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站起身佯装要走,然后袍角就被紧紧的抓住了。
谢青的脸上是委屈掺杂着伤心,活脱脱一个小可怜,谢衡老色批看的差点没绷住自己立刻跪下认错把人抱在怀里哄哄的色心。
谢青没敢看谢渣男的脸,他怕在谢衡脸上看到要离开的雀跃,只是没有底气的劝说谢衡:“你不要走,沧水不安好心。”
说着还是快速的抬头看了谢衡一眼:“他想让你给他产卵。”
谢衡:我草?????????
刚才应该多插沧水几刀,让他明白生殖隔离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看着谢青垂着眼满脸不安,谢衡笑着把谢青抱在了怀里。手环住朝思暮想的细腰,眼看着惑人心神的美人,谢衡低声同谢青讲话。
“莫要心慌了,我一见到你就知道,我是离不开你了。”
谢青听到忙抬头看他的眼睛,自己分辨谢衡言语的真假。谢衡幸福的叹了一口气,在谢青劲瘦的腰间摸了一把,又把头埋在谢青的发间吸了一口气,在怀中人耳边低沉说:“你本身就是毒药,我现在已经上瘾了。”
然后空出一只手摸上谢青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眼神着迷:“我只能和这张脸恋爱的。”
谢青:“……哦。”
然后一把推开谢衡,自己又躺下准备睡觉。
谢衡在后面闷闷的笑了几声,丝毫不要脸皮的在谢青身后换住了他,二人沉沉睡去。
☆、第 14 章
谢衡把玩着手里的珍珠,纳闷的询问谢青:“这怎么用?还是凤蛾的蝴蝶好用。”
谢青闷闷的看了他一眼。
谢渣男满面笑意的解释:“没有夸凤蛾的意思,当时我看那蝴蝶只是因为那蝶的品种很稀有。”
蛇蛇没理他,谢衡还在他身边哇叽叽哇的解释。
看着并没有什么变化的珍珠,谢衡灵机一动,决定采用最俗套的法子——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珍珠上,珍珠果然纹丝不动。
沧水的珠子和他本人一眼没有眼力。
远处空旷的木屋之中有人仔细的嗅着空中的气味,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谢衡想不出办法,随口和蛇蛇抱怨道:“这珠子过于不识好歹了些,不能主动把蕴含的东西还给我吗?”
珍珠:好的。
谢衡眼见着珍珠用他也无法捕捉的速度冲向他的大脑,然后眼前一黑。
蛇蛇贴心的给躺在地上的谢衡盖了一件衣服。
谢衡看见鹤仙在一间极其眼熟的屋子里面,伏在桌上写写画画。
谢衡:我giao不是吧,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是老子写的?我为什么要搞这些变态的东西啊?
鹤仙当然不会知道千年之后的自己正在痛骂他心理变态,撂下笔起身便走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谢衡看着屋子里的“东西”毛骨悚然。
不知名的滑腻物质被塑成熟悉的形状——是那只蜘蛛,不过现在谢衡非常确定眼前的这个“东西”是不知名的死物,就像是一座雕塑,不,就是一座雕塑。
谢衡:草,不会是我想那样吧?
要么说最了解自己的只能是自己呢?
谢仙君抬手,密集的金光自指尖溢出,密密麻麻的缠绕在蜘蛛人的身上,金线指尖交错缠绕,仿佛正在织就这只似人非蛛生物的命运。
然后蜘蛛开始发生了变化,它变的更有“活气”了一些。之前的的死物雕刻的并不精细,可见塑造者手法也不是很专业,但是任谁看见如今的雕塑都要赞叹一句逼真。
可谢衡觉得不可思议,千年之前自己怎么突然开始放弃物理投向了生化的怀抱?转念想到蜘蛛人那不太聪明的样子,不禁感叹隔行如隔山,不专业的手法与非法手段最终只能酿造悲剧。
谢仙君低头在做记录,神色严谨凝重。
谢衡一开始不懂为什么鹤仙要搞这些,然后突然想到了沧水的喊叫。
“他知道他命中注定要去补天,而你又有那样的力量,他一开始就想让你代他去死”
这句话主要说明了这样几件事:这里天漏了竟然能补,补天竟然用兰生,兰生但是觉得鹤仙也有补天的能力。
谢衡:氟利烃直呼内行。
这边鹤仙搞完了自己的实验,白着一张脸离开了方便。
怪事,这段记忆这么隐秘,鹤仙为什么把它放在沧水的身上?
画面一转,谢仙君好像终于织完了蜘蛛人的骨骼神智,雕塑缓缓的眨眼,于是世间多了一个人造物种。
夺天之运,以得欺天手段。
然后蜘蛛人就被无情的扔到了岛上随便一个犄角旮旯自生自灭。
谢衡: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实验室里的东西随便往外扔?报警了。
然后他就知道为什么沧水会知道这段记忆了——鹤仙实验台上放着一个捏了一半的物体,上面赫然是沧水的脸。
谢衡:咋地,鹤仙在这岛上搞模拟人生呗?老玩家了啊。
然后沧水一天天成型,看得出来鹤仙手艺进步挺大的,沧水的脸确实算的上小美人了。
最后还是老样子,细密的金丝于鹤仙指尖而出,缠绕在沧水的全身,交错连接。同缺根筋的蜘蛛相比,落在沧水身上的金丝明显数量要多很多。
看来这些金丝决定了被塑造出的生物的神智。
沧水睁开懵懂的双眼,这时他眼里还没有那些疯狂与欲望,只是看着鹤仙。
谢衡承认就算是自己也没有办法拒绝去教导这样的沧水——既然是鹤仙赋予它思索的能力,那同时塑造它思维的围墙也是鹤仙应该承担的责任。
鹤仙也许也是这么想的,他没有把沧水随便扔不知名的地方,而是将它安置在空屋子之中。
之后鹤仙确实在努力挤出时间教导沧水,但是鹤仙不仅要做实验,也许还要挤时间去沾花惹草的社交,所以留给沧水的时间越来越少。
沧水并不是成功的实验品,谢衡看着它眼中日益加深的偏执,心中再次痛骂鹤仙。
然后沧水看到了鹤仙的实验材料。
谢衡:啧。
但是被创造的鱼人对于这件事似乎没有什么感觉,这间院子的和平依旧维持着,直到沧水似乎知道了鹤仙实验的最终目标。
谢衡没看见,但可以猜出沧水本以为自己和鹤仙之间独有的羁绊不过是鹤仙实验过程中随便的一笔,疯狂的鱼人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但之后发生了什么谢衡无法知道,因为他下一幕看见的就是沧水站在冷淡清贵的兰生君面前,露出了满口尖牙。
谢衡:?
沧水看着兰生君,愤怒嫉妒使它灰色的瞳孔被血丝包围,然后利爪尖牙齐齐对出兰生君发起进攻。
兰生却看也没看它,淡漠的向前,白色的发梢错过沧水,鱼人被狠狠的甩在了树上。
沧水吐出一口血,许是血液之中带有鹤仙的力量,兰生君终于肯分它一丝眼神,站在鱼人身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是谁?鹤仙与你什么关系?”
鱼人脸上疯态尽显:“哈哈哈哈哈哈,我已将你的诡计都告诉他了……”
闻言兰生君手一握,沧水就被抬到了空中。兰生平日淡然的眼中凝起杀意,冷声喝道:“你知道了什么?”
鱼人却嘻嘻的笑着,丝毫不受窒息之苦:“他凭什么替你送死呢?你生来就该死,怎敢逃脱天命?”
这话不知哪句刺激到了兰生,瞳孔收缩成细线,蛇类的特征开始浮现在他身上。
沧水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兰生却拂袖离开。
谢衡:沧水好刚,有点孝顺的。
最后出现在谢衡眼前的,惯例是鹤仙的最后一幕。
鹤仙蹲在沧水面前,好像在吐血。谢衡不太确定,因为沧水正一脸惊惶的用手抹着鹤仙的嘴角,手上也全是血。
鹤仙只是叮嘱沧水:“帮我收好,然后不要总是片面的看待一件事……”
沧水恶狠狠的打断他的话:“你都要死了还管着我?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却不听我的,若我们早就离开,你何至于做这逆天之事?”
满嘴血的鹤仙不以为意,他只是握住沧水的手,也不在意上满都是自己的血:“沧水,我活的这么久,其实一直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不过要谢谢你,也曾陪伴过我。”
谢衡:老渣男都快死了还搞这个?
还是熟悉的撕裂感,鹤仙加快语速:“不要再去找兰生,他亦是身不由己。他觉得天命难违,但我偏要送他一线生机。”
沧水徒劳的反握住鹤仙的手,却一次次抓空,不过嘴上还在反驳:“他觉得天命难违?他若真心顺应天命他还会来勾搭你?现在你为他送了命,如愿了你?”
身体在逐渐消失,鹤仙脸上倒是没什么意外的神色。一双潋滟凤眼凝视着广阔的天空的一点,最后嘱咐道:“沧水,保管好我的东西,你我还会再见。”
看着鹤仙最后消失在自己手中,沧水愤怒的尖啸在林间回响。
谢衡:所以沧水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现在怎么老想着突破生殖隔离?
鹤仙最后到底造出了什么?自己既然在千年之后出现就说明鹤仙掌握了一些东西,毕竟在凤蛾那鹤仙就死了一次,怎么到沧水这又死了一次?
看着篝火旁小心翼翼煮饭的谢青,谢衡思索,鹤仙最后给兰生的一线生机,到底是什么?
☆、第 15 章
谢青察觉到了谢衡探究的目光,神色犹豫,最后却未吐一字。
是夜,谢青睡的深沉。
谢衡将外袍披在沉睡的谢青身上,独自坐在将要熄灭的火堆旁,然后伸出了双手。
他仔细观察着这双手,掌纹清晰,骨节分明。然后手掌翻下,微光从指间泄出,火苗陡然升起。
青年一双凤眼惊诧的,不可思议的,最后沉默的——盯住自己的双手。
这不是简单的重燃火堆的问题,燃烧是不可逆的,从稳定到混乱的过程,是一切事物运动的规则。
但是他所蕴含的能量,使混乱重新排序,让熵的变化成为可逆的过程。
青年若有所思。
神话世界也许有独特的运行规律,以至于一种新的能量形式打破了热学第二定律。倘若真的能够将热量玩弄于鼓掌之中,那他就能够随意调整外物乃至自己的熵值。
熵值则是区分世界的准则。
他是白日之中温暖的阳光,易可是虚无宇宙中冰冷的光子。
倘若,倘若他真的掌握了这种力量。
谢衡扬起头,无暇的侧脸在月色之下少了几分人情。
倘若千年之前他真的将兰生放在心尖三寸之地,他会为了兰生君做到什么地步呢?
谢衡看向陷入黑甜乡的谢青。
心中肯定:我若爱谢青入骨,这天要他死,我便让这天在热平衡态中永远睡去——所谓“天”的能量会被稀释成相同的热量,谢青便是这天上地下唯一的低熵。
正如万里天空之中唯一的太阳。
谢衡想着,便凑到谢青身边,伸出手拨弄了几下蛇蛇细密的长睫。
他做了些手脚,以至于平日警醒的谢青此时毫无反应。谢衡需要思考,但清醒的谢青会扰乱他的思绪。他老色批颜狗人设不倒,看见眼角眉梢俱是温顺深情的谢青,思维容量的一半就去搞黄色了。
谢大公子现在满眼都是谢青,心里不承认自己栽在蛇蛇身上,只道是千年之前鹤仙这个老渣男给自己欠的债。
圆月挂在空中,刨去四周的虫鸣现在也可说是夜深人静,谢衡吐出一口气。在瀛洲呆了月余,前二十几年河东的生活倒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让人有些记不清楚了。
转过神来又想到鹤仙,鹤仙未必没有想过为了兰生鱼死网破。谢仙君为了小情人都能放弃物理投入生化的怀抱——虽说最后弄出了什么东西还未可知,绝对想过用自己这身奇诡之力让自己和小情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啊。
也许谢仙君想过,甚至将要付出实践,不过被阻止了。作为神话世界,联想到谢青对千年之前事情的回避。
谢衡一拍手,难道是兰生外面有狗了?
虽然是随便想想,但逻辑也通顺啊!谢仙君每天泡在简陋的实验室做实验记数据分析结果,兰生君在外面偷偷和白月光双宿双飞。结合沧水说的兰生在利用谢仙君,谢仙君最后发现真相是他只是一个工具人,于是放弃了兰生。
谢衡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想到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点生气,于是伸手按了按谢青有些泛白的嘴唇,以泄心中恶气。
结合神话世界的世界观,与谢青的欲言又止又欲言。也许是有规则在束缚着蛇蛇,他想说却说不出口,所以只能委屈的沉默。
就像天命要兰生以身补天,现在世界运转的规则要谢青闭口不言。
天命便是世界运转规则的话,谢衡戳了戳谢青弹性的脸颊。
那谢仙君本身不就是规则之外的异类吗?生物进化要经历千万年之久,鹤仙不过几息便让沧水拥有神智,这样的异类是严丝合缝齿轮中的石子,总归影响齿轮的运转。
那补天之事,或许别有深意。
所以是谁说的兰生是天命补天之人?
谁放出的消息?
挑起一缕冰冷柔顺的发丝,谢衡在思索之余还给小情人编了个辫子。
“不急”谢衡凤眼中的金在夜色中格外显眼。他轻轻的吻上手中的发丝,手掌开合之间凝出一朵金色的花。将花别再谢青耳边,没忍住诱惑再花间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