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月光的剑打起来了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四字说文
四字说文  发于:2021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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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衡瑶光原来是个大笨蛋。
  越是关心,越容易关心则乱。
  居然在本座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什么叫笨蛋,这就是笨蛋。
  再看这人长得如此好看,活像空心木头,美则美矣,又傻又呆,极为好骗。
  谌引当即打蛇棍上,冷哼道:“你在本座面前,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衡瑶光便眨了眨眼睛。
  他微微垂下眼帘:“我明白你只是看中我的相貌。但你修为高深,又怎能学宵小行径,横加威胁?”
  谌引听罢。
  也的确有几分道理在里面。
  有的上古凶剑,他没见识过某位剑修栽赃陷害的本事。
  谌引一心一意觉得美人是空心木头,又傻又呆。
  就算他满口胡言乱语,全是谎话,美人也会点头说对,绝不怀疑。
  时常幻想着要称霸一方,为所欲为的凶剑,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距离完成这个幻想,只是两句话的距离。
  于是他说。
  “本座自然是修为高深,无人可敌,你既知晓自己空有皮囊,就该好好端正自己的身份。”
  “想要让本座不伤害你的朋友,可以,你且说说,若是本座和你的朋友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79.
  两句话说至此处,谌引颇有种达成梦想的感觉。
  他很是满意自己的表现。
  至于裘之语的震惊,魔修的走神,纪孟时的一言难尽,醒霜的连连叹息。
  都被他一同忽略,杳无行迹。
  这好吗,这挺好的。谌引想。
  尤其是在衡瑶光轻颤睫羽,抬眼望他一眼,又别过头低声应答时。
  这种达成梦想的感觉,全然圆满。
  衡瑶光启齿的话语,又低又沉,宛似带着几分委屈,细听却品不出任何情绪。
  衡瑶光应了两字,“救你”。
  谌引一听,再一看那神情,他心潮澎湃,暗自捏住了手里的剑鞘。
  谌引想。
  他这么委屈,一定是被本座欺负得很惨。
  太好了。
  本座就是这么坏,本座喜欢欺负人。
  80.
  有的凶剑并不知道。
  他看起来如此凶神恶煞,如此不讲道理。
  在旁人眼里,却真的相当离谱。
  譬如裘之语。
  思来想去,也没想通,这位谌公子究竟和以前区别在哪里。
  说变了声音,没变脾气。
  看起来这么随心所欲,做事这般狂妄自大。
  偏偏面对衡公子,还是一如往常。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裘之语连连摇头。
  裘之语同魔修道:“你肯定不知道,现在他的样子,还跟当初一样。”
  魔修却答:“这算什么,以前师父还没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非要骗我他是我师娘。”
  而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纪孟时,他神情复杂看上片晌。
  纪孟时叹息着说:“当初,谌引分明对仙君很是不喜,甚至摔烂了仙君的玉冠。”
  听到此处,裘之语不免感叹:“爱情实在伟大。”
  魔修也深以为然。
  纪孟时点了点头,到底心中唏嘘。
  说不准是爱情还是命中注定,总之纪孟时觉得,自己听倒霉的。
  除魔卫道这么多年,游历四方行善积德。
  到头来,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只喜欢自己的剑。
  乍听之下,虽然惨。
  但纪孟时侧头看了看旁边的人影,又不免几分庆幸。
  还好没有一头撞死在衡瑶光这棵树上。
  毕竟。
  衡瑶光不喜欢他,归根结底,应该也是因为他不是一把剑。
  81.
  谌引这几日可谓顺风如意,想有就有,应有尽有。
  虽说他强取豪夺,得到了衡瑶光委屈隐忍的示好,但堂堂上古凶剑,自然也不在乎别人是否真心喜欢。
  反正只要自己看上眼,其余如何,也不重要。
  持着如此心态,谌引觉得自己甚是开怀。
  当然。
  偶尔为了欺负凡人,他也会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譬如一起出去吃饭,朋友爱吃辣,他不爱吃,那要点什么菜。
  再比如夜里睡觉,要是自己梦里唤了别人的名字,衡瑶光会不会吃醋。
  一言以蔽之。
  上古凶剑,他挺无聊的。
  他无聊到成天盯着衡瑶光,想看看这人究竟有多木头。
  最后,谌引得出一个结论。
  衡瑶光这个人,之所以能被另一个自己看上,纯粹是空有皮囊。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床也不会铺。
  还是本座勤勤恳恳、不辞辛劳,每天自己为自己铺床。
  铺完转头,就看衡瑶光站在一旁,也没想过搭把手。
  这真的很不好。
  谌引只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传授衡瑶光他独创的铺床绝技。
  枕头如何放,被子如何铺展,床头要怎般布置,榻下应垫何种绒毯。
  谌引耐心传授,一一讲解。
  衡瑶光便垂着眼帘,狀似专心地听。
  谌引问:“有没有觉得本座很是厉害?”
  衡瑶光轻轻颔首。
  谌引又问:“那本座与你的那些朋友相比,谁更会铺床?”
  衡瑶光:。
  沉默良久,一直在装可怜的天下第一剑修,自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抹消的惆怅。
  衡瑶光说:“我没见过他们铺床。”
  谌引点了点头。
  等等。
  谌引道:“那你就不会大胆假设一番,本座与他们相比,究竟谁更懂铺床?”
  衡瑶光只得道:“我胆子小。”
  有的上古凶剑,等的就是这么句话。
  他眼睛发亮,盯着衡瑶光看了半晌。
  谌引道:“没关系,我很大,来,我带你看看。”
  82.
  自觉气氛正好时,话音将落。
  山巅却传出轰然巨响,似有什么砸落其上。
  衡瑶光转头去看。
  谌引慌忙捧着他的脸,急道:“你先看!你还没看!!本座真的很大!!”
  然而这,徒劳,且苍白。
  屋外种种声响逐渐喧嚣,衡瑶光的视线也从未移转。
  自以为凶神恶煞的剑,几分委屈,几分伤心,兴味索然地收回了手。
  衡瑶光偏头去听。
  喧嚣之中,传来鹤西疾的声音。
  鹤西疾说:“……瑶光,混沌逃了。”
  作者有话说:
  凶剑:我好大,你看看。
  衡瑶光:就这?
  凶剑:(一把摔了剧本)给本座一本不会被拆台的剧本!
  凶剑:你好大,我看看。
  衡瑶光:我们悄悄去看。
  凶剑:……(隐忍)


第64章 纸上说念,从来十句三真
  83.
  混沌出逃,天道疯癫,世间轻易因此而混乱不堪。
  无穷无尽的黑暗自天边蔓延。
  白昼越来越短,而黑夜终将覆盖所有。
  天乐界不过是即将被吞噬的一方角落。
  黑暗盖过了界内寸寸土地,花草树木、飞鸟虫鱼,皆自黑暗里惶惶不可终日。
  鹤西疾冒死离开禁地,也正因这些事情,已让从前的宿命变得迫在眉睫。
  要放弃,轻易却不容易。
  他匆匆寻至,不过要劝一句。
  “天意如此,何必强求。”
  84.
  然而讲说天意,言罢宿命。
  衡瑶光从未想过要行天道所想的路。
  他如此听完,也就应:“可人生在世,各有执念。你有你想强求之事,我也有我愿强求之事。若谈天意,你我皆是不如意之人,又何必要顺天而行?”
  一息颤落的灯花之后,鹤西疾缓缓抬起眼帘。
  鹤西疾问:“难道于你而言,教你如愿,就要生灵涂炭?”
  衡瑶光不答。
  他只反问:“那于你而言,不如我所愿,而如你所愿,又是什么道理?”
  鹤西疾道:“……也许,多年前,我便应该想到,你并非是多么在乎天下苍生的人。”
  他们昔年相识,算是场旧识。
  可论谁更懂谁,也许彼此之间,从未看懂过彼此的真正面目。
  谈心怀天下的人,其实自私得很。
  说无欲无求的人,也执念深沉。
  衡瑶光几近叹息般开口:“你帮我良多,我承你的情,但你我所求不同,也终究不在一条路上。”
  鹤西疾听罢,垂下眼,伸出食指,在遍布红痕的左手腕上轻划。
  一二道深得发紫,又有几道痕迹淡得几近于无。
  鹤西疾只说:“我曾立誓要独守天道,为此可以牺牲所有。然而人活于世,但凡没点儿私心,都过得很不快意。”
  “我时常感觉孤独,”鹤西疾轻轻叹了口气,“虚无之无,无垠广阔。这没有尽头没有边际的地方,留一日两日,尚劝自己有利修行,一二百年,就越发觉得无趣。”
  衡瑶光道:“可你如今却想回去。”
  鹤西疾没有看他。
  那根食指点落在腕上,每条红痕都似永不可愈合的伤口,虽不见骨,却狰狞可怖。
  鹤西疾轻声应他:“是。留在虚无之无,或许是我最好的下场。原来人生在世,凡有执念,皆是如此痛苦难当。”
  “从前我笑世人贪欲良多,想要这个,又贪图别的。”
  可原来。
  自己就是世人,也必然会罹患与世人相同的病。
  讲说天意,是冥冥指引,说其贪欲。鹤西疾笑道:“避不开的。”
  85.
  鹤西疾离开前,只留下一把剑鞘。
  他看起来比那时所见,更要病入膏肓一些。
  然而他仍有余力玩笑。
  鹤西疾说:“我总是与剑有缘,不是捡到剑鞘,便是捡到断刃。你看,我其实真的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衡瑶光并未应他的这番话。
  那道目光落在剑鞘上,衡瑶光蹙着眉,缓缓摇首。
  衡瑶光说:“你和我最大的相似,源于你我都曾以为,自己绝无软肋。”
  可人越是觉得自己没有软肋。
  就越容易被突然冒出的软肋拿捏住所有死穴。
  鹤西疾偏过头,他短暂地笑了一声。
  鹤西疾道:“……这一生,能如愿哪怕一回,其实也就足够幸运。只我等不到这种福气,那便罢了。”
  他留给衡瑶光的最后一句话。
  平静非常。
  ——“我会竭我所能拦住天道,但若是被它先一步找到混沌,结果如何,你我都很清楚。”
  86.
  山巅忽然不再有晴空。
  黑夜越来越漫长,似乎混沌每行走一步,这个世间就被它污染得黯淡一分。
  林其渭虽然名义上是天乐界的新任界主。
  但在天道与混沌的故事上,他可谓一问三不知。
  林其渭倒也桩桩件件细问。
  譬如为何不能让天道先一步找到混沌。
  衡瑶光道:“天道已受混沌之气污染,它现在或许还保存着几分理智,但也所剩不多。它和混沌相遇,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场面,所以绝不能让它见到混沌。但凡它彻底遭受污染,那天地则会被混沌的意志所控制。”
  然而混沌与天道相生相成。
  这世间一旦没有混沌,则乾坤颠倒,山河倾覆,而世间没有天道,亦是如此。
  天道与混沌之间,只会有两个败者,而不会有一个赢家。
  但如此道理。
  遭受混沌之气污染的天道并不能想通。
  而长久被封印在各处,难以挣脱的混沌,更不在乎。
  俗话有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现在的天道与混沌之间,便是这般情况。
  林其渭道:“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天道见到混沌?”
  衡瑶光沉默了片刻。
  在旁边坐得很不舒坦的谌引豁然起身。
  他握剑拂袖,自认十分潇洒。
  谌引说:“这有何难,本座当年和混沌也是拜把子兄弟,此等小事,手到擒来。”
  他话音落下。
  林其渭与裘之语倏然抬头。
  纪孟时也看向了他。
  按理来说,他这样的豪言壮语,谁听了都满是钦佩。
  那眼神不说崇拜,也有几分佩服在其中。
  但所有人望向他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不相信。
  有的上古凶剑。
  他很震惊。
  他转头去看衡瑶光的神情。
  所幸他并未在木头美人的脸上读出什么不对劲。
  美人没有觉得他在吹牛。
  一瞬间,谌引百感交集。心动感动等等情绪,涌上心头,无休无止。
  谌引张口就道:“想让本座出手相助吗?说点儿好听的。”
  然而他大错特错。
  衡瑶光对他说的是:“不想。”
  谌引:?
  作者有话说:
  混沌:来了吗,那个。
  天道:来了,那个。
  谌引:你们在说哪个?
  混沌:我不会告诉你的,兄弟。
  天道:他不会跟你说的,凶剑。
  谌引:?
  醒霜:我明白,要来了,仙君要在混沌面前做绿茶。
  谌引:??
  虚假的绿茶:在人的面前做绿茶。
  真正的绿茶:在混沌面前做绿茶。
  你以为仙君的绿茶结束了,不,刚刚开始。
  你以为的自以为1结束了,不,还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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