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了路德焦急无比的声音,他说:“您能来城堡一下吗?少爷出事了。”
陆与舟心猛地往下一沉。
想也没想的就快步往外走着,然后问道:“他怎么了?”
陆与舟相信,路德不会拿严厉来开玩笑。
而且这是第一次,听到对方如此焦急无措的声音。
路德回答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您来了再说。”
“好。”陆与舟答应了一声。
“司机已经在路上了,您再等一会就行。”路德又说。
“嗯。”陆与舟道。
然后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
陆与舟站在路边等了三十分钟,一辆迈巴赫停在了路边。
陆与舟二话没说的坐上了车,司机立马调头往森中城堡开去。
陆与舟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知道严厉怎么了吗?”
司机摇了摇头,回答说:“具体不太清楚,路管家把三楼卧室封了。”
闻言,陆与舟蹙了蹙眉头。
到底怎么了,竟然到了要把卧室封了的地步?
司机不知情,陆与舟也不继续问了。
反正再过一会儿到了,就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
…
然而真实情况,远比想象中要糟糕的多。
凌晨一点钟,陆与舟抵达了城堡门口。
城堡门口站着乌乌泱泱一堆人,保镖保姆园丁厨师等等。
甚至连宝宝都在外面,只不过被放在了婴儿专属的保温箱里由保姆推着,应该冻不到。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陆与舟上前走了两步,路德就迎面而来。
路德满脸焦虑,贴在陆与舟耳边小声道:“少爷易感期了。”
陆与舟愣了一下。
和omega发热期相对的,alpha也有特殊时期——易感期。
只不过alpha的易感期没有像omega那样一个月一次,时间不太规律,有时候三个月,有时候半年,甚至到一年两年。
且绝大部分的alpha都能控制住情绪,所以国家并没有研发出针对alpha易感期时的药剂。
不过,陆与舟也听说,越是强大的alpha,易感期就越严重。
知道情况的陆与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好,不是别的事情。
“那大家怎么办?”陆与舟看了看旁边站成一排的佣人们。
“还有宝宝,不能一晚上呆在外面。”说着,陆与舟蹙了蹙眉头。
路德出声回答道:“已经联系了房车,再有几分钟就到了。”
“行。”陆与舟点了点头。
“所以,您能进去看看少爷吗?”路德出声请求道。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
陆与舟没有拒绝,答应了。
然后路德走在前面,为陆与舟带路。
脚刚踏进城堡里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信息素就扑鼻而来,这味道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浓厚。
这霸道的a信息素,直接勾的陆与舟身上的o信息素也出来了。
不过是空气味的,只会让血腥味更加浓郁,除此之外没太大的变化。
陆与舟没受什么影响,倒是前面带路的路德,脚步明显吃力了起来,走路都开始一顿一顿的了。
只见路德伸手擦了擦额间沁出的冷汗,解释说:“少爷的易感期,他自己难以控制,所以散发出的信息素会有攻击性,会攻击所有人,所以我才让大家出去了。”
陆与舟愣了一下,那怎么自己……
还没问出声,就听路德主动出声解答了:“您是少爷的伴侣,自然不受影响。”
陆与舟这才想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后方的腺体。
这里,被严厉完全标记了,里面都是他的信息素。
可能是这样,所以自己不受攻击吧。
路德只带着陆与舟走到了一口的楼梯处,就停下了脚步。
他有些吃力道:“我,我有些坚持不住了,您自己上去吧。”
“好。”陆与舟点头答应了。
在上去之前,路德又出声道:“少爷之前易感期没这么严重,这次不知道怎么了,特别暴躁。”
刚刚经过客厅和厨房,一眼望去满地的狼藉,就能看出来了。
路德最后又叮嘱道:“但是他嘴里一直嚷嚷着要见您,所以应该不会伤害到您,不过还是希望您小心一些。有事就按床头的门铃,我们会立马冲进来保护您。”
“好。”陆与舟点头答应了。
因为严厉的信息素释放的太霸道,而且还是不受控制的完全释放,在城堡里横冲直撞,路德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这些话说完就立马转身,退下了。
陆与舟抬脚,继续向上走去。
三楼不长,就算再墨迹,最多五分钟就到了。
陆与舟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浮木雕门,深呼了一口气。
这门内,就是严厉。
时隔快一年之久了。
陆与舟说不好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心里抗拒的同时,却又有些期待。
冷静了一会儿,陆与舟情绪稳定了下来,然后伸手敲了敲门。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响。
好像是用了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地砸在了门上。
真是好凶。
陆与舟舔了舔嘴唇,出声道:“是我。”
这回没砸了,门内没动静了。
“我能进去吗?”陆与舟又问。
还是没有回答。
又等了一会儿,陆与舟出声自言自语:“那我进去了。”说着,手搭在了门柄上。
小心翼翼的拧开,然后推开了门。
房间内一片漆黑,几乎没有动静声,寂静的可怕。
陆与舟不太看得清,便出声问道:“我开灯了?”
还是没人回答。
于是,陆与舟伸手打开了灯。
暖黄色的随之亮起,照射清整间卧室的样貌。
严厉不愧是破坏大王,卧室里的古董花瓶和世界名画全被糟蹋了,地上一片狼藉的玻璃碎片。
陆与舟无奈的抿了抿唇,然后上前走了两步。
然后,他就看到了窝在床上的严厉。
严厉整个人坐在床上,身上裹着个羽绒被。
怎么说呢……这个场景,这个造型,是陆与舟完全意料之外的。
有些搞笑,甚至是滑稽。
陆与舟没忍住扯动了一下唇角。
兴许是看到对方这种模样,陆与舟心中紧张的情绪突然都消化了。
他抬脚走到了床前,看清了严厉现在的模样。
严厉把自己裹的很紧实,连眼睛都没露出来一个。
但是他太大一个了,被子有些裹不下。
他的腿露了出来,还有一些……
陆与舟蹙了蹙眉。
还有一些,很熟悉的东西。
这内裤,这一只一只颜色不同的袜子,还有这衣服……
这不都是自己莫名其妙在阳台上消失不见的贴身衣物?
陆与舟还以为自己的想法离谱,原来是真的有人偷。
但是他打死都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严厉。
严厉竟然能做出这种事?这都什么东西,他能偷这?
陆与舟没忍住,伸手想去拿那些东西。
指尖刚碰到,就被裹着严严实实的严厉拽住了。
陆与舟不服气,又去拿别的。
严厉都不肯,最后一个趴身,护住了这些东西。
然而他这么一个动作,彻底暴露了自己,被子从身上滑落了。
但他并不是特别在意,他更在意眼前这一堆属于陆与舟的衣物。
这上面,有专属于陆与舟的味道。
他现在很暴躁,焦虑且不安,只有闻到这些味道才能冷静一点点。
可是,不够,不够。
这些东西,远远不够。
就这样,陆与舟非常离谱的看到了,将近一米九的硬汉严厉,突然眼里啪嗒一下掉出了眼泪,然后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像只受伤的野兽。
一点也没夸张,确实是稀里哗啦。
只不过严厉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刷啦啦呢往下掉,浓密卷长的睫毛上都挂上了晶莹的泪珠。
但这已经足够让陆与舟目瞪口呆了。
陆与舟从来没见过严厉掉眼泪,一次都没,就算是他受了再严重的伤,脸色都不见变一下,更别说哭成这样。
很离谱,太离谱。
但他就是,哭了。
一张冷漠的冰块脸,哭成了大花脸。
他哭的太伤心了,最后竟然都抽抽了。
就连陆与舟都忍不住出声劝了一句:“你,别哭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严厉抬起了头。
他看到了陆与舟,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然后他问:“我能抱抱你吗?”
很难拒绝。
然而陆与舟还没点头,严厉就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陆与舟面前,伸手一把拽过了陆与舟塞到了自己怀里。
严厉的鼻子凑啊凑,在陆与舟的颈间里闻啊闻。
鼻尖呼出的热气打在了脖颈处,有些痒痒的。
除此之外,还有滚烫的眼泪,一滴又一滴。
砸在了颈间,又烫在了心上。
严厉哭的太伤心了,他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哭,手抱的愈来愈紧,看样子是想和对方融合成一体。
严厉哭成这样,陆与舟突然间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伸手,轻轻拍打着严厉的背部,嘴里哄道:“别哭了。”
然而严厉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呜”的停不下来。
“你别离开我。”他说。
陆与舟抿唇,答应了一声:“嗯。”
“别走。”严厉又说。
“行。”陆与舟点头。
这回他以为严厉该消停了,结果回应他的又是“呜呜呜呜”……
没完没了的,哭。
陆与舟都不知道,平时冷冰冰的人怎么能哭成这样,哪有这么多眼泪的。
再这么哭下去,会不会脱水?
没等严厉哭累,陆与舟都被抱累了,一直维持一个姿势站在床边被抱着,真的挺累的。
陆与舟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严厉还以为他要走,顿时哭的更大声了。
他说:“呜呜…你别走…”
“老婆,舟舟,我错了……别走,不许,不能,呜呜呜……”
这哪是个成年人,简直是个小孩儿。
宝宝都不带哭这么久的。
陆与舟只能无奈道:“我不走,我只是有点累了。”
严厉眼泪边掉着,边伸手把陆与舟抱到了床上躺下。
“舟舟,老婆,这样不累了,呜呜。”严厉说。
……怎么才能不哭?陆与舟有些头疼。
上了床,严厉就更要手脚并用的死死缠住陆与舟。
床上都是东西,陆与舟躺在上面有些难受。
他伸手一抓,抓到了一支笔,随手就扔在了地上。
然后严厉呜呜咽咽的起身,单手去捡起了那支笔,重新放到了床上。
并对陆与舟说:“舟舟,老婆,不能扔。”
“你用过的。”
陆与舟这上床了才发现,床上不但有他的贴身衣物,还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
笔,纸,书,ipad,甚至连碗这种离谱的东西都在。
这些就算了,现在身上还压着个哭泣的巨婴,嘤嘤嘤的哭着。
刚刚还委委屈屈的不行,现在嘴巴就凑到自己脖子后面对着腺体又亲又舔。
明明哭的都不行了,嘴上的动作却半点没被影响到,陆与舟被亲的有些发软,忍不住伸手推开了严厉的头。
严厉用那双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陆与舟,哭的更加厉害了,嘴里念叨着:“老婆,舟舟,要亲。”
“想亲。”
“亲亲。”
“求你了。”
“呜呜……”
第64章 严厉的两幅面孔
第二天,陆与舟睁开眼睛。
窗帘拉了起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
陆与舟感觉好累,疲惫到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抬一下胳膊。
况且,自己身上还缠了个人,像个八爪鱼一般,甩都甩不开。
陆与舟歪头一看,严厉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落入自己眼中。
明明一副天使样貌,却做着魔鬼事情。
陆与舟一想起昨晚,头疼的就厉害。
昨天,严厉一直哭哭哭,非要亲亲亲。
陆与舟最后被磨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就随他去了。
然后严厉就边哭,边凑到腺体旁边又亲又咬。
最后事情就发展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就算了,但即使是哭泣着的严厉,也恶趣味十足。
他当时边哭边问:“呜呜,老婆我进去了。”
“呜呜呜…老婆我要动了…”
“呜呜呜……老婆你疼不疼…”
这问的是人话吗?
光知道问,动作也没见停一下。
而且他不干人事,竟然好意思哭的这么委屈。
没办法,谁让他易感期,最后陆与舟什么也没说。
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陆与舟有点尿意,准备起床上厕所。
谁知这么一小动弹,立马惊醒了睡梦中的严厉。
严厉很显然还在易感期中,手死死抱住了陆与舟,满脸慌张道:“老婆,你别离开我。”
说着,眼眶立马又红了,眼泪“啪嗒”一下就掉出来了。
真情演绎了什么叫秒落泪,演员都不带他这么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