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虫没有和你一起来么?”
“他来没来我进校门的时候你们不都已经知道了吗?”堂洛斯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如果你们要他来,在发邀请的时候应该说清楚,毕竟大家没那么熟,没那么多默契。”
几位站在雌虫金字塔塔尖的校长和院长没在意他不客气的话:“我们本来就不希望他来,现在只是确认一下。”
堂洛斯嗤笑一声:
“校长呢?”
副校长之首的那只雌虫回答他:
“他有事。”
“我之所以愿意来,是因为他是我老师的老师,既然他不在,那我改天再来拜访。”堂洛斯作势起身。
“你想要我们的支持,说服校长是不够的。”
堂洛斯重新把屁股坐回去,抬眼看他们:
“你们何尝不需要我的支持。”
“你应该知道匪邦是在我们的默许下存在到今天的。”有个院长提醒他。
“多谢各位手下留情,我才没死几个兄弟。”堂洛斯口气发冷。
“艾诺,别上来就把气氛搞这么僵硬,记得我们坐在这里的目的。”还是一位副校长口气温和,提醒那个院长,也在提醒堂洛斯:“你应该不会那么天真,觉得有王虫的支持就万事大吉了。”
“虽然我们都需要彼此,但现在我非常困惑,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堂洛斯对他提王虫的话置之不理,对面态度不好他也忍不住讥讽:“但愿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否则谈什么合作和支持?”
“雷德太软弱,你又太莽撞,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是值得信任的。”每一位校长和院长都在打量他,他们心里有一把尺,堂洛斯之前的表现并没有让他们满意。
“就凭你们至今一事无成。”堂洛斯觉得他们的自信有些可笑。
“或许吧,但你今天能坐在这,靠的不过是王虫罢了。”这才是让这些坐在塔尖的雌虫不满的地方:“你和雷德一样,对雄虫还留有幻想,他的下场还不足以令你警惕吗?”
堂洛斯眼神一厉:
“你们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老师。”
“他死了。”那些雌虫冷漠地说,似乎嫌这三个字不够分量,一个院长强调道:“死的毫无价值。”
堂洛斯霍地站起来冷眼瞧他,放出双S的威压,对面的雌虫顿时哑了很久。
“果然,王虫让你晋级了。”
“说明晋级是双向的,不一定必须先有双S雌虫再有王虫,反过来也是可行的。”
校长和院长们眼里燃起一丝狂热,见堂洛斯沉默不语,知道他愠怒,就缓声安抚:“我们曾对雷德寄予厚望,爱之深责之切,希望你能体谅。但雷德的事再一次证明一点,雄虫并不可靠。”
“你想说什么?”堂洛斯面色没有转晴。
“我们不信任王虫。”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堂洛斯冷笑着转身,正要抬脚离开,身后传来阻止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听听我们的理由再做决定。”
堂洛斯偏过头,露出面部凌厉的轮廓,紧绷的线条昭示着他此刻的不耐与怒火。
但老练的雌虫明白对于迷信爱情的年轻雌虫而言,他们的雄虫是不可挑衅的话题,可那毕竟是王虫,值得为之一战。
“你应该不会天真地觉得自己是唯一正面反抗的雌虫吧?”副校长提问的口气嘲讽:“四百年前发生过,全国境内一亿两千万只雌虫武装暴动,但是最后失败,亿万身经百战的高级雌虫几乎全部死亡,你猜为什么?”
堂洛斯瞳孔剧震,没有说话,副校长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当时的虫皇手握王核站在皇宫的高墙上,打入首都的所有雌虫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开始互相残杀,他们流的血让护城河红了整整一年,你今天去一些偏僻地方扒砖缝,还能挖出干涸的血垢。
虫皇不费吹灰之力就平息了一场席卷全国的□□,还挖出那些死掉雌虫的虫核给王核补充能量,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雌虫敢公然反抗帝国的统治。
一亿两千万,都城塞不下他们的尸体,整个帝国都在流血……那么多死尸,可怜的雌虫们又决定要接受命运了,可是……总有很多雄虫让你不敢接受这样的命运。”
副校长无不唏嘘地说:
“你让我相信王虫描绘的美好明天,怎么信?
移民工程太过荒诞,帝国有多少雌虫,多少低级雌虫,而雄虫,仿佛是另一个物种,虫口结构决定了帝国的现状,如果不消耗掉低级雌虫,那对整个社会来说都是负担,你匪邦负担得起吗?
雌虫好斗,为了争夺雄虫可以你死我活,这是本能,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法动摇的本能。
或许是因为王虫宠爱你让你产生错觉。是,他的确有本事替你扫清竞争者,你是双S了,你也有本事。
但帝国更多的是没什么本事的雄虫,离开了“法律”保护,就会有成千上万的雌虫反噬雄主。
这也没什么,弱肉强食而已,对那些软弱的雄虫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被雌虫豢养,只要恪守宠物的本分就好。
帝国的做法其实没有错,只是颠倒本末,还强行续命这么多年。
你应该明白有些仇恨一旦揭开,就是不死不休,你的天真不能改变我们和雄虫势不两立的局面。”
“你们想要做什么?”堂洛斯隐隐恐惧听到那个答案。
“你爱着王虫,这可以理解,雄虫对雌虫的吸引力是天生的,但你也该睁眼看看那么多死掉的雌虫,是他们的血为你铺平前往匪邦的道路!”
“那一战雌虫占据绝对优势却依然败了,就因为虫皇手上有王核,如果王核在我们手上,情况就会大不相同。”
副校长的拳头狠狠捶在桌上,一条裂纹从他拳下蔓延到堂洛斯面前,他盯着堂洛斯:“只有你能做到,挖出他的虫核,只要…”
他没能说完具备堂洛斯暴走的精神力拍到会议室的后墙,呕了一口血,仍不放弃,盯着堂洛斯通红的双眼解释说:“我们有办法保证他不会死,你想想看!只要他一天是王虫,他就一天掌握你的生死,我知道你喜欢他,当然……他那么漂亮,但更适合拔掉獠牙磨平爪子关在家里不是吗!
而且他还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包括他自己!”
“住口!!”堂洛斯暴怒,精神力束成尖枪狠狠刺过去,当场就要了结他的性命,旁边的几位校长院长急了,冲过去阻拦:“冷静一点!意见不合很正常,没有打斗的必要!”
“首领,不能在这杀啊!”堂洛斯带来的雌虫也上前阻拦。
那根带着满满杀意的尖枪擦着副校长刺穿会议室的后墙,血珠从他脸上滚下,他骇然地看着宛如杀神临世的堂洛斯,在等级压制下动弹不得。
“再说这种话,你们都得死。”堂洛斯一一看过屋里所有的雌虫,确保他们明白自己的认真。
差点死掉的虫却不明白,犹不死心地扯嗓子咆哮:“你别做梦了!争夺主导权是强者的本能,弱肉强食是世界的秩序,王虫给了你幻觉,让你软弱,但只要你尝过那种滋味你就会明白只有这个办法!
让那些恶心的,软弱的雄虫从不该在的位置上滚下去,你难道不恨他们?这是报复!迟到了一千年,但也该到了!”
他不明白堂洛斯为什么会拒绝。明明已经身居高位的雌虫,却仍要在家里卑躬屈膝,忍着雄虫肆意的践踏,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再怎么努力也挣脱不了这座名为雌虫的牢笼。
他恨啊,他恨所有雄虫,更恨所有甘心下贱的雌虫,恨这些还抱有幻想的雌虫,软弱至此,凭什么晋为双S的不是他。
“恨,我也恨你们。”堂洛斯的眼里几乎快滴出血:“如果这是铁律不可改变,那我的存在又算什么?
你说的每个字都让我非常,恶心。
我再说一遍,谁再打他的主意,谁就得死,我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大家的评论看起来我仿佛在写恐怖小说
掐指一算,应该还有十一二章完结叭,倒计时开始,下个坑应该开和波ss日行一善的主攻坑,大家感兴趣的戳戳专栏吧。
虽然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人鱼,最近突然好喜欢人鱼肉,狗血爱好者想写一篇要素过多的文,这只波ss是只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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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虽然早有准备, 但依旧被恶心的不行,堂洛斯和他们闹得不欢而散,带着己方的雌虫一路无话直到校门。
走在路上碰见些下课的学生, 不长眼上来挑衅的虽然没有, 但大多脸上也明晃晃写着“这就是王虫的雌虫”的字样, 仿佛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令虫不快。
堂洛斯阴着脸正要出校门, 之前那只给他们带路的亚雌跑着追上来:“堂洛斯上将!堂洛斯上将!”可能因为腿短, 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堂洛斯停住回头看他:“还有事?”
“校长…校长叫您。”那亚雌艰难地吞咽口水, 两手撑着膝盖一副快要跑死的样子:“您走的也太快了。”
不走快点他怕控制不住在学校杀虫,堂洛斯皱眉问:“他在?”
“在…在啊…”那亚雌似乎有些害怕, 讨好地笑笑:“我带您去。”
“刚刚会议室里他也在?”堂洛斯声音发冷。
“我, 我就是个接待的,我也不知道啊。”那亚雌哭丧着一张脸:“要不您当面问他吧。”
这只小虫子好像要哭了, 堂洛斯有些无语,军校是碰到什么招生危机了么, 怎么这种素质的也能呆在中央军校,还是说他们专门学这个的,就是用来对付他们这种耿直的雌虫的, 堂洛斯叹气:“走吧。”
……
“校长真的挺忙的,刚刚应该不是故意不在…您…别生气?”
亚雌一路小心翼翼地看他, 虽然不知道会议室里发生了什么,但这只闻名全国的叛将看起来脾气很糟糕的样子。
堂洛斯扯出个假笑,没有说什么,这回他们没有上走,反而一路下到地下室。
“校长不住天上改刨地去了,玩什么?”
校长室在顶层, 他偏故弄玄虚在地下见他,要么是他这个校长被排挤架空了,要么是他这些年发展出了什么新癖好,无论哪个堂洛斯觉得都不是好消息。
亚雌为难地笑了下:“我,我哪知道啊…”
堂洛斯没好气:“算了,到底了吗?”
再深下去他就不能走了,顶楼万一出个什么岔子他还能破窗而逃,地下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到了到了。”
那亚雌推开一扇铜门,里面却没有虫,堂洛斯眼神一变,左右两只雌虫就掐住那只亚雌:“你什么意思?”这里只有一条通道,等他们进去把门一锁就是个笼子,校长发疯了在笼子里见他?
“我,我,我…校长明明就叫我带你来这啊!”亚雌声音带出明显的哭腔:“等等,我问一下。”
他掏出终端,堂洛斯带的雌虫没有松手,亚雌也不敢求,呼吸和声音都从狭窄的气道里出来,表情可怜又委屈。
这个地下室没信号,亚雌拨了几次都没联系上,勉强笑了下:“要不出去等?”
堂洛斯道:“我们走,告诉校长,作为晚辈我已经给足了面子,他如果真想见我,就去以前雷德住的地方找。”
亚雌诶了一声,没敢多话,一行虫打算原路返回,可突然,堂洛斯神色一凛,下意识挡在两只匪邦雌虫前面:“谁?”
异样的气息逐渐充满这条咽喉一样狭窄的通道,被廊灯照亮的道路尽头缓缓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几只雌虫的脸色慢慢变得雪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来者。
他容貌清隽,尽管嘴角噙着温和的笑,但看起来依旧显得漠然,长的和木凌有三分相像,但有别于木凌霸道凌厉的美,他有他清冷的风情。
“虫皇。”
他竟一只虫到这,完全不顾及顶楼有几只幻想囚禁所有雄虫的疯子,堂洛斯斜了带路亚雌一眼,他仍战战兢兢,却在虫皇出现的刹那舒了口气。
“校长呢?”他问亚雌。
“待会儿来…”亚雌虚弱地笑笑:“我也是没有办法。”
“堂洛斯,终于见到你了。”虫皇微笑着款步走来,带着可怖的威压,逼得他身边两只雌虫站不住跪下:“首领…跑…”他们甚至难以保持神志,十指陷入墙皮却依然在往下滑。
“跑?”虫皇轻笑一声:
“我怎么能让你跑了呢,费那么大功夫才见到你。”
“军校知道你在这吗?”堂洛斯问。
“有什么区别,再怎么狂妄自大你们还是雌虫,只要是雌虫又怎么可能拦得住我想做的事情。”虫皇叹了口气,似乎在为他感到可惜:“如果木凌来倒是可以做些什么,可他为什么不来呢?”
堂洛斯冷笑:
“他来了你还有命留下吗?”
虫皇似乎听到什么可笑的话:“难道他还会杀了我,他的雄父?为什么,为了你?”
“不为我,为他自己,他也必须杀了你。”堂洛斯说。
“不不不,他终究是只雄虫。”虫皇笑叹一声。
“他是木凌。”堂洛斯轻声道,他盯着虫皇:“你来这…为了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