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冥府之后[玄幻科幻]——BY:七寸汤包
七寸汤包  发于:2021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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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就在他身侧站着。
  而他竟然在boss面前说要招生人打下手。
  这不就是明晃晃在说“我要摸鱼”吗?
  阴差脸色一变,甚至怀疑自己明天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大门而被开除。
  周伟却没注意到阴差的神情,满脑子都是“去阴司兼职”的事。
  他看向温白,眼睛闪了一下:可以吗?
  温白看向陆征,眼睛也亮闪闪:可以吗?
  陆征:“……”
  陆征久久没有说话。
  温白有些不解,嘴角轻轻抿了一下,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两人距离更近。
  陆征:“………”
  陆征驳拒的话本来都已经到嘴边了,却忽地停在温白闪着碎光的眼睛里。
  麻烦。
  他转身朝外走,扔下一句:“不用。”
  温白注意到了陆征说的是“不用”,而不是“不可以”。
  听来像是拒绝,却似乎又有不同。
  温白想事情的时候,一贯很专注,也就没注意到陆征已经走远。
  可陆征却不知道,走出几步都没听见温白跟上来,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没跟上来?
  生气了?
  这就有性子了?
  到底他是老板还是温白是老板?
  陆征皱了皱眉,终是停下脚步。
  “他不隶属阴司,有人收了。”
  陆征声音不算大,可温白听了个正着。
  他之前其实一直在想,周爷爷既然说阿伟有阴缘,这么多年也一直接济孤魂做功德,那势必也会了解阴差的行事,即便一开始不知道拘着阿伟烧元宝的是野鬼,也不至于一星期都没发现。
  甚至今天还一直没露面。
  现在又听陆征这么说,温白忽地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试探性开口:“城隍?”
  陆征稍显诧异地看了温白一眼。
  他想过这人会猜到,没想过这么快就猜到了。
  “嗯。”
  温白眼睛又闪了一下:“阿伟爷爷真的是城隍!”
  那语气,就好像城隍比他这个阴司之主都要高上一些,陆征莫名有些不快:“嗯。”
  “那就是要让阿伟做小城隍的意思吗?”说着,温白还回头看了周伟一眼,语气藏不住的惊喜。
  陆征:“……”
  之前还有些收敛,现在压了半天的脾性总算冒了头。
  “被拘着烧了半个月的元宝,都没分清是野鬼还是阴差,还想坐城隍的位置?”
  “百年之后再说吧。”
  温白:“?”
  也就烧了一星期的元宝,怎么到他这就硬是翻了两番,成半个月了。
  四舍五入也不是这么入的。
  但再怎么说,这人也是阴司之主,以后如果阿伟真做了城隍,说不定还得跟阴司打交道。
  温白觉得还得为他驳回点面子,于是认真道:“阿伟胆子是小了点,但学东西快,肯定用不了百年这么长。”
  陆征深深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温白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想起刚刚陆征的话,问道:“城隍不归阴司管吗?”
  难道还是两个体系?
  陆征只道:“不隶属于阴司。”
  温白:“?”
  “那隶属于哪一支?”
  听到他这么问,陆征放缓了脚步。
  他侧过身来,直视着温白:“我。”
  温白:“?”
  有那么一瞬间,温白竟觉得在陆征身上,看到了小莲灯的影子。
  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他赶忙揉了揉额角,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再想陆征的事,温白又琢磨起城隍和阴司的关系。
  城隍不隶属于阴司,却隶属于陆征?
  这是什么意思?
  陆征心情好了些,解释道:“城隍保民生,阴司治阴魂,职责不同。”
  温白大致能理解。
  陆征继续道:“职责不同,却都是地官。”
  温白恍然大悟。
  是了,城隍自古以来便是地官。
  虽和阴差派系不同,但却是正统出身。
  是地官,就都归陆征管辖。
  这么说来,的确直属于陆征。
  温白回头看了周伟一眼。
  所以这看似意外的野鬼事件,里头说不定还有他爷爷的“授意”。
  “如果是这样,那即便这次我们没来,阿伟也不会有事?”温白猜道。
  陆征:“嗯。”
  温白差不多能肯定了:“周伟爷爷是故意的?”
  “摔过跟头,才会有记性。”陆征说完,有意无意朝着侧堂那边看了一眼。
  温白:“……”
  没让周伟送,温白带着陆征出了老宅。
  之前让他觉得寒栗的“棺材铺”,现在看来,已经没那么阴森了。
  尤其是在知道城隍的事后。
  如果他没猜错,周伟说的从来没见过的“城隍庙”,很可能就在这老宅附近,甚至就在老宅里头。
  车还没到,出了街巷,正是对风口,晚风打在身上,甚至有些疼。
  温白被吹了个正着,下意识抽了抽鼻子。
  陆征皱了皱眉。
  他就没见过比温白更娇气的人了。
  “过来。”陆征沉声道。
  温白眨了眨眼睛:“?”
  陆征不想说话,直接扯过他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随后,曲指在那个白玉葫芦上敲了一下。
  很清的一声脆响。
  紧接着,白玉葫芦周身闪过一小片红光。
  感受着那逐渐上升的温度,温白有些不确定道:“它好像在发烫?”
  陆征敷衍似的应了一声:“嗯。”
  温白总觉得那红光的颜色跟小莲灯灯火的颜色很像:“这是小莲灯灯芯的火吗?”
  “嗯。”
  “我们吵醒它了?”
  “没有。”
  温白:“那这光……”
  陆征轻声道:“只是散点火气。”
  温白只顿了一下,很快就猜到陆征让它“散点火气”的原因。
  老板体恤下属,看他冷,特地让他取取暖。
  温白向来是别人给三分,他便多还一分,于是立刻眉眼一弯:“谢谢老板。”
  陆征:“……”
  都哪学来的这一套。
  说话就说话。
  好好的撒什么娇?
  谢完大老板,温白又低头看小老板。
  还是有点不放心:“确定这样不会吵到它吗?”
  毕竟平白无故被敲了下。
  陆征却不甚在意:“够久了,也该醒了。”
  意思就是吵到就吵到了,顶多只是提前醒一醒。
  温白有点抱歉,轻轻摸了摸小葫芦,还是出声为小老板正名一下。
  “谛听说它年纪小,觉多是正常的。”
  而且真要比起来,似乎老板您才更能睡。
  “它不想醒,没人吵得醒它,”陆征这才说道,言罢,还看了那莲花印一眼,“吃多就睡,散点火气还能减点重量。”
  和一般纸灯相比,是有些重量。
  可大小也就一盏小纸灯,能胖到哪里去?
  小孩子的自尊心远比他们想象中要来得多,虽然知道它还睡着,听不见,可温白还是怕它不高兴,趁陆征转身的瞬间,连忙低头轻声开口道:“我们才不胖,小老板是最漂亮的小纸灯。”
  温白忙着安慰小老板,没注意到陆征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下。
  车开到第一山庄,温白让陆征下了车。
  在谢过老板“时间不早了,今天也辛苦,勉强能让他在这边住一个晚上”的慷慨决定后,头也不回,方向盘一转就走。
  陆征:“……”
  一路上,温白还在想要编个什么理由,把杨文谦和方乐明骗过去,谁知道一回寝室,周伟却已经在里头了。
  “导员让你回来的?”温白问道。
  和刚去时比,精神的确好了不少,可再怎么说,也将近一星期没好好休息了。
  回来的时候,他还特地提了一句,说学校那边他会解释,让他好好睡上几觉先。
  怎么现在就赶回来了?
  周伟在杨文谦和方乐明跟前打了个马虎眼,走过来压着声音道:“我爷爷让我回来的。”
  温白:“你爷爷?”
  所以这是知道城隍的事了吗?
  “嗯,你们走后没多久,我爷爷就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好东西回来。”
  温白:“好东西?”
  周伟用力点了点头:“嗯,一把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灰,反正挺香的,在我脑门上敷了十几分钟,就神清气爽了,他就让我回来先把学校里的事解决了。”
  温白这才放下心来。
  一抬眸,却发现周伟神色不太对,问道:“怎么了?”
  周伟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小白你不知道,我爷爷回来的时候,眼睛通红,浑身都是灰,还有烟气,看起来老了好多。”
  “应该就是帮我求那东西去了。”
  他挠了挠头,语气带上深深的自责:“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为我到处操心,就觉得自己怪不孝的。”
  “棺材铺就棺材铺吧,这么多年,老头子也就这么一个念想,总不能让铺子在他眼前倒了。”
  温白看着他,沉默。
  良久的沉默。
  直觉告诉他,事情不是周伟想象的那样。
  可城隍的事,周伟还不知道。
  温白叹了一口气。
  还是小时候好,吃得多,也好骗。
  现在……
  也不知道用一个小糖库能不能哄回来。


第12章 天地银行
  四人聊了好一阵,温白才从学校出来。
  回公寓的路上,想着周伟的话,左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试探性给陆征打了个电话——温白也是在下车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古董老板原来会用手机,还大发慈悲把号码给了他。
  在打出电话的那一刻,温白就后悔了。
  大晚上的,似乎也不怎么合适。
  他做好了陆征不会接电话的准备,打算在铃声礼貌响两声后便挂断。
  可谁知,电话却通了。
  温白:“……”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说话。”陆征似乎知道电话那端是谁,语气很平静。
  还好,老板没生气,温白松了一口气。
  他只简单讲了几句,陆征便给了答案。
  “功德灰?”温白问道。
  陆征:“嗯,普通香灰,只是添了些功德。”
  温白不懂这些功德究竟是怎么算的,但自古以来,民间香火、请愿、还愿,多少都要费点功夫。
  既然跟功德有关,那应该是挺难得的。
  温白这么想,顺口问了句:“是不是很难求?”
  那头陆征顿了下,不答反问:“他跟你这么说的?”
  温白:“算是吧。”
  严格来说,是周伟自己猜的。
  陆征淡声道:“城隍庙都是。”
  “供奉坛抓一把就好。”
  温白:“……”
  他虽然不知道供奉坛是什么,可光听陆征的语气和那句“城隍庙都是”,都能知道,那“功德灰”绝对没周伟想象中那么难求。
  “可阿伟说他爷爷回来的时候眼睛都通红?”还一身灰。
  能让周伟主动说出继承棺材铺这种话,温白觉得周爷爷看起来应该真挺惨的。
  谁知陆征声音更淡了。
  “睡了一天,谁眼睛都通红。”
  温白:“……睡了一天?”
  温白差点转不过来:“在家里吗?”
  陆征:“后院,庙里。”
  温白一下子想起来:“那堵墙?”
  陆征:“嗯。”
  他当时就觉得这宅子有哪里不对。
  他和陆征绕了小半圈才拐到正门来,可宅院里头却并不经走。
  虽说也很空旷,可总觉得小了点。
  原来被后院那堵墙隔开了。
  谁能想到城隍庙和棺材铺是同一个人开的,还仅有一墙之隔。
  “城隍庙开在那种地方,真的会有人愿意去吗?”温白疑惑道。
  以现代人的眼光去想,去城隍庙烧香典礼的,多少也是信鬼神的,求个心安,后头就是棺材铺,哪怕用墙隔开了,总归也不太吉利。
  陆征闻言,却说:“你以为他小时候吃到的那些糖,都是哪来的?”
  糖?不是那些……
  温白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是了,阿伟说小时候村里小孩都不爱跟他玩,可一些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却很喜欢他。
  之前回去的路上,陆征也提起过,城隍庙香火最鼎盛的时候,阳间会请专人管理,城隍便宿在塑像里,听愿还愿,后来日趋没落,便借阳间身份自管自理。
  比如周伟爷爷,在阳间的身份就是前头棺材铺匠人。
  庄兴村年轻一辈或许不认得,但年长些的,凡是去过城隍庙的,应当都知道是周家爷爷在打理。
  虽说并不知晓他就是城隍,可怎么也算是有城隍爷近身的人。
  温白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从我们到那边起,周爷爷就在睡觉了?”
  “嗯。”
  也就是说,他爷爷就只是在他自己的庙里睡了一觉,睡醒后,随手从坛子里抓了一把早一个星期前就可以抓的灰,糊了他孙子一脑袋,然后把人赶了出来。
  温白顿住脚步,回过头,往上看了一眼。
  周伟正站在宿舍阳台上目送他离开,见他回头,还一脸烂漫地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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