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被科学定义为无色无味,但它却又能确切的让人感觉到。
这种感觉和陆与舟现在身上散发出的感觉大致相同。
这种感觉让人有点无法自拔,但也有可能是omega对alpha基因上的吸引。
毕竟,omega和alpha是天生一对,就像omega离不开alpha,alpha也无法拒绝omega。
这种基因上的极致诱惑,使得严厉原始本能的伸出舌头,在陆与舟腺体的位置舔了一口。
好香,好甜,好想咬一口。
睡梦中的陆与舟本来感觉自己仰躺在一片大草原上,抬头是蓝色的天空和绵密的白云,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时不时拂面而来的微风让他整个人充满了惬意。
但突然,一双手拽住了他的脚,整个人猛的向下坠落,被扯进了无尽之地。
蓝天白云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望无际的黑暗,和渐渐渗透进来的红色。
一滴两滴的低落到地上,散发出一股铁锈味的腥臭。
明明四周阴冷一片,但是内心却升起了一股躁热。
冷与热,水与火的矛盾碰撞撕扯着陆与舟,让他整个人痛苦不堪。
终于,他倏然睁开了眼睛,浑身冷汗的从噩梦中醒来。
入目的是熟悉的装修环境,然而陆与舟的情绪刚还没缓和一点,就又被梦中那股血腥味层层包裹住了,脖颈处还传来被舔抵的湿润。
陆与舟回头一看,对上了严厉那双黝黑的眼眸,里面不再是漆黑一片,细细看透着点红光。
下一秒,脖颈处传来了一点疼痛之感。
只见严厉张开了嘴巴,用牙齿磨着陆与舟的侧颈。
没有很用力,也没有咬开,但是陆与舟却敏感的“哼唧”了一声。
这声一出,陆与舟愣了。
这种声音,是从自己嘴巴里发出来的?
当然,愣住的不止是陆与舟,严厉也呆了一下。
不过严厉很快就从惊讶中恢复了过来,眼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陆与舟这种反应,他很喜欢。
但和严厉满心欢喜不同,陆与舟感觉这样的自己很可怕,他眼神可恐的伸出手推开了严厉。
当然,并没有推开。
明明行为上是拒绝的,心理上也是拒绝的,但是陆与舟的大脑又给他下达了靠近对方的指令。
想让严厉抱抱自己,摸摸自己,亲亲自己,甚至对自己……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陆与舟用力的摇了摇头,却仍然没有把这种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能。
陆与舟用力的咬住了嘴巴,力气大的直接咬破了嘴唇,血液的腥臭滑进了嘴巴里,使得他自己的大脑稍微冷静了片刻。
但只是片刻而已,他就又想靠近严厉,和他有点肢体上的接触了。
陆与舟对着严厉的方向伸了伸手。
严厉立马伸手回握住了陆与舟,两人十指相握,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陆与舟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发昏,就像上锈的发条一样钝住了,就连眼前也变得朦胧了起来。
但是嗅觉却十分的灵敏,鼻间充斥的都是那股血腥味,这种味道不再像之前一样让他害怕,反而有种安抚的意味。
想要,要和这个味道融合。
陆与舟的眼神渐渐变的迷离,只能看见眼前严厉那双深邃的眼眸。
那双眼眸里仍然像死潭一样幽深,但不再让人惧怕逃离,而是想让人不顾一切的一头扎进去。
看到面前陆与舟的神情,严厉本就勾起的唇角再次上扬,甚至伸出手温柔的撩了一把陆与舟被汗水打湿后贴在鬓角的头发。
他张了张嘴唇,说:“宝贝,你发热了。”
【作者有话说】:Leunicey的三叶虫x1
无畔君侧的三叶虫x1
感谢各位爸爸的打赏,跪地磕头。
因为违jin词,所以后文发ping一律替换为发热,望大家谅解。
第20章 被我标记就好了(改)
陆与舟甚至有点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感觉脑子嗡嗡的。
难受,太难受了。
陆与舟无意识的用脸蹭了蹭严厉正抚摸自己头发的手,只是这么简单的肢体接触就让他感觉躁动的情绪舒缓了不少。
而严厉看到陆与舟的这个举动,眼睛也亮了亮,脸上甚至带上了柔情的神色,张嘴道:“小东西,真乖。”
陆与舟感觉自己很不对劲,甚至已经不满足这种简单的肢体接触了。
虽然大脑和行为都有点不受控制了,但是内心最深处还尚存一丝理智,提醒他不能再继续了。
疯魔和理智两种情绪在脑袋里不停碰撞,惹得向来冷静的陆与舟竟然无助的掉下了两行眼泪。
陆与舟脸上一双桃花眼本就长得妖媚,只不过平时被身上清冷的气质冲淡了,现下一哭,眼圈红红的,眼泪沾在狭长的睫毛上,让人很难不心动。
况且身上还散发出那股似有若无的信息素,简直了。
看的严厉太想了。
可是陆与舟哭的太厉害了。
也不是很厉害,只不过和平时的形象相差甚远。
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陆与舟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落泪。
只见他紧抿着嘴唇想遏制住悲伤情绪,但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下清泪,冲刷直至下巴。
哭的安静,甚至悄无声息,但是脸上的倔强和眼里的隐忍,看的严厉心里有些动容。
算了,他好歹是第一次,慢慢来吧。
严厉尽量压下心里的邪火,伸手用大拇指擦去了对方眼角的眼泪,出声安抚道:“乖,别哭了。”
就像是受伤后被人发现的委屈,陆与舟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他呢喃道:“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严厉闻言伸手将陆与舟一把捞进了自己的怀里,说:“你没生病,只是发热了。”
“发热了?”陆与舟现在明显大脑有点空白,他什么都不明白,只能无助的问:“那怎么办?”
严厉低头,唇角落到了陆与舟的侧颈。
只见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怀中的陆与舟随之一机灵。
他用牙尖磨了磨那块腺体,回答了刚刚陆与舟的问题:“被我标记,就好了。”
也就是这句话,和腺体被咬住的危险之感,使得陆与舟迅速从迷离的状态清醒了过来。
虽然脑子还在发昏,但最起码知道自己在干嘛了。
只见他一个伸手,用力推开了严厉,然后狠狠瞪着他骂了一声:“无耻。”
上一秒还含情脉脉,这一秒又是怎么了?
被推了一把的严厉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反问出声:“你骂我干嘛?”
“你说我骂你干嘛?”刚中气十足的骂了一声,下一秒陆与舟有些痛苦的双手捂住了头,抱住了脖颈。
头疼,腺体痛,心里也难受。
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反正就是很痛苦。
想找一个人靠一靠,寻求一点安全感。
基因的本能使得陆与舟向严厉的方向爬了过去,但就是一下下,陆与舟又立马反应了过来。
自己在干嘛?向严厉求助?
自己变成这样,说到底不是拜他所赐?
可是现在的身体状态,陆与舟根本没法和严厉计较那么多了。
他用发昏的脑子简单梳理了一下,明白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发热期了。
虽然他是个beta,之前没有经历过,但是他在网络上看到过不少关于omega发热期的情况。
还有就是,向微也是个omega,他就更能明白发热期的症状了。
但是明白归明白,知道难受,但到底没有感同身受过。现下自己经历了一遭,这种滋味确实难捱。
陆与舟忍着刺骨的疼痛又想了想,据说成年后第一次分化成的omega反应尤为明显,必须得到充分的保护,且第一次分化因为尚且不稳定,不能进行标记。
当然,不管能不能进行标记,他都不可能要严厉标记。
自己虽然不是第一次分化,但却是第一次分化成omega,情况应该是大同小异的吧。
所以,第一次分化成omega大概会持续整整七天,用抑制剂就行,每天一瓶。
陆与舟想到这,伸手抓住了严厉的衣摆,迫切的出声道:“给我抑制剂。”
严厉听到这三个字,却蹙起了眉头。
自己一个活生生的alpha在这,他在说什么,要抑制剂?
是在看不起自己?还是怎么的?
严厉半天没回话,陆与舟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眼泪再一次齐刷刷的下来,忍不住出声求道:“求你,给我抑制剂。”
严厉闻言,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说什么?”
“求求你,给我抑制剂,求求你了。”陆与舟哭着道,眼里都是哀求,姿态卑微到了极点,甚至能跪下给严厉磕个头。
陆与舟越这样,严厉的眉头就越皱的厉害。
所以他宁愿放下身段求要抑制剂,都不要自己标记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严厉更加不悦了,周身的气压都低了,身上浓厚的血腥味信息素也跟着发散了出来。
严厉这种顶级alpha信息素的全力发散,使得楼下休息的路德,和门口守岗的保镖们都感觉到了压力,脸色发白,透着冷汗。
包括作为beta们的女仆们,心里也不太舒服,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一阵压力。
其实太厉害的alpha,甚至会让天生一对的omega也觉得不适,有些脆弱点的omega更是会直接呕血。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分化,迫切需要安抚的缘故,陆与舟不惧怕这股充满镇压的信息素,反而发了疯的想靠近。
过去吧,过去吧,过去吧……
不行,不行,不行……
大脑被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来回撕扯着,使得陆与舟整个人都痛苦不堪。
终于,被一道声音给打破了:“过来。”
是严厉的声音。
陆与舟不受控制的向严厉爬去。
严厉一个伸手再次把陆与舟扯进了怀里,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一个低头吻了上去。
陆与舟觉得舒服极了,扑面而来的信息素瞬间抚平了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并且他还想要更多信息素。
陆与舟都没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抓住了严厉的肩膀,渐渐的,脸上都带上了迷离,眼看着就要彻底坠入一个名为严厉的沼泽地了。
沼泽沼泽,一旦陷入,就再也出不来了。
不止是陆与舟,严厉也疯魔了一般,行为举止有点不受控制。
omega和alpha是天生一对,王炸组合。
话说是这么说,但是alpha的地位终究是高于omega的,更准确来说,应该是omega臣服于alpha。
这一点更充分体现在omega的发热期,发热期的时候会毫无保留的依附于alpha。
而alpha则是相对冷静,也会被omega吸引,但不至于丧失理智。
越高级别的alpha就越不受影响,所以作为最高级别的严厉则是几乎没有受过影响。
但是现下,严厉却有些不受控制,甚至有些疯魔。
这个omega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渐渐的,严厉不再满足于简单的亲吻。
严厉的手很冰,碰上陆与舟因为发热而滚烫的身体。
“乖。”严厉出声安抚了一下,手继续游走着。
气氛渐渐升温,一切都要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去了……
第21章 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就在以为一切即将水到渠成的时候,陆与舟张嘴咬了一口严厉。
毫无防备的严厉吃痛的松开了舌头。
还没反应过来,陆与舟已经推开自己,跌跌撞撞的跑去了浴室间反锁上了门,随之而来的是哗啦啦的淋浴声。
严厉伸手用大拇指蹭了蹭嘴角的血迹,蹙起眉头目光深测的看向浴室的门口。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他咬了。
这个小东西,真是活腻了。
陆与舟靠仅存的理智跑到了浴室间,打开冷水从头往下的淋着,冰凉的冷水让他清醒了些许。
刚刚,差点就***了。
但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陆与舟心底刚舒缓了没一会儿,一股燥热又由心底升起。
难顶,难捱,难熬。真的很难受。
陆与舟伸出双手抱住了头,然后痛苦的蹲了下来。
陆与舟脚踝上和手掌心划伤的伤口还没有好,甚至左腿还包着石膏没有拆,按道理是不能碰水,更不能碰凉水。
但是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冰冷的水淋在身上,才能让他逐渐被控制的脑袋清醒一点。
况且现在身上的那点伤,比不过发热期痛苦的万分之一。
陆与舟自己现在没什么感觉,但是给旁人看到了,怕是要吓一跳。
脚踝和手掌心的纱布被红色浸湿,慢慢有红色液体随之滑落,染红了透明的水,汇聚到了地上。
但是陆与舟现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甚至难受的想把头往旁边的瓷砖上撞了。
陆与舟紧咬着嘴唇,告诉自己要坚持住,不能向严厉那个变态妥协。
就在这时,浴室门被敲响了。
敲门声不大,但却把陆与舟吓了一跳,发热期的他脆弱敏感的抖动了一下身子。
下一秒,门外传来了严厉的声音,他说:“开门。”
陆与舟咬了咬嘴唇,没回话。
等了两分钟,严厉又道:“开门,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