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屏这几日都没怎么见到他,打听道:“你最近都忙啥呢?”
“早上伺.候魔头起床,下午去修习,晚上回来还要看经书,我这一天天的,可太难了!”他叹道。
莫老黑眨了眨眼,想起一件事,道:“最近那只猫不□□分,好像一直在等你,你怎么不把它养起来。”
“它咬过我。”穆予安道,“不过主要还是我这人运气不行,以前养了好几只猫,最后都走了,我脆弱美丽的心灵遭受了摧残。”
莫老黑道:“我的意思是,你把它养起来,驯化成你的灵兽,也算是锦上添花了吧。”
穆予安想了想,还是拒绝:“就算我养灵兽,也得找个厉害点的吧,养只猫做什么,放它去给敌人亮萌乎乎的肉爪子?”
几人笑出了声,穆予安又道:“不过,你提醒我了,我修为不高,可以去搞只灵兽来做帮手。”
云屏问:“那你想要什么?”
“没想好,看缘分吧。”
三人聊得热火朝天,一旁的桃子仿佛被冷落了,为了找寻存在感,她又开始提起了最近打听到的八卦:“白长老又出去了。”
众人“哦”了一声,对于这人的动向并不感兴趣。
桃子见她们反应淡淡,又说:“他说他要去找什么海的女儿。”
“噗。”穆予安险些将饭喷了出来,忙捂住自己的嘴,好半天才深沉地点点头,“真是志向远大,他目标是星辰大海了吧。”
“你不觉得很酷吗?”桃子不服气。
“酷毙了。”
桃子看了一眼众人,忽然问道:“你们有想寻找的东西吗?”
没想到这么简单一问题,竟将大家都给问住了,饭桌上渐渐安静了下来。
桃子皱眉:“喂,你们……”
“我想寻找僻静幽怨的桃花源。”云屏忽然道,眼底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脸上神色不似平时那般没心没肺,却没人去探
究她的过往。
莫老黑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找到滋养双昼花的更好方法。”
另一个女生道:“我想不挨鬼老虎的骂。”
众人纷纷向女生投去同情的目光。
桃子想了半天,犹豫道:“那我想遍知天下事?”
穆予安淡淡一笑,心想八卦精就是八卦精。不过仔细一想,他竟然发现只有自己不知道想要干嘛。
来到昊穹宗是被逼的,成了丫鬟也是被迫的,就连现在的修炼,也是无奈之举。他就像只蛤.蟆,戳一下才跳一下。
不过,要是真要选择一个目标的话,那就先定个小目标吧。
“我要成为最强王者!”
“哈哈哈哈!”
众人齐齐笑出声,他皱眉道:“麻烦各位兄弟姐妹们,能不能做个合格的亲友团?”
云屏又恢复了暴躁的性子,笑得直捶桌:“你天天练个马步,就想做王者啊?来说说,你的王者计划呗。”
穆予安即使被打击,也毫不退却,掰着手指头说:“首先,我要去参加明年的试炼大会。然后好好修炼,左打一个焦朋义,右打一个宁凭渊。”
话音刚落,他见其他人都一副震惊的样子,道:“你们别这么崇拜我啊。”
云屏在下面悄悄掐了他一下,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后面。
他看了眼众人,发现不止是这桌人,其他桌也安静了下来 ,似乎都在看后面。
他缓缓回头,下一秒就惊吓过度,从凳子上跌落下来,倒在地上,脸色惨白道:“尊上,焦长老,你们怎么大驾光临了?”
宁凭渊微微一笑:“不来我们怎么知道你的伟大梦想呢?”
焦朋义吹胡子瞪眼,指着他骂道:“尊上,我就说这女人留不得。”
宁凭渊不理会他的话,看着穆予安,道:“来吧,我们较量一场,好让你一拳一个。”
说完,他转身欲走,小腿却被人死死地抱住,垂眸看过去,只见穆予安已经挂上了两行眼泪,痛苦道:“尊上,你忘了我们昔日的情分吗?我说的不是要打你啊,我是要……呜呜,我是说我左拥右抱而已。尊上啊,我仰慕你很久了!”
宁凭渊皱眉,看向其他人。众人纷纷垂首,收敛起看好戏的神情。
而一旁的焦朋义怒道:“你仰慕尊上也就算了,竟然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放过。尊上,你把她交给我,我拿她去做双昼花的化肥!”
闻言,宁凭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动手了?”
众人:“!!!”
桃子眼睛泛着光,在心里用小本本记下:某月某日晴,尊上当众承认奸.情。
第25章 开花
穆予安小心翼翼地跟在宁凭渊身后,直到越走越偏,他才咽了咽口水,唯唯诺诺地问:“尊上,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毁尸灭迹。”
他呼吸一窒,两股颤颤,道:“这就不用了吧,您要是对我不满意,给我差评退货都行,别直接销货啊。”
宁凭渊回头看了他一眼,直接捞起他的腰带飞了起来,他吓得哇哇叫,死死地抱着人:“你可千万别松手啊!要死咱就一起死!”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让他死的意思,半晌,他悄悄睁开一只眼,随后惊讶地看着下面,这次,他终于看清了清都山的全貌。
山雾层层弥漫在四周,而清都山并不只是一座山,四周环绕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将清都山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
宁凭渊停了下来,瞥了眼眼前的面孔,道:“看够了吗?”
“还没。”他抬起头,却与宁凭渊相距不过半寸,不禁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此时身在半空中,身下是万丈青山,眼前是盛世美颜,竟将他看呆了,不由一时恍惚,脱口而出道:“你真好看。”
宁凭渊微怔,发觉这句话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他缓缓一笑:“是吗?”
“是的是的!”穆予安直点头,尤其是对方这笑的样子,既温柔又邪性,还有几分像扁扁。然而就在他开小差的时候,搂着他腰的手忽然松开了。
“啊啊啊啊啊!宁凭渊我艹你血妈——”
身体迅速往下降,他甚至能觉得耳边的风声能将他耳膜震破,四肢顿感无力。心里的恐惧蔓延全身,他一代英才,就要就此陨落了?
不,不行!去他娘的陨落!
他试着动用体内的两股灵气,有意识地引导它们往丹田处沉去,脑海里却忽然浮现了每日都在看的心经。
“心随意动,意在培丹,丹固其体,体心合一。”
他闭上眼睛,不再注意周围的变化,神识里又出现了那朵时隐时现的莲花花苞,静下来念着口诀,盯着莲花看,终于,他发现了一丝异样。
花苞似乎动了一下,缓缓地开出了花。
他倏地睁开眼,知道自己还在降落中,但是四周却安静
极了。即将落地时,他试了试体内的灵气,随后像根羽毛一样,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
他刚才,就是从那摔下来的呀。
片刻后,旁边站了个冷峻的男人,他就这么躺着,眨了眨眼:“我讨厌你。”
宁凭渊道:“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了,想找我报仇就去山门外乖乖排队。”
他深吸一口气,还没从刚才的巨大惊吓以及变化中回过神来。良久,他伸出一只手举在眼前,透过指缝看着天空,问道:“若是我方才没有自救成功,你会救我吗?”
“会。”
他轻轻一笑,就听对方说:“然后将你碎尸万段,厚葬在后山。”
“厚葬就不必了。”他盘腿坐起来,看向他,“你到底是看上我什么了,要这么折腾我?”
宁凭渊蹲下,与他平视,道:“你的异灵根。”
“异灵根很稀奇吗?”
“不稀奇,但我想看看到底还能做到哪一步,如果你面临……抉择时,会如何选择。”宁凭渊道,“异灵根常见,但至今成事者不足十人,其余人都相当于是废根,那是因为他们没遇上我。”
“那他们可真幸运。”他真心实意感慨道。
宁凭渊却笑了一下:“你是我遇见的第二个异灵根,还是个女人,我很期待,你能不能超越第一个。”
穆予安顿了一下,没想到这女人的身份还给他带来了麻烦,但又不能直接说老子是男人,他只好问道:“第一个人是谁啊?”
“如果你能活下去,你就见到他的。”
这话听着,似乎他可能还要经历很多次这种吓死人的事情,他道:“那我还是不要见他了。”
“你看起来很胆小。”
“我只是看起来吗!我本来就很胆小!”他怒道。
宁凭渊挑眉,意味深长地说:“所以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大哥,你是抖S吧?”
宁凭渊不理会他,转身欲走,衣尾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他回头看去。
穆予安扯了扯衣服,坦然地看着他:“你差点将我弄死,不准备给我道个歉吗?”
“你……在让我道歉?”宁凭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是啊,虽然我们弱小,但不代表我们的命就可以随意被玩
弄啊。”他嫌弃地摇了摇头,“你这个做法,实在没有一宗之主的风范。”
闻言,宁凭渊轻笑一声:“那一宗之主应该是怎样的,嘴上喊着以天下为己任,转眼就恨不得吞了这个天下吗?”
“什么意思?”他总觉得话里有话。
“意思就是,你可以滚了。”宁凭渊用力地扯回自己衣服,往后潇洒地甩了一下,然而还未待迈开步子,他整个人就被扑倒在地。
他瞳孔一颤,随后眯着眼看着骑在他身上的穆予安,阴沉道:“你在做什么?”
“既然你不道歉,那我只能用我的方式报仇了。”穆予安坏笑地挑眉,“我知道,我这花拳绣腿也没什么用,但是你还不知道我牙尖嘴利吧。”
“什么……嘶——”
宁凭渊震惊地看着他低头就在自己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掌将他拍了出去,随后坐起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眼底涌起一股杀气。
穆予安擦了擦嘴角,刚刚那一口可真是一点没留余地,他满意地笑了笑:“尊上可还满意?”
宁凭渊摸了一下脖子,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几个牙印的痕迹,他面色一沉,正要动手,旁边却传来轻微的窸窣声。
他喝道:“谁!”
片刻后,焦朋义鬼老虎云屏桃子等人纷纷站了出来,齐刷刷地盯着他们看。
宁凭渊嘴角微微抽搐,不悦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焦朋义犹豫片刻,道:“我们听到这里有喧哗声,以为是有人闯入,便来看了看情况,谁想到……”
“你们看到什么了。”
鬼老虎睁眼说瞎话,抢答道:“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旁边那个丫头,你说。”宁凭渊看向一旁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很害怕的桃子。
闻言,桃子忍了又忍,才抑制住嘴角的笑容,头也不敢抬地说:“回尊上,我们只看到圆圆将您按倒在地,并向您投去了一个爱的问候,再后来的……就没敢再看下去了。”
第26章 地牢遇友
穆予安被关了起来。
宁凭渊压根就不和其他人解释当时的事,二话不说就将他拎着扔进了这个黑漆漆的地牢里,里面只有一点微亮。
他巡视了半天,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支蜡烛,可是他没有打火机啊!而且这里连张床都没有,真正的家徒四壁,他休息了一会,才静下心来打坐。
今天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突破了一个阶段,感觉到身体十分温暖,隐隐有种能量在慢慢蓄积。尽管他不知道那股能量最后会变成什么,又或者是能做到哪个地步,但他既然已经突破了凡人的限制,那他就得好好利用一下。
毕竟能延长寿命保全性命的法子,谁都不会想错过。
他默默地背了一遍心经,发现竟然不怎么卡壳了,灵力似乎也有所动,渐渐感到身心舒畅。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看着那支蜡烛,默念一个口诀,然而蜡烛丝毫未动。
他生起闷气,又念了十几遍,依旧没什么动静。随后他发现这样只念口诀是没什么用的,想起方才掉落在地上时,心神合一的境界。便重新运气,全神贯注用在一件事上。
片刻后,蜡烛终于亮了。
“噢耶!”他兴奋地盯着蜡烛转圈,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马上又吹灭它,随后又重复了好几遍,无一例外都成功了。
他为这一能力而感到心奋,连此时的境况都忘了。他甚至有理由怀疑,这地牢也是宁凭渊专门为他准备的。
想到这,他就吹灭了蜡烛,随后在黑暗中,开始了窥探自己体内情况的打坐。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有点饿,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时辰了,点亮蜡烛后,他去拍打着墙:“有人吗?我饿了!”
不论他怎么呼喊,都没人来给他送饭菜,他就只好睡觉。
虽然已经习惯了黑暗,但一觉醒来发现还在地牢里,恨不得一头撞晕在墙上算了。
就在这时,门口处响起一声巨响,他惊讶地看过去,一丝光线从外面透了进来,那里立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随后那人关闭石门,走了进来。
他双目圆睁,难以置信道:“扁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