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同一时间醒来。
烛方正要翻身,忽然想起还有个玩意儿在里面,脸色瞬间变了变。
当时迷迷糊糊,到了此刻意识才彻底清醒,顿时羞.耻感爆棚。
观溟注意到他的异常,将手臂绕了过去,以为这是烛方在他睡着后自己做的。
“师兄?”
“嗯……”
“师兄喜欢这样吗?”
“我……”明明是你喜欢!
剩下的话被咽回了喉咙,二人又抱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突然,烛方感觉后面一空,药玉被观溟换成了自己的。
这一次时间短些,两人仍是冒了身热汗。
事后,观溟披了件外袍出去准备热水了,烛方则趴在床上放空大脑。
好累哦,也好爽。
不愧是书里的主角,什么地方都厉害。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外表看着清清冷冷、一本正经的观溟,在这种事上居然这么会玩。
但仔细想想,今早观溟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和平时那个高冷二师弟不同,今天早上的观溟更像那天小秘境山洞的观溟。
在烛方沉思的空当,观溟已经回来了,将他抱进了可以容下两个人的浴桶里。
烛方由他伺候着,倒也没有觉得不适,冷不丁地开口:“早上演得还高兴吗?”
“嗯?”观溟轻轻按着他的小腿,抬眼不解地问:“早上发生了什么?”
“早上……”烛方想起自己快哭了的样子,为了维护大师兄的形象,没再继续说下去:“算了,没什么。”
只要他不说,就什么都没发生!
观溟却当他这是不好意思,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温柔轻缓。
“对了,昨天我碰到白怜了。”烛方往后靠在桶沿边,说道:“你们都说他是鲛族公主,可白怜却是男子,为什么一个公主要把自己变成男子的模样?”
“许是为了借此混入宗内。”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
求生欲还挺强。
烛方挑了挑眉:“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行,那……”烛方接着问:“那天在小秘境里,你和白怜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受伤?”
“什么也没遇到,小秘境自动关闭后,我们便出来了。”观溟道:“至于他为何会受伤,这也是我感到困惑的地方。”
什么也没遇到?观溟没有出手救白怜?烛方用更为困惑的眼神打量着他。
“师兄怎么了?”观溟给他洗完澡,又将人捞出浴桶放在床上,慢慢擦拭着:“为何会突然开始关心他?”
“随便问问。”烛方听见‘关心’二字,眉梢一挑,靠过去低低地问:“师弟吃醋了?”
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稍一低眉,观溟便看见了烛方胸前的红痕。
他赶忙别过头错开视线,转身去拿矮几上的药膏。
看见自家道侣染上微红的侧脸,烛方不由一笑。但在看到那盒药膏后,他立马笑不出来了,伸手便要去拿:“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观溟没给他,只说道:“师兄看不见。”
这回轮到烛方面上一热。
见他侧躺着不动,观溟轻轻翻过他的身体,沾了点药膏送去。
烛方本来紧绷着,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
观溟也不急,动作越放越轻。
窗外的光线明亮耀目,缓缓流入屋内,让他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休息了整整一个下午。
一晃到了傍晚。
有弟子带口信来霜雪居,说掌门师尊有事唤他们前去。
两人收拾着去了掌门师尊在碧潮峰的书斋,一进门才知,镜玄早在里面了。
丹衡正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一派仙风道骨。同观溟一样,看着便叫人不敢亲近。
烛方留意了一下,发现丹衡并没有用上镜玄买的玉簪,估计镜玄还是没能把这礼物送出去。
“大师兄,二师兄。”镜玄笑眯眯地同他们打招呼:“一整天都没见着你们,在忙什么呢?”
烛方清了清嗓子,示意他闭嘴。
“好了好了。”镜玄没再故意打趣,转而看向坐在另一边的丹衡:“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到了,师尊有什么吩咐就说吧。”
“下月初便是三宗剑会。”丹衡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过不了几日,雪离宗和抱玉宗就会派参加剑会的弟子前来,到时候由烛方观溟去山下接待。”
“是。”
镜玄指着自己问:“师尊,那我呢?我能和你一起行动吗?”
丹衡没回他后面那句,只淡淡地说:“你便留在山上接引。”
“弟子保证完成任务!”
“嗯,你和烛方可以走了。”丹衡将目光落在观溟一人身上:“观溟留下,我有事要问你。”
师尊有事要问观溟?会是什么事呢?
烛方心里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领了吩咐便和镜玄并肩出了书斋。
“大师兄。”镜玄回头看了好几眼,紧追上他的脚步:“师尊单独找二师兄做什么?”
“不知道。”
烛方是真不知道,不过他有一个猜测,说不准和上次的小秘境有关。
他看着镜玄微皱的眉,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玉簪没送出去?”
“没……”镜玄惊住:“大师兄你怎么知道我是送……”
“开玩笑,我可是你的大师兄,自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不仅知道你是要送人,我还知道你要送给谁。”烛方把自己吹了一通,见镜玄状态不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信心了?”
“也不是,只是听到了一些以前的传闻。”镜玄边走边道:“大师兄入门时间比我和二师兄早,可不可以问问大师兄?”
“当然可以。”
二人行至一处凉亭,镜玄给他让出前面的石凳,随手拂去上面的灰尘:“大师兄坐。”
烛方正要坐下,又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最后选择了站着。
“我就不坐了,你坐吧。”烛方直切话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那我问了?”镜玄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这里只有他们两人,适才慢慢开口:“大师兄知道乘雾师叔吗?”
白乘雾,白鱼镇白家人,曾是灵山宗现任掌门丹衡的师弟。后来堕入魔道,成了西荒魔域的一代魔君。
有个传闻,说他是因为自己的师兄才会入魔。
“知道。”烛方点头:“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你要问什么?”
镜玄的眉头时舒时皱:“我听说师尊以前同他的关系还不错,大师兄的印象里,师尊对乘雾师叔怎么样?”
“还行吧。”
“只是还行吗?我还以为师尊是因为乘雾师叔才会拒绝我的礼物。”
“想什么呢,师尊只把他当做师弟。”
“哦,只是师弟啊……”镜玄松了口气,蹙紧的眉登时舒展开了,连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不少:“不说我了,大师兄你呢?”
“我?”
“你和二师兄这一整天都不见人影。”镜玄扫了眼他颈间不小心露出来的吻痕,小声道:“那药玉用起来怎么样?我推荐的东西还不错吧?”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烛方便不觉后面一紧。他强装着镇定,咬着牙一字字地回答:“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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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两人正聊着,回头却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是观溟来了。
镜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观溟临了面前才缓过神。
心道:二师兄也太强了,这都快一天了居然还没事,不会是大师兄那方面不行吧?
烛方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扭头往观溟看了过去。
他的师弟依然那么清冷绝尘,光是看着便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就连做那种事的时候也格外认真。
等等……他在想什么。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聊,我先行一步。”抬腿前,镜玄朝烛方挤了挤眼,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大师兄晚上加把劲。”
“……”
待镜玄走后,烛方才终于扶了下腰。
见状,观溟主动扶着他坐在自己怀里,用手慢慢给他揉着。
烛方愣了愣,一开始有些不习惯,想从对方怀里挣开。可观溟揉得很舒服,于是他又索性坐着不动了。
隔着衣料,那双手的温度逐渐传来。
凉亭下只有他们二人,四周很静,烛方出口打破眼前的沉寂:“师尊问你什么了?”
观溟道:“师尊说,你身上的妖毒已经解了。”
烛方立时眼睛微亮:“不需要再修炼了?”
“嗯。”观溟顿了顿道:“师尊还说,为了避免出现其他意外,让我不要离师兄太远,最好日日跟在师兄身边。”
烛方当然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顺势靠在他的肩头,笑着说:“那你以后就天天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观溟点点头,应了声好。
翌日。
这天天气不错,放眼望去晴空万里。过几日便到了下月初,离三宗剑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收到消息后,烛方早早得和观溟一同去了山下迎接另外两个宗门的弟子。
两宗宗主没有先来,而是各自派了一名足以代表整个宗门的弟子打头阵。
一个是雪离宗的大师姐,名唤萧雪名,一脸御姐样。
另一个是抱玉宗的大师兄,叫做梅悯之,看着就很猥.琐。
原书里这些都是小角色,俗称小炮灰,所以烛方压根儿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不过他倒是从原主的过去中翻出了那么丁点儿记忆,这个雪离宗大师姐竟与原主闹过绯.闻。
但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当时观溟和镜玄还没拜入灵山宗。之后原主站出来澄清这是个误会,便没人再拿出来提过,估计连观溟都不知道这段陈年往事。
不知道才好,知道肯定又要吃醋了。
“萧道友,梅道友。”尽管烛方自称咸鱼,但在这种时候,倒也还有一副大师兄的样子:“一路辛苦,请随我们上山吧。”
“多谢。”萧雪名颔首道:“劳烦引路。”
梅悯之却跟没看见烛方似的,直接绕过他去到了观溟的面前:“观溟道友,又见面了。上回来时没来得及与你搭上话,这回正巧赶上三宗剑会,有机会定要向观溟道友领教领教。”
烛方正好对他没兴趣,转而继续与萧雪名说话。
原主同梅悯之没什么交情,反而有些小过节。
同为宗门大师兄,原主虽然资质平平,却是靠着自身实力才坐上了大师兄的位置。
而此人恰恰相反,只会溜须拍马,仗着比原主天赋高,曾在三宗剑会赢过几回,便对原主各种轻视。
这不,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观溟根本没给梅悯之半个眼神,更没听他说了些什么,独独将目光放在烛方身上。
他对那位雪离宗大师姐有所耳闻,做事雷厉风行,不似寻常女子。而且,好像和他的师兄有过一段来往。
梅悯之知晓他们如今已然合籍,往观溟的视线看了看,有意在旁添油加醋:“这么多年了,烛道友和萧道友还是同从前一样要好。”
“梅道友很羡慕?”烛方没原主那么多顾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若是梅道友想问问交友之道,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二。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和一只马屁虫做朋友。”
烛方微笑着说完这话,扭过头看着萧雪名:“萧道友,我们走吧。”
“你……”
梅悯之正欲开口,忽然被身旁的观溟冷冷看了一眼,蓦地收住了声音。
山上有镜玄做接引,他们便没再同梅悯之打交道,而是去了趟碧潮峰回禀掌门师尊。
从碧潮峰离开,两人携手走在回霜雪居的路上。
经过那日之后,他们这几天过得还算清心寡欲。每夜同枕而眠,顶多抱在一起,旁的事都不做。
观溟想的是等烛方伤好了再说。
烛方想的是这次该观溟躺了。
长廊下,草木扶疏;长廊上,二人各揣心事。
行至中途,观溟突然喊了一声:“师兄……”
等烛方看向他时,剩下的话却吞了回去。
到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口。
烛方猜到了他想问什么,故作迷茫地眨了眨眼:“什么事?”
只见观溟定定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深若寒潭,像要把他看出个洞一样。
不就是想问问他和萧雪名怎么样,以前有过什么往来,现在又是什么关系……
他就知道,他的师弟肯定会吃醋。
“不说?不说那就是没事了,没事那就走吧。”烛方岔开话题,搓了搓手:“有点想吃鸡丝面,好久没吃了。”
他刚要走,眼前忽地罩下一道阴影。紧接着,观溟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