脱了,阿蓝要不就逃躲得远远的,就算为了混口饭吃留在黎家,也绝不会再让孟婆碰他一根手指。
但现在,阿蓝却主动要求孟婆上他,而且荤素不计。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久没到阳世,连凡人在想什么都摸不透了。
我看黎日翔立马站了起来。
“我先到外面去。”他神色僵硬,伸手就要开门。孟婆忙叫住他。
“等、等一下,日翔!不能离开我身边,你答应过的!”
黎日翔额角爆出青筋。
“……不然要怎样?你要我在里面旁观你们演A片吗?”
“不、不是,总之你不能走!那个,阿蓝……”
“少爷不愿意吗?少爷不喜欢我的身体,到没办法碰我的程度?”
阿蓝的嗓音微显沙哑,我看孟婆从出生以来,大概从没遇上这么左右为难的时候,说到底孟婆根本是直的,要他把鸡鸡放进男人的肛/门里,还是个肌肉少年,只怕有技术上的困难。
但阿蓝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他低下头,表情哀莫大于心死。
孟婆忙说:“不、不是这样,我很喜欢你……”
“那就请少爷抱我。”
阿蓝很快又抬起头,神色坚决。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想着少爷……想着少爷自渎。我知道这样不正常,我也知道这让少爷感到困扰。但是我……就是想要少爷,我的身体已经习惯少爷了,只有想着少爷,我才能够获得快乐。”
孟婆没有说话,倒是黎日翔已经忍无可忍:“我要出去了。”
他看孟婆神色慌张,又说:“我就在门口,可以吧?那里有张长沙发,我会自己准备棉被和耳塞,这样也不算违反约定。”
他说着,也不等孟婆是否答应,径自开了门出去,留下一脸困窘的孟婆。
阿蓝见碍事的人走了,主动脱起了衣服,就像那天骑马打仗时一样。
他穿着水蓝色衬衫,阿蓝自行解了扣子,从第一颗开始,一路拨到接近下/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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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诱惑孟婆,解扣子的速度特别慢,一面解,一面撂下半边肩头的衬衫布,露出那身海军陆战队都会自叹弗如的小麦色肉/体来。
阿蓝解到裤子,他脱去皮带,扔到一旁,又解开牛仔裤头,但却不马上脱去,只是敞开着裤头,他微张开腿,把内裤剥下一点,将里头已经半挺立的性/器主动拿了出来,握在自己手里。
我看见孟婆吞了口口水,阿蓝则深吸了口气,他站在孟婆身前,微侧着颈子,骨感的五指灵活地握住顶端,从柱身的最下部开始,一路抚慰到最上的冠顶,先是轻轻的抚弄,跟着手速加快。
阿蓝索性坐倒在床上,大腿跨开,就着仰视孟婆的视角,在性/器上来回抽动。
孟婆始终呆坐在椅子上,阿蓝手势不停,另一手竟伸进自己口腔里,指尖深入唇齿间,点在舌头上,开始舔舐自己的手指。
他喘息着,性/器挺立发红,蓄势待发,尖端沁出体液,弄得整个柱身晶莹光亮。阿蓝的手指也被舔湿,牵出湿润的银丝。
阿蓝把臀/部抬高了些,手指移到自己穴/口,将濡湿的中指一口气插进深处。竟就这样一手撸管、一手抽/插起后/穴来,这样双重刺激让阿蓝自己也销受不住,他频频挺腰,口里发出魅惑的呻吟。
“少、少爷……少爷,哈啊……”
阿蓝射/精了,白色的精/液射在他麦色的小腹上,房里全是淫靡旖旎的气味。
他把手从茎柱上松开,即使发泄过一次,那玩意还是挺得直直的,不愧是年轻人。阿蓝喘着气,眼角如丝,勾向坐在床侧的孟婆。
“你硬了,少爷。”他扬起唇角。
孟婆确实硬了。
我紧盯着孽镜台里的孟婆,孟婆气息急促,他一手压着下/体,另一手扶着椅背,眼楮里都是血丝。
孟婆还穿着西装裤,剪裁贴合的胯部明显高高鼓起,还有点潮湿。
我知道这对孟婆而言,可能是开天辟地头一次体验。在地府时,我几乎二十四小时内有二十小时都盯着他瞧,孟婆两百年的人生,跟性相关的活动,最多就是梦遗,可能连自/慰都没有做过。
这是孟婆第一次感受到,属于凡人的“欲/望”。来自于身体本能的、最诚实也最容易让人迷失其中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