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玄幻科幻]——BY:阿泗阿泗
阿泗阿泗  发于:2021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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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白:“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理当早知道,我继承父神遗志,执掌‘天上天’,专修无情道。”
  你喜欢一个修无情道的男人,还同他告白,不是没事找事是什么?
  那是毕月第一次伤心。
  但他或许是被神格洗刷过神魂的关系,领悟力非常强。
  他想他既然走了这条路,只要白虎神拒绝他,他日后便要一次两次、无数次地被伤下去。
  既然总要伤心,管它呢。
  他如今有两个选择:
  要么放弃,要么继续。
  若是放弃,他便也不用做什么近前侍奉的天将了,早早卸了职、回他的深渊裂缝去。
  若是继续,便不能暗自伤怀,因为伤感既无用也显得他十分的无能。
  他需得做点什么。
  毕月脑子转得很快,一下想到白虎神那头疼的旧疾。
  而巧的是,毕月长自深渊,从小便知道,深渊裂缝内,重重危险又浓重到不能清除的迷茫戾气中,有一株灵草,可以治疗那头疼的毛病。
  于是毕月深思没有、熟虑也不曾,直接选了那第二条路,又片刻不耽误地拿了若白给他的进出无阻的令牌,飞出不拒山、离开天界,下界去了无尽无妄深渊。
  这一遭‘裂缝取灵草’必然不会很顺利,毕月离开后,若白以为他贪玩才出去的,并未在意。
  直到半个月后,阴曹殿的殿主拖人传话进不拒山,说毕月快不行了,若白才火急火燎地赶去了深渊。
  毕月那时候已经成功拿到了灵草,可命已经不剩多少。
  他人在阴曹殿躺着,进气都没几下。
  好在若白赶来的及时,顺利捞回了他一条小命。
  等毕月醒来,若白已经凭借毕月靠命摘来的那诛灵草,成功治好了自己的头疼。
  毕月全然不在意自己伤得多重,只想着若白能用灵草、领他的情,那真是太好了。
  他十分地欢喜。
  若白则坐在毕月面前,同他道:“祖宗,你可真是我修大道这多年里的一条大阻。真是怕了你了。”
  毕月却一脸轻松地问:“那灵草好吃吗?”
  若白:“炼成丹药,都是苦的。”
  毕月一顿,说:“我以为仙人吃灵草,也跟嗡嗡吃草一样,张口就嚼的。”
  若白气笑。
  他伤得这般重,还能说这么多的废话?
  于是床榻上现身,将毕月一把捞近怀中,恶狠狠道:“闭嘴吧!”
  又切齿道:“我特意去山里采竹子,做了那许多的风筝,等了你半个月,你如今却是动都不能动一下,白费本君的气力。”
  毕月只有手指头堪堪能动,便躺在若白怀中,手指抠着若白的衣袍领口,虚弱地说道:“那我不白费你的气力,回去了就放风筝,全放一遍。你能也不白费我的气力吗?”
  若白神色不明地回视毕月。
  片刻后,若白将毕月往怀里搂了搂,低声道:“我修无情道,并不是有情人。”
  毕月坚持着,继续抠着领口,问:“那你要同我一处吗?”
  不待若白开口,毕月继续:“你若同我一处,我伤好了,便跟你回不拒山。你若不同我一处,今次给你取了灵草,治好了你的头疼,便到此为止了,日后你在天上,我在地下,你我便不用再见了。”
  若白扶额。他头疼,更疼了。
  哪知道毕月忽然欢喜道:“你这神情,便是不想你在天、我在地了,你不想这般,便是想同我一处了。”
  毕月快刀落下:“那就在一处吧。”
  “说好了啊,不能反悔的。”
  若白便这么被毕月半哄半框地拽来了身边、绑在了一处。
  而若白这个“不是有情人”,日日在阴曹殿陪着毕月,又一起去到深渊,见了同毕月一起长大的那几个嗡嗡兄弟姐妹。
  此后回了天上,在不拒山,若白和毕月,过了一段很是愉快的时光。
  但正如若白自己所言,他修大道,生来无情,与毕月处得再愉悦,终究也不过是块焐不热、烫不化的冰。
  毕月随着光阴的流淌,也不再是当初心智初开、秉性纯真的少年人,他终于长大了。
  长大后的毕月,终于在经年累月中彻底认清,若白虽然一直同他在一起,但根本与情爱无关。
  与情爱无关的“在一处”,长大的毕月,没那么想要了。
  他要回深渊。
  若白不允。
  因为他心中分明,毕月这一走,不会再回来了。
  令若白无奈的是,如今长大后这般想如何便如何的毕月,全是他自己惯出来、教出来的。
  他如今不但自食“恶果”,毕月的这番“翻脸无情”,竟比他修的无情大道还要无情。
  于是自那之后,毕月在不拒山待得很不开心。
  若白哄了许久,哄不好人,便叫毕月自己好好想想,当初到底是谁执意‘在一处’。
  毕月话中带刺地反问:“我走了,不是正合你意?”
  若白忽然发现,他就算这许多年里与毕月日日在一起,到如今,说出这番话的毕月,他是完全陌生的。
  若白不与毕月争吵,只对他道:“你要走,也可以,待我将当年的灵草从我体内化出来,你一并带走。”
  毕月闻言,面露惊愕,气得当场呕了一口血。
  从那之后,若白与毕月之间便生分疏离了许多。
  若白也如他自己所言,当真化出了体内抑制他头疼的灵草,与不拒山的大门一起,摆在了毕月面前。
  毕月拿了灵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本听崇舟说到这里,岑羽还想:这逻辑通。
  看如今的朔月,他的前身想必也不会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拿了灵草离开了,日后便绝迹不会回头了。
  嗨,分手就分手。
  哪知道崇舟紧跟着告诉他,毕月当年心性直率,拿了灵草离开不拒山后,便去跳了贬仙台。
  而贬仙台一向贬的是飞升上天的仙人,跳下去,哪里飞升的回哪里,重新去做凡人。
  对生来仙胎的仙人来说,贬仙台只是一处需要远离的罚戒之处而已。
  但对毕月,贬仙台还有另一个用处:削掉他身上,当年白虎神为他开智时,留下的神格印记。
  ——不是将灵草还他了吗?那好,他便也削了还掉。
  还完后,毕月便回了无尽无妄深渊。
  但他那时候已在天界挂职,没了白虎神来往无阻的令牌,轻易不能离开,侥幸离开了,也还是一名天将。
  好友阴曹殿殿主只得再痛心疾首地为毕月上天奔波、花钱疏通。
  没多久,人在深渊的毕月领了一个‘除戾官’的职务。
  这职务没别的,就是在深渊除一除阴戾之气。
  于是毕月领职上任,日日应卯、按时除戾,从不懈怠。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竟然是上一代天君的一步策算——
  没多久,深渊中的阴戾之气忽然呈几倍量的变多,阴曹殿觉得事态不对,将情况上报天界,天君震怒,是时做着“除戾官”的毕月,理所当然地便被提上内廷问责。
  事实上,这不过是上一代天君动了心思,想借着毕月“敲打”他眼中那位位高权重的白虎神罢了。
  毕月为此被削去职务,降为半仙。
  不仅如此,那位天君还要对毕月动私刑,令他道出这么多年陪在白虎神身边的大小事宜、所见所闻,想以此知道白虎神深居不拒山,是否窝藏了执掌天界的野心,以及那满山的早古将领,是否还在日日操练,以求哪日出山,踏平内廷,助若白登临君位。
  毕月一个天天在不拒山放风筝的,自是觉得这位天君脑壳是不是有病。
  想太多的病。
  天君便以摄魂秘术,探进毕月的脑中,想要查看毕月的记忆。
  原本,毕月体内有若白的神格护着,天君想探入只能吃个闭门羹。
  偏偏毕月不久前才跳了贬仙台。
  天君得逞,查看一番,失望而出,但依旧不死心,又给毕月下了一道秘术,想以此操控他,令他做一个安插在若白眼前的“探子”。
  谁成想毕月心智坚定,并不轻易受人摆弄,且为了挣脱天君的操控,假意领命顺利离开后,又去跳了贬仙台,剥离身上的术法,也为此伤了仙体。
  那之后,回到深渊,毕月的身子便不大好了。
  若白料理完天君赶到的时候,毕月因接连两次跳贬仙台,每隔三日,便受蚀骨之痛。
  这痛发自骨头,若白可以令其减轻,但并不能完全治好。
  但毕月不在意这些痛,只是让若白离他远一点。
  若白不走,反而行了一手将他与毕月彻底投向死局的棋步——
  他心疼、在意、宠爱毕月都是真的,但依旧身处他的无情大道。
  但他却对毕月说,他已经知道情爱为何物了。
  毕月从不知道原来若白也会骗他,便信以为真,又同若白在一起了。
  若白为防毕月发现,很是装了一些时日,但最终,无情便是无情,毕月还是发现了。
  若白辩称,他虽无心无情,但其他一切皆是真的,待毕月也是真的,也想同毕月一起。
  既如此,何不略过那‘无心无情’,只两人欢欢喜喜在一处,便好了。
  并不知道,毕月其实早已这样尝试过了。
  但是不行。
  情爱这件事,假的做不成真的,自己想骗自己,还会遭到反噬,令人伤得更深。
  毕月的情伤与他身上的伤一样,日日在蚀骨、消磨他,尤其是每回若白对着他驱寒温暖的时候。
  最终,毕月整个人的心力都被耗尽了。
  活着变成了一件很无趣还无奈的事。
  终于这天,当年化名‘周重’、在深渊历练的鬼王崇舟,在结识毕月、与之交心后,递给了毕月一把剑。
  他对毕月说:“仙人没有轮回,不能再生。在生与死面前,一切都可以轻松断定。你如今这般痛苦,不若在‘生与死’前问问自己,你到底该如何抉择。”
  毕月哭笑不得:“我若死了,便有你一半功劳。”
  崇舟那时思念爱妻如魔,什么都想的极端。
  他对毕月说:“你若死了,便是你心中清楚,死也比如今这般要好。既然是对你好的事,我推你一步,令你达成了,确实是一份不小的‘功劳’。”
  毕月拿着剑,想了想,点头。
  半年后,毕月在深渊裂缝旁,当年被嗡嗡捡到的地方,用崇舟给他的那把剑,自尽了。
  而后便是岑羽知道的‘白虎神屠深渊’‘雷罚劈不拒山’。
  至于死后原本该烟消云散的毕月,为何能得以入轮回,投生后再度为人……
  崇舟:“我只知,白虎君得天道指引,与阴曹殿交易,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得以令毕月又得生机。”
  岑羽嗑得脚边满是瓜子壳,一边嗑一边抖腿,神色都在听到“自尽”二字的时候,变得严肃起来。
  自尽?
  自尽????
  就问朔悦这是个什么鬼操作?
  他当年到底怎么想的?
  别人不爱你,你去自尽?
  你不能拿剑砍那狗老虎吗!?
  崇舟:“哦,对了,当年毕月的残魂入轮回前,托阴曹殿的殿主给白虎君留了句话。”
  岑羽抬眼:嗯?
  崇舟缓缓的、一字一字道:“但愿不复相见,相见亦不相认。”
  岑羽吃掉了最后一颗瓜子,拍拍手、抖了抖袍角。
  这瓜真是……
  不如不吃。
  吃到了,满口都是苦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翻的是娱乐频道明星的热搜,看到最后,看到了民生板块、法治头条。
  岑羽深深地叹了口气。
  崇舟反而笑起来:“朔悦如今好好的,你倒也不必如此。”
  又看着岑羽:“你不懂情爱,因而你不能理解毕月最后为何会那么痛苦。”
  岑羽:“有一句话……”
  崇舟:“?”
  岑羽一字一顿:“生、命、至、上。”
  崇舟幽幽道:“情伤蚀骨,难以自抑。”
  岑羽回:“俗话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分得够久,从伤变成不伤,便是迟早的事。
  崇舟摇头淡笑。
  岑羽这才想起,时间并没有改变崇舟。
  也是,时间相同,但人与人是不同的。
  岑羽用手腕的金纹施法,清理掉满地的瓜子壳,起身:“走吧。”
  该去阴曹殿,逆转轮回盘了。
  阴曹殿,轮回盘前。
  沧沉借着岑羽的传音,也跟着一起远程吃了个完整的瓜。
  吃完的时候,他与若白一起走到了形同石磨的轮回盘前。
  沧沉转头道:“毕月当年去投生前,给你留话了?”
  若白瞥沧沉,扇子摇着:“心都死了,被我强行逆转命数,能留什么话。”
  两人身后杵着的阴曹殿殿主额顶冒汗。
  在龙神帝君转头扫过来的时候,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下官当年不是故意隐瞒,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您老人家深渊都屠了,我怕毕月那句“但愿不复相见,相见亦不相认”惹得您大怒,直接把我这传话人的小命也给屠了啊!
  曹阳边跪边暗自给朔悦传音:“是不是兄弟?是兄弟赶紧过来捞我狗命!”
  朔悦格外的淡定:“哦,你终于暴露了?”
  曹阳:“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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