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十分慌张的按下了接听键,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
听到严厉的声音,陆与舟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出声道:“回去吧。”
听到这三个字,严厉的眼泪说掉就掉,下一秒呜呜咽咽的道:“不……呜……我不走……”
说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样,影响到我了。”陆与舟皱眉又道。
“对不起对不起,那我小声点。”严厉又说,明显抽泣声小了许多。
但因为憋着,打起了嗝。
光听这声音,陆与舟就有些……
也不知道他现在人是什么状态。
还能什么状态,眼泪流的满脸都是,眼睛红了一片,脸上的胡渣都熬出来了,蹲在门口颓废又可怜。
加上那张帅脸,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陆与舟的心,当然也跟着颤抖了好多下。
不过他仍然咬紧了嘴唇,说:“回去。”
“我不走,我不想走……呜呜呜舟舟,我能不能不走?”
严厉絮絮叨叨的说着:“我不打扰你,我安静点,就在门口蹲着,行不行?”
陆与舟张了张嘴唇,到嘴边的“不行”竟然说不出口。
但是“行”,也说不出口。
就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里,回答什么都不行。
到底该怎么办,才能从这种困境里走出来?
没法牵手也不能放手,互相折磨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僵住了,一时间陆与舟说不出话来。
严厉又继续哀求着:“我会很乖的,别赶我走。”
“舟舟,别不要我……”
最后这句话,一下子就刺痛到了陆与舟的心脏,心口处“噗咚噗咚”的加速跳着,传来了一阵阵的巨痛。
这种感觉使得陆与舟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大口呼了好几口气,才稍微平息了情绪。
然后他说:“是你,不要我的。”
第106章 求求你,救救他。
白天,厚厚一层窗帘拉的很紧实,外面一丁点阳光都照不进来。
陆与舟没在床上,而是靠在床边,坐在了地上,双手环抱着腿,头埋在膝盖里,看起来有些脆弱。
放在脚边的手机屏幕不停亮着,消息提示闪着“路管家”的名字。
一声声“叮咚叮咚”的声音,每响一次就压在陆与舟的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的,昨晚到最后,陆与舟都没让易感期的严厉进来。
即使他最后哭着哀求,都没能见到陆与舟一面。
陆与舟都没看一眼路德发来的消息,不过猜也能猜到,无非都关于严厉。
易感期的alpha极其脆弱,尤其是严厉这种级别的alpha,易感期更需要伴侣的安抚。
但是,算了吧。
这么多年没有自己,他不也过来了么?
陆与舟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迫使自己不要继续细想下去。
有些事情,经不起琢磨。
短信也不必看了,免得添堵。
反正,陆与舟是不会再见严厉的,这段孽缘早该结束了。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但是陆与舟也彻夜未眠,眼睛一闭便是昨晚严厉苦苦哀求的声音。
昨晚到最后,陆与舟失去了与严厉交谈的耐心,只说了一句:“你再不走,我走。”
这句话把严厉吓得魂直接都没了,他边掉着眼泪边慌张的哽咽道:“我走,我立马走,你别走。”
然后真就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陆与舟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些,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儿,没过一会心便重新悬起。
严厉的易感期,熬的过去吗?
心中这种捉摸不定的担忧,和忽上忽下的情绪让陆与舟很是煎熬,严厉永远能影响到他,打不打电话都使人焦虑。
这会电话消停了,陆与舟的心又跟着重新提了起来。
烦闷,难受,不安。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陆与舟的手按在了心口的位置,嘴唇紧咬了起来。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疲惫不堪的陆与舟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睡醒后,入目是一片漆黑。
陆与舟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又用手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现在是几点了?想着,陆与舟伸手按开了手机。
傍晚七点钟。
睡的有点久,竟然从中午一觉睡到了下午。
不小心点开了手机,右下角的短信栏变成了99+。
陆与舟点开看了一眼,一眼便看到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严厉的手机号码,他没有改。
陆与舟迟疑了一下,最后深呼了一口气,点开消息框的手指都微微颤抖着。
但看清内容后,陆与舟的心倒没那么慌乱了。
严厉能发什么?满屏幕的“我想你”。
这三个字看久了,陆与舟眼睛都发酸了,然后嘲讽般的笑了一下。
想我?不见得。
陆与舟飞速的退出了消息框,一连两个,把严厉和路德的短信框都给删了。
又一鼓作气的,把这两串号码都加进了黑名单,阻止对方的来电提醒。
做完这一系列举动后,陆与舟才用胳膊撑在地上,准备站起身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坐着的姿势太久了,陆与舟起来后眼前一黑,膝盖也跟着软了软。
还好面前就是床,一只腿跪在床上缓了一会儿,便起身了。
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陆与舟先去厕所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然后才去厨房,经过客厅茶几的时候,还喂了喂陆严潇留下来的小仓鼠。
那天陆严潇要走的时候,陆与舟本来要把小仓鼠一起带给他的,但是听说严厉不给养,而且陆严潇自己也不肯带走。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爸爸,球球就放在你这里,拜托你照顾一下了,我会经常来看它的,而且你想我了也能看看它。”
想起孩子的稚嫩话语,陆与舟心中柔软一片,紧绷着的嘴角向上弯了弯。
给小仓鼠放上了粮食,又逗它玩了一会儿后,陆与舟才去厨房。
拉开冰箱看了两眼,没什么东西了,就连速冻饺子和包子都没有了。
再打开壁柜看了看,还有两袋泡面。
行,有的吃就行。
陆与舟把泡面拆开放在碗里,也不下锅煮了,直接用热水泡了泡。
把碗端到了外面的餐桌上,坐着等了一会儿,陆与舟开吃了。
没有用开水煮,只是泡了泡,方便面条很硬,口感不算很好。
不过,这会陆与舟也注意不到这些,能果腹就行,就不要求口感了。
刚吃了两口,门铃就“叮咚叮咚”响了起来。
陆与舟条件反射的放下了筷子,快步走到了门前。
刚想抬手按下门禁系统看看显示屏的,然后又生生停住了。
陆与舟慢慢收回了手,然后任门铃不停响起。
没必要,没点外卖没买东西也没有快递,这个点响起门铃的只会与严厉有关。
陆与舟是,不想再听到一点和严厉有关的消息与事了。
内心的防线,已经快要被打破了。
陆与舟自暴自弃的走回了房间,用被子包裹住了自己,伸直伸手捂住了耳朵,试图忽略那不停响起的铃声。
门铃声持续响起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消停了。
坐在床上用被子包裹着的陆与舟,也变得精疲力竭。
刚想喘口气的时候,卧室的放映设备却突然打开了。
出现的太快,陆与舟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看清了眼前的画面。
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是陆严潇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但是此刻却是一脸焦急,他满怀歉意的说:“爸爸,未经允许擅闯了你的系统实在不好意思,但是你一直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也不开门,我只能这样。”
“你在家吗?你现在听得到我说话吗?有在看我吗?”
“他要不行了,求求你救救他吧。”说着,陆严潇的小脸整个都垮了下来。
虽然臭男人很坏,臭男人也很烦,偏执独专又霸道,但是……
但是,还是他的亲爹啊。
想起严厉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陆严潇的眼里禁不住“吧嗒”一下掉出了眼泪。
不过他很倔强的抿了抿嘴,用手臂飞快的抹去了,然后说:“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在门口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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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不希望他醒来
看到陆严潇的反应,加上他说的话,陆与舟以为事情很严重,感觉心脏都骤停了一下。
下一秒,就立马起身向门口跑去,期间因为慌乱撞翻了不少东西,最后走到玄关打开了门。
门外,正站着陆严潇。
他正抬着胳膊,抹眼泪。
看到陆与舟出来了,也顾不上开心,立马伸手拉着他就要往隔壁跑。
陆与舟张嘴想问什么,最后也什么都没问出口。
他发现自己的嘴唇都在颤抖,心里十分害怕,甚至不敢出声询问,怕得到不好的答案。
严厉怎么了?一个易感期,也不至于太怎么吧。
陆与舟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甚至开始后悔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又没什么深仇大恨,陪他渡过一个易感期而已,自己竟然都不肯。
就这样,在内心十分煎熬的情况下,陆与舟被陆严潇一路拉着跑到了隔壁的红树林别墅。
别墅里人不多,只有门口的两个保安。
因为陆严潇这张熟悉的脸孔在,保安看到陆与舟这个生人拦都没拦一下。
陆严潇拉着陆与舟一路跑上了三楼,站在门口的路德不停徘徊着,脸上的表情焦急又凝重。
听到动静声,他抬头看了一眼。
在看到陆严潇身后拉着的陆与舟后,路德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陆严潇见状,松开了陆与舟的手,又适当的向后退了一步。
陆与舟向前走了一小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嘴巴张张合合动了好几下,才对路德微微点了下头,然后问:“他……怎么样了?”
提到严厉,路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然后一脸苦恼的摇了摇头。
见状,陆与舟心里更是蔓延着难以言喻的悔意。
只见陆与舟整个人都站不稳的向后跟跄了一步,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是白了几分。
看到陆与舟如此反应,路德心里更是又叹息又唏嘘。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这样互相折磨,又何必呢?
不过倒不是路德在吓唬陆与舟,是他确实不知道严厉什么情况。
而且陆严潇确实没有夸张,用救救严厉这个词,一点也不为过。
可能是距离陆与舟近,加上压抑了六年的情感终于彻底冲破防线,这次严厉的易感期来的气势汹汹。
被陆与舟赶走后,严厉像只被抛弃的野兽回到家里自舔伤口,然而效果微乎其微。
易感期的脆弱敏感击垮了他,他时而狂吼时而落泪,甚至用头去直面撞击墙壁,砸了个头破血流。
就是折腾成这样,也不敢再去打扰陆与舟,只因为他最后一句话“你不走,我走”。
因为严厉再也经历不起一次陆与舟杳无音讯的远走了,六年前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没法再尝试一次。
就这样,折腾了一个晚上的严厉终于不行了。
身上的a型信息素突然消退,然后昏迷不醒。
对于一个alpha来说,信息素的消失可不是个好现象。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严厉突然发冷,又突然发热。
一直强大的他,何时出现过如此身体状况,而且是可能影响到生理结构的致命问题,这可把路德和陆严潇都吓了个够呛。
不过好在,陆与舟终于来了。
路德出声道:“医生在里面还没出来,等等吧。”
陆与舟只能点头。
三个人沉默无比的站在了门口。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门有了动静,门从里面向外打开了,穿着无菌手术服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与舟的眼睛跟着亮了亮,稍微上前走了一小步。
相比于陆与舟的小幅度动作,一旁的路德倒显的大方多了。
只听他出声问道:“请问我家少爷现在什么情况了?”
医生满脸严肃道:“暂时无性命之忧了,但是必须把他的omega找来,用信息素安抚他唤醒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路德闻言,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一旁的陆与舟。
陆与舟立马出声道:“我留下来。”
路德得到这句肯定,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医生是军用医师,服务这些高层次身份的人久了,看到家家都有各种错综复杂的情况,所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