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玄幻科幻]——BY:糯糯啊
糯糯啊  发于:2021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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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理放在季祯身上也差不离,季家虽然与朝廷对陈府的分量没得比,然而总归也在处处都高陈府不是一点两点。上一次陈守绪引诱季祯过去,便未曾真有对他下杀手的心。更多只是被季祯身上鲜嫩的血腥味吸引,想要迷惑他后稍稍喝点血。要不然血妖若是直接出手,即便江熠赶过去恐怕见着的季祯也不是全须全尾的了。
  不过梁冷一人过去,能停留的借口少,他看向季祯道:“季公子可擅长下棋?”
  季祯大概懂梁冷的打算,“略懂。”
  他们俩随便谁单去陈守绪那里,多半难以长留,若是两个人一块儿去,找个借口,诸如棋局难分难解,那就算在陈守绪院子里下个一夜的棋也只能说他们棋艺不分伯仲。
  众人将计划作一番梳理,定下由梁冷下午先去陈守绪那里,季祯再找个借口过去,如此想办法尽量将时间往后拖,若能逼得血妖现形,江熠他们便有捉住血妖的办法。
  季祯说自己略懂,梁冷摸不清他的略懂到底是谦词还是老实话,便干脆自己拿了棋盘去季祯房里与他先下一盘。
  此时午时未过,时间还早得很。
  梁冷心中估计季祯的棋艺应当只是寻常,便琢磨着一会儿该对季祯稍作指点,好让两人到时候演得像模像样些。他从前从风闻中知道的季祯着实算个纨绔草包,虽然见面以后有不少改观,但总归没有太把季祯当回事。
  怎料当下棋局一开,不过十几步,梁冷便已经面露讶异。
  他对面的季祯面色平静,不骄不躁,每一步棋都走得稳固扎实有攻有守,哪里是略懂,分明是棋艺绝佳。
  梁冷过了最初的惊讶后,心情倒是舒缓下来,开始认认真真与季祯下棋。他的棋艺也很好,不过少有能与梁冷平心静气下棋的人。他从小群狼环伺,能有与此刻和季祯这样抛却身份束缚坐着单纯为下棋而下棋的时候,几乎是从未有过的。
  皇权继承,天子骄子,阴谋阳谋,在每一步棋里被暂时摆到一边。
  季祯下棋,若华按着他的生活习性给他准备了不少吃食,陆陆续续端到季祯旁边,季祯便偶尔拿个小果,偶尔拿个糕饼,放到嘴边一口一口慢慢吃。
  梁冷见他目光放在棋局上十分稳重,吃起东西来却实在没有大人样,便觉得也挺有意思。
  “谁教你下棋的?”梁冷问,“你这棋风看着比你年纪还老成了。”
  “我爹啊。”季祯说,“从小我爹就带我一块儿玩,一手抱我一手下棋。”所以说季祯的棋风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倒也不算太夸张。
  说起他爹,季祯吃完一块糕点擦了擦手,又叹道,“唉也不知道我爹娘在家怎么样,我娘肯定哭了好几回了。”
  知道季祯家里人惯着他是一回事,亲口听他提起自己家人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三言两语间便有梁冷不曾了解过的温情泄露出来。
  院子对面,江熠房内。
  他摊开一张信纸,正在写信。信的篇幅凝练,不过五六十个字。他写完放下笔,将信纸对折。才对折好,那信纸便自己化作一只青色鸟儿向外飞去,到了无遮掩的天际下,又转为透明消失了。
  梦魇在玉瓶里面算是一觉醒来,左右看看自己依旧身处在虚无的玉瓶之中,不由有些心酸。再想到昨天晚上江熠的言行举止,梦魇现在都觉的心里发虚。
  即便季祯开口闭口就是割它脑袋当球踢,但江熠所表现出来的平和外表下,却完全是碾压式的,非同等量级的实力。梦魇如今受制于人,想想季祯的话,多少更觉得有道理了一点。
  它又想,就算割下一个脑袋给季祯踢,它总还有一个脑袋。若是在江熠这边,那一不留神恐怕神魂俱灭,家乡父老再难以得见啊。
  想想就后怕,梦魇在玉瓶里偷偷盯着江熠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他:“我能去祯祯那里吗?”
  它冷不大这一句“祯祯”,让江熠的背影一顿,回头看向梦魇。
  梦魇呜咽一声,没什么骨气地说,“我,我只是随口问问。”声音越说越小。
  江熠收回视线,转身出了房门。
  他与季祯有婚约,仅仅只是有婚约。他不该因此忘形,不该因此越矩,更不该因此心生绮念。不过是这么小小一阵,他会将目光投掷于季祯身上,是因为季祯超出了他以往认知,是因为季祯与众不同,随心所欲。随心所欲不可取,与众不同更不是什么优点。
  曙音还坐在廊下想事情。
  季家的仆从们正在准备午膳与各种打扫整理,来来回回十分忙碌。
  虽然她还是觉的俗世里经营生意,满身铜臭味的季家与他们山庄有婚约实在不是太搭,但婚约是事实,也不能违背。
  唉,说到底人无完人,世上大概没有多少圆满的事情吧。讲了这么多,曙音想到一个关键,她都还不知道她师兄是怎么看待这婚约的呢。
  她这少女愁绪没抒发完,便看见她师兄江熠从房里走出来,面色虽然看上去与平常差异不大,但曙音怎么都觉得要冷凝些。
  曙音连忙叫住他:“师兄。”
  江熠的脚步顿住,以目光讯问曙音。
  曙音拉着江熠的衣袖,把他带到自己房里,然后小声问他,“师兄我问你,你觉得你和季公子的婚约如何?”
  江熠眉目冷清,“不如何。”
  曙音难以捉摸江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死心又问江熠,“那,那季公子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她这么多年是在江熠身边长大的,最是知道江熠是什么样的性格。所以此时猜测江熠对季祯多少有些不同之处。
  可没想到江熠不过瞬息迟疑,便再次低声说了,“不如何。”
  江熠说完径自转身离开,留下曙音在原地慢慢鼓腮有些不满。
  季祯他虽然享乐奢靡了点,但一直以来对师兄都算真心实意,如今师兄这样,反而真是让她觉得季祯的真心多少错付了。
  江熠的脚步穿过院中,雨还没停,只不过改为细细密密往下飘洒,多少有些春雨绵绵的意味。
  江熠走近季祯的房门口,已经可以听见里面人的说话声。
  一盘棋下到现在,胜负已经有定论,梁冷输了。不过他并没有输掉棋局的沮丧,季祯也没有赢棋的洋洋得意。下棋时两人抛却身份地位,下棋十分畅快淋漓。
  季祯落下最后一步,抱起茶杯慢条斯理喝茶,脸上表情温温吞吞,茶的热气氤氲上来时,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他脸颊白白软软,随着吞咽茶水的动作而微微鼓动,唇色却红得恰好,看着鲜嫩却不过头。
  梁冷的目光落在季祯脸上,若非太失礼,他都有些想要伸手掐一掐季祯的脸颊。
  季祯的余光能注意到梁冷的视线在看自己,这种来自于梁冷这王八蛋的长久凝视能是好事?
  从梁冷的立场说,他若中意江重光,此时看自己肯定处处不顺眼,然而碍于名不正言不顺,又得装出亲和表象,心里恐怕不知多难受。
  敌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
  季祯放下茶杯问梁冷,“忍得辛苦吧。”
  季祯以为自己意有所指,怪里怪气,暗示意味十足,直接或者间接表达了我知道你的阴谋你大可不必装大尾巴狼的意思。
  梁冷闻言一琢磨,还以为是季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此番语气神色颇有种自得于自己脸颊肉嫩养得细致,洋洋得意带些挑衅之感。或许是他多想,但不管真假,反正梁冷知道自己现在的确是很想捏捏季祯。
  倒不如将错就错。
  既然如此,梁冷不再犹豫,伸手上去轻轻一把捏住了季祯的脸颊肉。
  果然软得很,滑得很。
  事情发展出乎意料,季祯飞出一脑门的疑问,还没等他拍掉梁冷的狗爪,再给他一顿痛骂,抬眸便正对上江熠停在门口的脚步,三个人三个动作。
  江熠看着梁冷捏季祯脸的手,目光一动不动。
  眼下这情形让季祯心里的邪火烧。
  好家伙,奸夫捏脸羞辱,淫夫强势围观,这俩果然祖宗十八代都该合葬在一块儿。


第二十一章
  气氛一时凝结,季祯慢慢将自己的脸从梁冷手下撇回来。
  江熠冷冷道:“打扰了。”
  梁冷眼中兴味未退,回首看向江熠,似乎浑然未将方才自己的忘形当一回事,“江少主。”
  江熠此时的神色有他都不察的霜寒,梁冷的视线有几分探寻,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互相审视。
  季祯在旁边看不清两人脸上的表情,只是也感觉此时气氛有异,心里盘算着几种可能。
  如果江熠和梁冷早有勾连,方才江熠见到梁冷捏自己的脸,心中定然不悦,此为一种可能。
  如果江熠和梁冷并未勾结,而是后面才会看对眼,那梁冷这个捏他脸的动作就颇为挑拨了。说不定就是听见外面有人来的声音,这才出手,特意做给外人看的。
  无论从哪一重角度来说,梁冷捏自己脸都没安好心,而自己就是这绿意盎然爱情中的牺牲品。
  季祯用舌尖从口中舔了舔方才被捏的脸侧位置,又烦恼,这事儿他猜来猜去到底不准,也不知道江熠和梁冷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现在梦魇在他手上就好了,他定然将江熠和梁冷心里的算盘都看清楚。
  季祯的思绪分神出去片刻,再看梁冷与江熠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
  江熠过来是为了血妖。
  “手给我。”他对季祯说,季祯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递给江熠。
  江熠略一犹豫才接过。
  他一手捏着季祯的手腕,一手轻轻地在季祯掌心画了一道符咒,江熠画时只是在虚空中动了动指尖,不过等画完,方才无形的图案便在季祯掌心亮了一瞬,江熠将用法讲给他听,“若是血妖现形袭击,这道掌心雷可击退它一次。”
  江熠的指尖微凉,触在季祯温热柔软的皮肤上的轻微感觉,就好像雪花坠落融化。
  季祯点头,好奇地将手收回来仔细看。除了刚才那一道亮光以后,他的掌心已经恢复如常,也没半点不同的感觉,心里暗暗觉得神奇。
  而那边江熠已经让梁冷也摊开手,给他也画了一道。
  江熠公事公办,画完就走,季祯想说句话都没跟江熠说上。
  门帘掀起又落下,季祯收回追着江熠的视线,他黑着脸问梁冷,“你刚才捏我的脸干什么?”
  梁冷想到方才,其实也觉得自己有些忘形,若真要给季祯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一时也无从说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刚才,”
  季祯看他开口又顿住,仿佛还在想借口,便觉得从梁冷这样的心机若要圆这一出,定然不会给他什么真话。
  “算了,”季祯皱眉打断他,充大度道,“想来殿下不是故意的,这事就算了。”
  他心里想的却是等把梦魇弄回来,定要把梁冷从里到外扒开看看他心有多黑。
  梁冷不知道季祯心里想的什么便被季祯打发走。
  外面的天色阴沉,虽然没有下雨但不见日头。
  梁冷先行离去,季祯从窗缝里看着他带着侍卫出去,这才下榻让若华帮他去取一壶酒。
  若华应声,以为是季祯要喝,便问季祯,“爷,要不要温酒?”
  “不必。”季祯自己理了理衣服,站好后若华正好从外头拿着酒壶进屋。
  季祯接过酒放在鼻端闻了闻,味道极醇厚香浓。这酒不是寻常的酒,是灵草园那边的秦闵送来的佳酿,说是用几味难得的灵草酿制,五六年才出的半坛子。便是季祯手上这么一小壶也有价无市。
  季祯拿着酒当借口穿过院子,一路到了江熠房门口。屋门开着,季祯的脚步停住,开口询问,“重光,你在里面吗?”
  没想到季祯话音一落,回话的不是江熠,而是一声急促像是怕他跑了的,“在的在的。”
  是梦魇的声音,隔着一些距离显得有些细细轻轻的,但语气可辨。
  不管是谁回答,既然回答了又在,季祯也就没有顾虑,迈步走来进去。
  江熠果然在,他前一刻显然在打坐,此时姿势不变,只是睁开眼睛看向来人的方向。
  季祯将酒放在桌上,余光里注意到角落挂着的一只玉瓶正在努力摇摆。
  梦魇与江熠共处一室,分分秒秒都处在忐忑之中。不仅是回想昨夜江熠森冷的异状,便是方才他出去又回来以后,整个人都肃杀许多。梦魇一动不敢动,唯恐江熠哪里不顺心,一掌就将他拍死。
  而江熠昨夜抽走它身上不少魔气,梦魇之前收集的几具肉身还靠它的魔气维护,江熠若真把它身上的魔气清理干净,那真算是把梦魇的家底都掏空了。
  梦魇为此更加后悔之前季祯来拉拢自己时,它怎么就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正满心懊悔之间,梦魇听见季祯的声音,哪里会不激动,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就出声了,只是说完以后又明显感觉江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害怕地晃荡起来。
  季祯本就是为了梦魇来的,此时自然将话题引过去,“那就是梦魇吧?”
  他走到玉瓶身边,伸手将玉瓶取下来。玉瓶里面虽然装了个梦魇,但是入手却轻飘飘的,仿若无物。
  梦魇好像苦主寻着了青天大老爷,憋着嗓子委委屈屈地叫了季祯一声,“祯祯是我啊。”
  季祯没理它,转头对江熠说,“这是灵酒,我不能喝太多,我想着给你喝应该合适,就拿了一点过来,”他寻着契机转开话题,“梦魇是魔,那若是有其他魔出现,它是不是也能有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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