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逑无奈道:“好了,今后可不要再逞强了,先把身体养好。”
厉灼点点头:“嗯,谢谢哥。”
他在休息,凤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替厉长烟守着他。
夜郤坐在凤逑身旁,很无聊,想了想,也对凤逑道:“抱抱。”
凤逑:“……”
凤逑冷漠脸:“你抱什么抱,别人是受伤了。”
夜郤:“哦,知道了。”然后就出去了。
凤逑:“……”脾气还挺大。
过了会儿,突然听到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凤逑好奇,出门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院子中央躺着一只巨大的猛兽,是自己交过手的那只,很多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有几个胆子大的还想摸一摸它的毛。
夜郤站在一旁,神情淡然。
那只兽被捉了回来,想发怒狂叫,但很累,只能趴在地上,气得说不出话。
凤逑走过去。
夜郤看到了,表情动了动,淡淡道:“待会儿回了房,记得抱一下我。”
然后摊开手,给凤逑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小口子。
他现在也有一条伤口,抱一下一点儿也不过分,虽然特别细小。
凤逑:“……”
凤逑心里无奈,张手抱了抱他,当着众人的面。
周围瞬间安静,所有人目瞪口呆。
夜郤也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当这么多人的面抱自己。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眨也不眨眼。
凤逑抬眼扫过围观人群,淡淡道:“都去做自己的事,别看。”
围观人群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头又看了看。一个人离开前,大胆地问了一句:“你们是一对吗?”
凤逑:“嗯,是啊。”
所有人都沸腾了,尖叫了一声,立刻顿足舍不得走了,莫名想多看是怎么回事?
……小小的脑袋里还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爽感叫磕糖。
凤逑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道:“抱得差不多了吧,我要松手了。”
夜郤却把他抱得更紧,在他耳边道:“我想亲你。”
声音很低,恰好每个字都传到凤逑耳里。
凤逑脸一红。
众人看到凤逑脸红了,尖叫了一声,也捂着发红的脸跑了。
凤逑:“……”
59.
凤逑轻咳一声, 碰了碰他的手,小声道:“你这么厉害的?”
夜郤谦虚道:“还可以,远不止如此。”
凤逑捉住他的头发, 勾着轻轻拽了拽:“还会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
夜郤淡淡道:“还会暖被窝,把被窝暖得尤为均匀。”并不会出现那种上身热脚冷的情况。
凤逑:“……”这种平静中略带自豪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自甘堕落?
夜郤问道:“有没有更喜欢我一些?”
“一点点,”凤逑轻咳一声,张开手臂使劲比划了一下, 嫌弃道, “也就这么一点点吧。”
夜郤眸里笑意晕染开来, 顺势把他抱在怀里。
凤逑合住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
夜郤抬眼,看到凤尘投在窗户上的胖影子, 突然道:“眼睛进了沙子。”
“嗯?”凤逑松开他,关心地凑过去, “我看看。”
夜郤将手放上他的腰肢。
凤尘正准备找他哥,路过窗口随意往里一看,眼睛当即就瞪大了, 碰腰!成亲了吗你就碰我哥的腰!
没成亲就碰我哥的腰,成亲了还不得上床?
凤逑打下他的手:“别动, 我给你吹吹。”
还好我哥不是那种人。凤尘在心里松了口气。
凤逑低头, 凑近夜郤。
不好, 他们要那个了!凤尘拿手捂住眼睛, 指尖露出一条缝。
夜郤按着他后脑勺, 顺势往上啄了一下他的脸颊。
凤逑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眼睛进沙子还敢浪!”
夜郤轻笑,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凤尘,和凤尘对视了一下。
凤尘气得晕倒在门口, 爬起来,拍拍衣裳,推门而进,整个架势就像是长辈拿着油灯去小树林抓小情侣一样。
弟弟的气场很长辈,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看上去很滑稽。
凤逑看向他,不解道:“怎么了?”
凤尘背着手,声讨道:“我要是晚进来一秒,你们是不是孩子都有了!”
夜郤:“谢谢。”
凤逑:“……”
凤逑看向夜郤,冷漠道:“闭嘴。”这个时候谢谢什么谢谢?
凤逑严肃道:“哥哥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我们一直都十分有分寸,刚才是因为他眼睛进沙子了。”
凤尘皱着包子脸,指着夜郤,要让他哥看到这个人的丑恶嘴脸:“他前一秒还和我对视,后一秒还嘚瑟地眨眨眼,哪里有空进沙子?”
夜郤道:“不是我。”
凤尘激动道:“就是他!他还不老实!”
夜郤淡淡道:“是刚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凤尘闻言,气得直跺脚:“他还故意装傻气我!”
凤逑:“……”不,他没装,他是真的傻。
“好了,给你出气,”凤逑安抚好弟弟,然后指了指墙角,看向夜郤,“两个墙角,选一个站。”
夜郤站在左边墙角,轻蔑地看了眼凤尘。
凤尘暴躁道:“你看他还瞪我!”
凤逑看过去。
夜郤脸上一片安静祥和。
凤逑头疼道:“……好了,都别闹,让我安静看会儿书。”
凤尘气道:“哥,他又来了!”
凤逑抬头。
夜郤一脸淡定。
凤尘气呼呼地想,一个平平无奇的变脸怪而已,不知怎么就把他哥迷得晕头转向?
地窖笼子前,厉长烟指着大兽,骂道:“让你打我弟弟,信不信我炖了你!”
大兽低低地嘶吼了一声。
“再叫,再叫扒了你的皮,”厉长烟凶巴巴道,“你父母辛辛苦苦生你是为了让你咬人的吗?”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开始长达数时辰的说教。
凤逑好奇那是只什么猛兽,为何如此暴戾,趴在桌子上,疯狂地查阅从厉长烟处借来的古书。
夜郤看他可爱,戳了戳他。
凤逑没有反应。
夜郤便开始耐心地戳他玩。
肩膀戳起来是这种感觉,胳膊戳起来是这种感觉,腰戳起来是这种感觉,腿戳起来是这种感觉,屁股戳起来——
凤逑猛地拍了下桌子:“干什么!”
夜郤坦然地戳了下他的屁股。
凤逑险些拿砖头那么厚的书把他砸死,深呼吸,冷静了一下,淡淡道:“刚才用哪根手指头撩拨的我?老实伸出来,不要连累其它手指。”
夜郤伸出食指,面无表情:“这根,至今仍被骨头硌得疼。”
凤逑轻咳一声,平静道:“但你是一个诚实的人,暂时便不打你了。”
夜郤轻笑,凑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凤逑也亲了亲他,递过去一本砖头那么厚的书,和颜悦色道:“过来和我一起查书。”
夜郤拒绝了:“不查,干不了重活。”
凤逑果断把他拽了过来,勒着他脖子,快把书怼到他脸上了。
夜郤环着他,和他一人翻一本砖头,过了会儿,拿笔做了个标记,效率空前之高。
凤逑十分欣慰,有种自家傻儿子终于幡然醒悟不多时便能走上人生巅峰的错觉。
夜郤指着插画:“你看是不是这个?”
凤逑看过去,看到一只显眼的小丑鸟。
凤逑:“……”
插图旁边被夜郤画了一只简陋的小丑鸟作为标记。
凤逑懒得理他,手指移过去,看插图旁的介绍。
原来那种猛兽生活在山上,以吸食恶念为生。它吃掉那些不好的东西,吃饱就会睡觉,性子很懒,一直以来都这样,按理说没有这么狂躁。
凤逑拉着夜郤去地窖看了两眼。
那只猛兽攻击性仍然很强,目里满是敌意,狂躁地扒土。
“可能是饿了,”凤逑开玩笑道,“我想一点儿坏的事情,看它能不能感觉到。”
凤逑抬手。
猛兽毫无反应,感受不到。
凤逑摇摇头,叹道:“没办法,我的灵气太纯净了,夜郤,你试试。”
夜郤淡淡道:“我的灵气自然也很纯净。”
然后抬手。
猛兽察觉到强大的魔气,几乎是立刻兴奋了起来,躁动不已,狂流口水,嘴边挂着瀑布。
夜郤:“……”
凤逑忍着笑:“真的好纯净,单纯又无害。我就喜欢你这种的。
夜郤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猛兽:“……”好好的,在干什么呢!
走廊尽头,一位小弟子偷偷摸摸地探出个脑袋,看到他俩走在一起,快速往后一缩,回头招招手,小声又兴奋道:“都过来,过来磕糖!”
再次转过头就碰到了凤逑,吓了一跳。
凤逑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好奇道:“磕糖?哪里有糖?”
小弟子弯着眼睛:“没什么。”
大家排好队,挨个送给凤逑东西,感谢他那日救了他们:“这个给你,谢谢。”
说完眨着星星眼,捧着小脸看他们。
凤逑被可爱到了,偷偷地拽了下夜郤的衣裳。
夜郤捉住他的手。
众人的星星眼立刻又多了几颗星星,就快要尖叫了。
奇怪,他们两个分明都是男子,站在一起怎么这么养眼?
待他们离开,大家围在一起八卦,毕竟之前只在话本上听过这种事。
厉长烟走了过来,神情肃穆:“他们的确是一对,但他俩在一起很不容易,所以大家心里不要觉得怪异,知道了吗?”
大家异口同声道:“知道了!”没觉得怪异,只觉得很甜。
凤逑要是知道又该吐槽了,我们在一起挺容易的,不要强行加难度。
第二日,厉长烟又去给猛兽念道德经,试图感化它,突然发现笼子空空如也,忙跑去找凤逑。
铁锁是被解开的,不是自己挣脱,看来是有人把它放走了。
凤逑:“首先用排除法,不是我。”
夜郤很自觉道:“其次也可以排除我。”
凤逑忍着笑。
夜郤恶毒道:“但不能排除你弟弟。”
凤逑:“……不要老欺负小孩。”
房间里,凤尘圆圆胖胖地坐在浴桶里,很自觉道:“其次也可以排除我,我活动范围就这么点儿,都出不去。”
凤尘恶毒地一字一句道:“但!不!能!排!除!夜!郤!”
凤逑:“……”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对对方哪来这么大的敌意?
凤尘被热水泡得舒服,洗了快一个时辰。
这里的浴桶都太大,为了避免他被淹到,凤逑专门给他找了一个小浴桶。凤逑拄着脸,叹道:“弟弟,你好像又矮了。”
别人是纵向长,他是横向长。
凤尘气得直拍水:“你别总看我!”
“不行,”凤逑慢悠悠道,“我这人比较喜欢看别人洗澡。”
凤尘气得说不出话:“那你去看夜郤!你坐在旁边,我都没法洗了。”
凤逑在心里吐槽,没法洗还洗了大半个时辰。然后懒洋洋地起身,去隔壁骚扰夜郤。
夜郤打开门。
凤逑快速闪到屋内,挥挥手:“洗澡了吗?”
“洗了。”夜郤关好门。
凤逑的脸一垮:“啊?”
夜郤淡定道:“但可以再洗一遍。”
凤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抬手摸到他头发微湿,体贴道:“不用再洗了,我帮你擦擦头发。”
说着殷勤地拿过大毛巾刷刷刷地给他擦头发。
夜郤面色隐忍,表情微妙,欲言又止。
凤逑:“不满意吗?”
夜郤:“满意。”
凤逑备受鼓舞,擦得更认真了:“我怎么感觉你在紧张?”
夜郤:“我没紧张,头皮在紧张。”
头皮在紧张地挽留头发。
凤逑:“……”
凤逑轻咳一声,力度稍微轻了一些:“这样呢?”
夜郤凑近,压低声音:“这样是我紧张。”
……不骚会死?凤逑面无表情,懒得理他。
夜郤道:“跟我说说话。”
“要求还挺多,”凤逑把他按在床上,半跪在床上,轻一点给他擦头发,“夜郤,你看看你是不是有点儿骄奢淫逸?”
夜郤眼里带笑,看着他专注的脸,心里一动,手抚上他的腰。
凤逑:“嗯?”
夜郤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没什么。”
凤尘在隔壁狠狠地咳嗽了一声,虽然不知道隔壁在做什么,但就是想咳嗽,震震他们。
“肯定又在乱想,”凤逑摇了摇头,提议道,“反正已经误会了,不如把生米煮成熟饭?”
夜郤:“好,过来煮。”
凤逑:“……”
夜郤特别喜欢他这个样子,明明是自己勾人,做出又帅又攻的样子,你要是顺着他,他又耳垂通红,佯装淡定,说不出话。
夜郤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什么时候开始煮?”
凤逑气得扔了毛巾,压在他身上:“你又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