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病美人师尊[重生][玄幻科幻]——BY:棠舟
棠舟  发于:2020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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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那位侄女到了年龄,兄长让我帮着张罗婚事。”
  这是程家家事,迟宁不好多问,程翊风却主动道:“正好你来了,也能帮着我从云望的青年才俊中挑一挑。程妤眼光挑剔,我看中的他不满意,她喜欢的人,我也觉得不好。”
  程翊风话音刚落,从湖那边就走来一位女孩。
  她穿着黄衣,腕上的银镯叮当作响,很亲热的去挽程翊风的手臂。
  程翊风向迟宁介绍:“这是我被骄纵坏了的侄女,程妤。”
  迟宁的目光却落在程妤旁边的年轻人身上:“这位是?”
  程翊风小声对迟宁说:“程妤中意的我的侄女婿,似乎叫……顾凌霄。”


第41章 醋王徒弟上线:师尊只能吃我的
  程翊风尚未成亲,程家目前只有程妤一个小辈。
  程翊风大哥的独女,整个家族的掌心宝,不用想,就知道是千娇万宠养大的。
  拉着程翊风的手臂,程妤眨眨眼:“家里今天来客人啦,小叔又说我什么坏话啦,我都听到了。”
  少女身上带着股纯挚,浓郁的秋色里穿着条淡黄襦裙,让人眼前一亮。
  “哪里说你坏话了,” 程翊风拍拍程妤手背,熟练岔开棘手的话题,“这是迟宁迟仙尊,你们还是第一次见。”
  程妤向迟宁问了好,转头对顾凌霄道:“霄哥哥,你也是簇玉弟子,迟仙尊这样的前辈,你是见过的吧。”
  清晨还是太冷了,枯叶落了满径都未清扫,迟宁往后退了一步,能听到黄叶被踩碎的细微咔吱声。
  他垂着眼睫,先道:“未见过。”
  顾凌霄声音淡淡的:“嗯,不认识。”
  “哦……”程妤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程翊风来打圆场:“簇玉弟子众多,哪里能个个都见过面。对了,妤儿,你不是说今天要去采莲蓬吗?”
  “早就有这个打算,而且今日霄哥哥也来了,”程妤兴奋起来,问在场的人,“我们一起去吧,我让人把小船都准备好了。”
  迟宁裹了裹大氅:“不了。”
  顾凌霄爽快答应:“好啊。”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给原本就不太热切的气氛又降了个温。
  只有程妤很高兴,她松开程翊风的胳膊,把人往外推:“那小叔也不去吧?”
  程翊风:“……”
  程翊风平时不怎么管程妤,唯独在男女之情的事情上对程妤放心不下。
  他本来是想跟着去的,顾凌霄那个陌生的毛头小子,怎么能和程妤一起泛舟。
  孤男寡女,这万一……掉水里了怎么办?
  迟宁拒绝地很利落:“抱歉,我身体不适。”
  程翊风只得说:“那那那……你们年轻人去吧。”
  另外两位并肩走远了。
  剩下被排除在年轻人之外的迟宁和程翊风。
  “阿宁,你哪里不舒服?”程翊风问。
  迟宁有些答非所问:“我还没吃早饭。”
  ……
  临壑山庄依水而建,地处江南,环境秀美不说,其钟鸣鼎食,在众多富庶人家里也是拔尖的。
  程翊风有闲情雅致,在居所中规划了山水亭台,结庐在人境,却活得像个江湖散客。
  水上皆建玉带拱桥,时值仲秋,秋水澄澈,映着湖中小洲上芦荻花的影子。
  迟宁在亭中吃了糕点,手臂伸到栏杆外,去喂水中的红白锦鲤。
  鱼儿甩着尾,热闹地挤成一团,争抢完水面上的食物又哄然散去。
  他有些心不在焉,手中的鱼食不知何时空了,他还依然垂着手,眼神看着水中摇荡的天光。
  “发什么呆呢。”程翊风拿了许多画卷过来,把迟宁叫回了神。
  迟宁回头,见程翊风怀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中午我请了郡中的好友来,虽借着赏秋的由头攒的宴会,但实际上还是想看看各家公子,替妤儿谋姻缘。”
  程翊风把画卷放在桌上:“这是他们的画像。”
  迟宁调侃道:“你家姑娘挑夫婿,倒像是皇上选妃。”
  “选妃也就选妃吧,”程翊风道,“还需要你帮我把关,过了你的眼,才能进我程家的宫门。”
  迟宁黑发雪氅,冷玉一样的指节搭在朱红阑干上,闻言很轻地笑了笑。
  他说:“好。”
  程翊风瞧迟宁这样的风姿,浑然不像尘世中人。
  迟宁和他不同。
  他是假风雅,费心思把临壑山庄修缮成桃源盛景,也不过是为了迟宁来时能多看几眼,风景能衬得起他。
  程翊风向迟宁解释:“程家我管了这么多年,之后终归要交到妤儿手中。家主的位置不易坐,不给他挑位称心能干的夫郎,我总不放心。”
  迟宁微微倾身,手指在画轴上扣了扣:“之前程兄说有心上人了,我等着喝你的喜酒也等了许久,现在呢?”
  程翊风的眼神从迟宁身上划过,手上展开一个画轴看:“大概是等不到了,就当我曾经是疯言疯语。”
  画卷做的极详细,旁边写着公子们的家世门第,和文武上的造诣,文有诗作,武有剑法。
  迟宁简单看了几个就看得眼晕,揉揉额角,他状似不经意地问:“程妤中意的那位小郎君,不好吗?”
  程翊风摇头:“他出现地太凑巧了,总让我怀疑他动机不纯。”
  “怎么说?”
  “首先是半年前,妤儿带了位受伤的男子回来,说是路上偶然遇到的,见他受伤出手相助。”
  迟宁心中算了算,半年前,差不多是顾凌霄下山历练的时候。
  程翊风叹了口气:“带回养伤本没什么,但妤儿表现地很殷勤,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全跟顾凌霄待在一处。妤儿不是爱往人身上贴的性子,我看着就觉得奇怪。”
  “我要给程妤挑夫君,这几乎是全云望郡都知道的事情。恰巧在昨晚,妤儿出门逛灯会,回来时醉醺醺的,是顾凌霄送她回来。”
  “顾凌霄一走,程妤就和我说她意有所属,非嫁顾凌霄不可。”
  “区区两面之缘,程妤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
  昨晚……
  想起那场靡乱的雨。
  和顾凌霄身上的香气。
  迟宁心里又酸又涩,像吃了颗不熟的果子。
  中午,临壑山庄门前停满了车马,锦衣华服的客人递上请帖,正准备入内。
  迟宁入席早,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杯子里嫩绿的茶叶旋转着慢慢沉在杯底。
  浑浑噩噩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迟宁被程翊风问了好几次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
  嫩叶终于沉下去,迟宁用手贴了贴杯沿,果然热茶都放冷了。
  程翊风来看了一圈,见管家把程妤和顾凌霄的坐席安排在一起,颇为生气:“这不是胡闹么,他们两个分开,让妤儿和李家小姐坐一处。”
  管家“哎哎”地连声答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打开座位名单来重新排。
  迟宁手肘撑在桌案上,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会错意,以为迟宁是来搭救他。
  正巧迟宁和顾凌霄同是簇玉峰上的,管家顿悟地用毛笔在顾凌霄原先的位置上打了个叉,对一旁的仆人说:“位置改一改,把顾公子排在迟仙尊旁边。”
  迟宁:“……?”
  其余客人都已到齐,顾凌霄和程妤方姗姗来迟。
  程妤看到剩下的两个座位相隔颇远,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
  顾凌霄低头和程妤说了些什么,程妤才有点不情不愿地入席。
  一张长桌案后放了两个木椅,顾凌霄在迟宁身旁落座。
  迟宁把背挺得更直,肩颈绷出好看的弧度。
  说来也好笑,昨天还亲密到越界的两人如今谁都没有开口。仿佛那个秋雨夜是场迷梦,降落的大雨,在他们之间隔出了河。
  顾凌霄和旁人敬酒,聊天,唯独不看迟宁。
  迟宁知道小徒弟招人喜欢,能和人聊得来。从前他引以为豪,现在只觉得苦涩。
  不知是不是早上吃多了糕点,迟宁此时喉头发腻,没什么胃口。
  他身边冷冷清清的,能听清筷子碰上碗碟的声音。
  从这场筵席开始起,迟宁统共也没吃几口,只是听着程翊风寒暄,眼神逐个看向旁边的客人。
  程翊风让他帮忙挑一挑。其实迟宁是最不知好坏的,把黄泥当了金子,放在身边这么多年,什么也没觉察。
  迟宁有心事,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久了。
  等反应过来,那人也热切地望过来。
  祁家小少爷从小痴迷剑法,对迟宁孺慕已久,今天不但见到了,迟宁还独独看了他这么长时间。
  祁维心神摇荡。
  “迟仙尊,我根骨是不是很好啊。”祁维侧身问迟宁。
  “还不错。”迟宁实话实说。
  祁维一个激动,手里酒洒出了大半。
  “那……我能敬你一杯吗?”
  他慌乱地不行,说是敬一杯,实则喝完三杯后还在添酒。
  迟宁按住他的手:“好了,那我也喝三杯。”
  迟宁挺喜欢这个小少年,眼神很清,欢喜的心思藏也藏不住。
  此时看着祁维,迟宁想起小徒弟从前毛躁莽撞的时候。
  顾凌霄……他的莽撞是不是故意为之……
  迟宁不知道了。
  他什么都不敢确定,杂七杂八的事情把他弄得糊涂。
  斟了满满的酒,迟宁仰头一饮而尽。
  液体穿喉带来滚烫热意,难受却也痛快,迟宁连喝两杯,正欲倒酒却被拦住了。
  “别喝了。”
  顾凌霄移开迟宁的酒壶。
  对祁维道:“他不能喝太多,我陪你喝。”
  祁维看着两人,手尴尬地在衣服上搓搓,又把自己桌上的葡萄递了过去:“吃水果吗?”
  顾凌霄呛他:“人人桌上都有,偏吃你的做甚。”
  祁维似乎从未遇过这样的情形,无措地看着迟宁。
  顾凌霄把迟宁的酒杯反扣在桌面上,不让他喝。
  迟宁拿了个新酒杯,用被酒气熏红了眼睛看顾凌霄:“你怎么能管到我?我们认识吗?”


第42章 迟宁的疑惑:万一他花心呢?
  迟宁鲜少这样咄咄逼人。
  诘问的话说出口,迟宁恍惚认为自己还在发烧吧,不然怎么身躯发烫,内里却冷如寒冬。
  顾凌霄不允,依然压着酒壶。
  迟宁最终还是喝了祁维敬他的第三杯。
  用的祁维桌上的酒。
  入喉的酒远没到要醉的程度,但头已经开始痛。
  迟宁大概是不能再和顾凌霄坐这么近了,他有些失礼地起身,恰巧祁维旁边的客人缺席,迟宁一意孤行换了位置。
  他们这边动静挺大,程翊风朝这里看过来,看见迟宁的脸色更差了些,问他要不要去休息。
  迟宁说无碍,面前的菜肴一下未动,酒倒是让侍者新添了好几壶。
  祁维愣乎乎的,说:“我们家也有许多好酒,我下次挖出来给你尝。”
  宴会热热闹闹地结束,程翊风意犹未尽,又带着宾客去靶场射箭。
  迟宁没跟去,他觉得闷,只想透透气。
  临壑山庄的路他还没走熟,逛着逛着走到了湖边。
  下午天气放晴了些,水面上浮着细碎波光,偶尔传来金桂香。
  荷花枯了大半,亭亭的枝叶还留着。
  迟宁看到这些,就忍不住想顾凌霄和程妤一起,采了最后一批莲蓬。
  脱去大氅,露出淡青色衣袍,迟宁坐在湖边的石头上,长风拂面,他觉得胃里的灼烧感缓解了些。
  沿湖种了柳树,垂柳末梢浸在湖水里,迟宁伸手拨了拨,柳梢儿抖动着推出一圈圈水纹。
  水纹还未消散,迟宁身侧就多出来个人。
  祁维不知怎么找过来的,亲亲热**叫:“迟仙尊。”
  迟宁手指抵在唇边,示意祁维噤声。
  “怎么啦?”祁维小心地用气声说。
  迟宁学着小少年的语气:“你把我的鱼吓跑啦。”
  “对不起,”祁维的第一反应是道歉,缓了好一会才问,“柳枝能钓出鱼?”
  青枫道人从前教导迟宁,说心静方能参悟大道,譬如用柳枝垂钓。
  师父跟他示范,果然钓出了只鲈鱼做晚餐。
  迟宁试了许多次,也失败了同样多的次数。
  “能,”迟宁回答祁维,“但我心不静。”
  最近雨水多,秋水满盈,迟宁所坐的青石底部被湖水淹过,素湍冲着石壁,发出哗啦声响,拍出白沫又很快破裂。
  迟宁盯着白色水花,忽然说:“很无聊吧。”
  其实这句话迟宁是指自己。
  没头没尾的,祁维却听懂了。
  他耷着眼皮看迟宁,迟宁也抬眼望他。
  迟宁的眼睛看人很舒服,目光比湖水还要静谧,浅色的眸子里是清的,不含杂质,又好像能容忍世间所有杂质。
  祁维连呼吸都忘了。
  在夸人这方面祁维向来生疏,在姑娘面前他脸红得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况且是对着一直仰慕的迟宁。
  琢磨了许久,脖子都憋成了红色,祁维才结结巴巴道:“不无聊,你很……很干净。”
  然后祁维看出迟宁在笑。
  迟宁似乎天生喜欢无害的事物,简单的,像镜子一样,你看它,它如实地对你反应一切。
  所以纵然年月漫长,迟宁最怀念的始终都是活在森林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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