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两种人格间都有个共同点,就是绝不能提及宋成玉,每次涉及到关于宋成玉的事,这小子都会立刻变脸。
可到底是为什么啊?好像宋成玉表现的完全不认识他一样,难道这两人之间还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算了,这些也不关他的事。陆西冷哼一声,把自己的脸转到另一面,不去看他。
畅晚却笑了:“怎么,被说中了心虚?”
陆西后脑勺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你看看,就这么不甘寂寞,不想理他还上赶着往自己脸上贴金。
畅晚:“哦,我知道了,因为我只关心宗主不理你所以吃醋了?”
陆西:“……”
畅晚:“哈哈,没想到你还挺自作多情。”
陆西:“……”那说的是你自己吧!
畅晚:“看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允许你喜欢我好了,不过这件事我要提前说好,既然是你一厢情愿,就别妄想着我会为你付出什么,更别奢望着两情相悦。”
陆西:“……”真想把我袜子脱下来堵住他的狗嘴。
畅晚:“不过从今以后你就只能对我一个人好,至于那个什么二十三的,你不许再给他多余的东西,也不许特殊照顾他,如果被我发现别怪我不客气。”
陆西一脸黑线:“……说完了?”
畅晚:“还有以后你要抱着我睡。”顿了顿,“我睡不着的时候要拍我,直到我睡着为止。”
不知道为何,原本肺要气炸的陆西,听到这句话忽然忍不住笑了,“敢问你贵庚?”
畅晚眉间一蹙:“十七十七的,之前不是说过吗,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陆西:“我七岁就不用别人拍我睡觉了。”
畅晚闻言微微一笑,就像捏住了陆西把柄似的,胸有成竹:“你可以不做,不过从此以后你不能靠近我分毫。”
陆西:“……”
我求之不得好吗!
这人到底是哪来的迷之自信啊?!还用这威胁他?
刚才我受伤的时候你把我扔在后面转身就走,现在又让我只能对你一个人好,又要每天拍你睡觉的,敢问你脸皮这么厚是谁给你的勇气?
陆西看着畅晚得意弯起的嘴角,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来这个误会一时半会是解释不清了。
两人回到落脚的客栈,就看宋成玉的房间外围满了乌泱泱的弟子,几个人端着热水盆,在房门口来来回回的走,急得跟没头苍蝇似的,看来宋成玉的情况不是很好。
陆西走过去,正好撞见从里面出来的大师兄,他张嘴还没来得及问宋成玉伤势如何,就看大师兄手里染满血色的水盆当啷一声摔在地上,大喝道:“师父昏迷这么久,你死哪去了!”
说着挥起一掌就对陆西迎头拍下,那宽厚的掌心马上触及到陆西的左肩上,粗壮的手腕被身后的畅晚一把抓住,速度之快,他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是何时出手的。
大师兄顺着那截纤细的手腕看去,整个人的表情都滞了一下,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张开的嘴唇都有些不由自主的打颤。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柔弱可怜的小师侄么。
简直就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作者有话要说: 畅晚:把他打坏了谁晚上拍我睡觉。
陆西: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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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1
陆西也没想到这个臭崽子居然会出手帮他。
畅晚对上大师兄惊愕的目光, 阴森的表情一闪而逝,转而露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师父刚才为了救我,肩膀被怪物刺伤流了好多血, 好不容易才止住,大师叔这一掌下去会打死师父的!”
说到这,大师兄朝陆西左肩一看,果然看到了一截露在外面的黑色足刺, 因为陆西的外袍本身就是黑色,加之此处光线也暗,他根本没看到陆西身上还受了伤。
此刻被畅晚一提醒,大师兄脸色也有些尴尬, 慢慢收回了手,语气仍旧生硬:“受了伤就回去休息,在这站着也帮不上忙,就会添乱。”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木盆, 快步下了台阶去灶房换热水。
看着屋里忙进忙出的弟子,陆西也想挤进去看看宋成玉到底怎样了, 可是这些人防他就跟防贼似的,一个个把门口堵得死死的, 就是不让他进, 陆西心里憋着一股火,这时候也不好发泄, 总不能在这个关头跟他们打起来吧。
反倒是畅晚,一问宋成玉的状况,就有人带着他进去看。
陆西站在门口,朝里面隐约瞥了眼,最后只能转身离开。
他回房间坐在床上, 把左肩上的衣服撕开,看着嵌进肉里的足刺,揪住露在外面的一截想再次尝试拔/出来,然而足刺上那些纤毛都紧紧勾着里面的肉,他每拔/出一点,周围的红肉都会被带来一块。
虽然受伤的地方离心脏还有点距离,可照这么拔下去,他不失血而亡,也要疼死了。
陆西抹掉头上的冷汗,忽然想到了之前任务奖励中的三种药,其中一个不就是生肌丸么?
要不干脆狠一点,把这根足刺一把拔/出来,然后在拔/出的瞬间吃下生肌丸,这样即使疼也只会疼一会,反正长痛不如短痛。
想到这,陆西赶紧从系统里找出那颗土黄色的药,放在手心里刚要往嘴里放,就听房门突然被推开,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吓得他赶紧用意念把药收进系统里。
畅晚见陆西坐在床上,赤着上身,右手还紧握在足刺上。走过去,嗤笑一声:“这么拔/出来,那些勾断的倒刺会留在你的肉里,在你的经脉里任意流走,最后你全身上下都会长满大大小小的肉瘤,变得跟肉葡萄串一样,哈哈哈,这么说起来我还挺期待的。”
陆西一脸愕然的看向他,不知道这臭崽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在故意吓唬他,不过握着足刺的手还是缓缓松开,他刚才已经拔/出来了一截,不会已经把上面的倒刺儿给勾断了吧?
陆西咕咚咽了下口水:“不拔的话怎么把足刺取出来?”
畅晚见他一脸希冀,故意卖关子:“很巧,我刚好知道,不过等价交换,你得先答应我个条件。”
陆西:“……”臭不要脸,忙还没帮就先谈条件了。
不过也无所谓,我先答应你,等你帮我把足刺拔/出来我再反悔,反正口说无凭,你也没让我签字画押什么的。
陆西佯装答应:“有屁快放。”
畅晚捏住他汗津津的下巴,稍稍抬起:“把你的阳气渡给我。”
陆西皱着眉甩开:“阳气?你不是说自己不是鬼么,怎么还要阳气?”
畅晚:“我确实不是鬼,可我也不是人,为了待在你们身边不被发现,还是需要阳气来维持人形的。”
陆西想了想,一口阳气好像也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便问道:“那要怎么给你?”
说到这,畅晚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指了指自己的嘴:“从这灌输进去。”
看着那两片殷红的薄唇,陆西愣了许久才说出自己的理解:“该不是,让我亲你嘴吧?!”
畅晚哼笑一声,好像被他的异想天开逗乐了,“想的倒美,等你待会给我的时候,就知道是不是亲了。”
看着畅晚阴飕飕的眼神,陆西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自己是不是又草率了……
协议达成后,陆西按照对方要求,仰面躺在床上,就看畅晚穿着鞋踩上床,跨过他就要坐下来,吓得陆西赶紧喊停。
陆西:“等会!你往哪坐呢!”
畅晚理都没理,掰开陆西反抗的手,径自坐下,把陆西肚子里的隔夜饭差点压出来。
他从自己头上薅断一根头发,在那截露在外面的足刺上缠了几圈,奇怪的是发丝一缠上去,勾在肉里的倒刺儿就像是被驯服的小兵似的,一根根都乖顺的贴附在足刺上,被畅晚一把拔了出来。
眼看半尺长的足刺马上就要拔/出体外,没想到拔到一半,畅晚忽然停了手,对一脸莫名的陆西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要是帮你拔/出来,你反悔怎么办?不然这样,先把阳气渡过我,我再帮你把剩下的一半拔/出来。”
陆西目瞪口呆的看着悬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脸,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该傻的时候他倒不傻了。
陆西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你要搞什么幺蛾子,我非把你头拧下来!”
畅晚看他闭上眼,不看自己,伸手捏开陆西的下巴,刚要俯身下去,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他动作一顿,嘴角缓缓绽开一抹弧度。
在门外的二十三跟大师兄打探陆西的情况,听说孟师兄受了伤,特意回去找来金疮药给他,也不知道伤的严不严重啊。
今夜大家都忙着照顾师父,也没人有闲暇时间来看孟师兄一眼,加之他在宗门的人缘也不是很好,二十三担心的一路跑来,摸着黑没看清路,还狠狠摔了一跤,膝盖都摔破了,把裤子染红了一块。
此刻他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了,眼看房门近在咫尺,他跑上台阶刚要敲门,就听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二十三:“……”
他举起来要敲响房门的手一顿,隔着门板听着屋内的声响,脸渐渐红到了脖子根,孟师兄在跟他徒弟做什么啊,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二十三站在原地,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将门推开一条小缝,推开的过程中还不断给自己打气,他才不是想偷看,他只是担心孟师兄。
顺着敞开的缝隙朝里看去,却看到床上两道叠合在一起的身影,屋子里光线很暗,只能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摩挲,可从侧面看,两人的嘴就像对在一起似的。
他看孟师兄闭着眼,面颊微红的样子,忍不住蜷缩起袖子里的手指,口干舌燥有些回不过神。直到畅晚忽然转身,腥红的眸子睨了他一眼,吓得二十三赶紧掉头就跑,连打开的门缝都忘了合上。
那种被抽干力量的感觉消失了,陆西虚弱的抬起眼皮,就看畅晚一脸吃饱喝足后的餍足样,再看自己肩膀上的足刺,已经被拔/出去扔到了地上。
之前畅晚说要渡阳气给他,他还以为就是吹两口气那么简单,没想到居然这么疼,简直就跟抽骨髓一样,像是在骨缝里打进去一根针,身体的所有精力都在一瞬间流干了。
怪不得那些被妖精吸了精气的凡人会死,原来被吸阳气是这么痛苦的事情,现在陆西连抬起手指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一阵风顺着敞开的门缝吹进来,围帐轻摇,床头的烛焰摇曳不止,陆西也冷得打了个寒颤。
畅晚难得好心的帮他穿上外袍,把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他身上。
陆西却看着敞开的门缝有些奇怪:“门怎么开了?”
畅晚微微一笑,眼底透出一抹戏谑:“刚才我没锁门,大概是被风吹开了。”
说着把陆西身上刚盖好的被子掀开一角,自己就要钻进去,陆西赶紧按住他:“去把门锁上!”
畅晚:“我在,没必要。”
陆西:“什么有必要没必要,有风!”
“麻烦。”畅晚皱着眉抱怨一声,还是下床去把门关上,转身回来时陆西已经团起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个蚕蛹,意思明显是不想跟他睡一个被窝。
看着陆西戒备的神色,畅晚在旁边躺下,周身温度顿时低了下来,命令道:“抱我。”
陆西:“抱个屁,我现在胳膊都没力气抬!”
畅晚转身阴恻恻的看着他,一双眼睛隐隐浮现出丝丝血红,把陆西盯得一阵毛骨悚然。
他把被子掀开,给对方看了看自己还在发抖的手:“我是真没力气,谁像你一天到晚就会骗人。”
畅晚望着陆西伸到面前颤颤巍巍的手,静静的看了一会,在确定他没说谎后,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一下钻进被窝,抱住陆西不耐烦的拍了拍:“你怎么就这么弱,吸了点阳气而已,连胳膊都抬不起来。那今晚我就先勉为其难的抱着你睡,等你恢复得加倍还我。”
陆西生无可恋的被他抱在怀里,就像被豺狼虎豹扼住咽喉的猎物。他难受的挪动一下身体,结果头一抬,嘴角不小心撞到了对方下巴上。
抬眼就看畅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臭崽子还打趣他:“要偷亲连我睡着都等不了吗?”
陆西:“我真没想……”
畅晚叹口气:“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下不为例。”说完就闭上了眼。
陆西望着黑黢黢的棚顶难以入眠:“……”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20 21:16:19~2020-11-23 20:5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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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2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 陆西这一觉睡了好久才醒,睁开眼皮时身边已经没人了,他起来尝试着活动一下筋骨, 肩膀的疼痛感缓解不少,扒开衣服一瞅,昨天用纱布填补起来的血窟窿居然已经开始结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