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确定的只有凡人有生老病死,但我们没有。
孟婆的娘和孟婆不同,没有这么热心工作,常常会请休假离开醧忘台。
那天也是一样,我记得是阳世的冬季,孟婆的娘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递了假条,也没说要到哪里,一个人下到阳世,一去就是整整一个月,音讯全无,连孽镜台都找不到孟婆的娘去了哪里。
地府一个月,阳世便是三十多年,足够一个人活半生。
孟婆的娘回来时,手中就抱着着孟婆,好像才刚呱呱坠地不久,连头发都还没长全。
我问孟婆的娘:“孩子哪来的?”
孟婆的娘却说:“不关王爷你的事。”
后来,孟婆的娘就在奈河桥旁养育这个孩子,从哺乳到学步,从牙牙学语到知书达礼。
我常跑到奈河桥旁偷看孟婆的娘带孟婆,后面跟着大批地府八卦众,包括白判和乌判。
没办法,孟婆的娘当年可是地府第一美人,她抱孟婆回地府时,不知多少男性鬼差当晚愤而跳轮转台。
我从未在那个大剌剌的女人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那是母亲对孩子才有的,天下间仅此一人的温柔。
但这样的母亲,却在孟婆刚满九岁那年,选择了轮回转世,捐弃了神明不灭的灵魂,甘心在生老病死、肉/体衰亡的苦楚间沉浮。
就像现在的孟婆。
孟婆醒来时,仓库外已经完全暗了,伸手不见五指。
孟婆试图移动身体,但他很快发现,他的手被人固定住,就绑在那张铁床的床柱上。
那张床似乎有特别设计过,固定在仓库地板上,以黎日雄的体格,竟无法移动分毫。
但捆绑孟婆手腕的地方倒是十分细心,还加了绵榇,避免孟婆挣扎的时候弄伤身体。
孟婆身上的西装全被脱去,落在铁床四周,只留下最里头的内衣内裤。孟婆的腿没缚在床柱上,而是被对折起来,大腿和小腿紧贴在一起,用类似皮带的事物紧紧缚起。
这样的姿势当然不会太舒服,加上电击的余劲,孟婆眉头深锁,看起来相当痛苦。
但他连呻吟叫喊都无法,捆绑他的人在他嘴里塞了个口枷,口枷堵实了孟婆的嘴,皮带系在后脑杓上,勒得孟婆连呼吸的空余也没有。
我看孟婆侧过头,就是一阵呛咳,胸腹随着呼吸困难剧烈起伏,眼眶因缺氧而通红,泪水沁出眼眶。
我看得嗔目欲裂,但又什么也做不了。
有个人影走近铁床上的孟婆,照明的灯泡坏了,那人好像点了蜡烛拿在手上。
烛光映出黎日翔那张算得上是英俊的脸,光影飘摇间,更添几分阴森。
“哥哥,感觉如何?”
黎日翔问了世间变态都会问的问题,在铁床旁一屁股坐下。
他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抚上孟婆的腹部。黎日雄这人渣归渣,体格倒是挺不错的,孟婆这几个月每天都偷空在黎家大宅附近跑步健身,一如他以前在地府的习惯,黎日雄躺医院时掉的肌肉量很快又给孟婆练了回来。
黎日翔的用指尖点着孟婆,顺着孟婆的肌肉线条,一路滑上他的胸,隔着那件单薄的衬衣,覆上孟婆胸前的敏感点。
我看孟婆睁大眼睛,长睫毛下满是水气。黎日翔用姆指和食指并用,捏住孟婆因寒冷而挺立的乳尖,唇角一勾,在孟婆惊恐的目光下用力搓/揉。
他还不只捏,我看黎日翔还俯下/身,用牙齿咬住其中一边,又吸又舔,直到他高耸挺立。
这对身为在室男的孟婆而言毋宁太过刺激,孟婆弓起身体,随着黎日雄的动作上下扭动挣扎。
他张口想说什么,但口枷把他舌头压得死死的,孟婆连有意义的单词都发不出来,只能“呜——呜——”乱叫一通。
下凡到阳世以来,孟婆最有力的武器就是那张嘴。
现在被人封印,我看孟婆难得露出气恼的表情,被捆得死紧的身体微微发抖,双唇紧紧抿着,口枷都要被他咬穿了。
“我在东岳神庙时,看见大哥哭了。”
黎日翔玩完了乳/头,把那处弄得充血发红,那支不安份的手又往下移,移往孟婆还穿着里裤的下/体。
“大哥以前从来不哭的,就算是被我凌辱到受不了的时候,也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虽然那样的大哥我也最喜欢了,会让人更有把你彻底弄坏的念头。”
“我说以前常和大哥来这里玩,这并不是说谎,以前大哥真的很常带我来这里,还把断头兔子分给我玩,只要我吓哭,大哥就开心得不得了,大哥还会把狗的耳朵割下来,送给我当玩具。”
“但我最想要的玩具,其实是大哥你。”
黎日翔的手伸进孟婆的里裤,抓住了里头的物事。
孟婆的眼眶里都是泪,他喘着粗息,黎日翔的手指在里裤里动着,上下挪动着,中间还抽起手来,用舌头舔出指尖上多余的液体,不必看就知道在对孟婆做什么事情。
“我从那时候就给自己许愿了,有天一定要把大哥弄到手,我一直在等机会,等大哥把所有玩具都玩腻,把脑袋动到我身上为止。”
“大哥果然不负我所望,虽然那个讨厌的保镳拖了不少时间,但大哥终于还是忍不住对自己的亲兄弟动歪脑筋。”
我听黎日翔自顾自地说着,他说,他看见黎日雄准备了乙醚和绳子,邀他到后山仓库里,就知道黎日雄想对他出手。
所以他像今天一样,事先准备好电击棒,还准备了摄影机和刑具。
据黎日晶对黎家长子的评价,是“既残忍又无脑”。当时黎日雄满脑子都是怎么亵玩自己的弟弟,根本没料到把人当猎物的自己,会反而成为别人的瓮中鳖,就这样轻易着了黎日翔的道。
黎日翔对大哥做尽了各种黎日雄所能想象、所不能想象的事情,拜长兄从小身教言教之赐,黎日翔的变态程度只有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他还事先演了场戏,装成和大哥两人海上出游,连阿蓝都想办法支开了。
黎日雄被自己的弟弟监禁了三天三夜,被整到除了命以外什么都抛弃了,精神和身体都彻底崩溃,跪着求次子放他一马。
后来还是阿蓝先查觉不对劲,确认黎日翔所说的游艇上没有黎日雄的存在,搞到要报警,黎日翔才赶紧放了长子,还编了个故事说长子身体不适、两人临时下船到附近住宿的故事。
黎日翔还把过程拍成了影像,永久珍藏,一如黎日雄以前对那些少男少女们做的一样。
也因此黎日雄大气也不敢吭,过没几天就自请到国外流放,能离次子多远是多远。
我才知道黎日雄会忽然去留学,背后原因还不只一个。
第8章
“听说大哥车祸死掉时,我真觉得很可惜,我还哭了,一个人跑来这里大哭,是真的,因为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大哥这么好的玩具了。”
黎日翔一边说,一边脱下孟婆的里裤。
经过刚才的拨弄,孟婆毕竟是正常血气方刚的男性,灵魂和肉/体都是,即使在这种状况下,下/体还是老实的充血发红,高高挺立在孟婆的小腹上。
孟婆满脸燥热,耳根到耳背都是红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我以外的人面前曝露性/器官,还是在这种羞耻的捆绑姿势下,我看孟婆干脆闭起眼睛,咬紧口枷别过头去。
“但大哥果然不负我所望,我一直好想再跟你玩一次,要不是哥哥逃到国外,还有那个难搞的跟班,大哥早就完全成为我的东西了。”
“在东岳庙里看见大哥哭了的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虽然你变得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但把大哥你弄哭也不错,大哥哭起来真好看,可惜那时候没带相机,但不用担心,我现在带了。”
床头有个像是手机架的东西,从孟婆醒来开始,手机镜头就对准着孟婆的身体。
黎日翔松开握住孟婆性/器的手,微微一笑,孟婆似乎预感到什么,才瞠大眼睛,黎日翔拿蜡烛的右手微微一倾,里头蓄积的蜡油便往下滑落,全数滴到孟婆高挺的性/器上。
“呜……呜!呜嗯——!”
孟婆抽动身体,被皮带缚住的双手死命挣扎,但无助于缓解那种锥心刺骨的疼,孟婆痛得咬牙瞠目,眼睛里全是水气,泪水不受控制从颊上滴落。
直到热蜡受了凉,在孟婆的柱身上干涸,疼痛才稍微减轻。
孟婆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微微失焦,黎日翔伸手抹去他的眼泪,放在唇边舔着。
“这样就受不了了吗?哥哥,但我们才刚开始而已啊……”
黎日翔举高蜡烛,刚要挪到孟婆的胸口,仓库的门便被人撞开,有人一把抓起次子的手,往后一扭。
黎日翔吃痛,回头想要反击,但对方没给他机会,加上仓库里面暗成一团,那人拉高黎日翔的手,逼他丢掉手上蜡烛,跟着在他膝窝上狠狠踹了一脚,力道大到几乎把次子的脚骨折断。
黎日翔惨叫一声,就地跪倒下来。那人反手便扯住黎日翔的衬衫领子,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然后再一拳、再一拳,我听见类似鼻梁骨断掉的声音。
孟婆这时出声闷哼,那人似乎才注意到孟婆还被束缚着。他丢下被打到脸歪一边的次子,冲到铁床旁。
孟婆别过头,示意他先解开口枷,那人连忙把皮带撕开,孟婆的唇舌总算恢复自由,劈头就抱怨起来。
“太慢了!你为什么不在蜡油滴下来前就先进来啊?可恶,真的很痛耶……呜……”
“抱歉,是您说要先让二少爷讲完话的,因为您和二少爷当年发生什么,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得让二少爷自己说出来才行,您昨晚是这样交待我的……”
那人跟着解开孟婆的双脚,他小心地解开缚住小腿的皮带,过程中指尖还微微颤抖,仿佛深怕碰破了孟婆一点皮。
孟婆的那话儿还高高挺着,以致于那人俯身替他解束缚时,只能正对着孟婆裸露的性/器。一时仓库里的氛围有点尴尬,好在那人手脚很快,仿佛熟练于此,解了双腿的束缚,又去解孟婆的双手。
双手束缚一解放,孟婆便迫不及待地直起身来,那人还准备了毛毯,仿佛早知仓库里的情况,他用毛毯裹住孟婆几近赤裸的身体,在他身边蹲踞下来,戒备地看着还在地上哀嚎滚动的次子。
“不管怎样,谢了,阿蓝。”
孟婆叫了那人的名字。
我看那个年轻的保镳瞪着地上的黎日翔,脸上表情阴沉的可以杀人。黎日雄整张脸都歪了,阿蓝下手没在客气的,看起来在外头忍很久了,铁门的门栓是被踹开的。
他走到次子身后,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将他背向压倒在铁床上。
黎日雄满头满脸是血,他喘着粗气,一脸难以理解地看着转着手腕、坐在铁床边皱眉等待疼痛过去的孟婆。
“你……你不是和他闹翻了吗?”
次子抹着脸上的血,呛咳了两声。
“我、我问过日勇,他说你最近都在大姊房里,根本没跟阿蓝碰到面。而且我有确认过,你从进庙到离开庙,根本没和阿蓝说过半句话,也没有传简讯或打电话的动作……”
“我是没有。”
孟婆爽快地说。他似乎颇为疼痛,一直用毛毯捂着下/体,眉头也紧紧缩着。
“但日翔,如果你不想让我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就不要大剌剌的把我的照片钉在自己房间,还贴了一整面墙,而且一部份还是裸照,我看到不怀疑你也难。”
“你、你调查我?”次子露出难以致信的表情。
“知道自己的车被人动手脚后差点车祸死掉,任何人都会把家里的人从头到脚调查一遍吧?毕竟攸关自己小命……可恶,真的好痛。”
孟婆说明过程中还不忘抱怨,满脸都是委曲。
“不过你安心,调查你之后,你的嫌疑已经洗清了。你只是个单纯的狂热粉丝兼变态,而且心思也没有细腻到懂得在大姊的房门下放信指路。”
黎日翔一点也没安心的表情。
“但你怎么知道,我是今天要下手……”
“这个啊,如果你要用我名义订去意大利的机票,就不要用公司的计算机啊!你知道公司计算机可以用共享网络相联,只要用信息室的ID就可以任意查看任何一台计算机的数据。”
孟婆叹了口气。
“你打算跟大家说我搭今天傍晚的班机,到意大利玩两周吧?话说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关我关两周吧?照你这种玩法会死人的啊!”
“但、但是地点呢?你应该不可能记得这个地点……”
“喔,这个啊,你贴在墙上的照片,有几张有拍到这里。再加上这几天你只有一有空就会往这里跑,是在准备这些玩意儿吧?铁床和那个门栓看来都是新的,我本来看到照片,只大概知道是在后山这一带,还好你自己带了路。”
“我在你订机票那天,就告诉阿蓝时间、地点,还告诉他可能需要破门而入、请他带工具,然后如果我和你在讲话,先你把话讲完,我打Pass给他再进来等等的细节。”
孟婆说着又哭丧着脸。
“但我没想到你会用蜡烛,早知道就让阿蓝带个冰包过来了,痛死我了……话说你到底为什么会想把蜡油这种东西滴到男人的……男人的那种地方啊?你自己滴两滴看看,真的很痛耶!”
我记得孟婆以前最是怕痛,神明虽然没有生老病死,但被打到还是会痛,就像虽然不吃饭也无妨,但对食物、对性/爱还是会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