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玄幻科幻]——BY:故筝
故筝  发于:2020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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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遇淮:“就只是要你静他们的心。”
  印墨:“不驱邪?”
  白遇淮:“驱不了。”
  荆酒酒顺着裤绳爬上去,把自己卡在了白遇淮的裤兜里。
  白遇淮面色又怪异了一瞬,才接着说:“有些邪戾,你越压,它越会恼羞成怒。”
  印墨这才又合上双眼,低声念:“唵路计湿嚩啰啰惹讫哩……”
  众人怔怔望着印墨。
  只见这个容貌俊美又轻佻的男人,眉心一点痣渐露血色,紧合的眉眼竟然真透出了一分庄严宝相的意味……
  众人心底的慌乱渐渐减去了不少,甚至还生出了一分平和。
  他们不自觉地在周边围着白遇淮坐了下来。
  只有简随帆一句也听不下去,心说这他妈神神叨叨的,整得还挺像啊?
  他不甘地咬住了嘴里的木偶胳膊,心烦地想,早知道来之前,也让节目组给自己艹个什么人设了……
  白遇淮将荆酒酒从裤兜里掏出来,挂在了耳朵上。
  他本来是怕少年冷。
  但为了避免荆酒酒在他的衣服里一通乱滑,还是挂在耳朵上更好。
  荆酒酒一挂上去,就立马开了口:“……原来印墨还有这样的作用?”
  白遇淮:“嗯。”
  荆酒酒:“那以后不是遇见鬼,都可以让印墨来念经?”
  白遇淮眼皮一跳,生怕荆酒酒说出,要经常带着印墨的话来。白遇淮将声音压得极低:“我也会念。只是他是正经的佛家弟子,所以才用了他而已。”
  其他人只当白遇淮也在念什么经,小心翼翼看了看他,倒没问出疑问。
  这时候阴风吹得更大了,将那沉重的大门,都吹得来回动荡。
  所有人都感觉到呼吸变得更困难了。
  简随帆皱起眉。
  明明什么玩意儿也没有……节目组还想搞什么?
  ……下一刻,简随帆突然一僵。
  云馨怯怯道:“那是什么?”
  白遇淮眉眼漠然:“嘘。”
  荆酒酒闻声,紧紧抱住了白遇淮的耳朵。
  只见窗户上,缓缓印下了一道道长长的人影。
  是真的长。
  不是夸张的说法。
  每一道人影,都身长九尺有余,他们艰难地望着那些影子,只见影子瘦长,在黑夜之下,却浑身雪白,头上还似乎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
  他们人很多。
  一道又一道身影打从窗户外经过,好像队伍长得见不到尾。
  荆酒酒都放缓了呼吸。
  所有人的心跳都被提到了速度的极限。
  简随帆人已经傻了。
  丁瀚冰牢牢抓着手里的护身符,感受反倒没多么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些黑影之后,多出了一道红色的身影。红色身影,在缓缓走过的时候,突然顿住了。然后缓缓扭过了脸来。工厂里光线昏暗,工厂外也只有月光……他们只能隐约看见那张脸雪白,眼睛、鼻子完好,没什么鬼片里厉鬼的狰狞和血污……
  但所有人还是在看见这一幕后,头皮轰然炸开了。
  浑身僵硬得动也不敢动。
  如果不是印墨仍旧在继续念经,也许他们会吓得当场心梗也说不准。
  那张脸顿在窗前,似乎是看了白遇淮的方向一眼。
  刹那间,平地起了一阵风。
  荆酒酒被吹了起来,白遇淮抬手抓了一下,没能抓住。
  气流挟裹着荆酒酒,很快就穿过工厂的大门,被吹上了树枝。
  荆酒酒努力挂稳了,往下一望。
  好多个瘦长的白衣巨人,站在下面……一大片,在黑色的土地上,格外眨眼。
  这一头,红色身影很快从窗户前离开了。
  所有人紧绷的心脏这才获得了短暂的轻松……
  “那些……是什么?”摄影师艰难地问出声,“真不是节目组准备的。”
  而白遇淮突然起身,快步朝外奔去。
  众人都傻了眼。
  “白哥?!”
  “白哥你干什么去?”
  “艹,怎么办?白哥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些都是鬼,白哥被鬼上身了?”
  “谁鬼上身往外跑?”
  “白哥!”
  红色的身影来到了荆酒酒的树下。
  然后他扬起了脸,伸出手。
  他的手指骨节修长且苍白,就这么挨上荆酒酒,轻轻戳了下。
  荆酒酒:?
  他戳我腰!
  荆酒酒有一点害怕,但又忍住了,甚至还忍不住露出了凶恶的面容。
  只可惜纸人上面什么也显露不出来。
  所以那红色身影又戳了下。
  这次戳在荆酒酒的脸上。
  荆酒酒一气。
  啊呜。
  红色身影震了震,抽回手。
  少了一截手指。
  荆酒酒舔了舔嘴,也惊呆了。
  我吃他手了?
  “啊嗝!”荆酒酒打了个超大的嗝。
  红色身影似乎更震惊了,呆呆望着荆酒酒的方向,还没能消化眼前的事实。
  荆酒酒蜷了蜷纸人软绵绵的jio。
  它不会来咬我吧?
  其实还别说,这个味道,比上次那个小鬼更好。两者,就好像虾滑和澳洲大龙虾的区别。
  “嘭”一声巨响。
  工厂大门被推开了。
  男人身影挺拔,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男人轻启唇,楞严经从他的口中念出来,多了一分冰冷和肃杀的味道。
  印墨飞快地跟了上去:“草!”“你他妈不是说,不能念楞严经吗?”
  印墨追到了门口,一时怔住了。
  满地的瘦长人影……
  印墨的心跳都快了一拍,重新开始念无量光佛心咒。
  白遇淮缓缓朝红色身影走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的人影都转过了头,定定地盯着他。
  而白遇淮却不管不顾,口中的声音也不停下。
  荆酒酒怔怔地望着他,月光在他身后也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身影。但这道身影浸透了人气儿,并不叫人觉得恐怖,反倒觉得高大可靠。
  荆酒酒张了张嘴:“我没事,你可以不要过来了……”
  可他只有那么大点儿,说出口的声音也很小,得趴在白遇淮耳边说才行。
  荆酒酒有点急了。
  他才咬一口就撑了。
  一会儿红色身影,和那些雪白的人影,都要杀白遇淮怎么办?他一张嘴那么大点儿,吃不过来呀!
  肚皮也要撑破的!
  “白遇淮!”荆酒酒大声喊。
  白遇淮的步子飞快,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露出了底下俊美又冰冷的眉眼。
  他很快到了树下。
  他看也不看那红色身影,对那些白色身影更是一屑不顾。
  他只飞快地伸出手去。
  简随帆几人生怕白遇淮出事,这会儿战战兢兢地凑近窗户,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树上捧下了什么东西。
  白遇淮终于停下了口中念的楞严经,他轻抚了下荆酒酒:“……别怕。”
  荆酒酒喉头哽了哽,有点说不出的,奇奇怪怪的情绪填满了他的心头。
  但就是……
  白遇淮你刚刚摸的是我的屁股,不是我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就……和酒酒相配的cp只能是白哥这样子。


第43章
  荆酒酒在白遇淮的掌心, 腾地跳了起来。
  白遇淮脸上依旧情绪不显,但手背上的青筋却微微突了起来,他猛地合上五指, 将荆酒酒牢牢圈在了其中。
  这下除非是一场龙卷风, 得把白遇淮也一块儿给卷走才行了。
  红色身影雪白的脸上, 是端正的五官, 同样不带一丝情绪。
  他只是微微退后半步, 看着白遇淮。
  等到那些白色身影按捺不住, 先后围上来的时候, 红色身影低低开了口:“#r¥&*……”
  荆酒酒:?
  他们难道也和那帮小鬼一样,失去了灵智?
  倒是印墨心头震了震。
  红色身影的声音, 穿破了阴风和迷雾,明明很远,却清晰地落在了每个人耳中。
  “他在说什么东西?”
  “这是节目组找的外国人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 吓了印墨一跳。印墨无语回头, 口中念的心咒都差点断了。
  原来其他人见白遇淮走近了都没事, 心里慢慢放松了很多, 又看印墨念经念得有模有样, 不管真假,心理安慰总是有的。
  于是他们一商量, 就全部围到印墨身后了。
  有两个摄影师甚至还忍不住将脖子伸得更长了,高高举着手里的摄像机, 想要拍下这怪异,而又奇异地富有美感的一幕。
  “怎么可能是外国人?”季孟忍不住吐槽。
  这些人没脑子吗?
  季孟:“外国人也没有三米多高的, 他一弯腰,一巴掌就能把我们都按到土里去了。”
  云馨脑洞大开:“……是不是里面其实站着两个人,一个踩在另一个的肩膀上?”
  丁瀚冰冷嗤:“就这被挖得破破烂烂的山, 两个人叠一块儿,三米多高,那还不得走一步摔一步?”
  “高跷?”云馨说完,又很快自己否决了,颤声道:“他们是有脚的。”
  丁瀚冰听完倒是松了口气:“那不是更好吗?有脚!说明他们不是鬼啊!”
  印墨:“…………”
  印墨停了念经的声音,飞快地骂:“行了,都闭嘴。人家那说的都是古汉语,你们都听不懂,我都听不太懂……这都他妈打哪儿来的一帮人啊?”
  印墨话音刚落下,简随帆突然颤声道:“那些白衣人,怎么都看向我们了?”
  印墨扭头看去。
  的确。
  那些白色身影,全都转过头,死死地盯住了他们。
  印墨:“快把木偶咬着,发什么傻呢?”
  其余人吓得手脚都软了,幸好木偶还抓着没丢,这时候慌忙就往嘴里塞。
  唯独简随帆,他心下一面恐惧,但一面又蔑视节目组的把戏,所以早在发现白遇淮没什么事后,就把木偶丢了。
  “他们为什么还在看我们?”
  “他们……他们好像要转过来了……”
  “他们是要朝我们走过来吗?”
  一道声音比一道更慌乱。
  简随帆终于绷不住了:“我的木偶……”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小腿像是被谁撞了下,简随帆一低头,一弯腰,手里就多了个木偶。他飞快地把木偶塞到嘴里。
  那些白色身影盯着他们定定地看了几秒,然后就又转了回去。
  简随帆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东西有什么用他不知道……
  可能就是一个节目道具,咬在嘴里,就等于手持了一张通行证……可是为什么白遇淮不需要?节目组给他开特权开到了这种地步?
  简随帆正暗暗嫉妒的时候,他脑中突然有一点灵光掠了过去——
  刚才木偶是怎么被他塞嘴里的?
  木偶它自己……跑了过来?
  简随帆浑身发冷,垂下目光。
  发现木偶还抻了下腿。
  简随帆:“啊!”
  然后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
  而这头白遇淮冷笑了一声:“只会说这些话?你们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
  对方大概能听懂白遇淮的意思,雪白的脸一下更冰冷了。
  “地府不是早就不在了吗?还把鬼门关开在这里干什么?是要这里寸草不生,生人皆亡?把这里变成一个鬼窟?”白遇淮冷冷地道。
  红色身影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仔细听的话,能从中听出一点古音节的韵味。
  “本来与我也不相干。”白遇淮神色冷酷,“但你为什么卷走我的人?”
  红色身影似乎呆了下,他伸出苍白的手,想要将小纸人从白遇淮的掌心拿出来。
  荆酒酒被捂在白遇淮的掌中,隐隐约约从缝隙间,只看见苍白得近乎发青的手指,和那一点红色的衣物。
  红色身影这时候终于别扭地挤出了一点普通话:“他不是……人……”
  “把他……给我……”
  白遇淮眉眼一沉,拿出了一块桃木令。这块令牌,和寻常的款式不太一样。它长约两尺,上宽下窄,嵌以金丝,前后都写有繁复的咒文。
  攥在手里,仿佛拿了一把短匕。
  红色身影扫了一眼桃木,并不忌惮,甚至还重复了一遍:“给我……”
  白遇淮的面色越发冰冷。
  给你?
  你算什么东西?
  “他是……我的……供品……”红色身影说。
  荆酒酒:“……”
  上次那个邪神也这么说。
  要不,你们俩先打一架?
  荆酒酒都忍不住仔细琢磨了下,荆廷华还这么牛的吗?一次拿他祭两尊神?他该感谢荆廷华没有把他剖成两半吗?
  还有……眼前的,也是神吗?
  荆酒酒心底掀不起多的波澜。
  白遇淮的怒火与戾气,却被悉数挑了起来。
  “是吗?”白遇淮抬眸,冰冷地盯着红色身影:“可他是我的。”
  荆酒酒心道,可不是么。
  我是他养的鬼。
  养我可难啦。
  白遇淮很不容易的!
  红色身影:“那……”
  杀了你们。
  只是他话还没能挤出来。
  白遇淮手中的桃木令已经拍在了他的身上。
  白遇淮重新念了两句楞严经,白色身影喉中发出了凄厉的尖啸声,而红色身影一挥手,纵身向后飞去,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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