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眸深似海,盯着垂耳兔良久。
阮熙的腺体干净纯粹,没有沾染其他alpha的气味。
单纯的眼神也不似作假。
那为何新婚之夜会为了另一个alpha连命都不要也要逃跑呢?
阮熙.....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和上次一样,我会给你选择的机会。”
秦琛将轮椅移到阳台,背对着阮熙,低沉地说道。
“我不是个有耐心的alpha,更不会接受心里有别人的omega。”
“所以.....”
既然选择留下,就必须身心都属于他一个人。
剩下的话还未出口,阮熙怔怔地坐在地上,随即猛地抬头,窜到秦琛身边。
“我只喜欢你!”激动地喊出了声,秦琛身子震住,眼底闪过不知名的光芒。
垂耳兔眼圈一片红晕,趴在秦琛身上,“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反正.....反正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最后一句话,哽咽后变成嘶吼的宣誓。
在秦琛心上留下不可抹去的重击。
他伸出宽厚的手掌,在垂耳兔微微颤抖的背脊轻轻一拍,然后又不自觉地盘耳朵。
蟒蛇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生物,但一旦认定某个东西,就绝不会放手。
一定会紧紧纠缠,至死不休。
阮熙抽抽鼻子,仰头望着秦琛眨巴眼,脸颊绯红地小声问:
“那咱什么时候标记?”
不标记总觉得没啥安全感。
万一再来个什么妖艳贱兔,勾引他老公怎么办?
毕竟这个世界是以信息素支配的,意志再坚定的alpha也抵不过高契合度omega的信息素。
秦琛撸兔毛的手一下卡了。
貌似怀里的垂耳兔对这件事很在意,应该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不急。”到了合适的时候,他的垂耳兔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阮熙耷拉着兔耳朵,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嘟囔着:“可郑叔说...要是不标记,你就会娶别的兔子了....”
秦琛就算再没经验,也感觉到垂耳兔缺少安全感。
他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但属于alpha的本能告诉他。
要细心温柔地安抚胆战心惊、惶恐不安的omega。
俊美男人轻轻托住阮熙的后脑勺,逐渐靠近那温软红润的唇瓣。
品尝独一无二的甘甜。
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两颗心脏此起彼伏的跳动声。
“家主,药带过来了。”郑叔的声音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开门。
家主身上跨坐着垂耳兔。
一秒不到,面无表情地关门。
郑叔抬抬眼镜,是时候准备婚宴用的东西了。
剩下房里两个人是老母猪进夹道,进退两难。
亲下去吧,略显刻意;不亲下去吧,又觉得可惜。
好在,阮熙肚子开始咕咕叫,解救了这一窘境。
“又饿了?”秦琛记得前不久阮熙才吃了一桌子肉。
阮熙呵呵两声,生怕秦琛因为他吃得多就不要他了。
“没有....你肯定听错了。”
肚子像是跟他唱反调,又响了一声,而且声音大到无法忽视。
阮熙垂着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好吧,我就是饿了。”
垂耳兔严重怀疑,他吃了个寂寞。
秦琛摸摸阮熙的银发,说道:“想吃什么?”
“啥都想吃。”阮熙停了一会儿,补充道:“除了胡萝卜。”
秦琛是整个大陆最强大的alpha,养一只垂耳兔绰绰有余。
美味的食物摆在了餐桌上,配上古典精美的餐具,极具贵族气质。
阮熙此时下了楼,穿了件样式简约的白色卫衣,露出小小的可爱兔脑袋,衬得肤色雪白,眸光亮丽。
他换裤子的时候发现,郑叔给他准备的内裤和长裤屁股后面都有个圆洞。
当然不是那种邪恶的作用,是为了不把兔尾巴给闷住才这样设计的。
他的尾巴很短,就像个小雪球。
走路的时候,上下蹦蹦跳跳,活泼可爱。
到了餐桌上坐好,阮熙就二话不说地开始往嘴里塞东西,胀大的两腮像是小仓鼠。
“慢点吃。”秦琛皱眉提醒。
阮熙傻笑一下,“好吃....”
郑叔走过来,在秦琛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深邃双眸的柔和敛去,仅剩下肃寒冰冷。
他看了眼阮熙身上还未褪去的伤,半眯着眼帘。
竟然敢觊觎阮熙的腺体?
他知道阮熙流落在外面的时候受了不少苦,却没想到那些人胆子大到敢动他的人。
“人抓了吗?”
郑叔回道:“已经带到了审讯室,但他没有供出幕后主使。”
秦琛抓来的,就是黑市头领,那只野牛alpha林觉。
林觉混迹黑市,一项原则就是不能背叛雇主,自然是守口如瓶。
虽然秦琛知道这件事和沈忆寒脱不了干系,却没有证据证明,就这样向豹族发难,会打破几千年以来的家族平衡。
“杀了。”冷漠地命令。
以前的事他不想深究,但谁要是再敢对他的东西出手。
他会让这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世上。
第26章 其实阮熙他挺可怜的
秦琛的婚讯在第二天就广大公布,媒体解释了阮熙失踪其实是被坏人拐卖,如今那个坏人已经被移送司法机关,予以判决。
既然阮熙回来了,那该有的婚礼自然不能少。
身为大陆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秦琛要结婚的消息被各大情感频道,普法频道,科技频道,体育频道,甚至少儿频道争相报道。
两人幸福的合影在电子大屏轮番播放,阵势浩大足以看出秦琛对阮熙的重视程度。
在一夕之间,阮熙成了所有omega羡慕的对象。
“夫人,家主有事需要处理,今天不能回来了。”
秦琛这几天一直很忙,根本没什么时间陪他。
阮熙耳朵失落地垂下来,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没事的,秦琛在这个世界那么厉害,力量越大,责任也越大,肯定不可能随时随地陪他。
就算他是一只omega,也要为秦琛遮风避雨,成为一只英勇无敌的垂耳兔。
这样才配站在秦琛身边。
郑叔拍了拍手,女仆们就推着精美的食物走了进来,还有整理地一丝不苟的衣服供阮熙挑选。
“夫人,您今天有什么安排?”
阮熙想了想,说:“结婚戒指还没定呢,去看看吧。”
洗漱完以后,阮熙身穿一件黑色背带裤,兔尾巴从后面挤出头,里面套着粉色的带帽卫衣,脚上是简单的板鞋,干干净净,可可爱爱的美少年一枚。
他在镜子前顺了顺耳朵上的毛,虽然这身装扮有点刻意装嫩,但穿在少年身上却毫无违和感。
哦,差点忘了,他现在只是个19岁的兔宝宝呢。
对着镜子露出两排白晃晃的大板牙,阮熙怀着美好的心情出发了。
这是阮熙第一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景色。
以前不是在被追的路上,就是在昏迷的途中。
这个世界的建筑高入云霄,道路宽敞无比。
街上的人们都打扮地很精致,穿梭在一个个繁华的商业区。
和他之前逃跑经过的那个地方,完全就是两个景象。
“夫人,这里是高等家族才可以进入的区域,您之前去的地方是鱼龙混杂的贫民区,里面的居民大都是亡命之徒,或是被家族遗弃的弱小者,是整个大陆黑暗势力的巢穴。”
郑叔似乎看出了阮熙的疑惑,解释道。
阮熙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嘀咕着:“啧,还是不如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好,阶级分化资本主义迟早药丸。”
郑叔皱眉,“您说什么?”
阮熙呵呵道:“没什么.....”
郑叔开车拐了个弯,又嘱咐了一句:“以后您可不能再单独去那,太危险了。”
到了最繁华的商业区,阮熙从车里出来以后,就径直走进了一家珠宝店。
“欢迎光临!”门口的迎宾小姐是一位身材高挑,容貌亲和的女生,没有动物的特征,应该只是正常的人类beta。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秦琛的结婚对象,惊得捂着嘴巴,心情激动地无以复加。
“您是....阮先生吧,是来定做结婚戒指的吗?”
阮熙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摊开来指着上面的图说:“是啊,这是我自己设计的,能照着这个做吗?”
那女生接过那张纸,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阮先生您画的很好。”
阮熙被夸的脸颊一红,他和他亲亲老公的戒指,自然要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那我多久过来取?”
“阮先生放心,您只需等待一下午,傍晚就能拿到戒指了,能见证您和秦先生的结合,是我们品牌的荣幸。”那女生回答地礼貌而恭敬。
交代完事情,阮熙看了看时间,还有点早,干脆去咖啡店喝杯咖啡好了。
几十个员工站成两列,全体鞠躬带着一句谢谢光临,把阮熙送出了店门。
在商场转了一圈,阮熙就走到咖啡厅点了一杯摩卡,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欣赏了会儿远处的风景。
有秦琛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似乎也温暖了起来。
“呵,阮熙那个贱人,不就是嫁给秦琛了吗?看看他那副尾巴翘上天的蠢样。”
阮熙的微笑僵住了。
谁他妈在背后说他坏话?
说出这话的就在他隔壁桌,语气中的嫉妒和不屑呼之欲出。
“就是,以前那垂耳兔见到宁宁可都是卑躬屈膝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那样子可笑死了。”
被叫做宁宁的人,是只和阮熙一样的兔子。
不过他不是垂耳兔,而是一只灰色的香槟兔omega。
那耳朵竖的老高,还肥厚,长得倒还过得去,只是一看就尖酸刻薄,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既然都是兔子,那这人确实和阮熙有点关系。
他是阮熙的哥哥,阮宁。
阮宁轻哼一声,得意地说:“那可不是,别以为发达了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让他这辈子在我面前都抬不起头!”
哟,有趣。
阮熙心中冷笑,口气倒挺大。
“你们别这样说,其实阮熙他挺可怜的。”
熟悉的柔弱声音,阮熙化成灰都认得。
是那只要挖了他腺体的白貂....白若年!
阮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哎呀年年,你就是太善良了,那个阮熙有什么值得同情的,还差点破坏了你和沈哥哥的感情,简直该死。”
白若年欲言又止,纯洁的外表简直像是光明女神降世,他摇摇头,说:“不,我不怪他,是我身份太低微了,配不上沈哥哥。”
白貂低着头,眼底闪着泪花,半抿着嘴唇的我见犹怜模样,连omega看了都心疼。
阮宁见白若年这样,对阮熙的恨就又深了几分,愤愤地说:“让那贱人嫁给秦琛真是便宜他了,我看就该把他赶出家族,丢到贫民区自生自灭!”
白若年叹了口气,劝道:“宁宁,他再怎么也是你的弟弟,何必呢?”
“谁有他这种杂种弟弟?”阮宁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说不定血液里混了谁的脏血!”
“你说谁杂种?”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阮宁背后响起,他还没转过身,两只耳朵就被一把揪住,被迫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第27章 把白貂做成貂皮大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阮宁气得尖叫,疼得厉害又不敢乱动,只能破口大骂。
“是谁?哪个小王八蛋?”
白若年和其他的几个omega都震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小王八蛋说谁呢?”阮熙手上一使劲,阮宁就又土拨鼠叫了。
白若年在看到阮熙的那一刻,眸中闪过恨意,却很快消失不见。
他焦急地皱起秀眉,惊恐地开口:“阮....阮熙,你怎么在这?”
阮熙若有所思地盯着白若年,冷声说:“白若年,好久不见?”
垂耳兔褪去以往的懦弱气质,自信凌厉的气势逼人。
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眸,竟让白若年多了几分心悸。
他手心开始冒汗,随即冷静下来。
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只要没有证据,就不会有人相信。
他打赌,阮熙不会蠢到把那件事当众说出来。
果然,阮熙没再说什么。
白若年敢这么猖狂肯定有后手,不然秦琛早就把豹子窝给掀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总有一天,他会把这只嚣张的白貂做成貂皮大衣。
阮宁何曾这样被人羞辱过,面目狰狞地发狂怒骂:
“阮熙,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对我!”
收拾一只omega,简直轻而易举。
阮熙手里还揪着两只肥耳朵,腿部用力精准干脆地踢在阮宁膝盖。
阮宁自然地行了个跪拜礼。
“给爷跪着。”垂耳兔皱眉喝道,“你刚不是挺横吗?真当我不敢弄死你!”
阮宁是只养尊处优的omega。
平时说说风凉话挺在行,在这种真资格的威胁下直接吓得鼻尖发抖。
麻蛋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只暴躁的兔子真的是阮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